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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听风叫春 ...

  •   “不用排啊,老板是我朋友。”

      “……”

      茶楼名字叫少年游,装修很不错,青春靓丽的,妥妥水墨风。四周一排排垂柳和香樟树,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池塘相映成趣,而且这儿的老板还是个仙儿,一算一个准。

      水是裕江的灵魂,穿城而过的条条小河如脉络般密布,到了晚上,霓虹灯光映照在水面上,与古朴的石桥、斑驳的瓦房相映,仿似一种奇妙的对话。

      九月二十七号那天手机上收到了很多消息,还没来得及回复就被舍友催起床,说不能耽搁时间。上午没课,梁桁收拾好出门已经九点多了,还没有吃饭。

      “喂,我可是寿星!都不给早饭吃吗?”

      “一会儿有你吃的!快走走走!别误了时间!”

      “到底干什么去啊?”

      下了楼才发现还有裴灼江珏在。

      看了看他们五个人,投降道:“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事儿啊?这么兴师动众的。”

      “一个惊天大秘密!想不想知道?”江珏少有的夸张表情。

      惊天!大秘密?!

      “真的假的?”

      裴灼点头:“真的。”

      “那快走啊!”梁桁作势要跑。

      赵瑟五味杂陈道:“不是……他这么幼稚的吗?早知道啊,不费那么大劲了。”

      一合高定在正午十二点开业。

      梁桁被领到目的地的时候还一脸懵呢,看着是家新饭店,牌匾上还蒙着红布。

      但梁桁看到了宣传立牌。

      “……”

      哎哟我去!

      一合高定?!

      完了完了小轶子!

      让你不搭理我!被侵权了吧!

      报应!

      “看到没,让你不搭理我,现在好了!商标权被人侵犯了吧!”梁拍了几张照片,发了个语音。

      对面回消息了!

       ̄你再等等

       ̄?

      呵忒!

      还我!再!等!等!

      滚!

      什么态度?!

      跟我也要决裂是吧!

      幼稚!!

      “我饿了!咱们走吧。”梁桁看向他们。

      江珏抬了抬下巴:“你看。”

      这家店门口来的人越来越多,大部分人都是图个新鲜感。梁桁疑惑的看过去,只见出来两个工作人员一边站着一个拉开横幅,上面写道:祝桁大帅哥十八岁生日快乐!

      “……!?”

      梁桁揉了揉眼,睁眼就看见了高青桉走出来,还有高青轶!是梦吧?这就是梦吧?

      “预备!三!二!一!”

      “砰——”

      “开业大吉!”/“梁桁生日快乐!”

      店员和老板同时开口。

      店员眨眨眼:“?”

      总以为我应该像风,应该去远方,过最特别的生活。

      “梁桁,真别怪我。你知道的,我总不能出了问题就找你,而且这事儿我们自己能扛。你总帮我们扛事儿,也习惯了冲在前头……别怪我们瞒着,想给你个惊喜。”高青轶说。

      他们在二楼包间,大桌子围了一圈人。

      高青桉、高青轶、江珏、裴灼、沈宛末、赵瑟、岑度,梁桁倏忽很感慨,这是他各个阶段的朋友,是他生命里的色彩。

      岑度问:“诶?怎么没蛋糕啊?”

      高青桉笑着,看了看钟表说:“算着时间应该快到了吧?”

      “桉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嵇听眠跑了进来,屈枕辰在后面跟着提着蛋糕。

      梁桁对着屈枕辰眯缝了下眼睛,屈枕辰笑了笑,梁桁在心里骂了句笑面虎,就偏头对嵇听眠说:“祝福你们啊。”

      “谢谢桁哥。”

      “玉哥,好久不见啦。”嵇听眠又笑着跟江珏说。

      江珏站起来笑了笑:“小棉花长高了。”

      高青桉将蛋糕放进冰柜,说:“上菜!先吃饭再吃蛋糕。我下去招呼客人,你们先吃着。”

      满桌子菜,一道接着一道上,南方菜北方菜,跟吃全席似的。

      梁桁拍了拍高青轶,说:“是不是还少个人?”

      “君烬和方尚冗来不了。”

      “我知道!”

      “萧数让我保密,我不能……”

      梁桁甩他一巴掌,说:“我也知道!少不了他来,你少跟我装。桉姐心里怎么想的你知道吗?如果她也……”

      “我知道我都知道!如果他们真的是两相情悦也不会因为我这一时的接受不了而分开吧?”

      “会。为你退让嘛这不是。”

      两人的话外音还在:“下一道,辣酱爆鱿鱼!”

      “他不是早就来裕江了吗!”高青轶破罐子破摔,搬着一箱果汁就往人堆里走。

      梁桁笑着走出去想给夏嵛打电话,往下看就看到高青桉站定看着门口,梁桁弯了弯腰见夏嵛站在门口,两人就那么互相看着。

      梁桁自觉回避。

      “下一道!松鼠桂鱼!”

      岑度特别兴奋,说:“我可想吃这个包饭了!以前总在手机上看别人吃,也没什么机会去北方旅游,现在终于吃到正宗的了!”

      “这是什么香啊?”嵇听眠吃了块虾仁。

      赵瑟说:“碧螺春。”

      “原来是茶香。”裴灼也第一次吃。

      祝茶溟也提着东西过来了。

      “祝老板,您也来了!”

      “祝贺开业大吉,生日快乐!”

      “人都齐了吧?开饭!”梁桁看了看,说。

      高青轶站起来说:“哎,等我查查菜数。”

      裴灼说:“不等萧数了?”

      “那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场,总有他自己特定的那一套。”

      “还差最后一道,先吃吧。”高青轶坐下。

      “下一道!”

      梁桁喜欢酸甜口的,边吃边等着报菜名,可迟迟没听到下话,刚要抬头看,面前就放了碗面。

      “长寿面。”

      直到我遇到一个人,才发现,我也想过最平凡的生活,想长命百岁,想相融与共,更想白头到老此生休。

      梁桁抬头看,看见萧数的笑脸。

      没忍住抱了上去,说:“你是寿星还是我是寿星?怎么总压轴出场!”

      “哎哎,注意影响!”赵瑟捂眼道,嘴里还啃着排骨。

      萧数坐在他旁边说:“在给你做面条。”

      “是一年你只做一次的那个面吗?”

      “对啊。”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夏嵛和高青桉走上来,屈枕辰给君烬打电话,大家一起唱生日歌。

      “桁哥给我们分蛋糕!”嵇听眠说。

      萧数在一旁拍照录视频记录着梁桁。

      分完蛋糕,裴灼和嵇听眠往梁桁脸上抹奶油。

      屈枕辰对着手机说:“行了,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拜。”

      “……咳咳咳!”闻声,梁桁喝水一口气差点没被呛死。

      高青轶疑惑道:“干嘛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梁桁瞪着眼嘴里咕囔着水,指着屈枕辰。

      高青轶耸了耸肩。

      散席的时候各个撑破肚皮。

      萧数和梁桁一起坐上船绕水城。

      “今天开心吗?”萧数问。

      “开心!我吃到了好多好吃的,还有我小时候爱吃的酥肉和酱焖鲫鱼荷包蛋!”梁桁倏地又笑了:“萧数,我实现了。”

      “什么?”

      “我感觉我实现了当年在芜州放河灯许的那个愿望了。”

      萧数划船,说:“那可以告诉我了吗?”

      “我希望我和他的爱情,沿途繁华盛开,经久不衰。”

      萧数愣了愣,过了一会才说:“这个愿望得用一辈子去实现,现在就下结论了?”

      “不管,我就觉得现在好幸福。”

      微微风簇拥鱼鸟间,阳光低映水中,轻舟漾于鳞鳞细浪,桨声荡入金阴里,醉乘湛蓝同谋彩虹伞。

      2023年,振奋的歌谣无数起,半响贪欢,一时旁观,别弯腰,转身矗立山峰,接受与告别,祈望新世界,滚烫热烈。

      打开再闭上再打开再闭上,如此反复,倒觉得开伞那一瞬间的声音还挺好听。

      “这真是你做的吗?”梁桁站在展望台一直摆弄着伞。

      吹着海风,萧数在后面抱着梁桁,靠在他身上闭着眼,说:“真的。”

      梁桁偏头看他,他睁开眼睛与之对视,两人僵持了一会儿。

      梁桁的喉咙动了动,用胳膊肘碰了碰他,说:“走。交流会八成开完了。”

      “去哪?”萧数声音有些哑。

      “回家。”

      “会开完了,船还没停呢。”

      梁桁望着海面愣神道:“上次我去见萧英,他好像长高了。”

      “就是长高了,我想他也在努力的作斗争。医生说情况一直挺稳定的……总是那句话,可能下一秒就醒了也可能要…很久…”

      “你真想好了?”梁桁偏头看他,头发随风晃动,“不去做出名的建筑家,而要做默默无闻的基建人。”

      “其实这两者并不冲突,但我想,能脚踏实地的做好一件事就足够了。”萧数拍了拍伞,“你呢,还在犹豫?当老师跟做专家顾问也并不冲突。”

      梁桁摇头,说:“不是,我想回芜州。”

      外婆外公随着秦微已经搬到了洱岛。

      如今已解封,元气大伤的人间步入恢复期,而芜州正是需要人的时候。想法与萧数不谋而合,萧数团队体系如今发展成熟,这次从智利回来就是被老前辈举荐去加入芜州的项目。

      天渐渐暗了下来,梁桁刚开开门就被推了进去,鞋都没来得及换。萧数将他的外套毫无章法的拽了下来,随手扔掉,按头吻着,梁桁边抬头回应边伸手解他的纽扣。

      边吻边往里走,衣服物件也掉了一路。

      屋子大也没有多好,踉踉跄跄的走了好久才到客厅。就在萧数要把他按在沙发上的时候,梁桁一个反手把他撂倒。

      “靠……”几乎是被甩上去的萧数,头有点发懵,回过神来只听见布料摩擦的几声,双手被绑住接着双眼也被蒙上了黑布,他勾起笑:“梁工这是想玩什么?”

      梁桁没应,他只能凭听觉和触觉来感知此时大概是个怎样的画面,黑布挺紧的,挣了挣是挣不下来,除非用大劲,不过萧数并不着急,反而乐意被梁桁带着走。

      “老实点。”梁桁见他挣了挣,便拍了他一下,把他剩下的所有衣服脱了,接着脱自己的,“我上船前刚洗的澡。”

      萧数不挣扎了老实靠着沙发边,只是有些躁动,笑着问:“你在做什么?”

      又听见抽屉被拉开的声音。

      “梁桁?”

      倏地自己的腿被分开了些,手倏地被什么压住,萧数动了动手捏到了柔软,下一刻感觉脖子被挂上了什么,呼吸有些急促欲要用腿,却被梁桁的手按住,往手心涂上了……

      “桃子味?”萧数说。

      他的手抬起、往里,萧数反应过来,梁桁拢紧了脚腕,用趾头点了点他后颈。

      这么多年从青涩懵懂到轻狂不羁慢慢再到从容自若,俩人的感情并没有像常人口中的那样“三分钟热度完了就散”也没有“因为不舍所以割不下”更没有理所应当的“走着走着就该从爱情到亲情了”,反而两个人愈加熟悉愈加契合,认定这个人且非常对这份感情坚定。

      正因此而特别幸福,特别喜欢,特别美好。

      这个人就是我的,真的只能属于我。

      “你行行好,把布给我扯下来。”萧数喟叹着。

      可也是太熟悉,双方都知道彼此的敏感点,更知道怎么做是对他的讨好、求欢,是拿捏他的癖好让他舒服,更是一种把柄,明白该怎么刺激。

      “不行,”呜咽着,过了一会儿梁桁抬头,眼神晦暗不明,爬到萧数身上,脸蹭了蹭脸,萧数听到了吞咽声,又听他笑了笑,浸湿的手被带着走。

      “宝贝儿,放开我。”萧数哑着嗓子不停的动着右手,“劲儿过不去有你受的。”

      小天才点到为止,伸手给他解绑,只是刚松了结,还没来得及松绑,就被猛的扑倒,两个人还贴合着,只不过这个姿势,梁桁不太受力,大腿内侧的嫩肤都被翻了出来。

      “我要锁住每个夏天,撞进去,听风叫春。”萧数暴起了些青筋,俯在他的耳边低沉带着哑说。

      ……
      (若是没束缚,我还能续写大几万)
      (实在是不愿意跟他们作斗争,累了)

      交流会开完接着就交涉了好久到了傍晚又要去应酬,好好吃饭的时候已经是过十点了。萧语想着回竹林别墅,说来也挺有意思的,这一小片竹林是人造竹林,就是为了别墅而存在的。

      刚打开门的时候,抬眼往里看。

      萧语:“……”

      一片狼藉。

      萧语小心翼翼的往里走了两步,还以为进贼了,直到看到桌子上的一瓶亮粉粉的润滑油以及沙发边缘的一条……内裤……顺着楼梯往上看还能在台阶上看到不少东西。

      “……”

      瞬间酒就醒了。静悄悄的离开,离开之前还帮他们把西服外套捡起来挂到衣帽架上。

      摇头叹了口气,门就再次关上了。

      从清晨做到黄昏成就已达成。

      用花样玩具及小姿势成就已达成。

      劲过不去就不放过他,狠心成就已达成。

      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给他戴上戒指,求婚的第一步成就已达成。

      成就感爆棚的萧数起个大早,洗漱完出去收拾衣服,弄好就准备去做一顿好饭。

      萧数再次上楼回屋的时候,刚进卧室迎面就被甩了个枕头,正正好好呼在脸上。

      “醒了啊?”

      “要死了!”说完就被自己吓了一跳,声音哑的不能听,毁了……“准备替我收尸吧。”

      晕过一次的梁桁现在头还发昏,浑身不舒服,是真的非常不舒服,从头到脚,从里到外。

      萧数将两个小瓶放在床头柜,脱下了上衣,过去躺着,将梁桁接过来,让他趴着。

      终于能喘口气的梁桁即刻松了下来。

      事后能让梁桁感到舒服点的就是趴在萧数身上,再难受萧数就会帮他按摩,安全感的来源是他的怀抱。每到这个时候,萧数会寸步不离的陪他好几天。

      “什么时候醒的?”

      “你松开我的时候。但不想睁眼,迷迷糊糊的。”

      “对不起。”萧数知错,诚恳道。

      梁桁抬着泛红的眸子,瞪他:“你现在说这屁话有什么用!?”

      哽咽的声音吓了萧数一跳。

      “我知道这回是真……”算了不说屁话了,“我帮你按按?你再睡会儿。”

      萧数伸手拿精华小瓶子,往他后腰上抹,凉凉的,萧数捏着劲,用巧劲慢慢揉开。

      梁桁闭着眼笑了,说:“你还真…练出来了啊。”又摸到自己指间的东西,睁眼。

      萧数嗯了一声,认真道:“好受点没?”

      梁桁点点头,恼羞成怒的把手上的物件摘下来一扔,萧数伸出手倾着身子,还好接到了。

      “这是…拒绝我啊?”萧数笑了,轻声说。

      声音还在哽咽着:“不满意!”趴在他身上,用脸贴着胸肌,轻轻说:“你只有三次机会,还剩两次了。”

      “那……”萧数想了想还是没问出来。

      梁桁却回答他:“如果三次都不满意,你就嫁给我,没有选择的权利。”

      “得。”

      从回家开始,荒唐的日子连续过了三天,萧数又陪着他养了四天,转眼一周过去了,工作上也没什么事儿。

      四天中的某一天想起来江珏裴灼,正好那天江珏跟他打电话,说:“哟,这小脸红扑扑的,气色看起来很不错啊。又过上神仙一般的生活了吧?”

      “我也就这个时候能当个神仙了。等回去了又是一大堆事儿。”梁桁在院子里坐秋千椅吹暖风晒太阳,眯缝着眼,“你呢?还没回国啊,人裴灼都登船去海上玩了。”

      “没,我过两天的。”

      “江珏,你看起来很兴奋啊?”

      “……我又遇见他了。”

      梁桁:“……”

      “不是,他是不是跟踪你啊?怎么…远在爱沙尼亚也能见上面?”

      “那就是我俩真的有缘分。”

      “你俩说上话了吗?不会对他还一无所知吧!?”

      “没有,说上了,还加了微信,你知道吗,更有缘的是他学制瓷的!”

      “哟,你是学陶艺的,他是学制瓷的,你俩还挺……啧,有点意思。要是真好上了,以后就开个陶瓷作坊吧。”

      倏忽之间闻到一股糖醋香味,抿了抿唇,边说边找拖鞋:“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吃饭了!”

      前三天没怎么好好吃饭,事后也得忌嘴,这几天萧数顿顿做美食,裕江菜、北矫菜、芜州菜还有各种面食,都把梁桁喂胖了两三斤。

      “一道糖醋鱼我能吃上五碗饭。”

      萧数叹气,给他换个大号碗先盛了半碗米饭:“最近又开始暴饮暴食了。”

      “那你可好好反思一下吧,我为什么会暴饮暴食,横竖都是你的问题!”梁桁乐津津的端着刚出锅的小酥肉走了,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他。

      萧数:“……”

      天天哄天天做饭的成就还有待考究。

      路景秋打来电话的那天,两个人正从外面抱着吻进卧室,倒在床上,梁桁还紧紧勾着萧数的脖子,越吻越有感觉越激烈的时候,某个手机响起了电话铃声。

      起初没人管,以为响几声就不会再响了,结果一直响,萧数不耐烦的起身要去关机,却发现是梁桁的手机,来电显示路庭。

      “路景秋?”萧数疑问道,接通按下免提,递给梁桁,梁桁不接过来,就那么听着。

      “梁桁?怎么不接电话啊。”

      “哎,路庭,抱歉啊刚才没听到,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

      “八点…算晚吗?”路景秋笑笑,开始说正事:“我是想来告诉你,韦峻做案件总结时发现了个问题,有点验证你当初的猜想。”

      萧数把手机塞他手里。

      梁桁即刻坐起来,拿着手机,认真道:“什么问题?那三个案子真有什么关联吗?”

      “没什么关联,但有个共同点,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路景秋说。

      梁桁笑了笑说:“太巧的巧合就不能是巧合了。”

      “还记得精馏残渣案的武三吗,你感觉不对劲的那个,我们查到了他曾是阡平水务的员工,单看这个并没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后面两个案子中的主凶都曾是阡平水务的员工,而且他们还都是第一批员工。但确实这三个案子之间没什么联系,韦峻又查到当年阡平的第一批员工如今都被陆续的裁掉了。”

      “你怀疑阡平有问题?”梁桁盘腿坐在床上,静静的说。

      “说不上来,可能是我多想了,但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对吧。我…上次的提议,考虑的怎么样了?”

      “考虑好了。我很快就回国,到时候请你们吃个饭,当面说。”

      “行。”

      按逻辑来说,贺明云教授才是梁桁的师父,但却被程溪中强拽了过去,非要成为他的师父。老程说他老婆从未收过徒,也没有动过心思,梁桁听了这个收徒理由就无语,您老这么大岁数了还如此敏感呢?您都可以当我爹了好吗!

      程贺二人膝下儿女双全,姐姐随父姓:程缃墨,弟弟随母姓:贺绛竹,虽说是弟弟,但也比梁桁大了四岁。记忆中他们也就见过一面,是见程溪中的第一面,连带着他们所有人。贺明云每年都会给自己的学生针对性的设一道考验,无形的,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考验,没有合不合格一说,过不过的去全凭能力和缘分。

      梁桁被选中是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不知道他的老师是位高权重还是认为和小年轻有代沟,总之在路景秋来寻帮助的时候贺明云推荐了他。老师的意思是奖励,奖励他出类拔萃不骄不躁。梁桁心里有些打鼓,不知是奖励还是惩罚。

      是奖励吧,毕竟机会难得,也是老师的信任,认可他专业能力…帮不帮的上忙至少不会把事情搞砸。这还是一次实打实的磨练!

      专业生涯中辅助的第一个案子是精馏残渣案。案件牵扯到28人,对梁桁来说算是个开眼界的案子,当时他还觉得这案子挺大的。

      被告人在明知废旧有机玻璃回收再加工产生的精馏残渣系《危险废物名录》所列危险废物,需具有危险废物处置资质的单位进行无害化处理。2017年至2020年间,各被告人在无处置资质情况下,为牟取不法利益,分别无证生产、倒买倒卖、终端销售上述精馏残渣,形成横跨三省的非法处置利益链条。涉案精馏残渣1800余吨、金额超1000万元。

      被告人武三等人非法处置600余吨,精馏残渣储存堆放过程中泄露致土壤和地下水严重污染。

      当时案件侦查的还算顺利,破案梁桁没其他人有经验,只能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做辅助,所以推进的过程中除专业外他依靠的是自己的直觉,并不是觉得自己有多敏锐,只是不对劲就是不对劲,既然他能感觉到,更别说路景秋了。

      梁桁拿起手机想简单查一下阡平水务,没想到阡平的业务开展还挺广的,J省和L省,怪不得手能伸到裕江来,梁桁继续往下滑,看到说总公司是在洱岛,最后看完后才抬眼看了阡平老大的照片,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挂了电话后,梁桁下去走到浴室门前恰好萧数拉开门,暖暖的香味引着梁桁扑上去,说:“咱们得赶紧回去了。”

      “知道,订了后天的票。”萧数托起来他的双腿,将其举高,俩人面对面抱着往里走。

      回国后萧数与梁桁兵分两路,萧数新项目已敲定先回了芜州,梁桁得回一趟裕江跟路景秋他们收个尾。

      晚上聚餐,梁桁在裕江数一数二的餐厅里订了个包厢。人有不少呢,百叶环保庭的同事们加上路景秋是五个人,他还喊了沈宛末。无他,只想将宛末推荐给路景秋。问过沈宛末的意见,模棱两可的,可能还得看路景秋怎么说。

      菜都上齐后人也都来了。

      这个餐厅的秘密性很好,包厢内没有摄像头,位置、灯光、装饰甚至是空气湿度都刚刚好,能让这些官方人士短暂的谈笑风生一会儿。

      路景秋自己带的酒,将其放到餐桌上:“留了很多年的宝贝,一直也没找着什么机会喝。就今天吧!大家伙把它开了。”

      欧珞拿起开瓶器,站起来准备醒酒,说:“你们都什么习惯?”

      “看大家的口感吧。”路景秋说。

      梁桁笑了笑:“我都行,主要平时也不喝酒。”

      韦峻摆了摆手:“咱都没那么讲究,喝的就是一心情。”

      “行,那就依我感觉来了。”

      路景秋看梁桁身边还有个位置,便问:“这是……还有谁没来吗?”

      梁桁刚要回,门就被推开了,那人风尘仆仆的,很是歉疚道:“抱歉,我来晚了。”

      大家都看过去,梁桁招了招手说:“宛末,快来。”

      沈宛末走过去坐下,抬眸就对上了正前方路景秋的眼睛,他笑了笑当作打招呼,可路景秋还在盯着他看:“我们是不……”

      “路庭,我跟您介绍一下,这位是贺老师的徒弟沈宛末。”梁桁抢先一步说。

      沈宛末礼貌性的笑了笑:“路庭,久仰。”

      路景秋回过神来也笑着回应:“久仰。早就听闻贺教授的徒弟很是神秘,不怎么露面,原来这么年轻啊。”

      “您应该猜到了我请宛末来的原因。”梁桁站起来给他倒了杯酒,也给自己倒了杯酒,举起杯:“我下一步的打算是回芜州。我知道百叶环保庭现在很需要人,但芜州现在更需要人。宛末的能力与我不相上下,甚至很多方面都比我优秀。他有能力也完全可以担得起这个位置。”

      路景秋举起与他碰了碰,笑着说:“你想好了就行。我相信你们,也相信贺教授的眼光。既然梁工都牵线了,”再度举杯向沈宛末,“不知沈工做何感想?”

      沈宛末与他碰了碰杯,接着向各位举杯示意了一圈:“能够从最基层做起,和大家一起成长,一起担起责任,让环保庭的存在更有价值,是沈某的荣幸。”

      “合作愉快!”

      韦峻坐在梁桁的另一边,谈笑间与他说:“芜州最近发生了不少事,你这次回去小心为上。”

      梁桁不解,他又说:“芜州市要革新,几大集团也参与了进来,听说是采出了新矿,深山水穴的秘闻在网络上也是议论纷纷,还有……阡平欲要跟芜州合作,看样子是开展新业务。”

      “这么看来有一场硬仗等着我打呢。”梁桁笑了笑,将杯内的酒一口喝了个精光。

      “你这回去啊肯定得站队,不过我想…哪里都不会缺少新势力,希望你能尽快遇到志同道合的人。”路景秋看着他说。

      想了想又补了句:“有什么困难就开口,权限范围内,我们肯定帮。”

      “就是!桁哥,有难别憋着!”

      “那就祝我们无论在哪里,都能坚持自己的所想所愿!站在环境的角度发声,努力守护美好的家园!”欧珞说。

      裴灼在海上还没回来,甚至暂时没有回来的打算。江珏已回到了裕江,梁桁隔天去看他与他告个短暂的别,却见到了久违的贺绛竹。

      “你就是……小师弟吧!”贺绛竹略有印象。

      江珏闻声从作坊里面出来,看见他还有些意外:“怎么回来没说一声?”

      梁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贺绛竹。他实在是无法将江珏与程溪中嘴里不着四六的师哥联系到一起。

      “你们…认识啊?”

      江珏的头发长了一些,发尾能够遮住后颈,完全一副艺术家的形象。但不得不说他真的特适合这种发型,不单单只是美和帅,还有无法言说的吸引力。

      江珏笑了笑,反问道:“你们认识啊?”

      贺绛竹也想问这句话,但识相的没说,笑了笑:“他是程老头的小徒弟。”

      贺绛竹的声音很好听,就是有声小说配音男主的音色,但用这种声音说出的这句话怎么听都让人觉得不是很舒服呢?

      江珏也介绍道:“梁桁是我认识很多年的朋友。”像梁桁介绍道:“刚认识不久的朋友。”

      贺绛竹勾起嘴角笑了笑,从江珏的手中拿过了喷壶,两个人的手指不明显的纠缠了下,梁桁还是看到了且看的非常清楚。江珏没什么表情,抬了抬下巴,贺绛竹便拎着喷壶走了进去。

      本以为是自己想错了,江珏的态度挺平淡的,但贺绛竹前脚刚进去,江珏后脚就凑过来跟他说:“目前是。”

      “什么?”

      “他帅吧!你认识他怎么不早介绍给我?”江珏小声道。

      “……”梁桁无言以对半分钟,“不是,我俩总共就见过一面,这回是第二次,根本算不上认识。你们俩……”

      江珏点头,道:“他挺有意思的,而且人还不错。”

      “……”

      此刻的梁桁还没意识到就在未来不久,自己以后会对与阡平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江珏更束手无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听风叫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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