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E.S.P》梵程.J

62、Three 天使的守护

　　秀趴在窗台上，呆呆地望着外面的夜景。今晚月色很好，只是她无心欣赏。天的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让她也辗转反侧不得入眠。一想到天满是泪的眼睛，想到他痛苦的表情，秀的心情就也跟着难受。她很想一直守在他身边，但是又觉得自己好像还没有那个权力和资格。
　　现在和天这样在一起，算是什么呢……男女朋友的关系？还是只是好朋友？轻轻叹了口气，秀的视线扫向院子里的大树。忽然一阵扑拉拉的声音，像是什么大鸟拍动翅膀，秀反射地立直了身子，死死地盯着树上茂密的枝叶。在巨大叶子的缝隙之间，她分明看到了隐约的黑色羽毛的轮廓。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再一次盯向大树。
　　这一次树上的东西似乎有所察觉，扑啦啦瞬间就隐没在树叶之间。秀几乎要跳起来了，那个庞然大物是什么？接着地上的树丛一阵响动，虽然夜色太黑，但她也分明看见金色的头发在月夜下闪着光晕。
　　“天！”不知为什么，她喊出了这个名字。树丛停止了晃动，但不一会儿以更快的速度消失在秀的视野里。
　　大概是太激动，秀一时忘记了自己身处二层，担心面前的“东西”就这样不见，她想也没想翻了窗就向下跳。
　　“啊！”闭上眼睛准备承受即将到来的疼痛，却在最后一秒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中。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回响，秀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
　　真的是天！他金色的头发在风中飘动，望着前方的眼睛被月光踱上一层朦胧。刚想张口秀就被接下来发生的事实惊得合不上嘴巴——刚刚看到黑色羽毛的轮廓就在天的背后伸展开来，那是一双巨大的翅膀，乌黑的毛色在黑夜里发出银色的光泽。而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并不是落下的地面，而是天空。她抬起头就是离得很近的云彩，而脚下则是逐渐变小的家和树木。
　　“天……”秀小心地出声，生怕自己的任何一个冒失行为会影响天的飞行。
　　天并没有回应，只是低下头微怒似地看了她一眼。接着秀感到自己在快速地下降，她不由自主地抱紧了天的脖子，同时也感到他揽紧了自己的腰。
　　最终天带着她在之前来过的圣湖前面降落。晚上的圣湖和白天的大不一样，黑色丛林寂静地环绕在湖的周围，整个湖面此时像一面巨大的银色镜子，闪出璀璨的钻石波澜。不过这时的美景丝毫不能引起两人的注意，天几乎在放下秀的同时就离开了她2米的距离。
　　“你不知道那是二楼吗？”还没等秀开口问什么，天已经愠怒地先出了声。他的翅膀还来不及收起，在风中发出扑簌簌的羽毛声，“怎么可以跳下来？你行动之前不用思考的吗？”
　　“我……”秀自知是被冲昏了头脑，面对天的质问也只好实话实说，“我怕你不见了……”
　　“……”天背过身去叹了口气，又转回来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不知道……”秀摇摇头，“只是头发……头发的颜色很像你……所以就不由自主地喊出声了。”
　　“不惊讶吗？不害怕吗？”天的眼神冷冰冰的，被发现还是第一次，通常都是他主动泄露给别人。
　　“怕什么？”秀睁大了眼睛，她主动靠近了天，“翅膀吗？”
　　看见秀伸出手，天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很恶心，别靠近。”
　　“恶心？”不能理解他的措辞，“为什么？这是天使才有的东西啊？怎么会恶心？”
　　“天使？”天睁大了眼睛，接着苦笑了一下，“不是魔鬼吗？天使哪会有黑色的翅膀？”
　　“堕天使就有啊。”秀煞有介事，“据说真正的恶魔翅膀和蝙蝠的一样，羽毛翅膀只有天使才有。至于堕天使，名义上是犯了错被惩罚的天使，实际上是上帝故意安排有着特殊任务的天使。”
　　“所以……你觉得这是天使的翅膀？”天的表情略微苦涩，但是因为秀的说法而微微温暖。别人避之不及的东西，在她的眼里，仿佛是神赐的礼物。
　　“嗯。我可不可以摸一摸？”秀又靠近了一步，这一次她抓住了天的袖子。
　　“随便。”天转过头，感觉秀的手轻轻抚上了自己的翅膀，那么温柔，带着她手心的温暖，这使得他的身体不由得放松下来。
　　“好神奇……”秀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羽翼，它是有温度的，和身体的温度一样。
　　“神奇？如果我说是因为它，毁掉我和焕的人生，你还会觉得神奇吗？”天转过悲伤的眼眸。
　　“毁掉？”这样严重的措辞让秀的心沉了一下。
　　“因为它，我被家里赶出来。焕是执意要跟着我的……却也因此患病。”天习惯性地开始重复这个谎言，之前他和其他超能者所说过的这个谎言。但是这一次，他说得却有些犹豫。对着秀，他好像张不开口，他不知道那是怎样的感情，但他确实演不出戏来。
　　“不是的，别这么想。”秀轻轻地拉住他的衣袖，她看着他的眼睛，仿佛是沉思了一下，然后松开手，“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
　　秀闭上眼睛，慢慢地伸出手掌。微微一皱眉，忽然有火焰从她手掌上升起，就像魔术一般。而她丝毫都没有感觉到灼痛一样，任火焰在手上燃烧着，发出幽蓝的光芒。
　　“你不会痛吗？”虽然知道秀能够操纵火焰，但还是担心地试图把火吹灭，“别玩了。”
　　“这是内焰，温度很低。而且我可以控制，不会被烧伤。”秀轻轻一挥手，火焰就消失了。天一把抓过她的手来看，真的毫无伤痕。
　　“你不会以为这是魔术吧？”秀认真地望着他的眼。
　　“嗯？”天只能装傻。
　　“你有翅膀，我有火焰，我们都是一样的。还有瞳瞳、赫，我们都有力量。”
　　天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望着面前轻易向他吐露一切的秀。她显然没有对他设防，和从前他遇到过的很多人一样。可是这一次，他希望她能够防他，不要那么单纯地相信他。
　　“所以天，你不会是一个人。我们会陪你走下去，陪你治好焕。”秀向他伸出一只手，“相信我。”
　　我相信，我当然相信。
　　可问题是，我不值得被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