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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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玛率先找到了他，做了基础治疗后乌索普很快醒了过来。奥玛看他挣扎着还要起身，干脆用葎草把他绑得像是个嵌在地面上的木乃伊。
“都是因为我，钱才被抢走了，如果因此而修不好梅丽号的话…”乌索普的后半句话也被葎草温柔地盖住了。
“乌索普，可以听我说吗？”奥玛金色的眼睛一直都带着点浑浊，此刻看起来，更透出令人不安的深邃。
“叫卡古的方块工头说，梅丽号已经无法航行到下一个岛屿了。”奥玛尽量放轻了声音，属于乌索普的强烈情绪还是顺着葎草反馈而来，奥玛的手指被烫伤了似的泛起细密的水泡，葎草也不堪承受地扭动起来，把乌索普给“吐”了出来。
“喂，别跟我撒这种谎话！奥玛！”乌索普挣动着坐起来，按住奥玛的肩膀，“如果是担心钱要不回来的话，没关系的，那帮怪物似的家伙一定能把钱带回来，再不济，我们也绝对不会放弃梅丽号的。你不是在听过梅丽号的冒险故事之后，说梅丽是你见过的最英勇的船吗？！”
乌索普还在继续说着，但奥玛已经听不太清了。那种古怪的虹光上浮般覆盖着奥玛的皮肤，那种诡异的食欲不仅笼罩了乌索普，还有周围的人。
感觉到人们浑浑噩噩靠近的乌索普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疼痛使他进一步清醒过来。他挣扎着挡在奥玛前面堵住四面八方伸过来的手掌，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扑通一声，奥玛整个人都栽进了水中。
这些人竟然也挨挨挤挤地扑进水中，然后才恍然惊醒般地茫然四顾，抹开脸上的水一脸人间迷惑的看着孤伶伶趴在岸上满身是血的乌索普。
真正人间迷惑的乌索普顾不上答疑解惑，他和爬上街道的人群背向而行，准备下水去捞连个响儿都没有、生死不知的奥玛。
“咿、咿”，载着奥玛过来的粉色布鲁叫了两声，顶住乌索普的身体，直到他不再坚持入水了，才又弯起眼睛高叫几声，挣开背上的座椅朝水中潜了下去。
有点惊魂未定的乌索普犹豫了一会儿，也跳进了水中，却只见到浅浅的水道，奥玛和箭鱼都不见了。
他艰难地游了几圈，却一无所获，只好挣扎着上岸，决定继续自己原本的打算——前往弗兰奇改造屋讨要属于草帽团、属于梅丽号的两亿贝里。
奥玛还往下沉着，就像是被什么无声的呼唤拉扯着一般，不由自主地朝着那黑暗却温暖的深处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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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和海贼们旅行了几天，可这还是奥玛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入水。
入水的感觉和游历至山中的虫师所言一致，水流无处不在，压迫也从四面八方涌来。那种在空气中漂浮游离的细小存在骤然放大至蔚然，却并不骇人，如同一只温柔收拢的巨大手掌。
那种仿佛呼唤般的轻鸣牵引着水流，带着奥玛向更幽暗的深海坠落。
鱼群们从他的身边穿行而过，用细长的吻轻柔地推着他的后背。
那深邃无光的永暗之地，逐一亮起细微的盈盈光晕，奥玛坠入那斑斓不定的虹彩中。
如同坠入了一枚久未绽放的隐秘花蕾。
来迟一步的粉红布鲁在重归黑暗的静谧深海中游荡着，发出人类难以知悉的鸣波，寻找着已然不在此地的奥玛。
而奥玛则穿过一片闪烁不定、斑斓变幻的银色雾气，笔直地撞向一片同样银光闪闪的沙滩。
他伸出手，试图唤起几条葎草，却并无回应。奥玛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了一瞬，才用手臂抱住了头，蜷着身子撞进沙滩，飞溅的沙粒簌簌洒在他的身上。
撞击带来的疼痛并不强烈，奥玛放松身体，晃动脑袋，试图抖开头上的沙粒。
一双手掌轻柔地盖在奥玛头上，拂去了他发丝间的细沙。
“不要怕，归来者。”轻柔如烟地声音响起，奥玛迷茫的抬起头，看见一个咽部留有一道殷红如血般胎记的“银人”。
对方通体璀璨，是一种纯净如水晶般通彻的银色。来人面容姣好，体态修长，有垂至脚踝、蜷曲如藻的头发和一双春风般柔和的浅绿色双眸。除了那满是非人感的肤色，那言笑晏晏的模样，似乎与常人无异。
“我是奥玛。”奥玛伸出了手，握住对方摊开在眼前的银色手掌。
“跟我来。”在微凉而潮湿的手掌牵引下，奥玛跟着这个自称“永恒凯歌”的存在朝银雾中走去，他的身影几乎和这片银色的雾融为一体，像是时聚时散、本无定体的云朵。
他带着奥玛，在满是时间印痕、已然是海底生物王国的古旧城市间穿梭。穿过一道雕刻华美的拱形走廊，奥玛若有所觉地睁开了第二层眼睑。
一道宏阔的高墙立于眼前，纯白巍峨，散发着光辉。犹如梦境，犹如幻想，是本不能窥探的隐秘之地。
古怪的悸动自胸口迸发，似喜悦又似恐惧。奥玛意识到这感觉不仅来自于他，同样来自于那寄居在他身体里的——难以名状之物。
那擅自斩断了他所背负的羁绊，令他背离本能流落异乡的诡谲之物。那古怪而迷离的色彩颤抖着、翻滚着，令奥玛的躯壳也变得冰冷而潮湿。
抵触感在逐渐攀升，喜悦如逆风之炬，于痛楚中将熄。
奥玛咬紧牙关，拽住因为他停下步子而侧过头来的永恒凯歌，带着这位面露迷惑的接引人，冲向了那面宏阔璀璨的高墙。
疼痛迟迟未传来，穿墙而过的感觉竟像是被柔软的手抚摸了躯体，奥玛睁开了眼睛。
入目即是一座被围在宽宏城墙内的银色城池，错落的建筑物轻盈纤细、斗拱高挑，似船帆般轻盈欲飞，通体闪烁着斑斓的虹光。
奥玛久违的沐浴了午后阳光般能够照耀灵魂的温暖，那种无时无刻不包裹着身体的恶质、黏腻的感觉突然消失了。这失重般的轻松令他回忆起了那段自由来去山间的快乐时光。
“我以为我已经无法回想起这种感觉了。”奥玛下意识地喃喃道。
但他很快意识到那种来自本源的枯竭感虽然近乎停滞，却仍未停止。那存在只是被压制了。
可这仍然给奥玛带来了难以名状的轻松与愉悦。
他终于开始打量这座城池，发光的巨大水母在空中飘浮着，斑斓的船舶自如地穿梭其间，每个房间都是敞开的，海葵和珊瑚构成了美丽的床褥，停泊的船只舒展身躯，变成“永恒凯歌”般发着光的人形。
奥玛愕然而迷茫地朝永恒凯歌发问，“这里是属于船精灵的王国吗？”
“没错，这里就是船精灵最终的归宿，萨拉嘉朵。”永恒凯歌揽着因为好奇而凑过来的同伴，文雅地微笑着，给出回应。
“可是……我不是船精灵啊。”奥玛迷惑地伸出食指指向自己。
“欸？！”围奥玛着的船精灵们发出愕然的惊叫。
“是不是镀膜失败脑子里被挤进了太多海水，所以失忆了？”额顶生着一根红色独角的船精灵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看他那满是荆棘的头发，还有焕发着光彩的身体。”船精灵们打量着奥玛，窃窃私语着。
事实上，围过来的船精灵越来越多了。
“你唱两句试试。”一个模样粉粉的船精灵突然说道。
这像是一句魔咒般令空气骤然安静下来。
旋即，鲸歌响起，精灵们化作一座座小船，浮动的银雾如凯风叠浪般托着小船围绕着奥玛盘旋飞驰。船精灵们发出低低的呢喃，鱼群也受到感召般群集竞游。
奥玛尴尬的张着嘴，无暇欣赏这瑰丽而奇妙的景色，只想脚趾抠地。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