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羊脂白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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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子幽幽的清香，像某个午后，熟悉的的温暖讲你紧紧包围。
屋子里的摆设也很是雅致，淡然。一进去首先看的是一个月牙门，月牙门的两旁束着墨色的轻纱，轻纱的下摆在风中摇曳，一种悲凉感油然而生。我们跟着先生过了月牙门，又走了一小段路程就看见一个正厅，在正厅的正中间摆着一张大大的八仙桌，那是用红木做的显得很是古朴，上面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五个茶具，茶壶里还冒出幽幽的白烟。
咦？正好是五个人！我心下一叹，不禁转头望向福全。福全微微扫过我一眼，点点头轻声道：“来之前已经派人通知过先生了。”
我现下这才了然。
先生把我们带到桌子旁停住，转身，一双和祥的双眸微微眯起，笑道：“各位先坐，容我到里屋取些东西。”一边说着一边给四个茶杯里注满茶水。
霎时间清香的茶香溢满整个屋子。
福全给我拉开他身旁的一个位子，又把茶杯放到跟前示意我坐下。我瞧了瞧福全又看了看茶水，也不避嫌径直往下坐。原本坐在对面正喝着茶的九珍一看我没坐在她身边，嘴角有些微翘，眼眶瞬间微红起来。
可是这泪花愣是没掉下来，九珍偷偷的用眼角斜睨了福全这个方向，别扭的擦干上面的泪珠，然后小小的身子轻轻的从椅子上滑落，乖巧的跑到我身边，张开双手做拥抱状。
看她这种委屈又小心的样子，不知道怎的，心中又是生气又是高兴。可是无论再怎么样现在还是得安抚她，这个小小的人儿那脆弱而又谦卑的心灵。
我看着她无奈的摇摇头也张开双手，身子向下伏去，拥抱住她，再一用力，把她抱入怀中。这下子这个小家伙可是高兴坏了，头藏在我颈窝处，胸脯中发出“咯咯······咯咯······”银铃般愉悦的笑声。
我也被她感染，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微笑，左手温柔的安抚她柔软的长发。
我也不敢一直站着，腰有点酸，怕哪个不小心抱不住九珍，两个人就这样摔下去。于是赶忙用腿勾住椅子，往自己这边拉来，直直的坐下。刚一坐下整个人顿时松了口气，不禁长长的呼出口浊气。
而九珍这个丫头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辛苦，睁着大大的双眼，看着我撒娇：“姐姐，姐姐，九珍想喝茶。”我蹙眉看了看茶杯，有些艰难的对她道：“九珍能自己拿茶杯吗？”
说实在的，如果九珍现在没在我怀中，我是一定能给她拿的，只是现在我一边要用手抱住她防止她掉下来，一方面自己也有些喘气，实在是没什么多余的气力再去做其他的事儿。
可是九珍根本没有理解我的意思，眼眶瞬间又红了，泪水儿滴答滴答的往下直流，嘴巴里嗡嗡的发出几声了了的抽泣声。我有些急了，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安慰，只能抱住她，下巴靠在她头上低低安抚：“九珍乖乖的，不哭，不哭，我们乖乖的是不是啊！”
没想到这越说反而越坏事，九珍根本就不睬我，反而哭的更加厉害，声音从抽泣到滔滔大哭，最后干脆拒绝我的怀抱，死活闹着要从我怀里下来。
“呜呜······呜呜······”她在我怀中奋力挣扎着，似乎我的怀抱是她痛苦的来源。
我紧紧的抱住她，右手安抚她的后背，在她耳边低低呢喃：“乖，乖乖的，姐姐最喜欢你了！我们九珍是最乖的，是不是呀！”
九珍先是愣住，一双泪眼婆娑的看着我，里面满是怔宁，疑惑，还有丝惊喜。对！是惊喜······
许久，她只是呆呆的看着我，红润的薄唇开了又张，张了又开，突然就这样直直的吐出：“额娘······”。她整个人像着魔似得，怔怔的，眼神迷离的不像这个世界存在的人。
“额娘······额娘······”她越来越激动，神情越来越高亢，小小的双手紧紧抓住我，已经勒进厚重的旗袍，她整个人显得疯狂又靡丽。
“额娘，额娘，我是九珍啊！九珍啊！”她彻底疯狂了，小小的身子完全扑到我身上，搂着我撕心裂肺的吼叫。
我只能呆呆的，呆呆的看着怀里的九珍，什么也不能做，双手像犯罪一样举得高高的，身子僵硬的不似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却越来越痛，越来越疼······
九珍在我怀里像梦魇了一样不断的呢喃着，哭泣着：“额娘，额娘······不要抛弃九珍，九珍会听额娘的话一直乖乖的，乖乖的！”这种感觉惊恐的好像我会立即抛弃她一样，好像她已经忍耐了几百年的恐惧，好像，好像那是她心中不可逾越的伤痛······
我转头向福全看去，却见他亦是一脸的茫然，带着探究疑惑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我张开嘴巴却只是吐出这个字，下文却说不出来。而他低头迅速扫过在我怀中哭泣的九珍，又严肃的注视着我，很是不友好。
“九珍！”福全突然对着她大吼一声，语气中满是严厉和愤恨。我和九珍都被他吓住，两个人顿时愣在那里，直直的看着他。
可怜的九珍小小的身子在我怀里瑟瑟发抖，我低头一看，脸上的泪痕还未干，新的泪花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可是愣是不敢哭出来。我对福全的不满顿时上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二哥······”一直默默无闻的常宁突然出声。常宁的声音暖暖的，显得宁静又平和，这才让一直尴尬的气氛融洽了许多。
常宁离开座位，来到我们中间，弯下腰作势要把九珍从我怀中抱走。九珍先是不肯，死死地抓住我的旗袍，两只脚同时开工大力的蹬向常宁，我的头发在打闹的过程中被九珍欺的很疼。不过没三两下的功夫就被常宁抱在怀里，毕竟小孩儿的力气终是敌不过大人。
九珍很无奈的被常宁抱在怀里，可是眼睛却盯着我，很是哀怨，好像在责怪我为什么要让常宁把她抱走，我心里也有些愧疚，心中有块伤疤隐隐的犯疼······
时间在这一刻静默，我们还是谁都没跟谁先说话，只是这样坐着，坐着，静静的坐着。
氤氲的白眼消散在空中，留下淡淡的沧桑感，桌上的茶早已经凉了。九珍也停止大哭，只是时有从常宁的怀中传出哭泣的声音。
屋子里时钟“滴答···滴答······”宁静的走过，留下寂寞的痕迹。
我靠在桌子上，手指在木桌上画着圈，看着阳光从纸窗中倾斜而出，带着淡淡的温暖，像猫一样，慵懒的在它光辉下享受片刻的安祥。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容易满足，而有些时候，却更像潘多拉盒子里的，填都填不满。
轻轻的，门帘被掀开，先生手上拿着一个做工精细的小木盒从里屋进来，后面依稀跟着五六个小童，个个手上也是拿着一个小木盒。做工也是极其的精细，和先生手上的木盒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他刚已经来就先乐呵呵的对着我们笑了笑，路过常宁和九珍的座位时候对着九珍俏皮的眨眼睛。九珍先是愣了下，嘴巴张开，而后也笑嘻嘻的对他眨了眨眼睛，眼角的泪花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亮晶晶的。
“王爷，格格，姑娘，我挑了几块上好的玉镯，您们看看。”说着又连击了几下手掌，屋子里顿时明亮开来，几个婢把帘拉开，外面的阳光全部照进来。
先生先是翻开他跟前的小木盒，把他转了个圈面向福全。福全看了我一眼，才从里面拿出白玉手镯，对着明亮的阳光照了照，又给我，示意我按照他那样做。
我从他手中接过白玉手镯，顿时就感觉很温润，如水般的舒适敢扑面而来，有入火即化的感觉。
“初晴，你把它放在阳光下。”福全开口对我道。
我眼睛没离开手镯，只是向他点点头，按照他的命令做了。
“这是羊脂白玉，对着阳光，所呈现的是纯白半的样儿，而且带有粉粉的雾感。而一般的白玉，对着日光灯虽也有这样儿，但没有粉雾感。”福全对这我讲解到，“阳光下若有一丝丝微黄色，就不能称之为羊脂白玉了。符合苛刻标准的珍稀名贵的羊脂玉，是绝对容不下丝毫杂质的。”他又道。
的确如他所说的，晶莹洁白而无瑕，比一半的白玉更是特别洁白、光亮、温润、细密、油脂。
“但是不能像你这样一直放在阳光下。这是羊脂玉的避讳。”常宁突然出声。我一听赶忙把玉收起来。可恶的常宁看我这么紧张竟然大笑出声，不过好在九珍替我报仇，用力的拧了一下常宁的手。
“不知姑娘喜欢吗？”一直不语的先生突然问起。我愣了一下，赶忙点头。
“那还需要看其他的玉吗？”先生又问。我不自觉地转身看向福全，福全摇摇头问：“你喜欢吗？”
我又点头，福全沉思了一会儿道：“把就这块吧！倒是上好的羊脂玉了。没有一丝的微黄。”
虽然还想看到更多的好玉，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矫情也就随了他。
不过羊脂玉戴在手上真的是非常的舒服，上面犹如包裹了厚厚的油层，有入火即化的感觉。我欣喜的把玉再次放在阳光下微微一看，却突然发现有条细小的，极其难看的到的裂缝。
待要叫福全的时候，他人早已走远，一阵微风吹过，静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羊脂白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