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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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笑！禅院不好听不是吗？”自从你了解了他的身世之后就意识到了，他明明就不喜欢不喜欢禅院那个姓氏，或者说是恨极了，才想方设法地要摆脱，就像你也接受了母亲第三任丈夫的姓氏一样。
“没想道大小姐这么快就适应我的新名字了啊，可是…”男人没有将话说完，就已经体力不支的跌坐在地上，短而急促地喘着粗气，似乎连他的生命也一同被送出体内了。
“算了…临终前应该说些让人开心的事…你其实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大小姐哦，虽然我也没见过几个大小姐就是了。”他状似轻松地说，手将你脸颊的碎发撇到耳后。
“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去死吧混蛋！”你对他说过很多次去死，没想到这一次终于要灵验了啊。
“如果禅院家的人，或者六眼要欺负那孩子的话，也和大小姐…没有关系哦。”
“你到底是不是小惠亲爹！哪有你这样的家长！”你抹了抹眼泪，想像平时一样给他肚子上来一拳，可是又无从下手。
“我放在你抽屉里的存折，去买…一座大房子…吧…装满漂亮的洋装…还有你最喜欢的…人偶……”
“不行！你不能死！不会死！只是失血太多了！”
你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害怕他的死亡，还是害怕他死亡后那些被封闭的记忆也会随之而来。
“只要止血…然后！我可以…把我的血分给你的！”你忽然想到，在加茂家世代相传的术式里，有一种可以短暂的让施术者和被施术者的血液进行共享。
锋利的匕首在手腕上划出乱七八糟的痕迹，可是血液并没有按照你的想法行动，它们反而吞噬着对方的血液。
“果然失败了啊…”没学会的技能怎么会有用呢。
随着男人的呼吸慢慢消失，关于前几个周目的记忆也全部在你的脑海涌现出来。
一时间，伏黑甚尔的脸，五条悟的脸不断在你脑内交织出现。
【“因为是家人，所以才永远不会分别。”】
【“放心吧，有我在。我可是最强。”】
【“但是我希望你，没有负担。”】
【“死亡不是我的选择，是他的。”】
【“不要受任何人影响，过你自己喜欢的生活。”】
【“你从未了解他，也不曾试过来了解我。”】
【“去和你的朋友在一起，做个快乐的小蝴蝶吧。”】
【“其实你才是那个自私的人。”】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难道要像之前那几次一样，封闭掉记忆，读档回去吗？
你不想再这样了。
怀里的人已经开始失去温度了，也许根本没有甚尔存活的结局。
而这样的离别重复了十次了，你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反正你什么也改变不了，除了所有的悲伤再一次累积，不会有任何改变。
你讨厌世界上所有的离别。
“对不起…我、我真的、不可爱…只是没用的小孩……”
你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哭着，想着如果真的要就此分别，至少也留下些什么吧？存折上冷冰冰的数字是最没有价值的。
可是他不是真实存在着的人，他的能留给你的也只有回忆了。
‘对了…’
你想到之前吞噬过的咒灵，并不会被你完全吸收，反而它们在你意识里交谈的声音总是会影响你……尤其是在幻境里被你用领域吞噬的那个庄园主，其实一直完整的存在在你身体里。像是被冻结了一样。
‘好讨厌离别，得把他留下来。’
这样的想法充斥着你的大脑。
你的意识又一次回到那间和室，银发的少年依然坐在你对面，只是看起来比上一次更成熟了一些。
【“你依旧在做同样的事情吗？又都是对方的诉求？”】
【“我只是不希望他离开我…这难道也是罪恶吗？”】
【“这不是罪恶，但是有违阴阳常理，记得我说过什么吗？生命是因为……”】
【“够了！%#！你身为半妖，早晚会明白我的感受的！”】
等等，你叫他什么？“生命”？还是……“晴明”？难道是传说中的大阴阳师安培晴明？
可是你来不及思考，甚至来不及看清少年的面容，你的身体跌跌撞撞地夺门而出了。
然后你猛的清醒，血液划破你的皮肤喷涌而出，血色的领域拉开，白色的丝线将你和伏黑甚尔包裹在一起。当领域收起时，他已经消失在你的怀里。
你跪坐在地上，血液在身体里挤压沸腾的感觉一如即往的糟糕，但不知道何，这一刻你真的没有感到悲伤了。反而觉得自己刚刚哭成那样很丢人。
“加茂樱子。”
五条悟的脚步停在了你的面前，先前有些癫狂的笑容已经消失，此刻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你。
“我可不觉得自己是疯子，你才是——”
“一个自私自利的疯子。”五条悟或许想明白些什么，头也不回的转身进入了盘星教总部之内。
而你跪坐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站了起来，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漫无目的走在街上。你用眼睛一一扫过街道的两旁的景色，高楼大厦，以及熙熙攘攘的人群。绿灯来时乌決決压过马路的车辆,高高低低的电线杆,在正午的阳光直射着城市虚化的背景。这一切的一切都和你长大并且生活了十多年的东京没有区别，但它们对你来说依旧是如此的陌生。
没有人注意到你的异常，即使你身上浸满了干涸的血液，人们也只以为又是什么新的角色扮演。又或者说，东京人活得太过匆忙，以至于他们无暇分心给忽然出现的陌生人。
街上人群熙攘,可没一个与你有关联,你的委屈,恐惧,茫然还有不甘都无处宣泄，甚至人站在街上,却不知该往何方走,最后在竟是在街道中央身体慢慢弯下,把脸埋进□□,用双手环抱自己,这样的举动像是行为艺术一般，倒是惹来一些人迟疑地停下脚步，但看了一会又走了。更多的人则是匆匆避让。
其实你也明白,此刻盘踞在内心更深处的焦虑与无助,不是伏黑甚尔的死亡,也不是五条悟的冷漠，而是处心积虑去接近某些人的自己,被五条悟点破之后，你不得不再一次直面自己的自私与虚伪。你最讨厌这样的人，却成为了这样的人，有的时候甚至会害怕自己这样的人。
终于，有人肯关切地弯下腰，摸着你的肩膀问：“这位小姐,请问你需要帮助吗?”
这让你的眼泪掉得更凶，那些伤春悲秋的想法一下子跑光了。因为被关心，所以你毫无招架之力。
你茫然抬起头来,高大的黑发少年神情柔和地站在你面前。
“哇”地一声,你猛地扑进夏油杰的怀里,好似归巢的乳燕，死死地抱着他的腰不放手，抬脸哽咽道:“五条悟欺负人。”
夏油杰愣住了,他还是第一次见你露出如此依赖的神情，一时间全身僵硬, 俯首两只眼睛发直地看着在怀里哭泣的你。
事情是怎么解决的也许不重要了，你只记得最后自己拉上了夏油杰的手，乖顺的被他拉着回到了学校里。
学校里，硝子着急的检查着你的身体，满腔热血的夜蛾老师难得的只是叹息着不说话，连一向不太会说话的学弟也笨拙地安慰着你，只是五条悟不知去了哪里。
休息了几日一切回归于常，之后的日子依然是出任务，吃饭，睡觉。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