《跨年》台斯

1、第 1 章

　　2017.12.31
　　这天我睡了个满饱，直到太阳正午才懒懒起床。

　　我习惯性的先上厕所，冲冰美式，这才拿出手机关掉飞行看我的手机消息。

　　今天这是我和阮锦起第二周年纪念日，我们两个性格都比较柔和的，平常并不黏腻，发消息也并不多。

　　我坐在客厅看着墙上的石英钟，想着这几年的日子。

　　这个房子是两室一厅，是当时拆迁的补偿房的其中一套，在a市的西区，并不算偏远。而我爸妈也因此回到不远处的乡下。

　　我心情并不高涨，昨晚应凝喝多我送她回家的路上，她告诉了我许多关于阮锦起和姚嘉鑫分手后的某些牵连。我没有接话，但这并不代表我没有听进心里。

　　“况繁，你仔细想想，到底值不值得？”这是我把她送家后的最后一句话。

　　——

　　“而我已经分不清，你是友情，还是错过的爱情...”周董的歌响起，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

　　是阮锦起的电话，我愣了愣接听。

　　“不点，吃了吗？”他低沉地声音让我身子突然反应过来今天我们还没有联络。

　　“还没。”

　　“要不要接你吃点什么，我和李少哲在附近。”

　　“不用，你们吃吧。”

　　“行吧，那晚上见。”

　　“嗯，好。”

　　我们的通话总是这样快，许是我们性格的原因，两年中大多都是平平淡淡。

　　也可能是他最近事业在上升期又加上临近过年，比较忙，近一个月聊天比往常都要少许多。

　　——

　　我拐进厨房煮了碗面，最简单那种。

　　我厨艺很差，常常“烧”厨房，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吃的就及其敷衍了。和阮锦起在一起后，发现他的厨艺很精湛，之后每次出差回来他都会下厨给我做满汉全席。

　　面条并不好吃，更多的是我不喜欢。

　　——

　　衣帽间的衣服并不算多，基本上都是暗色系。我不喜欢亮色，那样在人群中可以一眼被看穿，那种感觉会让我感到不适。

　　前前后后试了几套，最后还是选了卫衣和棉服。

　　我的皮肤并不差，也是从小被别人夸赞最多的地方。

　　娘胎带的冷白皮，高耸的鼻梁，不足是眼不大，从小就开始安慰自己小眼聚光了。

　　我化了个淡妆，栗色的头发扎成了丸子，出门的时候还是选了我和他的那双情侣板鞋，那是七夕他送给我的礼物。

　　19岁的年纪，不过也是这样了，活力四射足以去形容。

　　——

　　等电梯的过程中遇到了对门的阿姨，很巧的是他是李少哲的妈妈，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

　　“小繁，下去找阿起啊？刚上来的时候看见他和少哲站那颗榕树下了。”阿姨很亲切地问我。

　　“不去阿姨，去我爸妈那一趟。”我笑笑回应。

　　招呼了一番的第二趟电梯来了，我道了再见，没有在想太多。

　　到楼下榕树旁并没有看到他们，我拐弯去了车库开车。

　　那是成年时家里给我买的五菱mini，正好大学考上了本市的一所普通本科，方便代步用了。

　　下午的太阳并不毒辣，用明媚去形容更为恰当。

　　回爸妈那前我去了趟书店，买了六级词汇，前些天刚过了四级，缓了缓也是该备战下一个考试了。

　　——

　　“汪，汪，汪！”刚推开大门就听见广场在喊。

　　广场是一条阿拉斯加犬，这是阮锦起送我的16岁生日礼物，是在广场买的，也就叫它广场了。

　　它用身子蹭了蹭我，摇摇尾巴算打了招呼。

　　进屋后看到况父况母都在包饺子，这是我们家的传统，每个法定节日都会吃饺子。

　　但并不包括我，我讨厌饺子，每年吃两个，一个除夕夜，一个春节早上，仅此而已。

　　反倒是广场，每次可以吃20个左右，我常看着它吃，有时候也会叼给我，我笑笑告诉它我不吃。

　　“来啦。饿不饿？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晚上在这住吗？”况母的三连问是每次的必杀技。

　　我顺手拿上旁边的酸奶，边喝边摇了摇头。

　　我向他们汇报了这两天的大致情况，他们也亲切问候了我和阮锦起的近况，我也一一回应，并不生气。

　　——

　　大概晚7点半，阮锦起给我打了电话，说到了。

　　这是我们几年来的习惯，会在元旦的前一天一起吃完饭，一起跨年，新的一年见到的是彼此。

　　他并没有来家接我，只是停在了村口。

　　或许是我不够有勇气把他再次带到我父母面前。

　　我最后向父母寒暄几句就步行去了村口。

　　路程并不远，大概五分钟就到了，我看到了他的车奔驰e300l，那是去年他生日，我陪他一起去选的车。

　　在这个普普通通的二线城市，对于22岁自己打拼的他算是可以了。

　　上车前，我脑子里还浮现昨天应凝说的那些话。

　　开了车门后，我和他朝露般清澈的眼神对上，很官方的打了招呼。“哈喽，阿起。”

　　“嗯，不点吃点什么呢想？”他扭脸来给我系安全带，我揉了揉他的卷发。

　　“都好，你定吧。”

　　——

　　他带我去了桂坊，这里算是a市比较大的一个娱乐中心，这是这几年新兴起来的，也是阮锦起和他的两个兄弟蒋松桓、李少哲一起打拼的第一个成果。

　　主要还是李少哲负责这里，阮锦起仅是在这里占股排第二，他也有他另外的工作。

　　我们进了一个双人包厢，今年的特殊性不过是只有我们两人共进晚餐。前几年会和朋友一起聚在一起又或者和阮锦起的爷爷奶奶一起吃饭。

　　餐桌上我们聊得也并不多，我们的计划是去q市看烟火，a市今年仍是禁烟花爆竹。

　　我们吃的很快，他牵着我的手往外面走。桂坊人并不少，或许都是在庆祝将要迎来新一年的喜悦。

　　到了大厅后他告诉我要去洗手间，我便在一旁等他。

　　在反应过来时，是他碰了一下我左肩，接着他迅速转到我的面前，一束玫瑰加绿色洋桔梗。

　　他递给我，眉眼间全是柔情的笑“不点，两周年快乐。”

　　“快乐呀，阿起。”我笑着接过来。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我觉得这束花稍微重了那么点。

　　我没有多想，牵着他的手上了车。

　　——

　　11点左右我们就到q市了，离放烟花的时间还剩两刻钟，最后决定先下车转转。

　　到达指定地点需要过一个桥，桥两边都是商贩，有卖仙女棒的，卖气球的等等等等。

　　“怎么了？看着情绪可不对劲。”他一手拉着我一手扶着他身上的我的包包。

　　我叹了叹气，想着跨年夜不说那些影响心情的话了。“没事哦，只是想到快要过年就很激动。”

　　很快烟花开始燃放，我们都抬头望着天。

　　最开始的□□，到后来整点皇家庆典烟花，很美。

　　整点时。

　　“不点，我们的第3年要开始了，也是我们的第7年。”

　　“阿起，新年快乐。”

　　他俯下身，稳住我的唇。他独特的体香扑面而来，是一种别特的桂花香。

　　快结束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包包挡住了他的口袋，我很主动的替他拿出来。

　　他问“谁的电话？”

　　我看到备注是“姚小鑫”愣了愣，递给他。

　　是他的前女友，他们分手后在工作上仍有合作，我并没有掺和过关于他们的事情。

　　他右手搭在我的肩上，左手接起了电话。

　　因为是听筒模式，并没有听清对方说了点什么。根据阮锦起的回答，应该是祝贺新年快乐的。

　　电话结束后我们换了条路往停车的地方走。

　　相比于刚才那条路要远一点。

　　在路上他并没有给我解释刚刚的事情，我回忆了一下这两年，似乎我们都不看重这些。

　　我脑子里又反复呈现出许多画面，又加上看到用左手打电话时那个平安链，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送给他的，接着没忍住开口。

　　“阿起，你还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吗？”我侧过脸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