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水满》小禾尖尖

8、妈呀，好尴尬

　　宋泽江走到林远身旁蹲下，照着林远的方法，低头垂着眸用手拖着西瓜拍了拍，阳光的照耀下他的脸上映着睫毛的影，而后抬起眸子望着林远，漆黑的眼球像是被阳光暖化了，眼里的一切都那么鲜活，灵动，他微微仰着嘴角，脸上露出一对浅浅的小梨涡，语气平淡开口却是调戏话：“林老师，这瓜熟了。”

　　林远看着宋泽江眼里自己的影子，微不可察的撇开了的视线别别扭扭地道：“那行，这俩瓜还挺大的，放篓子里我们回去吧。”，说完话就三两下站起来背对着宋泽江假模假样的拍了拍衣服上根本没有的灰尘，仿佛什么都没有的走了。

　　宋泽江把西瓜放进篓子里，刚站起来就抬眼就看见，林远耳朵尖带着点红润的，他挑了挑眉毛，小跑几步跟上去了，最后走在离林远不近不远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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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了怪了，就和他对视了一眼，我怎么就…怎么就这样了，算了，不是，今天怎么这么热，快点走几步回去吹空调吧，今天这条路好像格外的长。

　　林远一路垂着头一句话也没说，在脑袋想着乱七八糟的事。

　　“林远，你要去哪儿？”宋泽江语调上扬带着点挑衅的意思，站在原地不走了。

　　林远跟没听见一样，低着头还在往前面走，过了会儿仿佛才回神似的停下脚步，刚想转身结果动作做一半，僵在原地又转回去了。

　　宋泽江看着前面僵在原地的林远又好笑的补充上一句，“你抬头看看，是不是走过了。”

　　听他这么一说，林远才抬起头看路，果不其然自己已经走过一大截，都要跑到别人家院子里去了。

　　林远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问他：“走这么过去这么远了，你怎么一开始没提醒我？”

　　“我也没发现”宋泽江回他说，“我低着头走的”他有添上一句。

　　林远“呵呵”了一声，没再和他说话，转身往回走的时候给宋泽江竖起中指比了一个十分友好的国际手势。

　　“幼不幼稚。”宋泽江识相的跟上去，这个话跟游丝似的随着风被吹散了。

　　在多走了几步路后，刚走到家林远就拥入了沙发的怀抱，他闭着眼睛躺在上面：“我等会就回城里，你也回去，还是再在这边呆会？”

　　宋泽江手里滑动手机屏幕，盯着上面的一条新发来的消息，脸色变的不大好看起来：“我也回去。”

　　林远没睁眼懒洋洋的回应说：“行，那你就回去收拾一下，收好了发我微信，我们走。”

　　“嗯”宋泽江在手机上发了一条消息后熄灭屏幕，站起身走了。

　　回去的路上他走的很快，可以说是两步并做一步走，从小就是如此，当独自一人的时候，就像赶着要的去处理一件很紧急的事，仿佛整个身边发生什么事都事不关己。

　　没走到十分钟就到家了，他从口袋里窸窸窣窣的摸索出一串钥匙。

　　跺了跺脚

　　空旷的楼层响起回声……

　　好吧

　　他摸着黑从那一串钥匙里，摸出其中一把，把它怼进锁里转了转。

　　“咔哒”门开了，吱吱呀呀的声音随着门推开响起来。

　　虽说现在是白天，屋却还是暗沉沉的，大概是屋子光线的问题。

　　宋泽江头也没抬，从鞋架上拿了双拖鞋就换上了。

　　走进自己的房间里打开衣柜，看过去里面空荡荡的，也就只有一个旅行箱放在柜子的中央，显得有些孤寂起来。

　　弯了弯身子伸手拉出旅行箱，“咕噜咕噜”的拉着箱子出去了，走出卧室门他却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我现在要去哪里呢？

　　站在原地愣愣地想。

　　林远还没给我打电话，应该还要等会。

　　算了，先坐会吧。

　　宋泽江静静的蹲下了身体，又把自己缩成了一团，一声不吭的把头埋进自己的胳膊里。

　　似乎这里是个不错的缓冲地带，久久没有抬起头来，外面的声音热闹嘈杂，臂膀内也只是嗡嗡的，模糊不清的响着。

　　眼皮子沉沉的，现下他也不想动了，只想懒懒的坐在那里……然后永远地睡下去。想着，意识也仿佛到了极点，越来越困了。

　　林远他收东西很慢，我就睡一会儿，一会就好了。

　　最后抵不过来来势汹汹的困意，赶在睡着之前定上了闹钟，就大脑放空，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林远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好了，也不知道宋泽江收好了没有，打个电话好了。”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打通了对方的电话，“嘟，嘟，嘟………”手机铃声又响了好一阵，丝毫没有人要接通的样子，林远挂了电话，又把手机放回衣兜里，看起来似乎什么都没有，脸上却是阴了几分，什么都没说地拖动身边的旅行箱，走出卧室门去。

　　“这就走啦。”林母脸上敷着面膜，半眯着眼，面不动声音从嘴里传出来。

　　林远停下脚步，给“嗯，您老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昂，去吧。”温女士轻轻地回了一声。

　　林远得到了母亲大大这句话，也没什么好顾忌了，走出门的时候又补上了句，“妈，我这会也没看见奶奶她去哪里了，等会回来了，帮我给她带句话就说，她孙子觉得她老人家种的西瓜是真不错，明年可以再种点。”说完林远关上门出去了。

　　林远的手放在裤兜里，手里摩挲着一把钥匙，在手心里磨来磨去。

　　街上的也没几个人，也没想到一天过的这么快，这么几件事过来就已经是太阳落日的时候了，暖黄的光晖泼洒在地上，云霞晕染上了太阳周边的光，逐渐向边缘散着，这是要是放到语文里，大概会是一副写悲凉心境的景象吧。

　　想到这里，林远叹出口气来，然后又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脚边的影子也跟着加快了脚步，路上一点也不孤单。

　　没一会的功夫就到了宋泽江家门口，出于礼貌林远敲了两下下门，结果一片寂静，根本没有要开门的迹象。

　　等待中楼梯间的灯灭了，林远跺了两下脚，灯没有亮，稍微是有点不耐烦了，他的眉毛也紧了紧，表达着来自这张“好学生”脸主人的不悦。

　　“吼吼哈嘿！”林远大声吼了一嗓子，灯依旧没有开，门也没有开，声音响彻楼道。

　　楼上有邻居在楼梯口喊了一声：“谁在吼？吵死了，别再叫了！”嘭的关门声回荡在林远的耳边。

　　差点又在门上踹两脚的林远，看着自己与门相隔咫尺的脚怯怯的收了回来

　　林远：“……”脚趾甲真的可以抠出一套芭比梦幻城堡

　　我在外面的声响都这么大了，不可能听不见吧，林远又敲了两下门仍是没有人来开，无奈下林远从裤兜里拿出钥匙，门打开了。

　　夕日欲颓的阳光洒满地面，再向前望去是宋泽江缩成一小团的样子，脸被埋在臂膀里，看上去比往日多了几分让人可怜的意思。

　　“喂，快醒醒，在这睡什么睡，要睡也滚去床上睡去”说着林远就迈着步子向宋泽江缩成的一小团走过去，“说你呢，怎么还睡啊”他上去就给宋泽江的头发揉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