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E.S.P》梵程.J

75、Nine 找不到的人和送上门的人

　　赫依旧载着秀和天在高速公路上疾驰。离N城越来越近了，但是他的心也越来越不安。右眼皮频繁地跳动，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到了一个加油站，他一个人下了车，拨通瞳的手机。瞳说好上了火车就和他联络的，但是已经过了很久，也没有她的消息。赫告诉自己不会发生什么事的，可还是不由地惶惶不安。
　　手机“嘟”了很久，没有人接。赫有些焦躁，绕着加油站打转。打第二遍，还是没有人接。打第三遍，依旧没有人。他把手机揣在口袋里，回头望了眼车子。秀和天现在都处于最糟糕的状态，一个是心理上，一个是身体上，赫知道他必须赶快找到一个安定的地方，让他们静下来，这样事情才能得以解决。但是瞳这样忽然得联络不上，也让他着实很着急。不祥的感觉一点一点地缠绕上他的脑袋，重新坐进车里，他皱着眉发动车子。
　　车子开出没多久，赫的手机就响了。他看了眼屏幕，显示的是“瞳瞳”，满心欢喜地戴上蓝牙，他率先开口：
　　“瞳瞳，你在哪儿呢？怎么刚刚都不接我电话，担心死我了。”
　　“我不是瞳。”却是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让赫的心瞬间冷下去，“瞳在我们手上。”
　　“你是……”刚想把疑问抛出口，赫从后视镜里看见秀抬起的眼睛，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怎么回事？”
　　“天在你们那里吧？换他。”男声沉闷而小心，仿佛也是偷偷打得电话。
　　“他还昏迷着。”赫故作镇定地继续开着车，同时假装是在和瞳说话不让秀起疑。
　　“昏迷？他受伤了？”
　　“到底怎么了？”
　　“等天醒来以后告诉他，瞳已经给我们带走了，你们不要回来，因为上面也在派人找你们。还有不要去他弟弟预订的饭店，最好连N城也不要去，因为我们都已经掌握情报了。如果不想和我们正面交锋的话，就先躲起来。至于瞳，我无能为力，但上面不会杀她的，我会尽量让她活着。”
　　“……”赫没有回话，实际上他已经完全慌张了。对方看样子就是天所说的杀手，可是又分明和天有交情，所以才来警示他。但是他也分明地听见瞳被抓走了的消息，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回头救她，不过后视镜里反映出秀的模样，他不能够丢下她，他不能够丢下现在这个几近崩溃的她，再说他也不知该去哪里救瞳，所以他尽力掩饰自己的焦躁，只是双手已经开始不听话地颤抖。
　　“还有不要随便联络瞳，这个手机我马上就会销毁，否则上面会通过GPRS定位你们。祝你们好运。”
　　“等等！”电话瞬间挂断，赫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拔出手机急忙拨回去，却听到“您拨的电话不在服务区”的冰冷机械女声。
　　“出什么事了……”秀在后面虚弱地出声。
　　“没……”赫不敢转头，怕秀发现自己的模样是多么绝望，“瞳瞳说她会晚点和我们会合。”
　　“为什么？”
　　“她有要办的事。”赫紧紧咬住了牙关，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过分的异样。事实上他只要再多说一句话仿佛就要跳起来了，他根本就不该让瞳一个人回去的，现在他不仅是后悔更是懊恼。
　　重新发动车子，赫陷入了深深的沉默里。他要求自己镇静，他也知道不能再将剩下的人置于危险的境地。对方明说了，不能去N城，所以他在脑中快速地回想着还可能逃亡的地方。先把秀和天都安置好了再寻求救出瞳的对策，现在他除了这样做也毫无其他的办法。焦躁地一边开车一边翻着电话簿，他的视线忽然定格在一个名字上。
　　Dr.程。
　　很多年前，赫在一次外出中遇到过这个人。那个时候自己在马路上走着，不小心被工地上掉落的短钢筋直接穿过了右肩，瘫软在地上的时候围过来很多人，大家都在叫120。可是赫只是想迅速逃离，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伤口即将愈合。如果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的麻烦就会非常大了。正当此时，扶着自己胳膊的一个中年男人忽然背起了自己，嘴里喊着“我有车，120太慢”，就这样把他放到他的轿车上，关上门远离那些围观的人。赫那时候还是很慌张，因为当他忍着疼痛把钢筋拔出身体，伤口就愈合得更快了，不一会儿皮肤表面自动吐出铜锈的残片，就再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正当他慌张地想要阻止中年男子朝医院开时，对方倒是自动地把车停在一个偏僻的巷口，然后回过头来慈祥地笑着看他。
　　“没事了吧，年轻人？”
　　“哎？”赫睁圆了眼睛。
　　“你不是可以自愈的吗？”中年人笑了笑，看了眼他的肩膀。
　　“您怎么……”
　　“我是研究这个的，见怪不怪了。”对方递过来一张名片，写着“Dr.程”。“有麻烦或者身体有异常的话，可以来找我，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碍…谢谢。”赫下了车。
　　“不过我希望你知道，尽管你有这份不平凡的能力，你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中年人又笑，丢下这句话就扬长而去了。
　　现在赫看着这个号码，虽然已经过了非常多年，而且他们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打了过去。
　　“喂？”
　　“程博士吗？”
　　“您好，或许您不记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