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别看》榴莲香菜汤

5、暗讨嫁妆

　　“姑娘，今日我们赚了五百文！”杜鹃数完钱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那今日便去买点云烟酥？”江央坐在摊前，撑着腮帮子看她。

　　“好啊！”杜鹃兴奋的小脸通红，但很快她脸上的喜色便消退了，“不行，这钱不能乱花的，姑娘要留着傍身。”

　　“傍身钱可再赚，人生短暂，及时行乐才是。”江央笑着蛊惑着，“而且云烟酥就卖几日，说不准往后便不卖了。”

　　听到这，杜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江央满意地眯了眯眸子，“既如此，那便收摊吧。”

　　“好的姑娘。”

　　收摊后，两人就去了醉云斋买云烟酥，但却好巧不巧地碰到了江婉，并且在她身边还站着个杨焰。

　　真实的冤家路窄。

　　她能看出别人的霉运，却独独无法预知自己的。

　　江婉看到她就故作乖巧地走了过来，屈身行礼，“三姐姐好。”

　　“三姐姐也是来买糕点？”江婉笑的十分温柔，没露出半点的破绽。

　　江央看了一眼她身后跟着的杨焰，并未回答她的话，而是笑着问道：“四妹妹竟是和杨公子一起买糕点？”

　　“那自然…”

　　“自然是碰巧遇到。”杨焰冷着脸打断了她的回答，那双阴鸷的眸子紧盯着江央。

　　“是这样啊，”江央的语气并没什么起伏，目光却在两人的身上流转了一番，“那四妹妹同杨公子的缘分不浅啊。”

　　“江三姑娘，说话莫要太过了。”看着江婉的委屈模样，杨焰看江央的眼神也凌厉了几分。

　　见此情形，杜鹃本准备站出来说两句，却被江央暗中伸手拉了下来。

　　一直到出醉云斋的门，杜鹃心头的郁气还未消散。

　　“姑娘，杨公子是你的未婚夫婿，如今却当着众人的面说你，如此这般可还算个男人？”她小声地对江央抱怨着，眸中的怒气都快溢出来了。

　　“不是我未婚夫婿。”江央语气淡淡的，“杨家对外只是说要与江家结亲，并未说是谁。”

　　杜鹃听到这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杨将军多次上门都是只定了自家姑娘，但对外的说法都是定下的江家姑娘。

　　而且杨焰对自家姑娘从来都没好脸色，自是不嫁是最好的。

　　“姑娘，你可是想通了？”杜鹃脸上的怒气也散了几分，回想了好一会才接道。

　　“奴婢觉得姑娘之前做的那个梦也不是没根据的，许是大娘子在天有灵给姑娘托梦送来的忠告。”

　　江央：“……”

　　那倒不关大娘子什么事，是她说的。

　　谁知道唯一做的好事还引来了恶果，最终竟还是自己来还债了。

　　当初她是在梦里看出原身所嫁之人并非良人，却没料到自己的提醒反而害了原身。

　　总归她自己是绝不会嫁给杨焰的。

　　而江婉从小就蛮横骄纵，又常常欺负原身，还恰好看中了杨焰。

　　她越是非杨焰不嫁，越是件好事。

　　“对了姑娘。”杜鹃忽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齐嬷嬷找到了，是上回知府老爷来时，奴婢问的随行的家仆，家仆说是她早些年回了乡下养老。”

　　“地址问到了吗？”江央低声问道。

　　“问到了，奴婢记了好些遍，便是打死也忘不掉了。”杜鹃满脸自信。

　　“那便好。”

　　江央松了口气。

　　若是原身母亲嫁妆真的在李瑶手里，那她便是明抢，全部要回来，对方也不会觉得理亏。

　　“姑娘，大娘子真的会将拿走的嫁妆还回来吗？”

　　杜鹃说着满脸的担忧，心里也更是没底。

　　尽管姑娘落水后比以前强势了些，但终归是无人护着，面对的还是倚兰苑的那群豺狼虎豹。

　　“还不回来可不是她能决定的。”江央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

　　江婉从小就是得不到的决不放手的性子，只怕还由不得李瑶不给。

　　果真不出她所料，她和杜鹃刚回院子，就有个丫鬟来传她，说是大娘子请她去倚兰苑坐坐。

　　她镇定自若地带着杜鹃去了倚兰苑。

　　“大娘子安好。”

　　看着正堂端坐的李瑶，江央敛眸行了个礼。

　　“央儿既来了便坐吧。”李瑶假笑地对她抬了下手。

　　江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脑海中却突兀地出现了十分香艳的画面，每个画面都堪比春宫。

　　并且里面的每个女人，都是李瑶。

　　她坐下之后，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央儿，今日贸然找你来，是有一桩事想跟你商量。”李瑶直截了当地开口了。

　　“大娘子可直说。”江央礼貌地笑着，语气依然是淡淡地。

　　尽管已做好江央对她态度不好的准备，但亲自感受还是心里窝火。

　　李瑶的手指几乎要掐进肉里，但还是笑脸相迎，“央儿，杨将军定下了江家为亲家，如今江府待嫁的姑娘便只有你和你四妹妹了。”

　　“并且你同杨公子相处的似乎并不愉悦，但杨公子却对你四妹妹亲睐有加，都是江家的姑娘，我也担心你嫁去受委屈。”

　　看着她伪善的模样，江央故作沉吟几秒，才应道：“杨公子纵是与我相处的不愉悦，但父亲说过杨将军已定下我了，这不好驳吧。”

　　“无事，若是央儿觉得为难，我自会替你解决的。”李瑶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

　　“大娘子说的在理，”江央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李瑶的神色，继续道：“只是，我母亲几年前不在了，我也是身无分文，无依无靠，前几日翻到了母亲的亲笔书信。”

　　说到这句时，她故意停顿了一下，且她清楚地看见李瑶的面色一变。

　　“姐姐在信中可是叮嘱了什么？”李瑶干笑了几声。

　　“母亲在信中提到了她的嫁妆，说留作我日后出嫁。”江央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是母亲的嫁妆，我如今是没寻到，不知大娘子可能帮我寻到？”

　　“姐姐的嫁妆，我怎会寻的到呢？”李瑶说着就拿起了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将心底的那几分慌张都压了下去。

　　那贱人死便死了，还要留下信件来祸害她。

　　“是吗？”江央眸中多了几分失落，“本来我想着，有母亲的嫁妆傍身，我当是不会这么早嫁人，只是如今…”

　　她的话未说完，但却已然让李瑶面容失色了。

　　李瑶看着坐在下面的江央，眸中略过几分杀意。

　　但是她不能，她无权无势，无法同这小贱蹄子的祖父家相抗衡，且杨将军是因为她才注意到江家的，若是刚订下便出事，自是两家都不好看。

　　总而言之她还是不能动江央。

　　想到这，她就窝火。

　　江央看着她的脸色变化犹如在看戏，但想到自己院内的三个麻烦你，便起身找了个理由退下了。

　　“母亲！”

　　然而她一离开倚兰苑，江婉幽怨的声音就从里屋传了出来。

　　“母亲，不就是那贱人的嫁妆，还给她便是！女儿去了将军府还愁没那些富贵？”

　　“那些东西，可都是上好的，知府的十里红妆，随便放几样入你的嫁妆，谁会瞧不起你？”李瑶出声劝解道。

　　“可你也听到了，若是嫁妆到手了，她便暂时不会考虑嫁人，如此一来，母亲只要将嫁妆给她，说是替她找到了，大家也都好下台阶。”江婉说着就嘟哝了一句，“而且谁稀罕那贱人的嫁妆！”

　　“你这嘴像个没把门的，若是真嫁人了，你这性子可得好好约束着！”李瑶低声训斥道。

　　“可母亲，女儿如今只想嫁给杨公子，除了他女儿谁也不嫁！”江婉满眼委屈地坐了下来，“今日女儿同杨公子对诗，诗里互对了情意，他还陪女儿买了糕点。”

　　听到这，李瑶叹了口气，“婉儿，是母亲无用，母亲再想想办法。”

　　*

　　“姑娘，齐嬷嬷方才差人传信来，说她已到了玉阳楼，正在里面候着姑娘。”

　　杜鹃小跑着从外面进来，压低声音给江央通传。

　　“好，收拾一下便出发。”江央说着，抬手将桌上重要的东西都收着锁了起来，只将她练字写废的纸杂乱地摆在桌上。

　　这段时间，她屋内的三个人是越发的肆无忌惮了，每日都会来翻她的东西，一有什么发现就去告诉李瑶。

　　所幸她留了个心眼，给她们故意留下的，不是无意义的练字，就是故作深情的情诗。

　　好在原身一直都是没什么心眼的人，她故意留下的讯息倚兰苑也没什么怀疑。

　　收拾完所有的东西后，她就将一个香囊放在了桌上，才带着杜鹃从里屋走了出来。

　　一出来就恰好迎面碰到端着水盆的嬷嬷，她拿着水盆，对着江央行了个礼，虽只是个下人，但说话的语气却像极了主子。

　　“姑娘可是要出去？”

　　“姑娘出去，跟嬷嬷有什么关系？嬷嬷做好自己份内事即可。”杜鹃深吸一口气，厉声道。

　　嬷嬷被杜鹃说的愣了一会，还未辩驳就听到江央开口。

　　“嬷嬷这可是准备去我屋内洒扫？”

　　“是。”嬷嬷被杜鹃堵在心头的一口郁气未散，脸色很难看。

　　“既如此，嬷嬷便可去歇息了，杜鹃方才已替你做了。”江央笑着道。

　　“对，嬷嬷今日不必去姑娘屋了，去歇着吧。”杜鹃虽不知道为何，但还是跟在江央的话说着。

　　见两人都这样说，嬷嬷的心底便多了几分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