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盛》梦交尔正

62、番外三 除夕夜

　　今年过年，史松盛和丰平章一起回到苍临。

　　多年未回，如今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恍如隔世，一切都还那么熟悉，却又透着些许陌生。

　　史松盛推着行李箱，和丰平章一起，走进那个熟悉的小区。

　　站在家门口，丰平章却没有掏出钥匙开门。

　　“你来开吧。”他深情款款注视着身边人，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笑。

　　当初丰平章送给史松盛的钥匙，他一直挂在脖子上，后来两人和好，丰平章嫌挂脖子上睡觉不方便，专门买了个蓝胖子的钥匙扣，史松盛这才依依不舍取下钥匙挂在钥匙扣上。

　　钥匙在他手中，却一直没机会用。

　　这次，丰平章让他来开门，无疑是在表明他就是这个家的另一个主人。

　　心脏砰砰跳动，史松盛没有拒绝，从羽绒服兜里掏出蓝胖子钥匙扣，找到那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钥匙。

　　他看了一眼丰平章，而后把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拧，门打开了......

　　打开的不仅仅是一扇门......

　　自此以后，这就是他们在苍临共同的家。

　　......

　　今年冬天的雪似乎格外多，虽然下的不大，却一下下好几天，再过几日就是除夕，丰平章已经和家里人说好，除夕夜要和史松盛一起跨年，谁也不要来打扰。

　　两人计划好今天一起大扫除，可是一大早李文娟打来电话，说想见史松盛一面。

　　毕竟是亲母子，他没有理由阻拦。

　　外面还在下着小雪，出门前，丰平章特地拿了一条厚实的围巾给对方围上。

　　这是一条白色围巾，跟他的白色羽绒服很搭。

　　当时买了两条，一黑一白，一人一条。不过他们的衣服早就不分彼此，都是随便拿着穿。

　　系好围巾，又在人额间轻轻一吻，眼中是浓浓的宠溺和不舍。

　　“外面路滑，小心一点。记得早点回来，我会想你的。”

　　“我也会想你的。”

　　史松盛带着蓝胖子钥匙扣出门了，家里只剩丰平章一人，但他还是撸起袖子开始大扫除......

　　因为心里惦记着丰平章，史松盛没和李文娟聊太久，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回到家，客厅里没有人影，卧室也不见人，史松盛甚至去了卫生间都没发现人，最后在小书房找到丰平章。

　　彼时他看照片看得入迷，根本没注意到身后多了个人。

　　一双手从腰后伸出，将人紧紧扣在怀里，肩膀上多了个毛茸茸的脑袋，史松盛像只粘人的大狗狗，也不顾丰平章说自己打扫卫生身上脏，推搡着人坐到沙发上。

　　丰平章坐在他腿上。

　　他扣着他的腰，脑袋继续枕在他肩上，歪着头，跟他一起看手里的照片。

　　他的毕业照，以及，他和他的合照。

　　合照四分五裂，全是裂纹，是重新粘起来的。

　　至于是怎么来的，两人都心知肚明。

　　丰平章以为照片早就没了，没想到史松盛竟会把碎片捡回去再重新拼凑起来......

　　“对不起......”丰平章闷声道。

　　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看出来人不开心，史松盛心脏狠狠一揪。

　　早知道就不把它们放在一起了。

　　“没事，反正都过去了，我们现在不是好好在一起吗？咱不提这些伤心事了。不是要大扫除吗，我们继续吧。今天收拾好家里，明天去逛超市买年货，多屯点零食除夕一边看春晚一边吃。”

　　一番话让丰平章心情好了不少，两人又开始大扫除。

　　......

　　随着除夕的到来，年味儿越发浓厚。

　　小区里挂满了红灯笼，家家户户门上贴了喜庆的春联。

　　史松盛和丰平章两人在门口贴好春联，又回家开始做年夜饭。

　　丰平章在厨房做主厨，史松盛给打下手，客厅的电视正放着新闻频道，虽然没人看，却充当了一个不错的背景音乐。

　　年夜饭，自然少不了鱼，当最后一道糖醋鲤鱼端上桌时，他们的年夜饭就正式开始啦！

　　看春晚，是过年必不可少的项目，没了它，就没了过年的灵魂——即便不看，电视上也得放着。

　　这也是过年的一种仪式感。

　　丰平章坐在沙发上，面前茶几上放着一包打开的番茄味薯片。

　　他靠着沙发看春晚，眼角的余光一直留意着某人。

　　史松盛的姿势更加舒服。

　　他直接躺在沙发上，头枕着对方的大腿，举着手机玩儿。

　　屋里暖气开得足，两人穿着情侣睡衣，一点也不觉得冷。

　　手机玩得太投入，史松盛完全没听到电视上的内容，只有在丰平章投喂薯片时才会有所反应。

　　又吃下一片薯片，嘴里嚼得嘎嘣脆。

　　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挠了挠下巴，他哼唧一声，舒服得眯了眯眼睛。

　　这个模样实在太可爱太勾人，丰平章情不自禁，弯下腰就着对方躺着的姿势，跟他接了个番茄味的吻。

　　分开时，两人胸膛起伏，呼吸已经乱了节奏......

　　外面已经陆续响起爆竹声，烟花也一波接一波在天空炸开，绽放出绚丽多彩的光芒。

　　电视上，主持人开始报幕：“新年的钟声就要敲响了......”

　　史松盛倏然起身，丢下手机，拉着丰平章跑到阳台，两人并肩而立，抬头看着夜空中绚烂的烟花。

　　“......5，4，3，2，1，新年快乐！”电视上主持人的报幕结束，新年的钟声开始敲响。

　　“新年快乐，大哥哥。”

　　“新年快乐，小盛。”

　　两人几乎是同时看向对方同时说话。

　　时间仿佛在这一秒停住，他们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爱意和坚守一生的决心。

　　“愿以后每一年的除夕，我们都能一起度过。”史松盛轻声道。

　　伸手把人拥入怀中，两颗跳动的心已经靠近。

　　“嗯，一定会的。”丰平章语气坚定。

　　外面的爆竹声更加响亮，夜空的烟花更加绚烂。

　　烟花的光芒会转瞬即逝，但有些感情却永恒不变。

　　不，还是会变的，它们会像酒一样，越陈越香......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