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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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学旅行竟然是真的。杨帆帆的小道消息十个里面九个不准，他的消息要准比中头奖还难，只不过平时大家没什么事才要听听，乐一乐也就算了，也没当真过，只是当八卦来听。这次竟然准了。
“今晚就买彩票。”杨帆帆说道。这话子可把大家逗乐了，纷纷调侃道：
“中了分红啊！”
“买的什么号我也参考一下？”
“我斥一块钱巨资投资！”
下节是体育课，但是体育老师又不来了，所以她们是自习，这厢班里可是叽叽喳喳的乱成一窝蜂。
……
李芳好没气的笑着，又有点苦涩。这不是刚开学吗，资料费零零散散的交了不少钱，她这个月已经被克扣得不剩什么了。
别说她老子是校长，那她手上的钱也是校长的啊。
父女俩如出一辙的财迷。为了回本，当然是不会给她省资料钱的。老爷子巨抠。
研学旅行要交的钱也不少。她把钱交上去的时候都是苦bb的一张脸。嘤嘤嘤，这个月要吃土了。算了，谁叫那么多人都去了，她不去恐怕也说不过去。毕竟大学神面子还是要的。真的，什么研学旅行，交这么多钱，是她差不多半个学期的伙食。烦。
她不算是很奢侈的人，自己尽量能不花钱就不花钱，但是对别人是很大度的，自己平常舍不得吃的东西二话不说就给别人了。勤俭（抠门）的本性倒是跟老爷子一样。老爷子是经历过饿肚子的人，格外的节俭（抠门）。
“芳芳，怎么耷拉个脸啊？旅游你不高兴？”王华凑过来问。
“没。很高兴啊。”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在苦笑。
“是不是太贵了呀？要不……我也不去了？”她其实也知道，李芳不算有钱，倒太节省，有时候一个星期啃馒头也能忍。（李：我们家老爷子巨抠！！！）但是她对于其他人是很大方的，王华也不想要她花钱给她，更希望她对自己好些。
“嗐，没事，又不是贫困户。虽然咱也不是暴发户，但是还是花得起这个钱。”才怪。
她知道，王华是很想去的。她当然要去。不过不是全为了她，只是自己很想出去看看。
真的，说出来其他人肯定都不信，但是她真的没旅游过。不说以前没钱，现在有钱也没有去过外地，没有出过这个小县城。
她穷啊，快穷疯了。18岁以后，老爷子就没有义务养她了，她必须要多攒点钱，够以后用。之前去网吧是戒不掉网瘾，抽烟也是。
最穷的时候，好像一天只吃一顿。那时候整天上课都在想吃饭吃饭吃饭，听也听不进去一个字儿。熬夜赶作业，一道题都不会，还要自己费脑子思考。早上精神也不好，睡不够但又睡不着。饿疯了。才一个月她就瘦了20多斤。
“……”王华默默看着她。她实在清瘦，除了脸上那点肉，其他地方真的就是皮包骨。
之前她身体不好，徐见劝她不要这样，她自己也意识到不行，于是还是没有坚持下去。
“你爸妈……对你好吗？”良久，她问出这一句话。
“我妈……记不太清了。早就不在。老爷子……对我挺好的。生我，养我，起码还能给钱。挺好的。”
她除了平静，脸上再没有别的表情。没有愤怒，也没有伤感。
李芳觉得，过去就过去，她妈生下她就离异了，后来恶病缠身，还是去了。相比之下，她觉得老爷子要好很多。她不知道她妈有没有去争取抚养权，也不太想知道，没有意义。
她还是感激她的，谢谢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她。只可惜不能报答，只有每年忌日送的那束菊花了。
至于老爷子，是个合格的军人，也是个好父亲。生她养她，够了。没给她什么幸福快乐的人生，没给她关心，害她落下病根，无所谓。人又不是吃关心长大的。况且，这条命是他给的，要拿，拿去就是。
“……对不起。”王华垂下头去，道歉。
“没事没事，咱俩这不是半斤八两嘛。”李芳说着，笑道。
“欸？好像也是哈。”她好像才想起自己现在也是差不多的境遇。好像也没有什么能可怜李芳的资格？
“就是啊，咱哥俩谁跟谁啊。”
（这有什么可豪横的啊？我不李姐。）
“哎，那这次芳芳真的要去吗？”王华眨巴眨巴大眼睛，问道。
卧槽，闪到我了。“去！肯定去！”李芳说道。（被美色蒙蔽了双眼.李）
“哎，话说，杨帆帆，你看咱哥俩这么多年了，彩票号码告我一声呗，哥俩一起发大财啊。”李芳饶有趣味的转过头去，有些开玩笑的对杨帆帆说。
“……我看您莫不是穷疯了？发个大头鬼啊？”
“什么鬼都行，就是别是穷鬼就行，饿死鬼也不行，养不起。”李芳认真思考了一下，说道。
“哈哈哈操……”王华大概笑不活了。
“……”杨帆帆现在才发现原来真的有不正经的学霸，而且是被学习耽误了喜剧天赋的那种。
“我看人家打死也不一定跟你。”
“是啊，因为魅力太大了，靠近我会被帅死。说实话，像我这种人帅心善又多金的人真不多。”（多金？？？怎么没穷死你？？？）
“……”傻逼竟在我身边！！！
“看什么？没见过帅哥啊？”此时杨帆帆和王华正用一种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着她。
“傻逼是一种珍稀动物，这个世界上还真不多见。第一次看，有点小激动。”王华回怼道。
“噗哈哈哈……”杨帆帆也笑不活了。
“……说的是不是我后桌？”李某人仍然不自觉，指了指杨帆帆。
“哈？关我屁事？”杨帆帆莫名其妙。
课下。三个人相约食堂。
“哎？所以徐夫人也要去研学旅行？而且还是跟我们一个地方？！这么巧的吗？”王华边塞着一大口饭，边含糊不清的说道。不过大约能听出个所以然来。
“对呀。”徐见看起来心情不错，语气都是很欢愉。
当然，对于李芳就不是这个语气了。“可不，研学旅行还要跪搓衣板，超可怜的说。”因为这种绿茶语气实在引起人极度不适。
“滚犊子，单身狗一个，你酸不酸？”徐见白了她一眼。
“不酸啊，我有我家小可爱！”李芳说着，手就搭在王华肩上，一副好哥们的样子。
“人小花花还没答应呢！”
“阿见见仗着自己有老婆欺负人太可恶了！这次我站芳芳这边！”
“哇哇哇，以多欺少？”
“哇哇哇，明明是你先仗势欺人的，搞搞清楚亲？”李芳也模仿着她回怼道。
“嘤嘤嘤，三个人的感情，我不配拥有姓名~”（真正不配拥有姓名的李某缓缓打出？？？）
……
宿舍。
“哎，老李，话说这次研学旅行你去吗？”徐见悠哉游哉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问道。
“对啊，干嘛？很意外？”李芳边反问，边收拾行李。
“没，就是感觉你最近有点大放血啊，提前祝贺你回归大地妈妈的怀抱。”
“去你丫的。回你妈啊操。”李芳笑着骂道。
徐见突然正经坐起，“真的要去？为爱喝西北风？”
“滚犊子，本来就想去。”李芳说着，合了行李箱，拉上拉链。
“成。爱情里的女人都是傻子。”
“我看你他妈才降智了。”
李芳本来忙完了，但是又看到常年众物腾怨的桌子，又去收拾了。虽然收拾东西对于她来讲真的挺稀奇的。她的所有东西就像她的生活一样，一团糟。她已经懒得理会了，她本身就是一个糟糕的人，所以她觉得无所谓。她也不知道此刻收拾的心情是哪里来的。
徐见看到，也挺稀奇的。不过她不大想问了，总是要有点自己的东西，问太多，反而烦。况且她大概也能猜到个一二，所以不大问。
“你真的去啊？”她又问一遍。
“真的。”李芳又耐心回了她一遍，也是最后一次。
“行呗。我自个玩去了。”徐见也识趣的闭嘴。
李芳收拾到一半，叹了口气。慢慢的坐下来，发呆。
好像每天总有这种烦恼，今天吃什么才能省点钱，怎么吃才足够省。本来她这个年纪应该不大担心这个，偏偏她就有这样的烦恼。
她已经这样太多年，早就麻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想改变。她想去外面看看这世界，然后再静悄悄的回到她那个狭隘的圈子里。这一次过后，就真的再也不去。就这一次。
所有人都可以不长大，但她不是小孩子了。她要为以后的生活打算。她得懂事了。
“真的去？”良久，徐见又问一句。
“真的去。哥们乐天派。心态好到爆炸。”
“怎么没乐死你。”
操，乐你妈。
生活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可偏偏就是这样，一顿饱的，一顿好的都吃不上。住的是租的几十平的小宿舍，是摆了两张桌子，一张上下铺的床连过道都没有的房间。但哥们对生活仍然有指望，因为哥们充满希望。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