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喵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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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神乐做了一个梦。
成功纠正糟糕透了兄长的性格，所有事情结束后，神乐久违微笑的做了梦。
那个梦里有着即使是黑夜也在仍城市里闪烁着的星星。
她从没见过那么美丽的星星，比天空更明亮，比加闪耀的星星。
而有着美丽星星的地方是一个游乐园。
游乐园里有着隐隐约约在转动着的摩天轮和挡住所有视线的大树，而无疑这样的夜景单调而无趣。
但是莫名的，坐在长椅上看着这些的自己却很开心。
……为什么呢？
啊想起来了，是因为，梦里不止自己，身边好像还坐着极为重要的人。
那个人很温柔很温柔，也很漂亮，笑起来也很好看，好看到比眼前的摩天轮还要吸引自己的视线，漂亮到比这里的星星还要美丽。
然后，自己躺在硬邦邦一点也不舒服的椅子上睡着了。
虽然后来好像枕上软乎乎的东西上，嗯，还有熟悉好闻的香味。
真好闻啊，是那个人的味道。
梦里的自己迷迷糊糊的想着，却又听那个人在说些什么。
明明有些听不清却莫名的有些在意，但是她停止说话了，只有余下的声音在空气中颤抖着，呜咽着什么。
……那个人似乎在哭。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慢慢划过，炙热的好像带着咸味。
她从没在自己眼前哭过，即使生病了也只是那样坚强的笑着。
为什么哭呢……
胸口，也随着她的哭泣感觉好难受。
明明想睁开眼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梦里的自己毫无知觉的睡熟。
快醒来。
快点醒来啊自己——
给我、快点醒来啊！！！
瞬间眼睛睁开了，睁开后是熟悉的万事屋。
眨了眨眼，她猛然起身先是愣愣的看着没有丝毫水迹的手背，然而梦中滚烫带着咸味的温度却让自己下意思缩了缩手指。
她突然想起来了。
那是和你去游乐场的那一天，自己熟睡时一直听不到的那句话，其实，已经明白了才对。
自己，一直在逃避着。
逃避到越来越疏远，逃避到看不到那个人眼里疲惫又绝望的神色。
在那天摩天轮缓缓转动的夜晚，那个人其实在说——
……
32.
扑通扑通。
回过神时，耳边响彻着一种奇怪的声音。
又一声——扑通！
茫然着，迷茫又无措捂着原来是加速跳动的胸口。
那是一种比得到喜欢的醋昆布还要开心，比吃到草莓蛋糕还要甜，就像、就像小时候爸比带来的糖果在嘴里含着的满足幸福感。
并不能明白心中的这种感觉。
但是，但是只要一想到她会离开，她会温柔对待自己一样对待其他人，给他梳头，给他好看的挂件，给他烧白米饭，甚至得知自己再也不是那个最重要的人时。
……好难过，好不甘心。
痛苦的就像得知自己不重要的那天一样要悲伤落下泪来。
明明一直一直等待着忍耐着，明明、明明决定变成成熟的大人后再看到得到她认可的笑容……
想念、好想念那个人的拥抱，回忆她做的饭菜，想抱住她细细嗅去那个人身上的香味。
最后蜂拥而来而来酸涩复杂的味道全化成为一句话。
——好想见到她。
33.
“……神乐？”
梦寐以求的人出现面前，沉默的抿着唇用看不懂的眼神注视着呆愣的你。
而你只觉得自己在颤抖，眼睛眨眼也不敢眨的，不敢相信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橘发女孩子。
她似乎身高变高了不少。
仅仅随意站在自己面前，亭亭玉立的姿态就能高挑的把面前那片光亮挡住，仔细一看连那头橘发都变长了些，长到连原本丸子头都有些扎不住靓丽的搭落在肩后有些凌乱。
只见少女长睫轻轻一颤，安静微抬，那眼帘下圆润的眼角妩媚拉长，眼波流转间勾人夺目，只是那猫一般的蓝色眼瞳依然是当初见那般的明亮。
眼中的神乐是这样美丽娇艳夺目的女孩子、不，眼前的她已经是一名出色的女性。
然而你先注意看到的是她身上绑着的绷带，一圈又一圈缠在露出了的皮肤，直至连续缠在了衣服里面。
放眼看去，简直让人胆寒的触目心惊。
在这个布满伤痕娇小的身躯上，甚至白色的绷带下还因为刚才的跑动伤口开始裂开血迹。
你的第一反应是心疼。
心疼的都要眼眶湿润。
——要赶快带这么严重的神乐去上医院。
明明此时应该疏远，身体却本能先行一步踉踉跄跄的，似乎连脚步都不会走差点跌一跤的来到了沉默看着自己神乐的面前，仔细一看连白嫩的脸颊上都贴着创口贴。
“……发、发生什么事了？神、神乐疼不疼？要不要紧？怎、怎么这么多的伤口！赶快、我们赶快去上医院！！！”
明明并不想哭，眼泪却看着她身上的伤口争先恐后害怕的掉了下来。
明明应该装作平静，但去牵起少女那只也伤痕遍布的手时，手指也开始惊慌失措的颤抖了起来。
顾不得掉出的眼泪，你不顾神乐的反应，直接拉扯上对方开始往最近的医院奔跑。
大街上惊讶的目光你再去不在意了，连脑袋都空白不知思考，对你来说只要神乐完好无损，比什么都重要——
手突然被身后的神乐拉住。
你慌张又疑惑的回头，入目的却是神乐一脸悲伤的眼神。
“没用了阿鲁，现在就算去医院也没救了阿鲁。”
她似乎更加绝望的低下了头，早早为这个事实而放弃希望，连往常的紫伞都没有打开去遮挡太阳。
“不、不会的神乐，去医院、或许又有希望呢。”
明明是白日，你却感到很冷，嘴唇颤抖不止的寒冷。
“没关系，我来到这里只是看你最后一眼，现在已经很满足了阿鲁。”
橘发少女如此忧伤的说道，抬眼缓缓朝你露出带着苦涩又认命的笑容，最后，她只是这样用那蔚蓝水气色的眼睛看着你，小心翼翼说出了的一句话。
“在最后，我为之前的那件事道歉，我不应该任性的说着那样的话，你、你还喜欢这样任性的我吗？”
你简直要这样绝望的事实泣不成声，在她希翼的眼里根本无法思考的回答着，只祈求时间过的再慢一点，再慢一点点。
“喜、喜欢，我已经没有生气了，所以神乐我们再去医院看看吧……”
眼泪滴滴划过下颚，模糊的视线已经看不到一切，你此时只能无力拉扯着这只温热的手去往可能有着希望的医院。
“我好开心阿鲁，那、那我现在还是你最重要的人吗？”
耳边只能听到她无力病极了的声音，在这样虚弱最后一刻神乐的面前你根本没法反驳也无法再欺骗自己。
“——你是我、是我一直以来都最重要的人啊！”
无力的，最深处的秘密终于被喊了出来，连同眼泪再次脆弱绝望滴下。
而你的心中也只有一片即将死去黑暗的死寂。
眼前一片模糊，你也只能听见神乐再一次开心的笑了起来，充满活力的，朝气的宛如太阳下生长的向日葵，哪有半分的病态无力。
“果然你之前在撒谎骗我的阿鲁！”
……哎？
你：？？？
没有来得及发出疑问，你突然被神乐的动作弄得瑟缩一抖。
暖味的，你的手掌被少女悄悄不知什么时候挤了进来。
她的手似乎戴着皮手套。
看不见的触感，手掌套上的皮质在皮肤间游走带着些冰冷和痒意，像细小的蛇温柔又危险摩擦着掌心指缝间，让神经莫名颤栗，而回神过来两人已经成为了过于亲密的十指相扣。
不仅如此。
含着水珠的你感觉到湿润的眼角似乎被轻轻舔了一口，舌尖温柔含着你不住颤抖的眼睫卷嗦了一下。
！！！
被舔了一下的你简直要原地爆炸！！！
脸颊滚烫的仿佛能烧鸡蛋的你僵硬着身体就这样被牵着手，不知所措睁着水气朦胧的眼看清了一些后，茫然又惊慌望着凑近自己带笑的橘发少女，嘴里更加结结巴巴。
“神、神乐你你你在、干什么？！！！”
“嗯？当然帮你擦眼泪阿鲁。”
还没等你纠结还是松了口气时，她的下一句差点没把你给炸起来。
“电视剧里交往中的人都是给女朋友这样擦眼泪的！”
“虽然、还有点不明白这种感觉，但是看到你我明白了，你不在时的思念，看到你的满足，想永远和你在一起的开心，想成为最重要的存在——这应该不、这就是喜欢。”
“我想成为你的唯一，请你成为我的独一无二！
“……我、我喜欢你阿鲁。”
橘发少女柔柔嘴角含着春意，红着脸颊，长睫微颤，牵起你的手走进了一步。
而这次她低眉垂眼亲吻上了手中你微抖的指节骨。
你结结巴巴惊慌的表情停顿了，连同涨红的脸颊也开始快速苍白的消退，嘴里干巴巴的像要说出什么，但看向那双蓝色的眼时，也只能迟钝吐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啊这样……我明白，是跟刚才一样的恶作剧吧，是朋友间喜欢什么的、是那个对不对，是这样没错吧？！绝对是这样没错对吧！”
神乐只是静静睁着猫一般的眼，清丽上挑的眼角看着苍白着脸的你，表情有些无奈叹了口气。
“……”
一刹那，橘色发丝的香味，近到咫尺的呼吸，颤抖而长长的眼睫以及，那湿润相贴的唇缝隙间，似乎被谁搂住的腰部，隔着布料透出温热的手掌心，还有——
暖暖的，柔弱的像花瓣带着少女的甜味。
你们、人类和天人的你们，同性的你们就这样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接吻。
突然在大街上被搂住亲吻的你愣住了，没有惊喜，没有害羞，巨大的恐惧让你浑身寒颤，几乎止不住颤抖的指尖要疯狂从彼此紧握的双手，那紧紧扣住的十指中要狠狠挣脱而出。
视线——
你仿佛感觉到无数人的视线再往这边看来，厌恶的，看着什么肮脏的东西，不应该存在于世。
他们在窃窃私语。
交头接耳，嬉笑着，唾弃的声音像细小的虫子钻进耳窝里，阴暗的爬进去，悄无声息痛苦啃噬着大脑。
它们在说。
去死。
同性恋去死。
竟然喜欢同为性别的女性。
好恶心，为什么会喜欢上外来的天人。
真是异常，不该有的存在。
……真脏啊。
“放手啊神乐……”
垂下的手被强势的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只能蜷缩抵抗在两人之间，无力又无用的透着苍白用指尖拼命挣扎抵住橘发女性越发紧挨的身体，最终只能颤悠悠的揪起对方胸口红色衣料的一小角。
……真是可爱啊。
她亲吻着，微抬着眼看着你可怜脆弱的模样在心里如此叹息，却越发把手掌心里的腰肢掌控紧握。
“……唔、神乐！”
而这样无法逃离也没有办法逃离的你，被紧紧贴着蠕动着唇瓣小小的祈求着，无望着看着眼前专注亲吻着，本应该灿烂的，未来不应该被污泥沾染的她。
不应该被这样的自己牵连唾弃的神乐。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放手啊！！！”
“放手啊神乐！！！！”
疯狂挣扎中，两人的手指死死的，就算留下了痛苦的红印也扣住没有松开。
“……拜托了，算我求你了。”
“我真的好脏好脏……”
眼泪划过唇瓣，她微离着紧贴的嘴唇，缓缓睁开了那双美丽动人的眼，里面蔚蓝色的天空倒映出了你小小濒临崩溃，苍白像鬼物的脸。
“明明就像星星一样。”
她温柔再次亲了亲你根本不美丽甚至因过去哭泣红肿的眼帘，甚至还往下暖味啾了一口你哭红起来的鼻子尖。
窃窃细语，周围还是在窃窃私语。
那样嘲笑的看着在大街头白日亲吻的人类女性和天人。
——不要说了！不要看了！
——闭嘴啊你们！！！
要逃走，要带着神乐赶快逃离这里，要不然、要不然——
仿佛再次重复以前的结局。
逃走、逃走、只会重复逃跑的命运，逃到远远的，谁也不知道的地方，然后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般两人重新开始。
再次被亲吻的你害怕的想抬手遮住自己，手指却被紧扣的动弹不得，想快点牵住神乐逃离这里，四处环顾却发现全是、全部是——视线，黑压压的视线，摇晃的人影投来怪异的目光。
黑暗，压抑窒息的黑暗。
呼吸开始急促，喘息剧烈的颤抖，眼神恍恍惚惚，不知被谁用手指抬起下颚，空白的眼神莫名看到了，只有、只能被强迫看到那片蓝色的天空和橘色的太阳。
“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我牵着你的手，也亲吻着你的唇，你看——”
被抬起头转向的大街上，奇异看过来的目光里让你冰冷抖着牙齿，几乎要癫狂尖叫，要发了疯的死命挣扎开！
惊慌、害怕、厌恶、唾弃、死亡的窒息。
无数的无数伸过来长长漆黑的手臂缓缓掐住自己的脖子，微张的喉咙道直至压迫到急促缺氧的疼痛。
世界仿佛要将你扣杀至死——
模糊的神智随着痛苦而停顿，思维即将要消失之时，这样瞳孔快扩散的你再次被那纤细的手指转向那美丽的天空。
“我们并没有错，为什么要低头。”
“和普通女孩一样陷入恋爱做错了什么。”
“是女孩子的我们又怎么了。”
“而且——”
她随手那么抬手一拿，抽出背后那熟悉的紫伞，伞柄下有些泛黄旧色的小兔子摇摇晃晃，这样有些和冷艳外表不符合的可爱紫伞猛然被那只纤细皮手套的手一握一紧，就那么随意往地面上一砸。
咔嚓。
伴随着极其牙酸大面积的水泥开裂声，在周围人见了鬼快速跑不见的踪影里，拿着伞随手砸出一个坑的神乐这才淡淡发出了声。
“谁敢那样看阿鲁，我就像替他乡下的妈妈教训不孝儿女那样砸碎他的脑袋。”
“……”
轰地一声，你突然猛然清醒。
幻觉被害怕退缩的消失，黑色的世界咔嚓咔嚓破碎，连刚才要缺氧的呼吸都吓得立马咳嗽顺了过来。
一脸空白的你有些茫然看着周围跑不见人影的大街，再次不知所措眨了眨眼。
所有的所有的消失不见。
轻而易举，恐怖的黑暗幻觉褪去，周围只剩下白日太阳下的温暖。
这样的你呆呆看着，愣愣的表情再次让身边撑回伞的橘发少女忍不住亲了一口脸颊。
被亲了一脸口水的你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笑得眼泪哗哗的掉下，又哭又笑的像个傻子一样。
——你、并没有错。
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啊。
手仍然还被神乐死死牵着，但是这次你小小回握了一下，笑够了还微微喘着气，抬起眉眼弯着嘴角看向收回伞撑开的神乐。
“所以生病没得救是骗我的吗。”
“……是阿银说的！就是这样的阿鲁！”
你看着眼前表情有点心虚低着头的橘发少女并没有戳穿。
只是微笑如同如常一般的闲聊着问她。
“真的做好决定了吗。”
“才不会反悔，我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阿鲁。”
“那成熟的大人神乐，既然做好决定就不能反悔哦，因为在未来会被我这样的人缠着不放，就算被分手也会死皮赖脸的缠着，这样真的好吗。”
“我这边才是这样的台词，你做好被我神乐本女王纠缠一辈子的觉悟吧！”
你安静了，只是抬起眼笑吟吟又湿漉漉的看着表情坚定的橘发少女。
“……哪怕、两个女孩就这样过着一辈子？”
“就这样两人过一辈子也完全没问题阿鲁！”
你闻言只是眨着湿润的眼角朝这样说的她微笑招了招手，她疑惑不解眨了眨蓝色的眼，却还是走了过来。
然后。
微抬起脚尖的你看着惊讶有些睁大了眼的少女，闭上眼亲吻着那温暖的唇。
就这样吧，就这样互相纠缠不清直至死亡的在在一起。
哪怕、哪怕未来会被人唾弃和厌恶，会和她分离，你也觉得无所谓了。
因为——
和喜欢的女孩子相爱在一起并没有错。
两人的双手在阳光下触碰，分离，摇摇晃晃，却不知觉慢慢的，又是那样紧紧握住彼此，十指相扣。
34.
“……”
最后看家，低头看着空荡荡猫碗的减肥成功版橘猫猫：喵？
喵！！！
——铲屎官本喵饿了！你怎么还没回来！！！！
作者有话说第6章 6.喵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