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克同人——悠悠卿心少别离》皓月无影

196、小 鼓

　　清澈剔透，还不知隐藏情绪的漂亮孩童微露着不屑的神情；桃花颜上扯出了和父亲九分似的浅邪；黑眸紧盯着父母房内那只不许他们触碰的琉璃盏，盏内只是一只破损的小鼓。
　　“莫从，不去读书；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身后行来了稍有年纪的罗兰。
　　那稚嫩又似公子九分翻版的孩童回眸“兰姨，这个都坏了；为何娘还要用琉璃罩护着。”
　　不懂为何那个坏了很久的拨浪鼓要放在爹娘卧房如此显眼的地方。
　　罗兰顺着他所指，看见了那只透明琉璃盏；嘴角不自觉泛出笑意，不由回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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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好看的胭脂水粉，新到的玉镯耳环；走过路过可不要错过了；咚咚咚！’
　　一阵清脆的鼓声打出。
　　那原本快要踏入门槛的白裙女子闻音，回眸……
　　“怎么了？”
　　“没。”含笑的脸似无忧，但眉宇间的微微蹙就；嘴角未退的弧度又似欲回。
　　都说杨玉环回眸一笑百媚生，从此后宫粉黛红颜未老恩先断。
　　事实如何，他这个百来年后的人未见过；但此刻——身绕百千媚、心上沾桃花的白衣公子眼中只有那含秀带羞的淡淡唇角；墨扇转握。
　　‘咚咚咚，请路上的大婶小姐不要错过了。’
　　墨色眸微侧而去，直视诱得洁白雪莲回眸的之物，不由疑色的脸上也浮出一丝邪魅又无奈的笑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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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货郎见一白衣公子步伐轻盈而来，他衣着华丽，不似会到他这里来买物之人，不过见主顾上门，他还是万分殷切。
　　“公子您看看……”
　　还不等货郎说完，一锭整银扔来；伸手接住，细看之下，还没来得及喜形于色；那只叫卖用的小鼓就失去了踪影，抬眸只有已走离的银白背影。
　　“公子啊，那个……”手里掂着沉沉的雪花银，后面半句话噎在喉间：是不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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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进香时，众人退避。
　　‘咚！’
　　转在身后的声音让她惊异回身——
　　眼前送上了又被转动而响的一声‘咚’。
　　优雅公子浅靥盈盈。
　　修长的指端轻移那只精致的拨浪鼓送在来自白驼山的天姿面前。
　　不同于男子的指，她的柔荑玉葱纤秀无暇，就是羊脂美玉都润不过那光艳；亮着他的黑眸。
　　交措间，指间如光影却又各自无法触碰……
　　小鼓易主。
　　白裙之眸晶莹如墨色宝石，随即展开了羞花笑靥，她本就是身姿娉婷，如今又带着笑靥更是如春风拂面的动人“多谢公子！”
　　都说褒姒一笑倾城，他们都不曾见过；若是褒姒重生，那笑靥也不过眼前这般了吧。
　　完颜康都被那美若清莲盛放的丽色震的无语，他娘虽也是天姿国色的佳丽，可多年来笑容寥寥，从未真正展颜过；而今白裙在面前绽放了纯稀玉净影光的无暇笑容，真是美——至绝！
　　“不过一个不值一提的小物件，九儿又何必如此。”心中突起一股怒意“若你喜欢，我命人将京城全部……”
　　谁知话都未全，那倾城的纯净笑颜顿转冷回冰霜之姿“权之利，也有求偿不到的！此鼓，九儿偏爱这支了，其他都是废物！”
　　不留情面的将完颜康的讨好之语堵回。
　　从未被反异的完颜康脸色立刻沉黯，但碍于场面，只低喃了一句“肤浅。”
　　一个不上台面的玩具就收买了心嘛，原来天姿国色背后不过是粗鄙。
　　“自然是比不得小王爷擒得的刚烈女。”低声，回转的人如冰似霜的嗤道。
　　‘哼！’
　　完颜康拂袖而去。
　　在旁未不语一句的公子见他们又不欢而散，扇坠垂荡开来；他久在脂粉里，女人心虽然深，看多了也就知晓了；但一件玩意博得她神妃倾笑却让他心中惊觉着：就是如此容易才不容易！那笑是真的欢喜，却只为那只小鼓，而非他！笑依然——眼中无他！
　　背对的娉婷只欢喜着在指间让咚声声响，至于是何人相送又何须留意。
　　“九儿，毕竟他是小王爷。”
　　“所以公子想要我谄媚小爷，攀附权贵了？！”九儿冷对，丝毫不惧他那少主身份；话语间都是对权贵的轻鄙和漠视。
　　墨扇轻打于手心，笑意渐薄“九儿如此看我？”
　　“仕途之路险要异常，权利勾结缠斗惨烈又如何是我逍遥四方的武林之人该踏足的。”九儿见他脸色敛去，却温文起来“公子矣有备乎？”
　　再闻翠玉声温润，那薄怒的心仿若有股热流拂过。
　　抬眸。
　　正视那双星眸晶亮。
　　不过短短几字，为何心中突热。
　　那炙热的目光让白雪佳人侧转身。
　　“我知晓你心中所想，多谢公子也发现了九儿这点小心思。”粉颊回侧，半边姿容也是曲然优美“你送我小鼓，我送你美人！”温颜细语，如玉珠落盘，声声清脆。
　　“在下愧当，一件小物件！能换九儿开颜足矣。”美人，又有哪个美人能与你比肩呢；那黄蓉虽美、穆女虽娇。却不及你此刻温言柔语半分。
　　莲步裙未动、柳姿婆娑，俏姿傲立，指间小鼓双面流转“今日公子美汝所想，他日定让公子黄氏美眷红烛如何？公子也莫推辞，九儿年稚却也懂恩不能欠之礼！”难道她会不知他的心思嘛。
　　黄蓉？！
　　此二字这刻在心中轻如鸿毛，漆黑的眸间只有这朵只可远观不可近亵的白驼雪莲。
　　而一边的罗兰也旁观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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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岛。
　　“怎么坏了？”九儿气急败坏的吼着周伯通，手中是已经破了鼓面的小鼓。
　　周伯通缩缩脖子，非常心虚；听九儿发怒，也不由大声回道“有什么嘛，不过一个破鼓；我都把九阴真经给你看了啊！”孩童似的脾气，就是做错了也不肯认。
　　“十本九阴真经都没有这个小鼓重要！”九儿见他模样，心中更加气恼；那怒气让身上的金蛇盘旋而出。
　　罗兰见了不由心惊，上前一步“九儿，不过一个小鼓；让公子再买给你就是了；这里不是家里，不要惹事。”
　　“不睬你，不理你；随你生气去。”周伯通还不知死活的嚷嚷着。
　　冰寒一闪。
　　周伯通也背脊凉了一下，转身快步离去。
　　平时柔若无骨的柔荑此刻被紧攥的青痕立现，手间的小鼓残破；闭上眼，别开脸；飞身而去。
　　“九儿，九儿！”罗兰压根跟不上她的步伐，但闪神中她没有急忙去追，只看着那片白影在桃花阵中渐没：那是——眼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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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从。”
　　“娘亲。”那稚儿听见熟悉的温柔声音，立刻转身奔去“娘亲，莫从想借些书来看。”
　　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驻足，只添了几分温润。
　　娇美人儿点住了孩儿的鼻尖“那些杂书倒瞧的甚多。”
　　“孩儿又不考科举，那些劳什子的书经有什么好读的？”天生带着三分邪佞的俊秀孩童，眉宇间却也有着不多清明正气“娘亲，可否？”
　　“除了那间屋子，书窟随你去。”白裙依然缥纱缈飞，柔荑抚着骨血“那间屋子……”
　　“要十岁后才能进入，孩儿都已经背熟了。”能到想要的，莫从匆忙行礼“谢娘亲，我这就和哥哥说去。”身形一闪，就出了屋子。
　　罗兰走向她“他问过那只琉璃盏内的小鼓为何还要留着。”
　　红唇浅抿。
　　“九儿，当时……”
　　“红楼小君平白用只小鼓得了十两银锭子，这买卖遇见谁都愿做的。”勾了那抹若有似无的狐笑“那大概是他亲手买的第一件东西了。”
　　罗兰惊异“那是你的人？！”随即闻言而思：是啊，那时的公子何曾亲自为谁买过什么；就是哄得宠姬人高兴也是嘱咐手下去采买。
　　“九儿。”身后一袭清雅白袍寻来，轻唤“娘亲寿辰准备……”
　　莲步转出“都已好了……”
　　罗兰跟着回眸：原来她不是喜欢那只鼓，而是欢喜那份——唯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