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成的爱情战役》恶人

7、继续遇见2

　　她们坐在另一个角落，在吧台的彼端，在吧台最远的视线，一张不高的玻璃圆桌，周围摆着四张小椅子，椅子有靠背，玻璃圆桌上摆着冰块和红酒，两个高脚酒杯，酒杯中盛着正在喝的红酒还有晶莹透明的冰块，时而有说有笑，时而拿起酒杯对饮。
　　我端着白开水，从墙的这端，走到墙的那端，轻步走到她们的身旁，“还记得我吗？”，我对着她说。她听我冲着她说话，停顿一下，脸上露出认不出我而在回忆的神态，随后终于回忆起似地轻启嘴唇，从她的嘴唇口型变化我看出是一个恍然大悟的“哦”，表示她想起了我，“不介意我坐下来吧？”我微笑着看着她们，她们彼此对视了一下，我在她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没经过她们同意还是不同意地，在她旁边的一张座位上坐了下来，顺手把我的白开水杯子摆在了这张玻璃圆桌上。
　　其实以前我们也并没有说过几句话，所以坐到了同一张桌子上，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当看上去年纪稍小比较瘦的女孩起身唱歌的时候，桌子旁边就只剩下我和她。音乐声很响，我不得不凑近她的脸庞，拿手比画着做个喇叭的形状，在她耳边说“那天你们走的时候，我本来想请你们吃夜宵的，后来没找得着你们。。。”
　　“噢？”对方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态，随后表现出无动于衷，几乎可以说是极度淡漠的表情。看来这斯一准对此类事件早已司空见怪，这样的开场白，实在老土得掉渣。这些表情只是我的观察以及感觉，我在感觉着这个人，这个女人就好象一本书，我正在试着翻开书的封面。看着她层层地防守着自己，我一时难以分辨我的方向，我有点迷失了。。。
　　但是又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有一种力量驱使着我，引诱着我，去继续试图去翻阅，我似乎能够知觉未来，一种很远又很近的未来。
　　接着彼此并没有说话，我就坐在玻璃圆桌旁，默默地喝着开水，平静的看着她们唱歌，说笑，喝红酒。这样看来，我真是一个最枯燥，最乏味的男人，在女人面前竟然连多说几句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感到我难以进入她们的谈话，更难以进入她的思想，她在想着什么？我的思维停顿不动了。这是她们两个人营造的堡垒，她们旁若无人的你来我往的喝酒，唱歌，小小的打闹。刹那之间，我在她们周围变成了空气。一个老实男人的空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也不知我的思维在动弹还是在冻结，听到比较苗条的姑娘拿着酒杯，对我说“喂~，你能不能不要做在我们的座位上”，对于这样的驱逐令，我一时被问地手足失措，我听到自己说：“哦，那你把我当成是坐在你这里的空气就好了嘛，”呵呵，对于这样的回答，大概还是比较满意的，我暗自庆幸着。
　　“那好，你坐这张桌子，我们坐那张桌子好了”，对方装着气势汹汹的样子，随后风卷云残地拿着桌子上的东西，统统搬到了旁边的圆桌上，只剩下我的白开水，孤令令矗立在玻璃圆桌上，透明的开水和透明的圆桌，相互辉映着简直空白一片。
　　我耸了耸肩，看着还坐在我旁边的她，用求助的眼光对着她说：“你不要过去哈”，对方倒是微微停滞一下，大约过了5秒，然后笑着凑近我说：“对不起啊，她是我妹妹，我只能过去和她一起坐”，也离席走到了旁边的另一张玻璃圆桌上。
　　于是我象一只呆头鹅般坐在现在完全属于我一个人的玻璃圆桌旁的椅子上。其实我的内心并没有觉得尴尬，因为我发现我的思维又开始活动起来了。我几乎是做得近乎完美的，条件反射般地立即又搬起椅子，连人带椅子如影形随地坐落在她们的另一张玻璃圆桌旁，此动作做得一起呵成，再顺手拿起第一张桌子上的白开水杯子。说是坐在她们的桌子旁，不如说是坐在第一张桌子和第二张桌子的中间，这样坐着也才比刚才离她坐的位置相距她的距离远了大约30公分而已，我颇为满意我所占据的如此巧妙的地理位置，如此进可功，退可守，如此位置真可谓符合兵家必争之地也！
　　我用白痴而又无辜的眼神望了一下她们。手上端着的还剩一半开水的开水杯子对我的心理产生了一些的安全感，拿着开水杯子本能地挡在自己的胸前，对于我这种近乎赖皮的行为，本能地觉得气势有了保障。
　　我继而用露出只一丝丝的，旁人绝无法察觉的善意地挑衅目光，瞧着玻璃圆桌对面的小姑娘，心中暗自洋洋得意。因为我注意的另一个她还是坐在圆桌的这边，和我一起的一边。如果说我还是和她们坐在一张桌子旁，这种说法直接推翻。这样她们就无法说我又坐她们的位置了。我极度享受地坐靠在临模两可的位置的椅子上，我知道，有关地理位置的争夺，我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她们打算不搭理我，其实我所注意的她倒是没有这么大的反应。她只是在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