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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那一次 ...

  •   秋季,风轻轻吹着,空气中杂着雨后的水汽,树叶沙沙的响,叶子是枯黄的,不时的变落下几片,我站在街边写生,风一吹过来,带着不知名的香,我画的更沉醉了。

      不知何时,手中的画已经完成了,我放下画笔,仔细的端详着眼前的画,画中的细节略模糊,但不仔细看,整体是一幅非常好的画。

      配色?很和谐。构图?很标准。画面?很干净。一切都很好,可我还是不满意。

      画上的是坐在我对面商店门口专心捣鼓花朵的老人。想了想,我决定将这幅不顺我心意的油画送过去,我走过去,那老人见我来,高兴的笑了笑,嘴里说的是我听不懂的方言,南方的腔调很严重。我笑了笑,把画放在她手上,我不知怎么与别人交流,说了声“送你的”,就回去了。

      我心里郁闷,为什么总是画不出最满意的画,我抬头望着四周,鲜少地迷茫充斥着我的大脑,我叹叹气,准备收拾画具走人,只是,我的视线好像被什么吸引住了,是什么?啊,是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我欣喜若狂,蹙的起身,径直走过去。

      “这位小姐,请问您有时间吗,我想给你画幅画。”不知怎么的,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搓着脖子笑了笑,有莫名的羞愧感。

      那女人看着我,微微的笑了笑,对我说到:“好...”

      啊,她笑了,她真的很漂亮,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漂亮。

      我重新回到写生的位置,她坐在我准备的椅子上,做了一个可能几个小时也不会累的姿势。

      风扬起了树叶,也吹起了她鬓角上的几缕发丝,她扎着低马尾,额前有碎发,妆画得浅淡,身上是衬衫和棕色的裙子,颜色很朴素,但搭在她身上尤为的好看,看样子她像是个温柔知性的女人。

      枯黄的树叶不知何时落到了她的头上,我将这一幕记录在画纸上。时间在这里过去的很慢,我不喜欢太真实的东西,相较于极其写实的人体画,我更喜欢把人的脸印象化,所以考美院的时候我选择了常规风格与我相近的美院。我想着,鬼使神差的,便想多画一幅画留给自己。时间就这样流逝,可能过了一个多小时,可能过了两个小时,也可能只过了几分钟,我不知道,只是画着眼前这位美丽的女人。

      我的两张画完成了,我送她了一张,她很高兴,忽然面相我,对我笑着。

      “啊,你画的真好,我能加你一个联系方式吗?虽然有点唐突,但我想我会经常请你画画。”她笑着,似是有些害羞。

      我不是喜欢社交的人,更别提与一个陌生人家联系方式,但不知怎么的,我闷闷的,只是应了声好,便与她加了微信。

      她与我闲聊了几句,他有一个丈夫,她一直住在这里,她今年28岁,她是一个音乐老师...

      我目送她离去,手里捏着画,而我手里的这张,是我用写实的方法画的,这幅画是我许多作品中仅有的几个不同风格画作之一,其他的画作也许只是因为考试或上学时的作业,但这张画,我很喜欢,它是我最满意的一张画。

      我小心翼翼的将它用布包装好,带着她离开了那个地方,回到了家。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闲来无事,我躺在床上,欣赏着已经装裱完成靠在桌边的画,画中的女人微微扬唇,笑的温暖,发鬓飘散着,唇色好看,肤色白皙细腻,浓眉,眼尾微微上挑,眸色不是深黑的,是少有的明显的棕色,迎着光,清澈见底,是个美人儿。

      看着这女人,我渐渐出了神,我的注意力全数被女人的眼睛吸引,我深深地望着她,那双眼睛犹如冬日的冰湖,清澈而又清冷,可那脸上的笑又似是暖阳,柔软,有温度,两者结合起来,便是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

      看着,我突然想到加了她的微信,头像是一把小提琴,一张很有氛围感的照片,名字是一串英文,应该是她的英文名之类的吧。点进页面,上面发来了一条信息,上面写到的是:你好,我是袁满,是今天被画的“模特”。

      袁满,这名字到于她勾人的长相不太符合,想着,我笑了笑,复又回了她:你好,我是刘白

      “刘白?哈,有趣的名字。”袁满笑了笑,随后便于今天的画手聊起了天,一夜,秋风便吹散了雨后的阴霾。

      我们就这样聊天,几乎一夜没睡,我从未想过我会与人聊天到深夜,直至我上床睡觉时,嘴上也回挂着笑。她很健谈,即使我有时死脑筋把天聊死了,她也会若无其事的说点别的是,或是调侃我几句。

      “你叫刘白?好有趣的名字。”

      “你也是,名字挺圆满的。”

      “也不是,有这个名字我自己也很苦恼啊。”

      “为什么?”

      “容易被别人可以的起外号什么的,很讨厌。”

      “外号?”

      “嗯...像是圆馒头什么的”

      “挺可爱的。”

      ……

      “你不睡,你老公呢?”见她与我聊的时间长,我不由的疑惑。

      “出差了,不常在家。”袁满见手机上的话,顿了顿,眉头微微皱起,随后烟消云散,又继续打着字。“今天看你画的画很好看,你是美院的?”

      “嗯,今年刚高考完,本市的美院。”

      “啊,你才刚高考完啊,好年轻啊,再看看我自己,快奔三了。”袁满打着字,时不时地发出几个表情包,而手机屏幕上的人只知道回复几个字,找话题找的也很是僵硬,看起来她自己倒是像年龄小的那一个。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的流逝,我们聊了许多话题,她是拉小提琴的,自由时间比较多,现在是一家琴行的老板,偶尔会教教学生拉琴。

      而我告诉她我今年18岁,是美院的学生,不怎么会聊天什么的。我很喜欢与她说话,就这么一直聊着天,直到夜色已深,满天的繁星在黑夜里愈发的明亮,时钟发出的滴答声在这段时间里变得无比清晰,我们互相道别,我躺在床上,感受着今晚片刻的宁静,就这么渐渐睡去。

      清晨,窗外风景依旧,外面吹着凉风,我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窗帘缝隙中透过来的点点阳光,许是被照得难受,我抬手盖住了眼睛,季岭的天气着实令人捉摸不透,即便是看了天气预报什么的,也会受点影响,我就这么想着。

      过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我渐渐清醒过来,而清晨第一个让我烦恼的便是喉咙里传来的干涩和疼痛。

      “啊,我艹,果然,嗓子又开始干了,鼻子也不舒服,季岭这是什么天气啊!”我抱怨着,嗓音也是沙哑的,最近搬来这儿住总是出现一些不大不小的毛病,不去医院的话,这毛病实在磨人。去医院觉得没必要,很麻烦,我很不喜欢去医院,人很多,很烦......我这么想着,便托着身子起床。

      我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平时的我不是太在意穿着是否名贵炸眼的人,只是穿了件衬衫,衣角随意扎进长裤里变完事了。

      饭桌上,整个假期实在无事,我滑动着手机屏幕,实在无聊。初来季岭不过短短一个月,我没什么朋友,加的第一个联系方式,可能就是袁满的了,想到这,不由得,我打开了微信,看着她的头像,鬼使神差的去看她的动态。

      袁满是一个不同于别的年轻人的人,也许也是因为她已经是一个进三十岁的已婚女人,她的朋友圈是我见过鲜少地干净。

      我滑着屏幕,她发的基本都是摆盘精致的食物,或是花朵,照片拍的不似中老年人那种土味满满,看样子她很会做饭,也很会养花。

      滑着,我点开她的一张图片,图片上的是一捧花束,上面的芬得拉玫瑰中穿插着几簇多丁穗,那束花很美。芬得拉玫瑰花瓣很完整,颜色是嫩桃粉的,隐隐觉得像是白色……

      我看得入神,紧接着翻开下一张动态,那已经是2016年的照片了,照片上的女人穿着白色的长裙,手里捧着一捧鲜花,她微微扬唇笑着,如春日的阳光,和煦又温暖。她身边有许多男男女女,全数是黑西装或是白裙子。紧靠在她旁边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他西装穿的板正,带着眼镜,身子笔直,斯斯文文的,只是微微笑着。

      看到这儿,我没什么想再往下看的欲望,叹了叹气,变关上了手机,起身出门散步。

      外面的天气不似刚才那般温暖,一片昏暗笼罩着我们,树叶随风沙沙的响,风微微凉,空气中弥漫着湿冷的气息,我吸吸鼻子,感觉实在清爽,就这么踏着步子走在街边,听着鸟叫,一时兴起的用手机打开了录像,想留住这顷刻的美。

      “小姐看一下。”一个发传单的女人对着我笑笑,把传单塞到了我的手里。

      我看着她,只觉得她笑的有些过分僵硬,皱了皱眉头,接过传单转头看向旁边了同样贴着广告或传单的围墙。

      墙上贴着的是一则公告,大抵的意思是最近季岭频繁出青年或未成年失踪的恶性案件,请小心或遇见疑似犯罪人员请立刻报警。

      没想到季岭市发生的犯罪案件这么多,可要小心一点啊。我想着,草草的撇了急眼,便望向别出去了。

      眼前灰蒙蒙的天空开始落下了小雨点,街上的行人也纷纷加快了脚步,我便随着行人,在中心街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变看到了一家叫做“Yman”的琴行,正是我手里传单上写的哪一家。
      走进去,装修风格是偏欧式的,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提琴,而柜台前摆着一束淡粉色的芬得拉玫瑰。我望着墙上的琳琅满目,有一个男人叫了我一声,将我从梦中唤醒。

      “这位,是小姐吧?我们今天不开业,如果买琴,可以改天再来。”那男人手挫折脖子,衬衫领子稍微凌乱,连带着头发也是是的,可能是与我一样刚刚从雨中逃出来。

      “哦...好的,我只是来看看。”说罢,我便往外走着,可奈何天公不作美,还未走出去,便被一阵强烈的冷风连带着雨水吹了回来,我惊叹一声,只是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雨居然下的那么大了,我用力叹了一口气,准备冲出去,却再一次被老板叫了回来。

      “这位小姐,外面雨大,要不现在店里呆一会儿吧。”那男人笑盈盈的,我见着他,似是有些熟悉,不过转头的功夫,便把这想法抛在了脑后。

      “啊...好,好的,谢谢。”我磕磕巴巴的说着话,我实在不知怎么与别人交流,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他的话。

      我坐在前台不远处的凳子上,端详着眼前大大小小的西方弦乐器。

      老板似是见我看得入迷,以为来者是个对乐器有深入了解的人,便笑着说到:“这些琴看着都不错吧,我这儿的琴很多都是意大利的,也有米尔库特的或是东欧其他国家的,只不过那些琴都很贵,不是一定要买就不会摆出来,墙上这些虽然没有那些那么强,但音色什么的也都不错,我的太太也很喜欢。”男人笑着说,只是眉眼略皱在一起。

      “哈哈,是吗。”我笑着说,只是听着他娓娓道来,忽然的便想到了袁满,她也是拉小提琴的。

      “我有个朋友,哈哈,应该算朋友,她也是拉小提琴的。”我笑着,擅自说是她的朋友,她应该不会生气吧。

      “啊,是吗,那她一定是个有品味的女人。”男人说着,走到角落里一把小提琴前,手指摸着那琴面,转而轻轻勾住那琴弦,眉目舒展,眼里有看不透的深情。他拿起那把琴,抚掉上面薄薄的灰尘,对着我说到:“小姐,不止你是否能在这儿欣赏一曲。”

      我点点头,想着若能听听小提琴曲,应该也不错。

      男人把琴架在脖子上,望着门外的雨,抬手,弓与弦的碰撞就在那一瞬间,音符在摩擦中溢出,在此刻我的心跟着音符传出的一瞬间,沉重跳动了一下,眼前的是演奏乐曲的音乐家,悦耳的音符不断地跳动着,优美旋律与门外的雨交织,缠绵,共舞。乐曲伴着雨声演奏着,演奏着闭着双眼,沉醉其中。

      一曲结束,我缓缓的鼓掌,只是觉得乐曲中夹杂着不知名的悲伤,此时雨也跟着琴声停止了。

      “还可以吧”男人放下琴,笑着说到。

      “嗯,这是什么曲子。”我一会问问。

      “名字啊,叫金楠吧。”男人说着,看着外面,眼里有情愫。

      想着留这儿时间太长,许是近1个小时了,我便与他道了别,走出店门,拿起手机,发现视频还开着,许是刚刚忘关了,点了关闭,便回了家。

      回家路上下着雨,我想着,刚才那店主我好像在哪见过,可奈何记忆实在无从查询,便也放弃,伴着夜色走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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