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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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的，或许是组织破灭，她也随之被追剿组织的集团杀掉，亦或是对组织没了用处，在某一天悄声无息的消失。总之若不是因为还有广田明美，她大概会成为一只麻木的提线人偶，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关注。
但即便如此，在她假想的未来里，也不存在所谓的“恋人”。
所谓的恋爱情绪，不过是因为相关的人和事物促使脑里产生大量多巴胺导致的结果，是一种无用的，多余的情感。偶尔会和姐姐去看的恋爱电影，都是如出一辙的模板，俗套的剧情，相爱的二人。
一个人会为了毫无瓜葛的另一个人奋不顾身？
现实中是不会出现这样的剧情的。
仅仅只是因为金钱纠纷而心生杀意。因为恋爱情绪而产生敌意，因为意见相驳而分道扬镳……诸如此类，屡见不鲜，所以她对所谓的恋爱嗤之以鼻。
“一见钟情，听上去好浪漫啊，是不是，志保？”
“所谓的一见钟情只是说得好听，实际上就是看脸吧。毕竟只是见过一面，连对方什么品行都不知道就去喜欢，也只能是因为喜欢那张脸了吧。”
“真是的，志保也太不浪漫了！”
“实际来说就是这样吧？”
“啊啊~不知道将来志保会找一个什么样的恋人呢？姐姐一定会好好把关的。”
“是是，等姐姐你先有了恋人再说这个事吧。”
“志保，真是的！”
恋爱，她不感兴趣。
正是因为不感兴趣，所以才会每次都在姐姐聊得开心的时候给她泼冷水，或者转移话题。
“哇，那个男生好高好帅啊，要不要去问他要一下联系方式？”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上吧！”
稀有的放松时间，在一个人独自走在路上的时候，偶尔的听到小女生们兴奋的讨论异性的时候，她也仅是下意识的瞥一眼，便转回了视线。
这些与她无关。
她只需要学习就够了。学到知识后，继承父母的研究，完成它。她只有这一个任务，也只有这一个目标。
这样就好。
她不需要任何会打乱她节奏的事物。
她不需要。
…………
……
曾经她是这么想的。
“到了。”
轻踩刹车将摩托停到了一家偏僻的窄巷中，在夜晚已经悄然来到的时间点，小巷只点缀的点点灯光，和一家家布满历史痕迹的老店杂糅在一起，昏暗却又明亮。
哀摘掉头盔，偏头看向那家不起眼的小店，“今天的晚餐就在这里吃吧。”
“阿笠博士呢？”菲下车，顺手把半盔塞进车的边包中，“阿笠博士晚上吃什么？”
“我走之前做了吃的放到冰箱里了。”
“这样。”菲点点头，“那我和明美姐报备一下。”
“姐姐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哀又道，“毕竟我是从那边骑的摩托。”
“哦，对。”菲后知后觉。
“嘎拉拉——”
推开木门，哀带着菲进了这家极具年代感的小店铺。
“欢迎光临，请问是几位用餐？”
年轻的店员热情的问道。
“两位。”哀边用手比划，边回复道。
“好的，两位这边请。”
店员将二人领到了一个小矮子前，示意二人脱鞋坐在榻榻米上。
“旁边的电子屏可以直接下单食材，在选择好之后点击右下方的提交即可。”店员说着将电子屏取下递到了哀的手中，随后起身去了旁边，取了两个杯子给二人上了冰水，便离开了。
“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哀将点菜屏递给菲。
“唔——”菲有些苦恼的看着上面的料理皱眉，“一份牛肉饭，再来份儿天妇罗拼盘和玉子烧吧。”
说完，菲便将屏幕又递了回去。
“一份儿烤鳗鱼，一份儿什锦寿司，就先这样，不够了再加。”
哀大致扫了一眼又加了两样，便点了“注文”字样，将屏幕又放回了原位。
“这家店位置很偏。”菲点评道：“之前你和明美姐经常来这里吃吗？”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家店的位置，一般人恐怕是不会踏入这条看上去就幽深的小巷的。
“……还记得姐姐让你取回来给我的那些录音吗？”哀环顾了一眼店铺略显年代的内装，“录音说，这是她和我父亲经常会来的餐馆。”
“他们都是在我出生不久后就去世了，所以我对他们没什么印象，所有关于父亲和母亲的事情，都是姐姐告诉我的，但那也只是姐姐印象中的父母，而不是我的。”哀一边清理着餐具，一边道：“但那份录音不同，只有那份儿录音，是她对着宫野志保录下的，所以在录音里面出现的实物，我都会格外留意。也正好今天有机会，就尝试着寻找了一下录音说的这家店。”
“……”
菲有些意外。
哀是不爱袒露心声的人。或许是曾经的环境告诉她，没有人能够解决她的烦恼，即便倾诉也没用，她总是将一些问题或烦恼藏在心底，自己独自消化，独自去扛。而就是这样的哀，今天却突然间说起了她自己的父母。
这也在说明，菲对哀的重要性。
“我很高兴，你会和我说这些事情。”菲道，“所以是突然有和我分享的想法，才心血来潮吃了解药吗？”
“……”哀手指摩挲着杯子的外壁，“如果我说，是因为你，你信吗？”
“我？”菲的脸不受控制的逐渐发烫，“我信。”
“呵……骗你的。”哀轻笑了一声，说道。
“啊，是骗我的吗？”闻言，菲有些不开心的鼓起了脸颊。哀见状，伸手轻轻捏了捏对方的脸颊，在感受到手中的幅度更加突出之后，眼中溢出了不明显的笑意，随后站起身，去店家那边说了些什么，再回来的时候，她的手上便多了一份儿大约有六寸的蛋糕及一束鲜艳的红玫瑰。
“生日快乐，菲。”
将蛋糕轻轻的放在桌子上，哀将手中的花束递过去，声音温柔似水，对菲祝福道。
“今天，是我的生日吗？”菲怔怔的接过花，对突如其来的惊喜，有些反应不过来。
“虽然不知道两个世界的日子是怎样的，但你不是说，姑且你生日算是8月31日吗？18岁，也算是很有纪念的一次生日了。”
“……谢谢，我很开心。”菲抱着玫瑰，“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为我过生日。”
“你在那边，也没有过过生日吗？”
哀惊讶的问道。
“啊，那边对生日这种事情不是很重视，没有人会因为到了生日而特意庆祝一番，只知道每年度过那个日子，自己的年龄就会增长一岁。”菲解释道。不过因为那个世界是别人人为创造出来的，所以也就没有对生日这种事做具体设定吧。
“那么，这个生日会比18岁生日，更有意义呢。”
“嗯。”菲拨弄着玫瑰，静默了一会儿，突然道，“……话说，你刚才那句话，是骗我的吧？”
“嗯？”
“你刚才说的，‘骗我的’那句话。”
“啊……”哀了然的拉长了声音，“对，是骗你的。”
我说‘骗你的’这句话，是骗你的。
“……坏心眼。”
“我也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一面。”哀看着菲通红的脸，微微弯起了眉眼。
谁让某人明明平时总是一副平静的模样，却唯独会因为她的话，展现出各种与平时不同的一面。这难道不是在引诱她的恶劣因子发作吗？
比如现在——
哀的手指不由的微颤，她此时很想抚上菲的脸，然后——
“打扰了，这是您点的玉子烧和天妇罗拼盘！”
店员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此时的静谧，哀呼出一口气，和店员礼貌的道谢后，打开了桌上装蛋糕的盒子，一个用水果点缀色彩，上面写着文字的蛋糕便呈现在了眼前。哀轻车熟路的切开并装盘放到菲的面前，“毕竟是生日，在吃饭前，先来一块儿蛋糕吧。”
“……这是你亲自做的？”
“……为什么会这么想？”
“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太好，但和店里陈设出的那些蛋糕比，稍微朴素了一点。而且……”菲用叉子指了下蛋糕上略显生涩的奇妙的文字，“这是用我那边的文字写的我的名字，蛋糕店应该不会有这个闲心去写这样意义不明的字符。”
“还真是瞒不过你。”哀爽快的点头承认，“你的名字，我是问艾玛小姐知道的。”
“感觉菜点多了。”
菲眉头轻皱的看着眼前的蛋糕。
六寸——如果光吃蛋糕的话，她倒是有自信能全部吃完，但是还有之前点的一连串菜。可是这可是哀亲手做的蛋糕，肯定是不能浪费。打包的话，实在是骑摩托不方便拿蛋糕，肯定会摇晃的形状全无的。
菲不可避免的陷入了纠结。
“不用想那么多，既然是生日，没必要为这些琐事感到烦恼，有我。”哀伸出手指，食指指尖轻点，揉开菲的眉心。
“我会加油。”
菲一副拼了的模样，看来是做好吃撑的准备了。
“吃不了不要勉强自己，可以打包带走。”哀无奈的摇摇头，劝道。
嘛，最终结果，菲还是把自己吃撑了。但即便如此，还是剩下了两块儿蛋糕，以及天妇罗拼盘和寿司。
“吃、吃撑了……”
“所以才说了让你不要勉强。”
哀无奈的叹了口气，喊了店员拿了打包盒，细长长方形的打包盒正好把两块蛋糕完美的嵌入其中，盒子大小又正好是可以规整放入边包的大小，过于贴切的形状让菲觉得自己的努力白费了。不过一想到明天早上起来还能把剩下两块儿蛋糕解决了，菲也就没那么纠结了。
把剩下两个菜也打包在了一起，哀结了账，拿着塑料袋走出店门，感受了一下八月底的微风，“稍微，再兜会儿风，去消消食吧。”
“嗡嗡嗡——”
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很响。从耳边刮过的风也很响。抱在手上的，在花束上套着的塑料袋也同样在沙沙作响。
很奇妙的感觉。
明明周围很吵，但坐在后座，却又一种别样的静谧感。
对，像是岁月静好一般，平静。
“今晚的月色很美呢。月亮又大又圆。”
“沙沙——”
晚风吹拂，停下车的二人漫步在海浪拍打的沙滩上，菲双手成相框的模样对着天上的明月，感慨的说道。
“呐，你知道吗？”哀在菲身后些许距离的地方说道，“日本的文学家，夏目漱石曾经说过。日本人是不会直白的表达‘i love you’这一心情的，所以在英译日的时候，将其翻译成‘月は綺麗ですね’就可以了。”
“今晚的月色很美，这在日本，类似与告白词了。”
哀向前一步侧过头，满意的看着某人的脸又因为她而逐渐变色。
“今天，是我的生日对吧。”
但出乎意料的，菲却没有对哀的话作出什么回应，而是突然说起了不相关的事情。
不，或许也不能说是不相关。
“是。”哀回答。
她知道，这并不是菲真正想问的问题。
“生日，是可以许愿生日愿望的，对吗？”菲继续问道。
“……可以。”
“那我可以向你许愿吗？”菲再次问道。
“只要我可以实现。”哀许诺道。
“之前说好的。”虽然脸色依旧红润，但菲作为实诚人的典型，一般都是想什么就直接说了，所以或多或少，哀也猜到了菲想说什么。
“现在我已经十八岁了，我想要你吻我。”
意外又意料之中的话。虽然说认真的，放着可口的恋人不亲近简直天理难容，但哀也并不想将自己的急切表现出来，毕竟年长菲两岁，怎么也给展现出一点年长者的从容，所以她有意无意的忽略了之前和菲说过的话，却没有忘记。
虽然之前拒绝了她，但是现在……
哀不自觉的摩挲着手指，“如果，你想，当然可以。”
哀没有等菲的后续，哀也知道菲会怎么回答，但是看着用期待眼神看着她的菲，她又有一丝小小的罪恶感从心中冒出。仿佛……有种她在诱骗良家少女的荒谬感。
这样想着，先脑子一步，哀的手轻轻的附在了菲的双眼上，轻柔的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只是轻轻的贴着，仿佛电流从身体中流窜的麻痹感，便向菲袭来，涌向脑中。因哀的手而虚掩的黑暗又好像放大了这种感觉。
菲不自觉的想要舔唇，却舔到了哀的唇珠。
“菲。”
哀的眸色渐深，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在菲的唇间吞吐，“你在邀请我吗？”
“什么？”菲懵懂的反问。
“不，没什么。”哀拉开距离，呼出一口气，“今天的海风吹得很舒服，再稍微走一会儿，之后我送你回去。”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