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妖魔鬼怪》又一生

20、聚会

　　星期五本来应该是封苗值班，为了晚上去参加群里的线下聚会，特意提前和阿晴商量好换一天班，周末的两天封苗连着上。

　　对此阿晴倒是没有异议，周末的时候网吧里客人会比平时多，说实话挺影响她学习的。

　　封苗中午特意给阿晴炒了份辣子鸡丁，想着狐狸嘛，没有不爱吃鸡的。

　　可是，狐狸确实爱吃鸡，但不一定能吃辣。小吃货一口鸡丁一口牛奶，辣的眼泪鼻涕直流，封苗在边上看着心里愧疚极了。

　　“要不你别吃了吧，上面还有半只鸡没做，我重新给你弄个白切鸡算了。”

　　“不，不行，嘶……”阿晴一边说一边大口吸着气，“不能浪费，你不知道，前些年不太太平，族里约束的紧，不许族人下山，山里能吃的几乎都被霍霍光了。我那时候还小，不经饿，我爸为了养活我只好偷溜出来到村子里偷鸡。”

　　“后来不知道怎么被长辈们知道了，他们把我爸痛骂了一顿，说他自私，就给自家小狐狸崽子弄吃的，不管族里的死活，我爸没办法，带着我那些叔啊伯啊的一起下山去别人家里打秋风。结果去的多了，整个村子的鸡呀鸭的都被吃光了。”

　　“这事闹的还挺大，我们那一片的代行者亲自上门，痛批族长约束不好晚辈，特殊时期还不安分守己，尽给他们添麻烦。”

　　“我爸被关了小黑屋，留我一个人在家里，差点没把家里的木头啃来吃了。”阿晴说到这的时候一脸忧伤的样子，“还好没过多久禁令就解除了，不然我恐怕都饿死了。”

　　封苗一时之间无言以对。一大群成了精的狐狸快要饿死了，第一反应居然是跑村子里偷鸡，偷就偷吧，还逮着一个村子偷……有点槽多无口的感觉。

　　……

　　三尺水打来电话的时候封苗刚化完妆，电话那头传来清亮的女声，口齿清晰，就像是广播里的女主持似的。

　　封苗有些意外，她和三尺水的交流在今天之前仅限于线上打字，三尺水除了经常晒欧气以外还会提到些关于现代军事的话题，她理所当然的把三尺水想成了一位热爱游戏的男性军事迷。

　　果然，除了不能以貌取人外，以兴趣取人也是错的离谱。

　　两人约在了老街口见面，三尺水是打车过来的，这个点司机一般都不愿意冒着被困在老街里的风险开进来。相较被客人投诉，司机更不愿意被扣分加罚款。

　　林以白还没回来，封苗给小黑打了个招呼就出了门。

　　等她小跑着到老街口的时候，就看见三尺水已经等在那了。

　　女孩一头栗色的长直发，穿着一件黑色的运动风长袖连衣裙，脚上是一双纯白的运动鞋，挎着一个小包站在路边，一副标准的学生打扮。

　　两人互相打了招呼，肩并肩往目的地走去。

　　交谈中得知三尺水是华文大学美术系的大二学生，本地人，还没毕业家里就全款在学校附近给她买了个小公寓，妥妥一个小富婆。

　　“那你可以叫我一声学姐。”封苗说，“我也是华文毕业的，但我是计算机系的。”

　　“可以啊，生活里你是我学姐，线上我是你大神。咱们各论各的，不冲突。”

　　……

　　两人到的时候其余人已经点好了饮料等在那里了，这次聚会的地点是冰山之下选的，选了家新开业不久的茶楼，说是茶楼，其实更像是逢年过节家里长辈喜欢去的那种，开个机麻房可以奋战一整夜。

　　除了封苗以外剩余的都是老熟人，在三尺水的介绍下封苗把I’d和人都对上了号。

　　加上封苗一共有七个人参加了这次线下聚会。

　　群主冰山之下，是个看上去有些瘦弱的男生，带着一副不太合眼的黑框眼镜，时不时会抬手整理一下眼镜位置。倒是蛮符合封苗脑子里游戏宅的刻板印象。

　　剩下的四个人刚好是两队情侣。

　　牛夫人和小狐狸是一对，让封苗意外的是牛夫人是这对情侣中高挑纤瘦的女孩，而小狐狸才是她的男朋友——目测一米八以上，说话声音很洪亮的肌肉男。

　　剩下一对情侣池鱼和故渊，一听就感觉充满了文艺范，池鱼思故渊。

　　“人都齐了，冰山，什么时候开始玩啊？”小狐狸扯着嗓子问。

　　“别急别急。”冰山说，“我先说好啊，这个游戏其实是一家国内的工作室的测试人员联系了我，让我帮忙测评测评。我也是头一次玩。”

　　牛夫人好奇的问：“新出的？”

　　冰山点了点头，从背包里把游戏拿了出来。

　　纯白的正方形盒子，长宽大约有20厘米，高也有7、8厘米的样子，除了正面的游戏标题之外没有其他的图案了。

　　众人不免有些失望，第一眼印象很重要，眼前这个盒子看上去太敷衍了，让人完全没有尝试的意愿。

　　冰山见大家兴致缺缺的样子，急忙说：“诶，你们先别急着下定论啊，新游戏测试版，包装哪有内容重要啊。”

　　众人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毕竟来都来了，总是要尝试一下的。

　　游戏的剧情和玩法都很简单，大致讲一位名叫月的女孩因为某种意外过世了，怨气久久不散，玩家需要在两个小时里完成女孩的愿望——也就是任务，让她可以安心投胎。

　　游戏一共只有两种牌，一种是愿望牌，轮流抽取之后按照牌的指示完成任务就记一分，记满14分游戏结束，他们一共七个人，也就是最少需要两轮。另一种是惩罚牌，放弃任务或者任务失败就要抽取惩罚牌接受惩罚。

　　看完了游戏规则，三尺水疑惑的问：“这不就是个抽牌游戏吗？有测试的必要？”封苗深以为然，这种类型的桌游太多了，不管故事情节设置的多么曲折，总体来说其实都大差不差。

　　冰山有点尴尬：“没办法，我朋友就在那上班，我实在磨不过他。大家就当帮帮忙，完事了我请大家吃宵夜！”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冰山说的有好游戏完全就是托词，真相就是为了完成他朋友的测试任务而已。

　　“就这一次啊，看在大家认识这么久的份上，这次就算了。”池鱼是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和她的男朋友都是今年才上大学的新生，此时有些不忿的表示，“我还对你说的好游戏期待了一天呢。”

　　冰山连忙点头，再三保证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封苗见大家都没有异议，看了看时间才8点多一点，满打满算两个小时的游戏时间也不会太晚，哪怕再没有兴趣也不好刚坐下就借口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