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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冲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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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周围响起一片叹息,那说话之人也止不住的饮着茶,周围人听完了故事倒也没多大反应,恢复了刚开始饮茶喝酒的样子,刚刚的那些短暂的悲痛,只不过茶间闲谈罢了。
“你说为何他要投河呢,放着自己那大好前程不要,偏偏寻了短见呢。”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声音有些坦然到刻意,但显然已经把全程都听了下去。
周围瞬间寂静,无人应答,毕竟有关当代大将军的丑事,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了,脑袋可保不准搁在哪了。
“大概是因为……心死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向那说话的人那瞧着,却见一人面带薄纱,远远望去,虽说遮挡不住那容颜,却模模糊糊看不真切,隐隐却有着模糊的美感。一袭白衣端坐在那木桌前,只让人叹仙人之资了。
说话见一青衣女子拍案而起,神色愤怒:“你不是他,怎敢如此揣摩他的话?”
众人看清是谁之后,更不敢言语了,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那人正是那故事的主人公将军的妹妹,辞幸。和他那哥哥喜欢同一人,向来不合。
那男子似乎也知道了那女子的来头,微风带起面纱露出微微翘起的嘴角。
似乎在笑?
那样貌差点迷了众人的眼,说他比的过那花魁楠也不为过。
“你又怎知他的心思呢?”他气定神闲的喝着茶,似乎眼前任何都与他无关。
“你!”那女子被他话气的满面通红,站在那四下观察,似乎想找一件能够扔过去的趁手的物件。
她来到一个花瓶旁,侍从连忙大呼不可:“这是官窑,摔了可了不得啊!”
“哼!”辞幸轻嗤一声,紧攥着拳头冷笑着跑到一处做工精细的金丝缠玉盒前,又悠闲的举起来:“这破木盒子倒是做的精致……”
“万万不可啊!主子,那可是前朝天子的定情信物,里面的玉珠可是千金之物啊!”那侍从又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辞幸满脸黑线的轻轻放下,目光转移到一个镶着透彻晶体的毛笔上,猛的窜过去,一把拿住面无表情道:“今天谁来都不好使!”
那侍从正欲说话,辞幸一记眼刀他便如同气球被戳破悠的没了声色,只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辞幸满意了些许,揉了揉僵硬的脸,举着毛笔气势汹汹的往那面蒙薄纱男子那里扑了过去。
“停。”
只见那可人儿轻轻放下瓷杯,站了起来道:“我要是你,就不会拿这个东西到处乱窜。”
“不过是个破毛笔,有什么稀罕的。”辞幸颠着笔站在他的面前满脸不屑:“看着成色也不好,这笔毫还看不出是何物所取,只不过次品一个,也不知道哪个冤大头疯了魔,会买这个东西!”
那侍从面色复杂的看了辞幸一眼,只觉人生灰暗一片。这支笔要是断了,别说她了,自己也离嗝屁不远了。
“有时候不能只以世俗的目光看待事物,有时候在你眼中最不起眼的沙砾可能是最珍贵的遗珠。”
“谁要听你讲大道理!”话音刚落,她一甩笔墨,墨点子瞬间朝那男子那洁白的衣服上落了过去。
“哎呦,万万不可啊!”
众人惊呼却无人上前阻止,无数眼睛同时盯着这一块地方像是期待着什么发生一样。
阳光透窗轻撒在他的身上,如同神祗。
那一抹轻笑,照亮了围观人士的心,也照亮了猛扑过来的饭馆掌柜。
下一秒,那冲向男子的墨点尽数淋在了掌柜身上,众人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目瞪口呆。
钟启大呼来的刚好,得亏自己的衣裳衣袖大些,不然还挡不住,他默默的抹了把脸,直接黑成了包青天。
“噗。”那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立刻调整好仪态道:“逾矩了,多谢钟掌柜挡墨之恩。”
钟启客客气气回了一礼,连忙叫店小二拿了帕子拿过来擦洗,便有些不悦的向辞幸责怪道:
“今日小郡主倒是有些过激了,怎能泼别人墨汁呢!”
“我……不是没泼到他分毫吗!”辞幸虽知了错,但仍为了面子梗着脖子嘴硬道。
“唉!”钟启叹了口气道:“得亏你没把这毛笔折坏,到也算是一件好事。”
众人仍未散去,聚在不远处看着好戏,而那白衣男子仍是坐了下来,继续品茶。
“不过一支不知品次的毛笔,难不成碰不得?”辞幸气红了脸,鼓着腮帮子对钟启吹眉瞪眼道。
“小祖宗唉!”钟启用帕子擦了擦额头渗下来的汗:“这可是当今圣上的物件,之前游街有幸在我这饭馆子吃了一顿膳食,为这处地方提了一副墨宝,陛下用的笔,可就是这支啊!”
众人哗然,开始交头接耳。侍从见情况不对,辞幸的脸色苍白了些许,想来已经打消了那报复的念头。
钟启打着圆场道:“郡主无心之举,还望在座各位见谅,御赐之物完好无损也希望在座各位能够看在我的一分薄面,不要宣扬出去。”
看他深深对着人群行了一礼,人们陆陆续续回礼道:“那是自然,请掌柜的放心。”
当朝辞大将军的管事,连嚣张跋扈的辞幸都让他几分薄面,我们这些小小平民哪敢不从?
“为表歉意,今日在此的消费我全部给你们免了,还望各位信守承诺啊!”
众人散去,钟启这才发觉,那白衣男子还未离去,正用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擦着杯壁。
“今日之事是郡主之错,还望您能够大人有大量,不要将这件事传出去,我们会给您四百两作为赔偿,不知您意下如何?”
钟启低着头,恭敬到了极致。
辞幸看他对着一个陌生人如此的毕恭毕敬,对她大发雷霆气的直跺脚。
“我们走!”
辞幸冷笑一声,你可千万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
“嗯……好说好说。”
那男子饮下一口茶,轻描淡写道:“子不孝,父之过。无父无母,则是长兄之职。看来辞将军对郡主的教育还是有些缺陷啊。”
“敢问阁下……”钟启有些奇怪,看他熟稔的样子,难道认识自家将军吗?可他根本没有看到将军的哪个亲信长相如他一般,难道是……
“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