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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醉酒当大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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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什么填啊?”三源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急忙很有礼貌地对那正方形说:“你好!请给我们拿一支笔过来行吗?” 正方形大脸立刻变得不规则,“我们哪儿来的笔啊,自己买去!”
我们立刻感觉进了虎穴,大笨熊跑外面去买笔,很长时间都不见回来,我以为他是弃我们而不顾,逃了! 当我这样认为的时后,大笨熊推开门,进来一点光明,把烟雾中的细沙粒照得很清楚可见,我看见猪小弟大口大口地吸收了去。
填表也是一件难事,因为我突然想不起来自己是谁。其他兄弟纷纷填了表,在选择工种那一栏作出了犹豫,大笨熊选择了不需要抛头露面的校对员,而且据正方形讲还可以把工作带学校来做,把大笨熊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猪小弟则对那男女公关那工作恋恋不忘,问正方形:“我可以填那个男公关吗?”
正方形回:“这个要求五官端正,形象好,气质佳。” 猪小弟自言自语道:“我五官也还算端正,形象还不错,气质嘛!用宋丹丹的一句话可以形容,那是相当的好!”
于是充满了信心地填了这一工作。
我选择了社会上比较流行的工作,发传单。“三源,你跟我一起发传单吧!”
把四份我们寄于厚望的表格交给那正方形,正方形立刻提一桶凉水浇在我们身上,“现在你们一人交四十的存档费” 随后向我们讲述了收这钱的种种理由,把这些理由综合在一起是这个意思;“我其实也不想收你们的钱,没办法啊!”
我们四个被装进一个面包车里,一进去马上就感觉到世界末日到了。
“你们都在吧?” 我担心地问一句,真要有点事,我一人也打不过那正方形。在黑暗中,三源的声音传得很蹊跷,象是撞了一下车门然后再传到我耳中,“我们都还在!” 听到这句话,我立刻把悬在心里的那块石头拿出来砸正方形。
“三源,你说我们昨天杀的那个人死了没有?”我说,正方形马上把我丢出来的石头捡起来吊在心上,“你们……?” 语气明显比前几次说话的底气不足些。
突然我听见有人想笑又偏要憋着,便发出“一咯一咯”的声音,我听得出来是猪小弟的声音,他在这黑暗无比的车箱里面笑得挺没出息的。车在一阵晃荡一阵平静,然后再一阵晃荡之后停了下来。司机打开车门,我们终于见到光明了。猪小弟上车容易下车就不是很容易了,卡在车门上挣扎半天才被车门吐出去,下去之后还怪车门不够大。我们随正方形来到“醉梦楼”,这是个庞大的歌舞厅。
正方形把猪小弟领进一个包间,歌舞厅似乎还没有开始营业,因为我看到一副很寂静无比的画面,几个青年坐在柜台上,嘴里叼着烟,打着我们宿舍里很流行的那种牌,但看起来他们的赌注更大些,有人欢喜有人忧。
“你看你看!”大笨熊给我指一副画如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地说,我顺着他那一只简直就是做苦力的手看到一副油画。“瞧你那样,人那是艺术,懂吗?”
大笨熊果然装出不懂状,很幼稚很天真地说:“你懂吗?”
三源打破良好气氛,说:“这场所还讲他妈什么艺术啊,人那是调情用的。” 不一会儿,猪小弟被正方形领了出来,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
我上前去问:“猪小弟,怎么样了?” 大笨熊很委屈地说:“不收!”
我们很快又被装入车箱,我现在唯一想做且极其想做的事情就是笑,猪小弟连卖身都没人要。但顾及到猪小弟的自尊心,我一咬牙一剁脚就忍了下来。谁知哪个没出息的终于没能忍住,大笑不止,接着三源也笑起来,我趁这混乱之际一个劲儿地躲在车箱一角捧腹大笑,把刚才挡在嗓子眼上的笑声纷纷释放,并且还加倍尝还。
面包车突然发出了警告,每转一圈就“匡当”一声巨响。“小李子呀!你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撒?” 正方形大脸女人用让人打冷颤的声音对前面那个司机说,
然后车在第三声“匡当”之后停在一个我也不知道的马路上。“慈姐,好象没事啊!” 正方形大脸下车去翻开前车盖,是不是每个不懂修车的人一发现车有问题就跟前车盖过不去,就如在三年饥荒成长起来的父母老拿过去挨饿的事情来教育我们要去挨饿。
大笨熊对着我的耳朵告诉我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秘密,“那‘匡当’声是俺弄的!” 然后笑得成何提统。大笨熊口水下得很重,我总是感觉耳朵里进了水,听声音都是象另外一个世界传来的。
在司机一翻对车子惨绝人擐的鼓捣之后,方才肯定地说:“慈姐,车子肯定是没毛病!” 那时天色已晚。
于是一干人等重新进入黑暗的车箱。听见慈姐说了一句话,“小李子呀!车子没事,你怎么不早说,耽误时间。” 我们被拖到一间大公司里去,给了一份发传单的工作我和三源,大笨熊由于有一手好字,被老板当场抓去当秘书。我当时就很后悔小学的时后没有遵顺老师的要求买那字帖练一手好字,而把买字贴的钱拿去买了糖吃。
我开玩笑地对大笨熊说:“苟富贵,勿相忘!” 大笨熊当时给鼻子就上脸,“我不会忘了你们的。” 说完之后就扔下我们回了学校。
我和三源发传单的事情经过总经理的慎重的介绍,待遇是一天一百块,而且事情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当时街上条子盯得紧,不法者都小心做事,小心发财。
三源表现出一幅“我是良民”的样子说:“我不做犯法的事!” 总经理赶忙劝说:“这不是犯法。”
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总经理叫我们以后每个星期天去上班,而且要早。在办公室的门关掉之前一秒钟便是我见那总经理的最后一面。
回学校的路上,三源又拉我去超市疯狂购物,一人买了一瓶纯净水,我拿着一瓶纯净水去收银台交费的时后感觉到一阵强烈的不好意思。三源也感觉到了,“XX,咱们是不是该再拿点什么东西去?”
我说:“拿什么拿啊,再拿我怕你没钱付帐!”
在收银台众多排队的人们中,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在我与三源的眼前,她时不时从人群中闪出来,以便我们认出来她就是米娜。三源迅速作出反应,“米娜!” 很多无辜的脸朝三源这边望过来,发现不是叫自己的又转了过去。而其中的一张脸并没有转过去,那张脸就是米娜的脸。“三源,你们怎么来了?”
她的意思就是说我们不该来,我很奇怪很多人都这样,还有的看到人家来,当面还问:“你来了吗?”
我于是对米娜说:“我们也是人。” 三源然后笑得弯下了腰,米娜说:“XX,你这人真没情调!”
“没情调”这个词多年以后成为一位女生与我分手的理由。
米娜的后面站着肥多,肥多向我投过来嫣然一笑,我急忙避开,刚好让三源接住。
三源主动去给米娜结帐,他象烈士一样从我后面跑到前面去,“米娜,拿来给我。” 他的精神一下子让我感动了,把我手上的一瓶纯净水也给了他。
肥多尴尬地站在后面看着米娜的东西被三源拿过去结帐,而自己却没有男生来替自己结帐。我看肥多拿的东西也不多,出于一种莫名的同情心,我上前去把肥多的东西拿来,当时她以为我抢劫,我强忍住不吐,“我来帮你结帐啊!” 谁知这给以后埋下了隐患。
路上我和三源装得特别MAN,把所有东西都让自己来扛。同时还要陪她们聊天。她们的背影一下子出现我前面一下子出现在我后面,三源眼看不行了,只进气不出气,“XX,你帮我扛点吧!”
我怕三源真受不了而倒下,“拿来吧!” 没想到三源特够哥们义气,把他手上的东西都给了我。
“你们今天来街上干什么?” 米娜突然转身,她一转便有一阵风迎面吹来,风沙迷糊了我的眼睛,我看见筱雅亭亭玉立的样子,带着春天花儿盛开般的表情望着我。
三源回答道:“来找兼职的,没办法,现在有双休了,上网也没意思了,想来找点事情做了,越来越觉得生活要有意义些了。”
米娜上前去对着三源的屁股就是一脚,“别恶心了!” 现在我突然发现三源的屁股除了我经常当足球踢之外还有米娜。“那你们来干什么?”
肥多终于插了一句话,“跟你们一样也是做兼职的!” 然后听见她舒了口短气,可见她始终在找一个机会说话以证明自己的存在。
米娜告诉我们她们今天发了一天的传单,并且领到了丰厚的薪水。我于是对那份兼职充满期待。
“我们也是发传单的,得下个星期开始上班!” 我驮着东西说话腰很疼,米娜说了句非常具有人性的话,“三源,你帮人家XX拿点东西啊!”
我装出不很累的样子,“没事,看三源那发育不正常那小样,驮不了东西的。” 右手一使劲,腰便由疼发生扭曲。“哎呀!”
三源跑过来,“XX,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米娜也说:“是啊,刚才驮的还挺好的。”
说话这会儿,三源扛起所有的东西,车也来了。在一群人的拥挤下,我被活生生地抬上来,抬我的还是几个女的。上来被二个粗壮的中年男人夹着,双脚离地,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偷偷在我心里占居一席之地。三源更是被挤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差点没被人当东西踩在车上。喊叫声,叫骂声,不绝于耳。很多年以后,这犹如一场恶梦常常在我搭车的时后被我想起。
“屁股拿远点!”一位坐在座位上,头戴墨镜的小伙子对着那几乎被挤飘起来的老大爷说,一边说一边捋衣袖,企图吓跑老大爷那屁股。
过了几站人便少了下来。我可以坐下来,也可以见到三源沮丧的表情,“我发誓,我他妈以后再也不坐这车了!” 这时售票员用很不尊敬上帝的眼神瞄了一下三源,把三源吓了一跳,售票员的眼神告诉我们:“你不坐我的车,谁稀罕啊! 好几十里路,仅此一辆,你就走吧你!”
说起来,这是学校的不是,哪个地方不好,偏要把我们拉到这个鬼地方来偷偷进行教学,交通极其以及非常不方便。
我们在离学校的不远处下了车,肥多不愿意下车,则继续充分利用身体优势与其他一些在车上争夺一席之地。三源拿着东西,被米娜狠狠地拽下来。“我靠,米娜你把衣服撕破了!” 米娜赶快住手,“那你自己快点下来!”
因为腰疼得厉害,我们找了一个满地都是青草的地方稍作休息。
也是在某一个时后,有一个女孩趴在我肩上哭泣,泪水毁了我花大价钱买来的衣服。那个女孩就是张晓非!
米娜站了起来,张开双手,象是要把那一个个田里的粪池拥抱在怀里,“我要是能预知未来多好啊!” 这是个很愚蠢的假设。从草地里钻上来的虫子惹得三源在那里张牙舞爪地搔痒。我说:“其实有地方能穿越未来。” 我这一说把米娜那潜藏在心里的好奇心给勾了出来,“哪儿啊?不可能吧!从没听说。”
我笑了笑,“逗你玩呢!” 其实我想说的是那条神秘的通道,因为米娜曾经说她在挖一条通道,但没说尽头在哪里。有一种假设是她未来的尽头已经在鬼村后面的树林里出现,但这种假设就如“要是我能预见未来!”一样愚蠢。
我一看表已经快八点了,“咱们走吧!要不学校该关门了。” 三源坐在地上,“要关让他关去。”
“你们不知道我上一次翻墙翻到粪池里去了,而且我发现在校园内的墙边都是难以预测的粪池。” 我站了起来,拍了拍粘在身上的草。
米娜帮三源拍着身上的草,我于是越想筱雅,她也能象米娜一样来拍我身上的草,可米娜说:“XX,你什么时后把张晓非追到手了,咱们一起出来玩,你就不会当电灯泡了喽!”
“她已经是我女朋友了。” 我昧着良心说。 “哟!那明天约她出来一起玩啊,我们明天上午没课。” 三源站到米娜那一边挤兑我。
约张晓非出来是今天晚上的事情,我翻出她宿舍的号码,在脑袋一片空白的情况拔打出去。
电话里说:“谁呀?”
我说:“我!” 我很害怕她会说你我是谁,因为在很多时后,我都不习惯跟别人说起自己的名字。但事实要比我想象的好得多,没想到张晓非能从我的声音判断出是我。
“哦,XX啊!” 然后电话那头开始沉默。我急忙开门见山,直入主题,“出来下行吗?” 说完,我从脸到耳根子一片红。
电话那头又传来:“在哪儿?” 我想都没想:“老地方!” 谁知我和张晓非并没有共同一个自己心中的老地方,她如我所料地问:“那个老地方?” 我可以想象到电话旁的张晓非那张充满疑惑的表情的脸。
我回:“就你们宿舍楼下吧!我在下面等你!” “啪”地一下就挂了电话,飞快地整理好衣服,担心张晓非会先到在楼下等我,这样就有机会让她看到我走路的姿势,如三源的说法,跟个企鹅似的。这是很丢丑的缺陷。这种担心还是在担心过后残酷地发生了。张晓非S形身材在路灯灰暗的光线下变得不是很清晰,我走过去发现并不是这个原因,而是她今天穿得更多些。
“很冷吗?穿这么多。” 我把笑容都堆在脸上,
“这几天是冷了好多,我比不上你啊!”
“那天以后你还真的不理我啊!” 我突然想起好象只属于我们的唯一的一天。“不是啊!我这几天很忙,没时间给你发短信。”张晓非狡辩说,
“你知道不知道围墙后面没有那天我们看到的那口粪池,还有我们看见的那个疯婆子其实早就死了。” 我说,
张晓非瞪大了眼睛象是在望我身后的东西,“你是不是有病啊?那天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口粪池被村民掩埋,疯婆子还是喜欢在自家门前烧纸钱。” 我恍然大悟,那天跟在我身边,把头靠在我肩膀上的并不是张晓非,难道是筱雅? 可张晓非说那天她是跟我在一起,我于是打消了这个猜测。
我怔怔地说:“明天有个同学过生日,邀我去,我想请你跟我一起去。” 说完就用塞满了期待的眼神盯着她。
南楼那边的楼道,经常有阵阵阴风吹过,当我和张晓非毫无意识地走到南楼楼道,张晓非站住了,“我总感觉身后有人!”
“臭丫头,当然有人,我不就在你身后嘛!” 我第一次用‘臭丫头’这个词来形容她,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张晓非脸红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不是你。” 张晓非继续吓我。我朝后面看了看,昏黄的灯光,偶尔路过的同学望向这边然后笑着离开。“没什么啊,你别吓我,我胆小。”
张晓非得寸进尺,“这里是七喜跳楼摔下来的地方。” 我头皮一麻,从后面过去抱住张晓非。“你胆真小!”张晓非把脸转过来说,
我在她的耳边说,“我胆小敢抱你吗?” 轻轻一笑。
放开张晓非,跳到嘴里来的心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继续高速的运动。“你怎么带我来这地方?”
张晓非整理一下衣服,望了望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来到这个地方来。”
把张晓非送到她宿舍楼门口,自己也就打道回府。一回宿舍便闻不见张晓非身上特有的香水味,代替它的是三源那跟大便一样臭的袜子味道,不免有点绸怅。他半边嘴叼着烟另外半边则作说话之用,于是他的声音与烟雾同时从同一张嘴里出来,在燎绕在三个人周围的烟雾中,烦躁的吵闹声从里面传出来,“我压五块,你们他妈的敢跟吗?” “跟就跟,压十块,WHO怕WHO啊!” 大笨熊退缩丢牌。
“班主任来了!” 我小声音地在三源耳边传达这样一个消息,只见三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熄灭还未抽完的香烟,然后还准备要把扑克毁尸灭迹,我急忙禁止,“别啊,逗你们完呢!”
猪小弟就不高兴了,把手上的牌‘啪’地一下嗒在凳子上,“玩个毛啊,这样逗,准那天逗出心脏病来了,他灭绝来了又怎么了,都他妈一二十的人了,玩个扑克,抽点烟,还偷偷摸摸的,容易吗我们?”
我回答:“不容易!” 猪小弟笑了起来,我刚才很惭愧的心情立刻变得舒畅起来。
我也加入打扑克的对伍中,这天晚上输了十二块零二毛,始终不能入睡。不一会儿,“雷声”开始响起,这就表示我已经失去了睡觉的最佳时机,大笨熊的“鸡胸”一起一伏,很快传染给三源,三源表现了他强大的呼吸功能,打一次呼鲁竟然持续一分钟,然后很快调整过来,猪小弟也不甘落后。后来三源实在是太过分了,没法不使我下去将他从美梦里活生生地拉出来。
我找拖鞋找一半天,宿舍里的各种拖鞋都混在一起,且摆放很不整齐。猪小弟唱起了,……我不要跟着你的脚步,那不是我的路,我没有你那么清楚,那么爱孤独……
他的歌声在曲暗悠扬的夜晚飘扬,后来拖鞋实在难找,三源逃过一劫。
现在是夜晚十一点,我在想张晓非要是能陪我聊天那就好了,这样想了,就难免要试一下的冲动。打开手机,给张晓非发去短信,在我认为她不可能回我短信的时后回了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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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你也没有睡啊,你怎么老是失眠啊,想太多了吧你。”
我腾出二只垫在后脑勺下的手,内心激动得不得了,拿手机的那只手都在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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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不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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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不一样,我做作业做到现在,你肯定是想哪个女生想得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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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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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臭美了,我跟你没啥关系,别自作多情,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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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你没跟广衣?看那家伙特讨厌,整天戴着个眼镜从我们教室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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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又没招你惹你,你有写小说吗?我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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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话真让我激动,广衣不是写了一长篇,听说卖的挺火的,人都有书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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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没写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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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写,对了,你明天一定要准时去啊,就校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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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最后我发过去“晚安”,她又发过来“晚安”,我又再一次发过去“晚安”,她又发过来“晚安”,我又发过去“晚安” 她发过来:“你死去吧!”
把米娜约出来,和三源一起先去了校门口等二位女生,米娜和张晓非。保安过来借火,“喂,有火没有?” 从口袋里拿出昂贵的“红金龙”,抽出一根,在手心里撞了撞。
“我们不抽烟的。”三源假装良民。
米娜拐着弯的花坛边出现并走近我们的时后,张晓非也拖着疲惫的身子在花坛边出现,我赶快把自己的心‘拍’得更快些。
这一顿明着是三源请的,实则是我出血。趁火打劫,把我们这一干人等拖到校外“以菜贵得吓人而闻名”的饭馆里,服务员从柜台里面翻出菜单,就好象是已经有很久没有人点菜一样,笑着递到我们面前,然后对这些菜例行一次夸讲。
“喜欢什么菜,你们尽管点啊。” 三源在那里装大款。
菜单先是在三源手里,他看了看,然后向我笑了笑,他的笑是说:“今天我要吃不穷你就对不起共产党!” 鉴于有女生在场,他不好意思先点菜,于是把菜单传到张晓非手里,张晓非拿起来看了看,我以为她要点了,她却又把菜单传到米娜,“还是你点吧!”。我又一次以为米娜就要点了,谁知她看了看就丢到我面前,“还是你点吧!”
我拿起菜单翻了翻,也不好意思点,直接给了三源,一给他我就后悔了,但我又细想要是不给三源,那菜单又得围着桌子转一圈。
三源笑呵呵得,“那我不客气了!” 张晓非和米娜的表情是:“你最好不要客气!” 我的表情是:“你他妈最好客气点!”
最后三源果然兑现他的不客气,一点就点下了全店最贵的“烧全鸭”,万事开头难,现在头开了,后面就疯了。菜单传到米娜手里,米娜以为是三源请客,又看到三源如此轻松地点了“镇店之宝”,便不管三七二十八地点了“牛肉火锅”。我算了算,如果再有人点二十以上的菜,我将没有钱付帐,菜单传到张晓非手里,我马上把心提起来把胆吊起来,心情就好比打牌,翻牌时口里念着‘一定比我小,一定比我小……’ 这时我向佛祖默默祈祷,“千万别再点啊……”
我起身去了柜台,“你们这里没便宜的菜吗?” 收银员无辜地说:“有啊!怎么没有,菜单上写着挺明白的。”
最终证明佛也不帮我,张晓非也点了一超贵的菜。我拿过菜单丢到柜台上,小声地说:“你看,哪儿有便宜的菜,都他妈一二十一道的。”
收银员接过去看了看,然后说了一句让我很想砸店的话,“哦,对不起啊,那后面几页便宜点的菜谱都掉了,净剩招牌菜了。” 然后把头勾在柜子里去找那几张丢掉的菜谱。
“不用找了,点也点了。” 我也不好意思等他找出来,再拿过去给他们重点。
三源一再向我证明他是饭桶,叫了六碗饭还准备叫,我用脚尖狠狠朝他脚上踩了下去,要他别在女生面前丢人。没想到他误会了我的意思,口里含着饭对着我说:“没事,饭不算钱的。” 我赶快躲过三源的脸,一是不想见到他那毫无深度的眼神,二来是怕他会喷饭。
张晓非在我旁边俨然闭月羞花,一碗饭吃到三源已经都吃了七碗的时后还没吃完。夹菜的动作也很淑女,夹那烤全鸭就夹一肉丝。米娜看见鸭子声音也大了好些,“你们爷们不喝点酒?”
三源向我示意,“要不来点?” 我说:“来就来吧!” 转身向服务员要一瓶白酒,那服务员站在桌子边上一边按着手机一边对着手机笑得弯下了腰。
我顿了顿喉咙,“服务员,来瓶白酒。” 没想到那服务员似呼沉浸在其中难以自拔。使我不得不起身叫,“喂,给我来瓶白酒!”
她抬头,眼神很渺茫,“有事吗?” 我顿时感觉不好意思打扰了她,“给我来瓶白酒!”
随后她向我介绍了各种各样的白酒,有‘枝江大曲’的,有‘红高梁’的,我指着那台上的那一瓶包装很诡异的红酒说:“给我来这瓶红酒吧!”
她立刻投来鄙视的眼神,“这你喝不起,一千多一瓶。” 。
在精挑细选之后,我来了一瓶那叫“剑男”的酒。回到酒桌上,一幕令人惊讶的场面摆在我面前,所有的菜都一扫而空,桌面上一片狼藉。三源赶快消灭罪证,一边擦嘴边的油,一边按肚子。为了那瓶“剑男”,我们再要了一个小菜,就着这残羹。米娜和张晓非在一旁,她们很快进入聊天状态。刚开始我碍在有女生在旁边不好意思大口喝,后来喝到快要醉了,心生一计,喝醉了也好,可以不用管付帐,于是玩起命来喝。三源也好象怕付帐,一杯接着一杯,一瓶不够喝了,再又叫了二大瓶。最后干杯就如砸杯子一样,三源一边叫难受,一边还要喝。我站起来,顿时觉得天在转,地也在转,饭店也在转。饭店老板来收钱,我和三源又为了老板逼迫我们结帐而干了砸了一杯子。
米娜劝三源别喝,张晓非劝我别喝。但越是有人劝,酒兴就越大。我坐在凳子上眼看三源醉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然后就是吐,先是趴在桌子上吐,由米娜搀扶着,桌子上吐完了又趴在地上吐。我一看他吐我也来劲了跟着吐,黄胆水都吐出来了。一时,服务员惊慌失措,把手机揣起来,过来好言相劝:“拜拖啊,大哥,这我又得扫到什么时后去啊。”
我一听就来气,你服务员是干啥吃的。借着酒劲抖胆问她一句:“你干什么的?” 服务员脸立刻变青色,然后由青色变成紫色,最后紫色变成红色,如果不是经常洗脸,看着就是黑色。但碍于我是上帝的原因,所以她没敢对我动手。
饭店在放一首常年不变的经典,虽然我醉了,但我还能听出来那是《为什么掉进粪池的总是我?》,所以说我还不能做出出格的事情。而三源显然就高了,从地上爬起来就抱住那服员。服务员出于自卫,马上拿起酒杯,板凳立刻变成武器,用酒杯砸,用板凳拍,象拍黄瓜那样拍,简直是“打人不眨眼”,等三源放手了,服务员又利用自卫的先天条件恰到好处地给了他一板凳。三源这时即使没有醉晕过去也得被打晕过去。米娜不干了,手中的筷子也变成武器,直指那服务员,意思是:我想要你的命!
张晓非文弱的拳头打在那服务员身上就等于一块豆腐掉在了她的身上,我也过去帮忙,但由于醉得厉害,也惨遭毒打。
最后这里的老板出来制止了这场“屠杀”,服务员被叫去训斥,然后走到我们面前,装出柔情似水的一面给我们道歉,我一下子就吐了。我们一致拘不接受。
老板过来说了一句歉意很真诚的话,“那这样吧!这顿饭算是我请你们的。” 听完这句话我终于可以醉过去了,不醒人事,就好比电视句里一个临终的人非要把遗言交代下去,就算看着已经死了好几个小时了,等亲信一来也要活过来说完遗言再死。
回学校的路上,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一直有一股股菊花香围绕在我身边,这种花香促使我吐到嘴里的秽物硬是没能从嘴里吐出来。一直到了宿舍才得以解脱,吐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