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起点》雁铃

46、放假

　　次日，赫连炎如约的放了月夕的假，不想错过这难得偷闲的日子，月夕带着碧蓝和小灿回了悦去雅居。

　　如今的悦去已经非同往日，客往云来，甚至还开了分号。金银花另外又聘请了不少管事帮忙打理。

　　见月夕等人回来，金银花和小提给予了非比寻常的热情，还特地将悦去停业一天，并放了管事们的假。

　　“妹子，你终于回来了，呜呜，想死我了，你再不回来，我就想着要去夜探皇宫了。”金银花扑向月夕紧紧抱住她。

　　“大婶，凭你那花拳绣腿，还是算了吧。”小提凉凉的揭穿道。

　　金银花窘然的红了脸，松开月夕，转而奔向小提，“你个死小子，一天不抽你皮痒了是吧。”

　　“月夕姐姐救命啊，大婶要杀人拉。”小提被追着在厅堂内绕着跑。不过没有人会上前帮他，而是都站在一边大笑。

　　月夕心下感慨不已，也许这才是她期许的生活。不用管任务，不用在乎感情，平平淡淡，就满足了。

　　她想起昨日离开祁阳殿，赫连炎说的话。

　　他拿起手中专注良久的画，“月夕，记得这个吗？”

　　月夕接过，细细打量。那是一副远景图，那景致似乎是宫里，但月夕却没有印象。仔细看后，发现某个屋顶上，坐着两个人。

　　月夕懂了，那正是几年前的他和她。这座寝宫，应该就是月夕当年作宫女时住的地方吧。

　　月夕摇摇头，“不记得了。”

　　赫连炎并不意外，自顾自道：“我方才就想着，我究竟是恋着多年前那个可以跟我畅谈心事的女孩，还是如今孤傲聪慧，却跟我有着距离的你。”

　　月夕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是低着头，细看这画中的细枝末节。

　　赫连炎也不在意，继续道：“可是我没有想通。”月夕抬起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那个毫无心机，却懂得自我防备的女孩是你。这个冷漠疏离，成熟婉约的人也是你。我两个都爱，两个都不想割舍，所以，月夕，早点恢复记忆吧，我没有太多耐心。”

　　月夕沉默的放下画，“陛下累了，早点歇息吧，月夕告退了。”

　　月夕转身，赫连炎并没有阻止她。她却又回过头来，一眼便看见了他来不及掩饰的失望与落寞。

　　见到月夕回头，赫连炎显然吃了一惊。“既然都是我，恢不恢复记忆又如何。过去的终究成为历史，重要的是将来。陛下何不同月夕创造新的记忆呢？”月夕说完便后悔了，这样说好像已经接受了他一样。

　　果然，赫连炎激动的走到月夕身前，紧紧的抱住她。月夕没有挣脱，她自我解释着，这是为了任务，不为其他。可是心中那突来的满足与柔软是为何？

　　“你说的对，是我一直在钻牛角尖。月夕，不管你是否记得起来，我爱的就是你，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能完全接受我，可是我会努力的，明日你便好好休息一天吧。”说完，放开月夕，轻轻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月夕伸手抚住唇，向他躬身行了一礼，这才离开了祁阳殿。

　　回夕鸣殿的路上，月夕特地打听了当年秀女入住的地方。并趁着当下去走访了一番。

　　没有了需要训练的秀女，这里俨然成了宫女们的另一个住所。

　　避开了走动的嬷嬷和宫女，月夕找到了画中的屋顶，翩然飞上并落座，那一坐便是一晚。

　　她想体会一下夜半屋顶会明月的感觉，那触景生情的意境竟真的让她生出几分记忆来。

　　她想起了和千华一同跟着赫连炎捉弄太监的情景。那是一个十分势利的小太监，每回见了秀女总要趁机勒索一番。

　　月夕和千华都不愿同流合污，结果就是那小太监向嬷嬷告了状。说了什么，她们不知道，只是被警告不得擅自离开寝院。

　　因为千华的身份，两人得以逃过许多磨人的训练，往日偷溜出寝院，见到赫连炎的宫女太监也不太有人敢告状。这小太监显然也有着不同寻常的靠山，或者他也同月夕千华一样，不知道赫连炎的身份。

　　月夕和千华怕连累赫连炎，倒真的乖乖的安分了几天，找不到两人的赫连炎得知后，照样大摇大摆的进入寝殿，顺便又把两人拐了出去。

　　“月夕和千华妹妹要真是如此胆小怕事，那往后小炎就不再纠缠了。”

　　千华一听，急了，“炎哥哥，你别，等风头过了，我们还可以……”

　　“我月夕何时怕过了，他告状不让我们出去，我就偏跟他唱反调。”月夕被激起了好胜心。

　　转向千华道：“千华要是不愿意，我就同小炎两人出去玩。”

　　“我也要去。”千华见两人要抛弃她出去，也顾不得规矩了。

　　“既然如此，还等什么。”赫连炎一笑，带着两人偷偷又溜出去。似乎是早有预谋般的，带着两人到了那个小太监住的院落。

　　小太监可能是染了风寒，并没有当值。趁着他卧床休息时，赫连炎拿出准备好的巴豆，带着窃笑不已的月夕和千华，找到了小太监的药，将巴豆碾碎丢入碗里。

　　随后月夕又从小太监的屋里，搜出了他藏匿的私房钱，一一分派到其他太监的床铺里。千华胆子不如两人，只得替他们把风。

　　又胡乱整弄一番后，三人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小太监的住屋。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只要想象那个势利眼醒来后的样子，就痛快。”

　　赫连炎望向月夕，眼底有着一闪而逝的宠溺，月夕没有看到，一直注意赫连炎的千华却看到了，她有些刺痛的低下头。“是啊，姐姐，我也觉得。”

　　“好了，仇也报完了，我们去别处玩吧。”

　　“好。”

　　那之后，月夕和千华再也没见过那个小太监，听说是被送出了宫。通常被送出宫的太监，若非年纪到了，多是会被歧视的。月夕本以为还会有一番动静，却只是风过了无痕般，日子平静的过着。

　　现在想来，定是赫连炎给善的后。

　　从回忆中脱离，月夕看着丝毫没有休战意思的金银花和小提，温柔笑道：“大姐，我可想念你做的菜呢。”

　　金银花一听，停下了身形，“哟，瞧我这记性，马上给你们准备吃的去。臭小子，今天放过你了，不过待会的点心可没你的份。”

　　“大婶，你不能这样。”

　　“我就这样，如何……”两人边斗嘴，便往厨房走去。

　　“碧蓝，吃完东西，我们再去次将军府。”月夕对碧蓝说道。

　　碧蓝点点头。“小灿，你看店或者出去玩都可以”

　　“姐姐不用理我，你忘了我们先前的约定了么？”

　　月夕恍然一笑，是啊，最近都把小灿当成了孩子。他可是碧凌霄的义子呢，当初结伴时便说好，互不干涉自由。

　　“没忘，既然如此，我也不过问了。”

　　吃过金银花准备的丰富餐点，月夕才带着碧蓝去了将军府。小灿则随后出了悦去。

　　金银花目送三人叹息：“我们这破地儿怎么就留不住他们片刻呢。”

　　小提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大婶，不用担心，他们很快就回来的，至少他们还想吃你做的晚膳呢。”

　　“啪”的一声，金银花又打向他的头，“臭小子，给我去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