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改造渣A计划［ABO］》油泼小酥肉

3、面包基总

　　空气是甜腻的奶糖味，花瓶里的干花垂着头，卧室里的暖气让信息素的气味迅速扩散。
　　沐小白发/情了。
　　发/情/期的omega如果没有抑制剂，他会本能地寻找一切能让他的体温迅速降低，迅速进入舒适期的东西。
　　会像一条狗一样到处乱蹭，毫无尊严。

　　他忍住难捱的狂躁，颤抖着全身向床头的玻璃柜爬去，那里有他想要的抑制剂，肉眼可见。
　　艰难地爬去，就在即将碰到把手的瞬间，一双大手制止了他。
　　朦胧水花对上了镇定自若。
　　Omega看见了他的alpha，可alpha就只是这样看着他笑。

　　“求求你，给我……给我好不好……”
　　那是他救命的甘露，是能给人解渴的毒品，有人不给他。
　　沐小白立刻转过身去抱着季鄠的小腿，抬起头来。
　　“哥......给我好不好，给我......我好难受啊......”
　　给他一种就好，哪种都行。

　　又是这种轻蔑的眼神，那里面有辛辣的讽刺，有诡异的讥笑，有无声的谩骂。

　　沐小白死心了。
　　他要自己去抢。

　　“你不是要吗？我来给你止止痒。”

　　Omega瞳孔骤缩，遽然仰起发烫的脖颈，有细尖的针管扎进了他的腺体。
　　然而药剂并不是他期待的东西。

　　“哥，哥......你别走......别走啊......”

　　Alpha收走了所有抑制剂，无情的落锁声响起，留下在黑暗的房间里疯狂/尖叫的omega。

　　“叮铃铃——”
　　放在客厅角落里的电话响了，沐小白睁开双眼，这才发现自己被可怕的梦魇压在沙发上睡着了。
　　季鄠问了他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狂叫了一通后就出去了。事实上沐小白并不清楚季鄠反常的举动是怎么回事。

　　“喂——”
　　“季总......小白吗？”
　　对面传来一个成年alpha的声音，他听到声音不对后马上激动地改了口。
　　“请您不要这样称呼我，我叫沐小白。”

　　对方并没有理会他的警告。

　　“小白，他在吗？”
　　“不在，刚才出去了。”
　　对方似乎松了口气：“小白，我上次来你家给你检查的时候就告诉过你，你的信息素严重紊乱，可能是你的腺体长期受到压迫造成的，就算你不让我检查，那你也应该来医院......”
　　“别说了，”沐小白打断了他，“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我要去准备午餐了。”

　　听筒里传来急促的呼唤声，沐小白果断挂掉了电话。他不能跟这些人说太多无用的话。

　　沐小白走到餐桌前，看着一口也没动过的饭菜，虽然他自己从凌晨起来到现在为止，一口饭也没有吃过，但是腹中却并没有丝毫饥饿感。他默默地一盘一盘地把所有盘子里的食物都倒进垃圾桶里。
　　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了，该准备午餐了。

　　十二月的风有些瘆人，身高两米的大总裁裹了一条大围巾独自游荡在街道上。他从家门口叫了个哔哔，一路来到了市中心。
　　沪城。
　　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个啥情况了，不过陆家嘴这一截他还是认识的。兰地集团总部就在这座600多米的大厦里，10层，99到101层，一共4层。
　　季雩在下面的便利店观望了很久，觉得一个面包虽然能填饱肚子，但是并不符合他现在的身份。
　　但其实......
　　这些都不是主要因素，重要的是......他没有现金，也不知道现在这个手机支付用的是什么软件。
　　结账台。

　　季雩摸了摸口袋，突然想起来他刚才把西服口袋里唯一的一张百元大钞给了哔哔司机结账，哔哔司机本来想说不收的，但是季雩强行结账并附带一句“不用找了”。
　　总裁的手僵在裤兜了，拔不出来了。

　　“先生，一共二十五元，请您将大拇指对准扫描处结账。”
　　现代人为了保护个人隐私，大多数人选择使用直接扫描指纹。而政府倡导建设“微笑沪城”，所以倡议大家将支付指纹设置成大拇指，这样，每当有人要结账的时候，都是无形给收银人员工作的肯定，收银人员回报以微笑，让社会更加和谐有爱。

　　季雩明白了，不就是指纹支付嘛！搞什么名堂？我的电子账户还能没有二十五不成？
　　总裁竖起了他的大拇指。

　　“支付失败！”

　　收银员：“额，先生，您可以再试一下，应该是我们的机器没有精准识别。”

　　跟狗系统一个德行......
　　不过说起来，系统上次说不会再给任何提示应该不是真的吧？

　　“支付失败！”

　　收银员：“先生，您会不会是还没有开通远距离扫描指纹支付功能？”
　　这个远程大拇指扫描支付功能是去年年末政府才提议的，故而还有很多人没有开通，店员这样猜测不无道理。
　　大总裁一听就不乐意了，欺负我是乡下人吗？

　　季雩伸出手来把围巾拉了拉：“可能吗？”
　　收银员看着对面这alpha两条手腕上，一块银光灿灿的机械表和一块价值不菲的电子表，强行微笑：“那您要不要试一下别的手指指纹？”

　　季雩接着依次竖起了自己的食指，无名指，小拇指。
　　“先生，您或许真的没有开通指纹支付，您还可以使用现金，信用卡，yoyopay进行支付。”

　　季雩看着自己的五指，忽然精光上脑。
　　狗系统之前说我现在这个人设需要改造，那也就是说......

　　“等等！不是还有一个没试？”

　　接着，收银员一脸错愕地看着在自己面前缓缓升起的一根中指。

　　“支付成功！二、十、五元。”

　　果然如此。

　　现烤椰蓉面包上的热气一出门就被冷风吹没了，季雩一个人在城市CBD的街头啃面包。他想起了一首歌，想送给现在的自己。

　　“冷风吹，我是受伤的玫瑰~”

　　季雩惊恐地向四周转头，他还没开始送呢！

　　一辆红色的玩具超跑出现在视野中，这是他生前开的那辆，他还记得。
　　超跑为了防晒关着顶棚，贴了防晒膜的深色车窗慢慢落下来。这里面的司机哼哼着寒碜人的冷玫瑰。
　　“季总！你怎么在这儿？刚去联合国总部签完条约吗？”

　　季雩身高不够矮，看不清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是谁，直到对方收起那一副欠揍的模样，乖乖下车露了脸。
　　“怎么啦，今儿周六，还上班儿......哟！怎么最近来便利店体验生活了？你们公司一顿450的豪华自助它不香吗？”

　　来者操着一口京腔，由于不知道对方什么身份，季雩一时半会儿还接不上话。不过听这语气，看着一身酷似病号服的条纹西装，至少应该和自己关系不错。

　　【李佳帅，男，beta，27岁，未婚，季鄠的发小，沪花集团总裁独子，职业：富二代中的战斗机】
　　病号男头上的一行大字突然闪现，这熠熠生辉的名牌打得自己措手不及。

　　季雩：“......”
　　不是说没有提示了吗？狗系统，一点儿都不诚实！

　　手腕上的电子表突然震动了两下：
　　【多次辱骂系统，负进度警告！！！】
　　季雩：......神他妈居然还有负进度！！！

　　【周末和狐朋狗友鬼混，进度-1%】
　　季雩简直不要当场晕厥。
　　“狗！狗！！狗！！！”

　　李佳帅听他在呼唤，一脸藏不住的奸笑涌上眉间。他拍了拍季雩的肩膀，歪着嘴角点着头：“你怎么知道~”
　　季雩看着对方这表情，才明白自己原来那种酷似便秘的笑看起来是多么的猥琐油腻。

　　李佳帅：“你怎么知道我买了条狗呢？”
　　他像是要给什么人颁奥斯卡奖一样“锵锵”道。
　　“帅宝，出来！”

　　一条哈士奇听到命令后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两只爪子扒在车窗上，从副驾驶的底部探出个瓜头瓜脑的小脑袋，吐着舌头呜呜地叫着。

　　“怎么样？前天才从西伯利亚飞回来的，纯种赛级，花了我不少大洋呢。”
　　季雩：“是不错。”
　　他家的宝贝哈小的时候额头上的三簇火苗也是很明显的。

　　李佳帅走上前去把帅宝抱出来，轻轻拍着它的后背，嘴里哦哦的，那姿势像极了电视剧里的老鸨或者奶妈。
　　“哦宝贝宝贝，不哭了不哭了，爸爸给你吃奶奶，你要是还哭，就给你吃你干爸的。”

　　季雩上了副驾驶，把车窗全部摇下来：“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他现在已经对驾驶座有阴影了。
　　李佳帅立马笑道：“别这么认真嘛，我还没说完呢，让他吃你的面包，你想的是啥？”

　　李佳帅把狗扔给他，自己上了驾驶座。
　　“周末，怎么样，去哪儿浪？”

　　季雩刚想问他哪好玩儿，思及那倒流的进度条，一手抱着狗一手拿着椰蓉面包说：“浪个屁，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吗？帅帅？”

　　九十秒的红灯，李佳帅把车停下来。
　　李佳帅笑了：“是是是，哎不过我今早看新闻说你出车祸了，结果我今天一早遛儿子就看见你了，应该没事儿吧？”
　　“没死。”
　　“哈哈哈，没死就行，没死就行。”
　　季雩：“......”
　　事实上是已经死过了。

　　没开出二十米，一股奇异的芬芳在车内弥散开来。
　　“我天，它是不是拉我车上了！”

　　“不是拉你车上了，是拉我衣服上了，你是不是给他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昨完在我家玩出了一身汗就吃了个冰淇淋，会不会是这个问题啊？”
　　“那你吃了吗？”
　　“我也吃了啊，我陪他玩儿的。”
　　“那你怎么没拉我身上？”
　　李佳帅哭笑不得：“我，我是人啊！”
　　“你也知道它是狗？”

　　“那怎么办，这里是不是离你家的公寓挺近的，要不然这狗先借你玩儿两天，你玩儿够了再给我送回来。”
　　刚才还对这狗东西充满爱心，又是西伯利亚纯血统赛级又是坐飞机的，转眼就不爱了。

　　“你说哪套公寓？”
　　“蓝色黄浦江啊！6栋16层。”

　　季雩心中窃喜：未来居住地目标位置锁定！
　　电子表又震动了两下。

　　【和伴侣分居，垃圾属性增加，进度-2%】

　　卧槽！
　　“我还没说要去呢好吗！”

　　李佳帅：“哈？”

　　蓬头垢面的大总裁邋里邋遢地抱着个拉稀狗，哪儿还敢到人那么多的公寓去！
　　“回四季山庄！”

　　沐小白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冬天里只有北面的雪松是绿色的，那是每年过圣诞节用的圣诞树。
　　圣诞树的尖尖有点儿挡住了他的视线，可是他还是能从挂满红色圣诞袜和礼物的雪松中看到那辆车的影子。
　　红色的，他认得，季鄠经常坐这辆车回来，冬天他总是喜欢从这扇门里进来。

　　“竟然......回来了。”
　　沐小白转身离去。

　　他要去门前迎接他的alpha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