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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探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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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酒来!”隔壁一声暴喝。
邓禹闻言皱皱眉头,对佩玉讲:“你稍等下,我去去就来。”
片刻,邓禹带回一人。
虽已酩酊大醉,狼狈不堪,可还是能看出该人的满身英气。
邓禹把他推到案边,笑着对佩玉说:“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朝著名的耿弇大将军。”
佩玉细细打量。
“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啊!”佩玉的话倒真是发自肺腑。自来到洛阳,不管是家中奴仆,还是宫内官人舍人,无不喜爱讲述耿将军的英勇事迹,个个对他敬佩有加,简直是头号天王级人物嘛!今日得见,果然气宇不凡……即使是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
耿弇大笑起来:“你们二人就配合着揶揄我吧,还真默契!邓大人,你从哪里寻着个红颜知己?”
耿弇的话使在场其他两人的脸迅速红起来。
邓禹忙喝道:“你胡说什么?这位乃宫中藏宝阁掌事。”
“那有什么关系?只要芳心还未有所属就好了。”
“耿弇!”邓禹急得额头青筋暴起,“来人,快送耿大人回府。”
“你不是拉我过来痛饮吗?又赶我走,重色轻友之徒啊……”
邓禹一脸的汗,眼中竟带有惶恐。
“耿弇他喝多了,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
佩玉浅笑:“我自然知道他讲得都是胡话。耿将军这是怎么了?”
邓禹长叹一声:“再也不是耿将军了,他也已将兵权交出,辞官归家了。”
“这么年轻就赋闲在家,实在是难为他了。”佩玉说着偷偷看向邓禹,他的心中是否也有同样苦闷呢?
隔日,佩玉听到皇上下旨为耿弇封邑,以列侯奉朝请的消息。
惊尘叹息:“一代名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搬下台,皇帝还是忌惮他的才能和势力。”
佩玉持不同观点。
“每次改朝换代之时,皇帝大权稳定后,怎样安置那些有功之臣便成为最棘手之事。这些人往往既有威信又有能力,最重要还手握兵权。曾经兄弟相称如今却要讲究礼数有了尊卑之分,难免有人会心怀不甘,异心顿起。刘秀是位明君了,他不过是要了他们的兵权,并没要他们的性命。纵观中国历史,多少开国功臣下场惨烈,刘秀曾作出这么好的一个榜样,竟绝少被人效仿。”
“小羽,你愈发有见识了。”惊尘看着她笑。
佩玉却心下愧疚,她知道自己实在是属于不学无术那一类!
“对了,师姐……”佩玉欲言又止。
“什么事?”
佩玉想问她邓禹是否就是那个负心人,但又怕惊尘知道她同他私下交往后会被干涉,以后自己都无法再探听消息了。
“哦,没事了。”
一连几日,没有见到邓禹,佩玉竟有些坐立不安。她宽慰自己道,只是因为好奇知道汐羽的故事罢了。随即又失笑,裴语啊裴语,你也真是,不是刚刚对吴霖春心萌动,怎么这下又心系他人了?这颗春心冬眠了二十几年,难道竟要与这春天一起开始复苏了?且还要泛滥?
何况根据这两次的交谈猜测,这邓禹十之八九就是那负心之人,难道自己要爱上他两次才罢休?没能令他重新爱上自己,自己却重蹈覆辙,也太可悲了。
此时佩玉已与一些宫人混熟,她向她们打听邓禹的情况。
宫人讲,邓禹除却是一名大将,还是一位家教甚严的父亲。他育有十三子,各个至少精通儒家学派的一种经典。据他长子的年龄推算,早在十几年前他已结婚。是自己推测错误,还是他的夫人就是使他移情别恋的对象?可是他所表现出的对另一名女子极深的眷恋之情,又做何解释?
佩玉叹息,古时男人皆可三妻四妾,且相信自己可同时爱护几个女人。幸好自己活在新世纪,才能避免这种女子的尴尬处境。同其他姬妾争宠?笑话!不杀了那个负心人就是好的!
想着想着邓禹,佩玉心中一动,何不去他府上做次女飞贼?一来可以找“心机”的线索,二来也搜寻能证实猜测的蛛丝马迹。
择日不如撞日,正好今日是皇帝大宴新封侯爵们的日子,邓禹及其原配发妻都要参加。佩玉不怕他府上的防守,只是她还未与邓禹交过手,不知他武功的深浅。
邓禹的侯爵府是同级别府第里最大的一处,据说倒不是他自己的意愿,而是皇帝坚持要为他修建,由此也可见皇帝对他的器重。
佩玉直奔主房,但只见女人用品,看样子是侯爵夫人的房间。可邓禹作为堂堂侯爷,一家之主,总不会住厢房吧?佩玉急得直想找一个家丁逼问……电视剧看多了。
一转身,她看见花园中有一座两层小楼,二楼的窗前,明明摆着一副琴。
她笑了,飞身而上。
这像是一间书房,但也有睡榻,想必就是邓禹的小世界了。佩玉已完全忘记寻找“心机”的初衷,她左摸摸右看看,慢慢,她竟发现自己心里升出的一股温暖。
她一惊,连忙收拾心神。镇定下来后,仔细审视,她发现床幔的后面好像有一幅画。
掀开床幔,呵!是一个美丽的女子画像。
该怎么形容这女子的美丽呢?她的五官自然是极美的,可是五官已不重要,她那周身而散发出来的灵气逼人,纵然只是画像也无法被忽视。
是自己吗?佩玉想,也太美了,这样都会被抛弃,可见爱情真是没有道理。
有风!佩玉感到有丝丝凉风拂上面颊。她心中一动,揭开画像。
果然,后面是一个通道。
想都没想,佩玉就走了进去。
怎么也没有料到,里面不过是一间极之普通的睡房,远远不及侯爵府的高贵,只是一间民房罢了。案上有几本书,佩玉认得是《春秋》、《尚书》和《仪礼》。屋子另一头还有一扇门,佩玉走过去轻轻推开,原来别有洞天。是一个农家小院子,种着几陇青菜,还有口货真价实的井呢。佩玉笑,原来早在一千九百年前,已经有人在冬季温室里种殖反季节青菜了。
院里还有小凉亭,石凳石桌,石桌上有刻好的棋盘,一局未了的棋……
难道是他少年时家里的样子?可为什么藏在画像之后?难道……是他们曾经一起生活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