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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是哪里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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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西小镇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处,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小孩正悄无声息地降落......
明明正是明媚的午后,可却有阴冷的风拂过街道。风呼啦呼啦地吹过,可街道上的行人们无丝毫疑惑,像是习以为常。
街道上的行人各色各样,有在街旁追逐打闹的小童、在阴暗角落翻垃圾的流浪汉,也有被众人簇拥着的贵人。
在不显眼的角落里,江之渝躺在垃圾堆旁,闷热的天气使得垃圾散发着恶臭,看样子连老鼠都退避三舍。
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在江之渝的耳边不停响起,还时不时伴随着嫌恶的抱怨和惊叹声。
江之渝意识朦胧,浑身酸痛无力。脑袋像是有几百条寄生虫钻过一般,疼的要炸裂开来。眼皮沉重,连睁开都困难。
黄昏之时,太阳半落在高山,半露半隐,余晖散在天际,像是多了团红晕般的,徒增几分羞赧。夕阳柔美,余晖透过叆叇的云层,柔柔地洒向大地。
在一片夕阳之下,余晖懒懒地落在江之渝的脸上。光影斑驳的夕阳里,有着优美如樱花的嘴唇,细致如无暇陶瓷的肌肤的孩童就像落入人间的仙童。
不过此时,那“仙童”正禁闭双眼,面露许痛苦。兀的,他睁开双眸,那双眸似一泓清泉,盛满了秋水,灵动又不失憨气。如果忽略旁边堆积成山的垃圾的话,那当真就是一副美好的画面。
江之渝是被一旁的垃圾熏醒的,不过这时他也顾不上这些。
他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双眸中不由带了些疑惑,环顾四周,刚打算先离开这,抬起手,却看到了一双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手。这双手大概是五六岁孩童手的尺寸,胖乎乎的,显得十分可爱。如果这不是他自己的就更好了。
江之渝动了动手指,这确实是他现在的手指,呆滞地看了手一会,又向下看到了他原本穿着的白色衬衫。
江之渝小脑瓜子还在一片迷糊中,看到这足以盖过膝盖的衬衫,不禁冒出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我的身体不会变小了吧?
江之渝显然还没从之前的疼痛中清醒过来,意识模糊地走出这个阴暗的角落,走到阳光之下。
周遭的一切都暴露在江之渝的视野中:偏复古式的建筑,黄土砖铺的街道,处处可见的地摊,还有一个像西式教堂样的宫殿。
眼前的这一切无一是江之渝熟悉的,结合之前的想法,一个真相呼之欲出。
我穿越了?!
这简直违背了江之渝的唯物主义思想,可事实摆在眼前又不得不信。
江之渝的头还是有点痛,再加上深度的思考。不由地,用手抚上额头,按压着太阳穴。
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在意识模糊前,好像看到一阵光。也不知道原来的世界会怎么样......
“咕,咕......”
不合时宜地,肚子里响起一阵声音,“咕咕......”
江之渝茫然地走在街道上,忽视周围投来的诧异的眼光。正思考着怎么获得食物,还没想出个办法,就被飘来的香味儿勾了神。鼻翼翕动,顺着香味走到了一家烘焙店。
抬步走到门口,可一会儿,又停下了脚步——他没有现在通用的货币。
心里不由叹息,刚想走,去找找有没有谋生的渠道,却赫然想起自己这么小没人要的事实,叹息声越大了。
“这哪来的小孩,长得这么水灵,站在这,是想买面包吗?”一个大约十八九岁的姑娘从店内走了出来,她笑着对江之渝道。
江之渝不好意思说是,又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局面,只能无措地搓搓手指。
这在他无意间显露的动作,但在那姑娘看来,就是想又不好意思说的小大人形象,眼中闪过笑意,道:“你先进来,面包还没好呢。”
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就牵起江之渝的手,领着他走进店里。
“你先坐这等等啊,姐姐马上就好了”姑娘用手揉了揉江之渝的细软的发丝,笑意满满地道。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江之渝倒是不自在上了,这姑娘算算也比他在原来世界的年龄小几岁,如今却被她当小孩子一样。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顾不得这个:只见那姑娘口里边念着江同志听不懂的话,边伸出纤细的手。“咻”,一簇小火焰就赫然出现在她指尖。随着她越念越快,那原本只有鸽子蛋大的火焰,足足大了几倍。
“嗬”,火球脱离手指,自己“飞”到火炉里。
香味愈来愈浓,可这却丝毫勾不起江之渝的兴趣。他死死地盯着那根无伤痕的手指,瞳孔一缩,满眼的难以置信。
姑娘拿来一张黄色硬纸,包裹着两个香喷喷面包,走到江之渝的面前,看到他的神情,不由地笑了起来,揶揄道:“怎么小朋友,没见过火系魔法?”
江之渝听到问话,终于从破碎的唯物主义观中回过神,呆呆地接过面包,神色郑重地朝对面那个善良的姑娘道谢:“谢谢......姐......姐!”说完一片绯色漫上脸颊,衬得他的肤色更加白皙。不等她反应过来,就撒腿跑了。
“这孩子真是”她笑着地摇摇头。
江之渝跑到看不到那家店的地方,就停了下来。抬手拍了拍脸,试图把脸上的热意消散。
回想之前见到的一幕,这让江之渝不得不再次思考自己究竟到了怎样的世界。
“咕噜噜......”
好吧,先解决掉当务之急。
江之渝拿出怀里还热乎的面包,大口大口地咬。到底,这只是一个五六岁小孩的身躯,经历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身体早受不了了。
狼吞虎咽吃完一个,看向纸袋里最后一个面包,刚想拿出来。一个“乞丐”突然从背后冲上来,一个没反应过来,面包就被夺了。还没等江之渝上前夺回,那个小贼就像没了力气般,兀的,“咚”的一声倒下。
小乞儿蜷缩在地,面色惨白,双眼紧闭,面露痛苦之色,一只手紧紧攥着腹部的衣服,另一只手却抓住面包不松手,指尖泛白,仔细一听,几声呻/吟露出。
一会儿,便没了声音。
见这情形,江之渝哪还顾得上刚才被抢之事。他走到那小孩身边,蹲下,抬起他的头,让枕在自己的胳膊上。
江之渝还记得刚才小孩无意间的呻吟,所以另一只手去拿他紧抓着的面包,没想到抽不出来。这才想到现在他自己也只是五六岁的孩子,于是只得把他揽到怀里,一只手扳开他的手指,一只手抽面包,用了好一番力气才成功。
这孩子看上去才五六岁的样子,都晕倒了,还这么大的劲。
“啊,张口”江之渝撕下一点面包,往小孩嘴里送,许是还有点意识,小孩就着江之渝的手就吞下去了一口面包,一口一口,一个面包就吃完了。
可能是因为吃了点东西,原本冒冷汗的小孩脸色也不再那么苍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晚降临。
黑暗中带着人心底最深的恐惧,无情地侵蚀着卡西小镇,充斥在江之渝他俩身边,而怀里的小孩却丝毫没有转醒的动静,于是江之渝只好半搂着小孩来到比较隐秘的角落。全然不顾小孩身上的脏乱与恶臭,就这样半搂着小孩,靠在墙上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