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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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观影内容少，但是记得联系上一章看。（时间线回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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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幕中的人们还在逃窜，孩子们在老人的驾驶技术下东倒西歪。
但是没人抱怨，就连蒂姆被撞到脑袋发昏也只是牢牢抓住椅子背，固定好身体就维持这个姿态不在乱动了。
身后的黑色警备车速度极快，的略过窗口，几乎是眨眼睛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一把枪对准了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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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区中心的自杀案蔓延开的速度极其不正常，在短短一个小时，这条信息传遍大都市周边的几个大城市，甚至哥谭的流浪汉都能嘟囔几句。
超人最开始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他落在天台，想要与这位可怜人好好聊聊。
他来的很快，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可能不能离开了。
面前的男人抬起头，他在看见超人后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开了口，超人身侧的记者们长枪短炮灯光闪烁，那些明亮的灯火从他身后迸射，映衬后者的神色颇不满。
超人不能将这些记者带走，这是这位自杀男人的要求，他要告诉这个世界一件事，而记者为此刻立于世界舆论浪潮顶峰的男人癫狂，这是黑幕之后最顺利爆开的浪。
受一些小道消息指引，他们都知道今天一定会爆出一个大新闻！有关于超人类，超级英雄，这些超脱常人的存在……
这时的人们才不会管超人神色如何。
甚至还会多拍几张，第二天放在头条给予“虚伪的超人，不愿出现失败的救援。”“他的善良到底是真是假。”“非人之物用人性掩饰本恶。”这样恶意的评论。
就连星球日报的记者也来了，他们在超人后方不远处，用担忧和疑惑的目光看着超人。
如果再这样下去，明天的舆论浪潮可不是一个星球日报可以控制的住的，他们同样不明白，为什么此刻超人不去救下那个男人。
超人为什么不出手？
他着急吗？
他当然很着急。
他也想限制住这个男人，可是从他靠近后熟悉的虚弱感觉，显而易见，面前的人身上携带着一颗氪石。
是谁给他的？
大都会所有的绿色宝石都被一个人揽收在怀，后者怎么可能让一小块石头流浪在外，贪婪和掌控欲又怎么可能允许。
这石头来自一个无名馈赠者。
卢瑟到底想要做什么？
而这个时候，男人背过身体，他看着高楼之下空出的场地，人们在警戒区之外指指点点，而他脆弱的声音传进所有记者的耳朵里，他们安静下来。
所有人屏息凝神，他们是那么的着急，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爆料。
“我从小生长在农村里面。
老家不常见雪，我这个人就对雪有了一些暧昧的幻想，以为下了雪的世界是一片纯净、洁白、无瑕的美丽圣地。婚姻上洁白纱裙，如云朵飘飘的新娘就是这样了。
后来搬到城市里，”他伸出手在半空抬起，像是接住一朵人们看不见的雪花。“雪飘飘扬扬的下来，世界的确变成了这般美丽的样子。”
那感叹的声音急转直下。
“可当人类出现后，雪花被踩进了泥地化作了水，一道墨色的污痕出现在白色的宣纸上，它的完美无缺有了缝隙。”
他绝望的回头看向超人，像是在疑问，又像是陈述事实。
“我的新娘也被踩在脚底，人们从她身上踏过。
警察带我看她的尸体的时候，你们知道他们怎么说吗，身上多处骨折，肋骨折断，残渣插进了胸膛，内出血，呕吐物窒息。
她是被活活踩死的。”
周围一片嘘声，可他们很快又不得不安静下来，静静听男人的声音。
“我好绝望，可是我不知道该怪谁。
超级英雄们救了那么多人，他们救下了所有宾客，外星人的尸体从天上落下来，有的残肢就落在我眼前，有些被碾成肉泥砸在窗户上，所有人都能得救。
可是，亮起的黑幕吓疯了所有人，失控的鲸群一个又一个往海滩冲去，而客人们撞上南墙也要继续向前。超级英雄可以救下来自入侵者的受害者，却唯独不能在人类自身的灾难中做到十全十美。
我的爱人，我的新娘。
我应该去责怪那些宾客？
他们都是普通人，遇到危险只能跑啊。”他说。
他在质问自己，也在质问这个世界。
难以想象当时的场面，新郎被人群拥簇着推到远方，他的妻子在他臂弯里，却被人群挤开。爱人抬起头惶恐的呼喊他的名字，可是他伸长的手抓不住她慌乱中晃动的手臂，对方被人海推倒在地，一双又一双脚从她身上踩过。
而新郎就在十米开外的地方，眼睁睁看着妻子哀嚎声逐渐削弱。
他尖叫着，可人们尖叫的声音比他大多了，大家惧怕黑幕，惧怕又是外星人带来的死亡讯息。他们都太想活下去了，只想离开这里，逃到地下室。
于是一个生命消失。
“我要去责怪超级英雄？
是他们拯救了我的生命，拯救了这个世界无数次，我怎么能责怪他们。”
“普通人太脆弱了。”他恍惚的说。“作为普通的人类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太难了。”
超人想要开口，可是身边的记者，还有那个男人都冲他摇头。那个男人不想听见他的声音，他说“你要是说话或者是走过来，我现在就跳下去。”作为威胁，他一只腿搭在了窗台上。
这时，一小阵风流淌过。
恍惚间，看见满天的雪落在自己的发梢，他抬起头，陷入回忆。
第一次看见雪，他在客厅坐了整整两个小时。
爱人从卧室走出，坐在他的身侧陪他一起看雪。她温热的体温在肩膀处晕染开，男人握住她的手掌，那里常年冰凉，靠着他两年的疗养才慢慢见着些温度。
此刻如同暖玉一般。
她看着窗外如鹅毛般的雪花，也入了迷，仿佛臆语一般。
“真的是好大的雪，要是埋进去一定很好玩。”听着这话，男人心里不住的点头。
“亲亲——我们出去玩雪吧。”她粘人的扒在自己肩膀上，撒娇打滚。明明是自己想要出去玩，但是她表现的比自己开心多了。
“好。”我想和你一起去玩雪。
男人装作不情愿的模样，却偷瞄爱人啪嗒啪嗒跑远的背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突然大叫到。“穿厚点！”
“好——”爱人回了一个长长的好。
可幻觉很快就消失了，高楼上的风灌进衣领，男人打了个颤，他把怀里的氪石抱紧了些。
自从那个女人把石头送过来，卢瑟的秘书应该是，他就开始出现些许的幻觉。能看见爱人的脸颊，看见曾经美好的记忆，对方音容笑貌似乎还在眼前，栩栩如生。
有时候一眨眼就掉进记忆的漩涡里面，被爱人的手臂牢牢抓住，她眼睛红红，像是兔子一样颤抖着揽住自己的脖子。
“我好痛，我好痛。”
“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我在，别怕。”男人抱着空气安慰。
他的朋友们却不敢阻拦，他们正是踩踏事件的参与者，杀人犯怎么能安慰受害者。
毕竟氪石是宇宙的石头，携带辐射对人造成的影响，到现在人类也无法准确计量。大家都知道，莱克斯集团的总裁就是因为天天收集外星石头而秃了头，那么出现一点幻觉也算不上什么。
男人甚至觉得满足，不用再陷入残酷的现实，每日沉溺在记忆里与爱人作伴，这何尝不是幸福的。
他在这份记忆里睡了很久，直到今天才惊醒，恍恍惚惚的来到楼顶。那个男人说了，得到一些东西就需要一些回报，对方要的回报就是男人站在高楼，说出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
不需要谎言。
直说就好。
把你的故事告诉给这个世界，然后跳下去给自己解脱，给你的妻子解脱。她在你的幻觉中痛苦的哭泣，正是因为孤独。
她需要你的陪伴。
那个声音带着笑意的说。
于是男人做好了一切准备，他站在高楼的边，渴望去往爱人的身侧，让她不再痛苦。
“要是能有你们的超级力量就好了。”
“我就能救下她。”
而这时黑幕中弹出的黑色警备车发出巨大声音，男人浑身一抖，脚下一软身体向后倒去，他神色茫然的看着天空。
像是看着一轮再不升起的太阳。
“啊……”
黑幕里的人们严阵以待，而眼前的聚光灯越来越远，没有人想要救他，所有人都想从他嘴里抠出更多的信息。
他们的差别太大了，同样是人类，却相差太远了。
也许自己也是逃兵，像是韩子昂一样。他为了家人逃避任务，而他为了妻子逃避现实。
不对。
我是胆小鬼。
泪水溢出眼眶，于是他不想再看了。
于是就没有看见，有人来救他了。超人神色焦急，不顾身体的虚弱从天台边一跃而下。
“先生！你听我说，请听我说，先把石头扔掉。”
红色的披风在空中抖擞，被风揽在上方紧紧的贴合在一起，蓝色的身体如同折翼的鸟儿从天空落下。
他追逐着男人的身影，可对方又一次陷入迷幻的回忆。
那双灰色的眼睛看着上方的红色披风，红色光晕染开，一寸银白在食指闪烁。爱人的红发在指尖流淌，她与自己十指紧扣，笑着说，“我们去看雪吧。”
“好。”
在幻觉之外，代替他妻子的手的是超人。
“把石头丢掉！”
超人伸出手，就只有一个掌心的距离，马上要勾住男人的手臂，可是地面已经近在咫尺。
一切终结。
“噗砰————”
先是散开的肉泥，骨头也碎成了渣，男人在他面前摔成了一摊最好的法医都不能拼凑的烂泥，绿色的氪石在这片血肉中闪闪发光。
溅开的血渍将蓝色的战衣染的通红，像是他身后的披风一般，成为神之子的色彩。
几十米外的警备圈也不能局限住人们的目光，大家都看见血色花朵中单膝跪地的超人，他低垂着头颅，血液从发上滑落。
一朵绽开几米的花朵在他身下，每一朵花瓣都在阐释，死亡带给□□的自由。
“超人杀人了！！”人们尖叫着。
“超人！外星人！杀人了！！！”
克拉克楞楞的看着手指尖的血液，那个男人最终幸福的笑脸在眼前徘徊，他还没有和男人讲自己的想法，也没有告诉他，这个世界上并非超级英雄就是幸运的。
如果真的要说，在最初拥有这份力量的时候，克拉克一直以为这是一份诅咒。他蜷缩在农场的仓库嚎啕大哭，认为自己是个恶魔，巨大的力气伤害了家人，也会杀死家人。
可是这些悲伤的过去，男人都不接受，他拒绝超人，在他面前超人甚至没有资格开口。
那个男人认为超级英雄都是上天的宠儿。
一个拥有伟力的人，怎么有资格说。
“我也是痛苦的。”
卢瑟看着屏幕上，神色恍惚的超人。
他笑了。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