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为清风所许》北绪西行

5、月考临近（下）

　　听到楼上一阵尖叫后，他们急忙上了楼。
　　“岳博文，你他妈抽什么风呢”
　　他们一上来，就看见那两个冲锋在前的两个人一个蹲在地上，一个站在窗户边。
　　王川之说着，踹了一下岳博文屁股。
　　“我刚刚看见一个东西”岳博文蹲在角落里看着那灰尘里埋着的骨头。
　　“你看见啥了？”胡铭浩问他。
　　“这个”岳博文起身让开。
　　“我草，这是人骨头吗？”胡铭浩盯着那块骨头。
　　骨头上带有血迹，但是看起来有很久一段时间了。
　　“人骨头？啊？真的假的？”孟佳颖躲在郭佳硕后面。
　　“人骨头？你怎么能判定这是人骨头？”梁旭问胡铭浩。
　　“我看着挺像的”胡铭浩搔了搔头。

　　易清许走到那个角落里
　　“你看眼花了吧？大惊小怪的”易清许看到骨头旁边还有个小碎骨。
　　“这是鸡好吗”易清许拿起鸡的头骨。
　　“我靠，你真敢拿起来！”岳博文惊到了。
　　“你胆子这么小啊”易清许吐槽他。
　　“我……”岳博文的确是胆子小充胆大。

　　“真是的，我都快被你吓死了”唐雨晴埋怨岳博文。
　　“对了唐雨晴，你刚刚说你跟檀岁禧她们去吃馄饨？”
　　唐雨晴看着他
　　“嗯”
　　“是……机场附近的吉祥馄饨那里吗？”易清许想确认一下。
　　“嗯”
　　“易清许，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呢”唐雨晴双手环胸。
　　“啊？”
　　其他人愣了，这俩人怎么聊开天了。

　　“我都发现那天原来是你跟在我们后面了，你难道就光盯着檀岁禧了？”唐雨晴笑着。
　　“我……有些脸盲”易清许尴尬的三室一厅都扣出来了。
　　“真的假的？你脸盲？”唐雨晴半信半疑。
　　“诶，你们说什么了，还想不想赶紧逛完鬼屋回家吃饭嘛？”王川之不耐烦了。
　　“王川之，你怎么最近这么闲啊，他妈的我跟易清许聊两句，你就多嘴，你是不是还想着管我啊，我他妈都不是你对象了！你管得着嘛”唐雨晴翻了个白眼。
　　“唐雨晴，我的意思是赶紧聊完赶紧回家吃饭去，你他妈是不是想多了，谁要管你啊！有病！”王川之呸了一口。
　　“诶诶，行了行了，王川之你俩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都分了，还在这跟个夫妻吵架似的”梁旭摆摆手。
　　“就是，搞得跟小两口吵架似的，能不能别骂了”孟佳颖配合道。
　　“哼”唐雨晴气不过。

　　易清许反倒是自己在他们吵架中，去了最后三楼。

　　原来，直觉没有错。
　　那天穿着浅绿色格裙，戴着白色蝴蝶结，穿着小白鞋背着书包的人就是檀岁禧。
　　她好像态度不太好，还要追吗？
　　易清许盯着远处的窗户，看着夕阳慢慢的淹没在天边形成一条靓丽的红色地平线。
　　夕阳照在他的脸上，面容清秀，白净的少年正在发愁要不要接着追。

　　他抬起腿走到旁边房间。
　　墙壁上挂着许多照片。
　　看起来破旧，擦擦灰还能看。
　　有个照片是一家三口。
　　还有的是全家福，有的光是两个人。
　　但是泛黄的照片，总感觉这是上个世纪的。
　　里面的人穿着也挺像两千年的衣着打扮。

　　因为太旧了，易清许仔细的看着那张一家三口。
　　男女的脸看不清，小孩子在襁褓里。
　　但总体上来说看起来很幸福。

　　易清许没有多想，看完其他房间后，找到了一间暗室，顺着暗室的楼梯，他从鬼楼的后院出来了。
　　天际形成千万朵黄色的火烧云燃烧在天边，深蓝色的天空吞噬着最后的一缕阳光，那缕阳光似乎不服，把最后的一缕光撒在大地上，温暖着即将寒冷的大地。
　　宣誓着明天再次从东边升起。

　　易清许来到前院，那群人正在探索最后一层楼。
　　他不等了，他不想等了。

　　随后，骑上自行车，走了。

　　最后的那缕光照射在他的后背上，他的侧脸染上了鲜艳的光色。
　　远方的村镇炊烟袅袅，少年在麦地里肆意飞起。
　　他是光，又不像光。
　　他是希望，可又不像带来希望的人。

　　一阵一阵的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脚下越踏越轻快。
　　多少年后，易清许才知道那时的他正是希望多有时。

　　他就好像不累一样，冲着北方向跑去。
　　就好像一场比赛，和时间比赛。
　　大地上淹没了最后一缕温柔，易清许反而越来越快。
　　他放慢速度，慢慢享受天色渐晚这份美景的快乐。
　　他回到家。
　　从车篮里拿出书包，向卧室走去。
　　那条狗似乎装作没看到似的，趴在地上，看着他。

　　爷爷去准备晚饭去了，就算他不回来，照样做饭。

　　易清许打开手机，翻开相册。
　　看着手机里那个女孩。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热烈的注视一个女孩。
　　盛夏慢慢的走了，夏天的尾巴也快结束了。
　　秋天已到，他的高二上学期也进行到一半了。

　　似乎一切都变了，又好像没变。
　　他望着墙上那个破旧的钟。
　　滴答滴答……
　　一直都在走着。

　　檀岁禧很早就吃完饭了，妈妈加班，不回来。
　　檀岁禧在屋子里写着作业。
　　她写完作业后，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颤了一下。
　　但她没多想。
　　她看着贴在墙上的便利贴。
　　她突然不想背书了。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灼烈。她看向窗外，大地已经吞噬了那缕光。
　　光在月亮那里体现。
　　月亮越来越亮，星星也越来越亮。
　　天空密密麻麻的星星。
　　这几年环境有所改变，又能看到小时候那样满天的星空。
　　飞机从屋顶上方飞过。
　　机场还在忙。
　　他们这里离机场火车站都很近。
　　以前古代的时候是个驿站。
　　这是个镇子，又是个村子。

　　檀岁禧翻开日记，写着平常的琐事。
　　其实她日记跟本人截然不同，上面的字洋洋洒洒。
　　很是热闹。
　　201*年，9.20日
　　唐雨晴和王川之又吵起来了，好烦。
　　还好有梁旭劝架，否则我得发脾气。我后桌好像有那个大病，没事就在盯着我。
　　听唐雨晴说他就是那天一直盯着我看的变态。
　　呵，看起来长得凑合。
　　真搞不懂他大早上的叫我干嘛，真烦。想知道成绩最高分问老师不就是了，问我干什么。
　　我不想搭理他，他竟然要超我分。
　　真是狂妄自大。
　　不就是城里来的吗，还挺作。
　　上课不好好听讲，还想着当第一？做梦吧。
　　一看就不是正经的读书人。

　　檀岁禧看着刚刚写的日记
　　望向了窗外。

　　另一边，
　　9.20
　　我找到那天的女孩子了，不过她好像一直冷冰冰的，很冷。
　　不过，我想看到她笑的样子。
　　我好像有点喜欢她了。

　　易清许写完，望向窗外，看着那皎洁的月亮。

　　几天后
　　今天就是月考
　　易清许很早就来学校了，很巧，每次早到都能碰到檀岁禧。

　　班主任提早来到了教室，抱着卷子。
　　发完卷子后，易清许看都不看就下笔了。
　　而檀岁禧则是先看卷子两面，看看题目再下笔。
　　考完后，易清许正在去小卖部的路上，梁旭看到了他，一下子跑了过去。
　　“诶，易清许！你觉得你考的怎么样？”
　　“还行”
　　“什么叫还行？”
　　“也就那样”
　　易清许来到小卖部，梁旭紧跟其后。
　　“我觉得我月考完了！他妈的第一场就是数学要了命了”梁旭趴在柜台上。
　　“要给你买瓶水吗”易清许看向他。
　　“啊？我不需要”
　　“哦”
　　“诶，一会儿放学咱们一块就伴推着车走吧？”
　　“好啊”易清许非常爽快的答应了。

　　放学后俩人推着车走在大街上。
　　梁旭不知道从哪叼来的狗尾巴草，边说边叼。
　　“诶，易清许！我怎么感觉你很牛逼啊。”
　　“有吗？”易清许不自知，一直注视前方，连梁旭看都不看。
　　“有啊，刚来第一天就和混混打架，还把人家打进医院。听说还住院了，住半年呢。还跟陈姐打赌选择考个全年级第一。”
　　“过奖了”
　　“这是你口头禅吗？”梁旭问他
　　“差不多”
　　这时，他停下脚步。
　　檀岁禧背着书包走进那条胡同。
　　“梁旭，那是檀岁禧的家吗？”他扭过头，问他。
　　“啊，嗯对”
　　易清许看了好久，梁旭意识到不对劲。
　　“你他妈该不会喜欢上檀岁禧了吧？！”梁旭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易清许没回答。
　　“我去，你要是追檀岁禧那可比登天还难！”梁旭把狗尾巴草吐了出来。
　　“有吗”
　　“像檀岁禧这样的女生碰不得，跟个冰碴子似的，冷的不行。”梁旭抬头看看天。
　　“哎呀，天色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了再不回去，我妈就该说我了。我先走了昂，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拜拜！”说完，梁旭骑上自行车，摆了摆手走了。
　　易清许看着那条胡同
　　原来这就是她家……

　　易清许笑了。
　　夕阳把影子拉的很长，他面向夕阳，朝着夕阳方向走去，他像一缕光，走向那吞噬夕阳的地平线……
　　多少年以后，他才明白，他就好像那夕阳。在天际晚黑时，带来一丝有希望的光，明日又是一缕崭新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