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章 故地重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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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就是你们兰剑国的都城了吗？果然很气派……啊，我是指城门。”一个粗犷的声音在一架圆顶马车里响起。
一个儒雅的声音懒洋洋地回应道：“既然那么想看热闹，那就骑马好了！为什么要和我挤在一起？”
“一个人骑马多无趣？还不如和你一起乘车呢！虽然很可是倒也不至于无聊。”那个粗犷的声音立刻道。
“可是我无聊！”懒洋洋的声音毫不留情道，“这盘棋已经下了半个多时辰了！你还要磨到什么时候！”
“哎——你再容我想想嘛！我再想想……”粗犷的声音小了许多，强烈的不甘中竟带了丝孩子气的耍赖。
儒雅的声音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告诉你还有条活路了，省得你死活不肯认输，却在这里穷耗。”
“嘿嘿！上官兄你是个性情中人，为人最是坦诚了，又这么心高气傲，怎么办会做那样见死不救的事？”粗犷的声音笑道。
“见死不救？”被称作“上官兄”的那个声音哭笑不得，“铁棘儿，我劝你还是多学学兰剑话吧！我们可是在下棋哎！棋盘如战场，你我是敌人，哪里来的见死不救之说？”
粗犷的声音尴尬地“呃”了一声，没再说话。
马车外随行的一个年轻人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缰绳。
马车里沉寂了片刻，儒雅的声音又再度响起，在马车外一众随从的担惊受怕中轻笑道：“怎么，还是放不下？”
叫铁棘儿的人依旧沉默。
“算了吧。我劝你想开点。我教你句兰剑话——”儒雅的声音说话略有些含糊，仿佛口中还在咀嚼着什么东西，“胜败乃兵家常事。”
“胜败乃兵家常事？”铁棘儿重复道。
车外的年轻人不屑地撇了撇嘴，暗自嘀咕了一句：“哼！什么古怪的句子！兰剑人就爱耍这些小聪……呃……咳！咳咳！”
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过了好半天才喘过气，挥挥手让其余士兵们继续前行，他将手里的葡萄籽悄悄地扔了。暗自松了口气——幸好王子不曾怪罪于他。否则，可就不是粒葡萄籽这么简单了。
“嗯……你继续，上官兄。这个什么胜，什么败……究竟是什么意思？”铁棘儿继续追问道。
那儒雅的声音笑道：“铁棘儿，我与你同行，是因为我二人气味相对，甚是投缘。所以，我不当你是靼剌国的二王子，也从不以兰剑国行商自居。这一点，我希望你可千万莫要忘了。否则，我们这朋友，可就做到头了。”
“上官兄放心！我铁棘儿的朋友，岂都容他人多嘴！”铁棘儿的声音含着冰冷的气息，令得车外的年轻人心里一寒。
“有你这句话，咱们也算没白认识一场。”儒雅的声音笑道，“我就在这里下车吧。我想兰剑来迎接你的大臣应该就在前面了。”
“上官兄不必回避。”铁棘儿笑道，“我虽然答应了父王，代表我靼剌来此议和，可心里实在是很不自在。上官兄既已陪了我这一路，不如就再留一会吧。你们兰剑不是有句话吗？帮人就像送佛……”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儒雅的声音大笑，“话虽如此，可是铁兄你是否忘了一件事？我可是兰剑国的人啊！你现在叫我陪着你……这是不是太别扭了点？”
“如果是在战场上与兰剑国作战，我必定不会提出这个要求。可是现在嘛……”铁棘儿道，“我们的身份并无丝毫抵触。不是吗？”
“哈哈……我倒不知道素来以豪放不羁威震四国的铁棘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言善辩了。是我的影响吗？”儒雅的声音玩笑道。
铁棘儿哈哈大笑：“能言善辩？上官兄这是在夸我了？”
“不错。”儒雅的声音顿了顿，又道，“既然铁兄盛意拳拳，我也不好再行推辞了。罢了！我就舍命陪君子吧！”
“舍命陪君子？”铁棘儿重复道，“这是什么意思？”
“王子殿下，驿馆已到。”马车停了下来，车外那随行的年轻人的声音隔着马车，传了进来。
“这么快就到了？唉！看来，这个话题，咱们只好留到下次再续了。”铁棘儿叹道。
马车门被打了开来，一个身穿皮革，身材魁梧的人下了马车。
驿馆前等候着的一干大臣立刻迎了上来。
当前一位一身铠甲的年轻人首先道：“王子殿下，欢迎来到我兰剑国。我是兰剑国的……”
“飞虎将军。”铁棘儿接道，“我们在战场上见过。”
“不错。殿下还记得本将，真是荣幸。”陈虎口中说着荣幸，面上，却无丝毫谦逊之色，只淡淡点了头，便续道，“这是我国煜亲王。此次殿下在兰剑的一切事宜，均由王爷负责。”
“你好，煜王爷。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铁棘儿生硬道。
他身后的年轻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位是？”陈虎惊讶地看着一个身着白色长袍，身形修长的年轻人，随着这轻松的笑声，从马车上缓缓走了下来。
铁棘儿回过头，看着微笑着的年轻人，玩笑道：“上官兄看来并不很出名啊。我以为凭你的地位，早应该闻名兰剑上下了呢。”
“铁兄说笑了。我不过一介商人而已，地位什么的，实在是谈不上。况且我这些年来一直在外地做事，京城……”他看了看周围的建筑，目光转向那个发束金冠，自他走下马车后便不曾移开过目光的男子，轻轻一笑，“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一眨眼，我离开京城，已经十年了。”
“哦。我给飞虎将军介绍一下，”铁棘儿见年轻人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只好道，“这位是我的知己好友，也是你们兰剑国颇有名气的一名商人，上官泽。”
“上官泽？就是咱们兰剑国第一商人，经营着全国半数以上的酒楼和几乎所有绸缎和珠宝的生意的那位传说中的上官泽？”一旁迎接胡使的队伍里突然走出一个一身便服的年轻人，看着上官泽，激动道。
陈虎见了，立刻道：“宋大人，远客面前，请勿失礼。”
“不妨！不妨！”铁棘儿立刻笑道，“飞虎将军战场上行事作风可谓千变万化，没想到为人却如此拘谨守礼啊。”
“殿下玩笑了。请随我进驿馆休息一番吧。今晚我皇在宫中设宴招待各位远方来客。白天各位还有很多时间休息的。”陈虎说着，引了铁棘儿等人向驿馆里走去。
这边，上官泽则一边随铁棘儿向里走去，一边对那两眼放光地看着自己的年轻人笑道“‘传说’二字，愧不敢当。在下正是上官泽，在兰剑及其他几个国家做些小生意罢了。请问阁下是？”
“不才宋学石，不过区区小吏罢了，身份不足挂齿。”宋学石笑道，“上官老板的名声，我早已久仰。没想到今日竟得以一睹真容，足慰平生啊！“
“哦？那不知宋大人现在觉得如何？可曾失望？”铁棘儿在旁笑问。
“失望倒是谈不上。只是在下从不曾想到过，拥有如此惊人财富的上官老板，竟还只是个不过年方及冠的青年才俊真是叫人意外之至啊！”宋学石惊叹道。
上官泽大笑：“宋大人亦不过二十上下吧？不也是学赋五车，堪称兰剑第一学士么？”
“哈哈……你们两人就不要再互相吹捧了。”所话间，众人已进了驿馆，进了房间。立刻便有使女进来上茶。
铁棘儿端了茶大笑：“既然上官兄与宋大人一见如……如……”
“一见如故。”上官泽笑接道。
铁棘儿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个词！哈哈……本王想要卖弄一番口才，不想反倒是出了臭。”
“殿下的兰剑话已经很厉害了！本将佩服！”陈虎低笑道。
“是吗？这都是上官兄的功劳啊！若非他一路上不时地教我些兰剑俗话成语，我倒现在也不过只会几个句子罢了。”铁棘儿笑道。
“这也没什么。”上官泽道，“是铁兄你那兰剑的老师没有来过兰剑的原因。他虽是兰剑人，可是自父辈开始，便一直定居于靼剌，哪里用得着那些话。不会这些口语，亦不足为奇。”
“说的是啊！”铁棘儿点点头，又道，“上官兄这一路上真是助我良多。我见你与这位兰剑的宋大人也是……一见如故，不如今夜就随我一同前往皇宫赴宴吧？”
“宋大人会去吗？”上官泽听罢不忙作答，而是先转脸看向宋学石，问道。
“怎么？上官泽莫非以为……”一直沉默不语的宋杰煜忽然开了口，语气平淡，却叫人无法忽视，“区区从五品小官，竟也有参加皇宫御宴的资格么？”
“王爷说的是，是我的疏忽了。”上官泽微微一笑，看了宋杰煜一眼，转向一旁的铁棘儿，遗憾地耸了耸肩，“看来我一个没有官职在身的商人也是没有资格去的了。”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章 故地重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