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E.S.P》梵程.J

30、Six - 2

　　“说得通俗一点，就是精神分裂，这是非常常见的精神疾病，和能力无关。”
　　“你说絮有精神病？”云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难以置信地望向竺，对方却只是低头不语。
　　“竺，这是怎么回事？絮有精神病，这是真的吗？”强也震惊了，一手紧抓住竺的胳膊。
　　竺只是沉默，半晌她抬起头来，眼里多了一抹伤痛：“没错，絮有精神分裂症。她遗传了我们的妈妈。”
　　“我想，我还是先告辞比较好，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好像不方便继续听下去。”李站起身来，“不过知道了疾病的源头治愈起来就会简单得多了，有任何麻烦都可以来找我，我会尽我所能提供帮助。”李说着就离开了，留下一屋子沉默的氛围。
　　“这就是你的秘密吗？”强蹲在竺面前，“为什么不说？这么多年你都瞒着我们？”
　　“这是我和爸爸的约定。就像妈妈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有精神病一样，我也答应了爸爸绝对不让絮知道她的问题。”
　　“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对絮其实是一种折磨吗？”云愤愤地抓紧沙发靠背，“她一直以为有两个人存在，她甚至觉得她们是不同的，她觉得她们是对抗的关系，因此这样的对抗让她生病。如果她知道她一直只是在和自己作斗争，你认为她会怎么想？为什么不给她治疗？为什么放任她这样下去这么多年？你知道我在幻境里看到的那个絮有多痛苦，这样说来，她其实根本就不必痛苦啊，一旦治好了……”
　　“一旦治好了，两个絮就都不存在了。”竺抬起头，犀利的眼神看向云。
　　“什么？”
　　“两个絮变成一个絮的过程，你想象过吗？”竺依旧淡淡，“两种情况，一种是送走一个絮，留下另一个，但是我告诉你，真正的絮的性格，是你在幻境里看到的那个，没有出事之前，她更多的时间是那个样子的，而不是像这样的沉默；另一种情况，是她忘记一切，两种性格二合一，一切重新开始，这就和我们的妈妈一样，爸爸也找借口让她做过类似的治疗。可是失败了，结果是更变本加厉的精神分裂，外加严重的间歇性失忆。”
　　“这就是絮为什么总觉得妈妈要杀她的原因，那个时候她还小，而妈妈总是有些过激的行为，那不仅是对她，对我也一样。絮有可能遗传妈妈的事，医生早就提醒过我和爸爸，只是我不知道，那会在爸妈都死了以后发生。或许她是太不想面对自己，所以才衍生了另一个絮，这个絮勇敢地面对一切，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是在保护真正的她自己。所以从来也不是我在遏制哪一个絮出现，是她自己囚禁了自己。”
　　一席话结束，房子里一片沉寂。云从没想过真相会是这样，他站在那里，茫然自失。
　　“你确定想要治好她吗？即使她不是你想要的那个，即使冒着让她更悲惨的危险？”竺悲伤地望着云，“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可能不想她好？不告诉她，是因为我不知道告诉她以后会不会更严重。至少她因为你已经好很多了，她现在很幸福啊。我想要看到的，就这样是一个快快乐乐的妹妹，我根本不在乎是哪个性格的絮，因为我知道她们没有差别。你呢，云？”
　　“我……”云不知该如何回答，苦恼地坐在沙发里双手插进头发。
　　此时絮的房间门被轻轻掩上，门后的女孩有些绝望地靠着门坐下来，苍白的脸上有豆大的泪珠落下，唇角却是一抹诡异的微笑。
　　妈妈说，我有精神病，你也被遗传了。我们不要再连累你爸爸和你姐姐。
　　原来是真的……
　　可是抱歉，妈妈。我不想和你一起死，但我可以成全你。

作者有话说

　　写了就贴……短是短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