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E.S.P》梵程.J

72、Eight 危险

　　快速行驶的汽车里，没有人有心看路边的风景。开车的赫不时地通过倒后镜查看后座的秀和天的情况。天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趴在秀的膝头。而秀除了一个劲儿地掉眼泪，就是木讷地红肿着双眼望着窗外。
　　火车是不能坐了，但是又担心真的如天所说，有人将会对他们不利。所以赫和瞳简单地打了包，开着车就载着天和秀离开了家。天的情况很糟糕，背上已经因为火焰灼出了不少水泡，翅膀也是血肉模糊，发出令人窒息的焦味。瞳简单地给他上了烫伤的药，然后用纱布包起，交给后座的秀照顾。现在的状况，天显然是不能够去医院的，只是他们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没有焕的联络方式，天又昏迷不醒，所以具体的目的地不详，大概知道应该往N城的方向。
　　疲惫地望着前方，瞳心里很不是滋味。误伤了天，完全是自己的责任。没有把天当做朋友过，只是自私地守着赫和秀两个人，不希望他们受到伤害，所以才造成这冲动的结局。尽管没有人责备她，她还是在心里深深地怨恨这样的自己。
　　“瞳瞳。”
　　“……”
　　“瞳瞳。”
　　“……”
　　赫有些担心地望着一旁始终不答话的瞳，他太了解她，此时的她一定在自责。伸出一只手，他握住瞳放在膝盖上的手，这时对方才醒了一般转头睁大眼睛望着他。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赫向她微笑，“上次天伤那么重都活过来了，他福大命大。”他故意提高了声音，让后座的秀也听见。但是秀依然只是漠然地望着窗外。
　　“赫！”瞳忽然一声高喊，终于让秀转过了头。
　　“怎么了？”被喊的人吓了一跳，睁大眼睛。
　　“你的项链呢？”瞳死死地盯着赫空空的脖颈。
　　“啊？”下意识地去摸，没有了……那是瞳给他的最重要的东西，上次还为这个项链被瞳溺在浴缸里的……
　　“去哪里了？你收起来了吗？”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赫努力回想，和天从高空中掉下来的时候，好像项链脱落了，“啊……好像掉在大树旁边了……”
　　“不行，你调头回去。你停车，我在这里拦车回去找，再和你们会合。”瞳抓住赫拿方向盘的手。
　　“你开什么玩笑？都走了这么远。”赫并没有停车。
　　“那个很重要，你知道那个很重要。”瞳却坚持让赫把车停在路边。
　　“不行，太危险了，天不是说有人要杀我们的吗？”赫拉住她的胳膊。
　　“天订的火车票是10点，也就是说这之前不会有事。现在才9点，没关系的。”瞳已经放下了安全带。
　　“我们一起回去，一起还不行吗？”
　　“天的情况需要休息，他受不了这样颠簸的。”瞳不由分说地下了车，赫想要拉住她的手，却在一瞬间没有抓住。
　　“喂！”迅速地脱了安全带下车，瞳却已经沿着公路往回跑了老远，并且招手拦着了过去的计程车。
　　“好好照顾秀秀和天！”瞳最后向他的方向用力地招了招手，“我们N城见。”
　　望着计程车远去，赫的左眼皮却忽然跳个不停。没有说话，他上了车，载着秀和天继续他们的旅程，只是他不知道，下一次见到瞳，他们就已成两个世界的人。

　　9：20。凡默默地看向屋子里摇摆的挂钟。
　　房子是空的，两个都是。没有任何人的气息。她微微皱起眉，转头看向坐在沙发里的源。
　　“现在的人都那么勤快，周末还早早出门吗？”
　　“哈哈，大概是一早就出去玩了，周末会这样嘛……”源在心里小舒了一口气。算天那小子动作快，他已经想尽办法拦住凡出门了，但还是挡不住她的脚步。
　　在各个房间里兜了几个圈，凡走下楼梯，重新望着源。
　　“我看我们今天等不到他们了。”
　　“为什么？”源装傻。
　　“因为行李箱都没有了。”凡凑近他，眼神意味深长。
　　“哦……那怎么办？”
　　“很奇怪的是，联系不上天，他完成了任务的话应该立刻向组织回报的。”
　　“嗯……”
　　“他会不会……带着人逃跑了？”凡盯着源的眼睛。
　　“这个嘛……”源迅速地转动着脑筋想要想一个合理的答案。
　　“铃铃铃铃……”此时电话铃声却突然响起来，瞬间她和源对视了一眼，神经略微紧张地望着电话。
　　电话持续着响，源犹豫着伸出一只手，刚要接电话就转入了答录机系统。
　　“秀姐，你们出发了没？怎么联络不上我哥？你们不在一起吗？我这里是N城S饭店，哥没骗你们，是我们误会他了，他在这里预订了5个房间，就是要救你们。你们快点来，不要再和我哥呕气了，他做出这个决定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呢，要知道上次我亲眼看到一个会隐形的人来询问他有没有把人干掉。不管怎么样，先过来我们再坐下来慢慢谈好吧。就这样。”
　　空气一下变得死一般寂静，凡没有再看源，而是慢慢地和他并肩坐在沙发上。
　　“源……”
　　“嗯？”源背上有些冒汗。
　　“他们是逃跑了对吧？”
　　“嗯……看样子是……”
　　“你第一次骗我。”
　　“？！”源心里咯噔一声，转脸望着眼前表情依然淡漠的人。
　　“你告诉天的吧？早晨。”凡徐徐地转过脸来，她的眼神平缓如水却暗藏杀机。
　　“……”源沉默。
　　“为什么？”
　　“他遇见可以救赎他的人了。”既然被拆穿，源也不想在隐瞒什么。
　　“什么意思？”
　　“他遇见一个可以温暖他、可以拥抱他、可以给他爱的人，那个人代替杀戮，成为他活下去的意义。”源暗暗地握住了凡的手，“我很羡慕他。”
　　迅速地抽回手，凡掩饰着内心的悸动：“可是你这样，只会让我不再信任你。”
　　“我从没奢求过什么，你的信任、你的爱，我都没有想过。我也就是这样，一直呆在你身边的不是吗？”源有些悲伤地望着站起来的凡的背影。
　　“我会找到他们，该杀的杀，该抓的抓。你阻止不了我。”
　　“我不会阻止你。”从后面缓缓地抱住凡，“我只是不会允许你受伤的事情发生。如果谁要伤害你，我不会顾念任何情谊，所以你放心。”
　　冷淡地挣开源的怀抱：“你知道我最在乎的是什么，所以不要试图动摇我，因为我也不会被动摇。”说罢她快步走向门口，像是要逃避什么一般。源小小地舒了口气，跟着她出了门，却忽然觉察她停住了脚步。
　　凡的视线停在右边的某一个方向，那里有个女孩子正在树下捡起什么揣进口袋里。当她抬起脸来，源也愣了一下。他看过她的照片，那是任务里三个人中的一个——具有水能力的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