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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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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说乔其是个懂事的孩子,表现在出道前勤恳练习并热心向后进者提供舞艺指导,出道后尽职扮演队长角色并前后辈通吃,而在面对有关颜欢的问题时那可不仅仅是“懂事”能够形容的,关心贴心窝心反正一颗闪闪红心任随蹂躏,讲究的是一个不靠谱和没原则。比如此时。
“姐姐我们等一会儿再上去吧。”
“你放心?”
“J应该有好些话要说吧。”
“万一他告白了万一颜欢接受了万一他们私奔了……”颜欢姐姐盯着愈发沉默的乔其没有继续假设下去,“好吧,我当然知道J不是这样的人颜欢也不是,不过乔其我还真没发现你是有那么大方。”
“总觉得还是颜欢高兴来的比较重要吧。”隐去跟J谈话的内容,乔其真心实意向颜欢姐姐承诺着,“火星特产的绝壁之花哪里是一般俗套伎俩可以糊弄的。”
“呐,乔其,你会有厌烦的那一天吗?”
“我怕我活不到那一天。”乔其从自动贩卖机取出两盒牛奶递了一盒给颜欢姐姐,“只要颜欢不说讨厌,我就一直做下去。”
“从颜欢出事开始,我就对你说了很多次‘谢谢’了吧。”颜欢姐姐扬起一个真诚的微笑,“可是现在我不得不再说一次了。”
“我不会觉得受之有愧,但是我从来都只想跟颜欢说‘谢谢’,谢谢他让我遇见他认识他,谢谢他接受我。”
颜欢姐姐忍了很久才抑制住翻白眼的冲动成功转化为眼皮抽搐以乔其的眼力绝不会发现,作为大龄待嫁女青年听到这样话杀人毁尸只算是正当防卫,“乔其你也喜欢巧克力味牛奶?”
“诶,颜欢喜欢所以习惯了吧。”乔其答得很理所当然。
人的忍耐度是有限的尤其永远不要挑战女人的极限,颜欢姐姐赏了乔其一个爆栗气势汹汹浩浩荡荡的离去。
十五章
在医院的小花园游荡了良久,估摸J该出发去机场了乔其才滚回病房,一进去发现美少年正看向窗外,眼神茫然落寞如西子抱病我见犹怜,吓得乔其以为J真说了什么带劲儿的话刺激到颜欢了,或者是因为离开片刻一时不见如隔三秋?大概是听到脚步声颜欢转过头来,水水的大眼睛,瘦削的下巴,苍白中带点儿病态红晕的脸颊,乔其跳过刚刚的揣测不由赞叹自己的好眼光,标准文艺片男主角啊。
屁颠屁颠迎上去,展露一个最温暖最灿烂最童叟无欺的笑容脑海里迅速查询任何抒情的词句例如“祖国啊,母亲”,还没来得及开口美少年轻启红唇,“呐,乔其——”
“嗯嗯?”乔其盼望着颜欢来点儿劫后吐真言的桥段,想着好歹也要少男情怀一次不然妄为了优质少女偶像。
“我饿了。”
“饿了?”乔其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咱们得原谅这孩子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他现在正在深渊中挣扎。
“嗯。”颜欢扑闪扑闪着大眼睛,“你们都没有人问我想吃什么,我只能看那些云发挥想象自行加工成美食了。”
所以说现实往往是残酷的,真相往往是骇人的,但是尽忠尽责的乔其很快做好了自我整理,“韩朔哥跟小九不是给你送了营养餐吗,我没想到你饿的那么快,想吃什么尽管说不过要紧遵医嘱。”
“乔其你是嫌弃我吃得多?”
“当然不会!”乔其头摇得跟嗑了药似的,“病人需要补充大量营养想吃东西是应该的。”
“那放在平时就算浪费咯?”
“更不会!”乔其握紧拳头英勇就义,“媳妇儿啊以后我的工资卡就交给你了,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吃汤圆喝一碗倒一碗,啃鸡腿咬一根扔一根,那些个什么有钱人吃这个宴那个席咱们不稀罕,你要是想满汉全席我们摆两桌,尝一桌另外一桌用来照相照片贴你主页晒幸福。”
颜欢很满意这个答复的同时察觉到某个不对劲的地方,颜欢大人心思千回百转反应超音速,“乔其凭什么我是媳妇儿啊,爱妃你最近不乖哦,是不是太久没有亲近圣驾闹脾气了。”
“陛下言重了,陛下后宫三千雨露平分是应当的。”乔其知错就改。
“爱妃客气了,弱水三千可朕只取一瓢啊。”颜欢实在有些纳闷乔其怎么连这种“外遇玩笑”也会开了,心想见好就收且适当给与抚慰。
“恩宠无限,妾身惶恐,唯做牛做马当以回报。”乔其实在非常满意颜欢的反应并顺便表以忠心。谁说乔其是傻子来着。
“想吃什么趁这两天大家休假赶快点餐,那些家伙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你只管睡觉等东西送来我再叫醒你。”
“我又不困。”
“医生说了不能过劳,刚刚那些人闹了那么久该累了,等过几天稍微能走动我就带你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才不要坐轮椅。”
“这个简单,我抱你。”
“我还是待在病房好了。”
“颜欢你嫌弃我?”乔其小娘子泪奔中。
“不是叫我多休息吗,我先睡会儿,晚餐夜宵交给爱妃你打点,我对你有信心。”颜欢拉上被子附赠一个魅惑的微笑。
乔其伸手摸摸颜欢露在外面的头顶,柔顺的头发最近刚弄回黑色,头皮因为多次漂染有些伤痕,轻轻梳理着颜欢的发丝,“安心睡吧,我就在旁边陪你。”
被窝里的人也再没有言语,只听到细微的呼吸声,那个时候选中厚脸皮也是因为它睡觉的模样跟某人如出一辙。
晚上大部队再来送饭探病的时候,颜欢正气鼓鼓靠在病床上,乔其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可怜的孩子估计已经准备要面壁思过了。
“乔其你把颜欢怎么了?”苏特揉揉太阳穴,谁叫他是最年长的呢内部矛盾再纠结琐碎他也得出面。
乔其可怜巴巴地望着苏特,感觉上在很用力回想,可惜半晌无语。
如果颜欢不说话,那一定是他在想如何整治你;
如果范范不说话,那一定是他在无视你;
如果小九不说话,那一定是他不想告诉你;
如果复松不说话,那一定是他真的生气了;
如果恩赫不说话,那只能是因为他的智商达不到描述某件事的文字要求;
而乔其不说话,要么是他真的什么都没做,要么,就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苏特看着他,“傻子”两个字来回盘旋挥之不去。
“呐,颜欢,你还好吧?”流言止于智者。
“不好。”
“不好就要看医生啊,哪里痛哪里不舒服你一定要说出来,这里的护士小姐很热情的,更何况她绝对抵挡不了你最高花美男的魅力。”苏特在唠叨中打探实情。
“是热情啊热情的像沙漠里的一把火,某些人都快要燃烧了吧。”想要体验下睁开眼睛便与爱人双眸深情对视的感觉,颜欢没睡多长时间就自动醒来(其实真是睡了很久),结果乔其跟查房的护士小姐相谈甚欢,虽然还来不及看星星看月亮,好歹也从诗词歌赋谈到了人生理想。颜欢心想你还真当大爷我是死尸啊即使是尸体在灵堂也该摆出应有的尊重吧这还没出七呢果然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苏特敏锐的嗅到颜欢话语中别样的气息,人在生病时各种感官等级能够得到提升吗颜欢你涅槃了,“乔其你有没有好好咨询护理事宜?”
“当然有!”乔其邀功似的拿出一个小本,“有位护士小姐说是颜欢的fan嘱咐哦一定要照顾好颜欢哥哥,条条款款说的清清楚楚我都记好了正努力在背呢。”乔其回忆真护士小姐的话忽然脸一红。
“乔其哥你很热吗?”复松快人快语。
“没没,只是——”
“只是什么?”韩朔积极参与拷问行动,哪里有平常淡雅的形象,其实整间屋子里的人除了当事人(乔其)包括受害者(颜欢?)都秉承八卦小报记者的专业精神目光炯炯关注着事态发展,俨然是披着偶像皮的小痞子。
“她最后总结护理要领说‘乔其哥哥一定能照顾好颜欢哥哥的这是爱的力量我看好两位’”
“傻子”两个字这次是在除当事人以外所有人脑海中来回盘旋挥之不去。
“呀,这种话你怎么好意思拿出来说!”当事人二号兼受害人终于忍不住了。
“又不是我说的。”乔其小娘子娇羞的委屈着。
“好了好了,吃饭吧,你们俩该饿了。”苏特出来总结陈词。
亡命鸳鸯(?大误!)高高兴兴你夹菜来我刨饭,一派和乐融融,难怪古语云“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
用餐完毕,颜欢宣布:“把我的电脑搬到病房来,否则我美丽的花瓣会孤独的,蝴蝶也会落泪的,新月就憔悴了。”
颜欢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不贴着“我很突兀”的标签偏偏本人极度缺乏自觉,“干嘛这样看着我,乔其,我说的不对吗!”
乔其心想哪个病人在病中还不忘更新主页你真是进步青年潮的无与伦比为国家网络事业呕心沥血此情可待成追忆,但还得硬着头皮赞叹道:“说得真好,实事求是深入浅出热情洋溢和蔼平和,高屋建瓴高瞻远瞩言简意赅振奋人心,平易近人深谋远虑循循善诱发人深省啊!”
“医生,有人欺负病人。”颜欢直接按下床头的对讲机。
翩翩而至的白衣天使对着一大票美男目瞪口呆中,即使长期医疗生涯导致人在他们眼中只是活的死的一种区别此刻也禁不住研究起燕瘦环肥来,好歹这个□□是鲜活热血的而非冷冰冰硬邦邦躺那儿直挺挺。
酒足饭饱以后乔其颇有私心的开始关门送客,“那个你们这几天什么安排啊?”
“除了看颜欢哥就是休息啊,来之不易的假期。”
“臭小子是不是很庆幸有那么一场车祸啊!”颜欢大人怒了。
“没有没有,哥你误会,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们之前跟着提心吊胆跑医院也跑了好几个来回,累的话就早点儿回宿舍休息吧。”
“不累不累,我要陪颜欢哥,本来我还提议要陪宿的结果被特哥驳回。”
乔其向苏特投去感激的眼神,“医生说颜欢要多休息。”
“乔其哥你难道是在赶我们走?”复松终于有觉悟了。
乔其心想难道还要我明说吗嘴上仍然是扮好好先生:“我体谅你们大家嘛。”
“那哥你为什么还待在这儿?”
乔其摸出家属陪宿卡很有气势地插在另一张床的床头,其意义不言而喻。
复松终于知难而退,“颜欢哥我走了,我明天再来看你。呜呜呜乔其哥你有了媳妇儿忘了兄弟。”
乔其白眼翻地差点从此定型,自家媳妇儿当然是最重要的哪里来那么多牵扯,夫唱夫随是硬道理。
人走光以后乔其才反应过来复松最后一句话是个阴谋,惹得颜欢大人又生气了而这个烂摊子注定要乔其来收拾,“陛下,生气伤肝,医生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静养。”
“医生说现在我该吃毒药也是吉言吧。”
“这倒不会,陛下的话才是圣旨。”
“哼。”
“呐,颜欢——”乔其小娘子腻上前去,“颜欢,出道以后就没有那么长时间一直跟你在一起了,当然我不会感谢这个车祸。”
“在一起有什么好玩的,看来看去还是这张脸。”颜欢憋着劲儿不松口。
“对我来说,光是‘跟你在一起’这句话听起来就很高兴了。”乔其死命肉麻到底,“你不想见到我?”乔其爱妃欲擒故纵。
“也不是——”颜欢慌忙改口,理由仍然是他一直不承认的见不得乔其一脸失望地望着自己,“只是——”颜欢耳根开始发烫,也不知道乔其的星星眼何时威力如此强大了,“好吧,我也很想。”颜欢整张脸开满桃花,当然乔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可不姓柳。
乔其笑眯了眼一口亲上颜欢的唇角,不过有小心控制力道和方位毕竟怀里是个病人趁人之危在和谐社会是行不通的,颜欢也不拒绝反正他一向是“敌不崩溃我不崩溃,敌一崩溃我乱崩溃”。
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应景的说一句“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桃花潭水深千尺”以表君心?颜欢不屑地扭头,道:“呐,乔其,我渴了。”
“遵旨,跪安。”
“你要走?”
“五分钟后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手捧盖世英雄独家热牛奶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