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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第 18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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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家村,郭家。
黄蓉抱着碧绿的打狗棒“你说的晚了,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欧阳克倒有些好奇了:这该是蒙古最机密的事情,虽说郭靖参与了作战策划;但毕竟他已经离开蒙古很久,哪里来的消息?
九儿反应的很快“看来华筝姐姐还是牵挂着你。”眼睛一勾。
郭靖被她看的心虚,转眼“娘亲,不管如何我都要去襄阳;就算不能保它,也要尽自己一份力。”
李萍点头“是,我们是大宋子民;这是该做的,靖儿能这样想;娘很欣慰。”难舍也要舍,他是为百姓免遭生灵涂炭。
“我也要去。”在一旁的杨康朝郭靖很坚定的看去“我要为自己过去所做的弥补,大哥说过死去的人不能复活,我要活的不一样!”
“好兄弟。”郭靖真的很高兴杨康能这么说,他对武穆遗书也是通透;兄弟齐心合力断金。
黄蓉却看向九儿“你既然能将此事告知,是不是?”
“我只是想讨个让大师父高兴的理由。”九儿并不明言“动动嘴皮子的事情到哪里都可以否认的。”目光转到了那根碧绿的棒子上。
瞅的黄蓉护的更紧“这可是丐帮圣物,你若垂涎小心师父不饶你。”
“金战乱不止,丐帮虽然根基大部分都在北方;但你身为帮主是不是也该护住那些在金境内的弟子,让他们撤出退避襄阳才是。”什么稀罕物,她会瞧上眼嘛。
“对,丐帮弟子几万。”杨康立刻也想到了“而且他们多少都有武功根底,定能是守襄阳的一支有生力量。”
黄蓉也领悟:她这才看向她的打狗棒的?!自己怎么都没有想到呢,真是,心急则乱。
“杨康浪子回头,不知道丘道长会不会开心啊。”九儿拿过欧阳克剥着长生果仁,扔入嘴里“杨公子啊,你回来后都没有向你师父负荆请罪过吗?”
“全真教!”郭靖和黄蓉异口同声。
郭靖皱眉“只是他们会愿意帮忙吗?”
“不去找又如何会知道答案。”捏过一块水晶糕“好吃。”
郭靖和杨康交换目光。
“我立刻去找师父。”杨康打定主意,随即又想到“可这一去一回又会耗费不少时间。”
“九儿你最近胃口不佳,赶明儿让他们给你换换口味;炖只鸽子如何?”欧阳克和九儿邻座,也不去管他们,自顾自秀恩爱。
就连李萍都瞧出来:他们打算相帮,却不肯明言。
“鸽子有什么吃的。”九儿皱眉“我要吃那能令百鸟来朝的凤凰,你弄的到嘛。”
他们二个真是!黄蓉见不得他们如此秀恩爱的样子,转过身去,但九儿的话如同一个重要提示:是了,百鸟来朝?!当今武功,论武功西毒第一了!这个不想,可论能让群雄赞叹敬佩的当属师父洪七公;此事由丐帮牵头,号召武林有志之士;那就又是不可小觑的力量。
“武林人士当然多多益善,可襄阳郡守我们要如何才能见到?”杨康太清楚官府是怎么回事了“我们如何才能让他相信蒙古会毁约?!现在宋蒙可是联盟,而且抵挡蒙古人一定要有大宋军队为主才行。”
这个杨康和郭靖都清楚的很;将军才是一支军队的灵魂,就算能让襄阳郡守相信自己,但大宋崇文压武多年,将军也养尊处优惯了;更别说军队早就羸弱,不堪一击。
想到此处,郭靖不由暗暗担心。
杨康则转眼,目光正和欧阳克对撞。
那一惯的浅淡邪意此刻映在杨康眸子里。
“为何?”杨康不明白,前二天他还完全拒绝;今日却?
“此一时彼一时。”欧阳克墨扇轻摇“杨公子能偿所愿难道不好吗?”
黄蓉眸动二人之间。
又不知发生了如何的事故,让他突然转变;不过不管如何这也正是他所希冀的。
“大妈,我们走了。”九儿的目光也在二人之间转、移;拍拍手,起身。
李萍也是一怔,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吃了饭再走吧。”
“不了,以后来吃。”九儿微笑“我担心御的情况,既然见到了师兄和黄姑娘重归于好;那我也了一件心事;黄蓉,我们二不相欠了。”
黄蓉想从她脸上、眼中捕捉一些信息,却落空了。
欧阳克也跟着起身,朝郭靖拱手“郭兄,我们就此告辞了!”
郭靖也弄不懂他们真实的目的,只能拱手“既然如此,郭靖不留你们了;希望有朝一日能再度在此相聚!”
“自然会!”欧阳克淡然。
九儿和李萍告别。
夫妻二人白衣飘袂,离开了郭家宅院。
“真不知道他们来此做什么。”黄蓉还是有些抱怨。
杨康也叹口气:少了那支神秘的力量,此战会有多少胜算?!
“唉,这是什么?”郭靖这才发现长凳上多了件上等羊脂的玉佩,拿起来。
杨康也立刻回身,黄蓉也凑了过来。
郭靖将玉佩翻过来,上面雕刻的字……
惊的三人都各自互相对视,有些不信所看见的。
黄蓉和杨康是正经见过不少宫廷宝物的人:那条玉白的龙温润无力,却是实实在在是宋廷专有;上面只有一字——昀。
还未完全搞懂这个字的意思,黄蓉晃神见看见藏在花生衣下的“这里还有一张纸。”
“是什么?”郭靖忙问。
黄蓉打开:璞玉!嗯?这是又什么意思?!
三人搞不懂暗指的,却也知晓此玉佩和二字一定有很大的含义。
昀?!璞玉?!
杨康猛然醒悟,抓过郭靖手里的玉佩细细端详起来“不会错的,不会错的!”
见他好似明白,郭靖黄蓉都看着他。
“在大宋还有谁能用龙饰的玉佩和‘昀’这个字。”杨康紧紧握住那枚玉佩“大宋有救了!我们立刻去襄阳!”他的兴奋让郭靖摸不到头脑。
“康弟,究竟是什么?”
黄蓉也点透其中深意,大感意外:她竟然和掌管宋廷的某人都有联系!?但璞玉又是何解?!
“字璞玉。”杨康也想起了那人,在和金国的战役中此人也是猛将“郭大哥,此人祖上也是岳王爷部将,更驻守襄阳,让金国大败,不敢窥视襄阳;正因为如此完颜洪烈很注意他们家的动向,我得以听闻过。”
“真的?”郭靖大喜。
杨康点头。
黄蓉也非常高兴“那我们计划一下。”
见他们从一开始的愁眉苦脸中各个兴奋起来,李萍知道事情有转机了;她对战事当然不了解,不过……那丫头,就是喜欢绕弯子,有什么都不愿明说。大概是顾念和大汗父女之情吧,也无法抛不下他们;九儿,不管你究竟是怎么想的,都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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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走的不缓不急。
车内,墨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
他的眼朝向外,没有特意焦距的看着南宋的繁华。
“怎么了?生气了?”九儿挽住他,靠伏在他半边身子上;撒娇着。
他的笑容倦淡,目光还是在外面。
九儿用挽住他的手臂拉拉他“夫君是不是见我还是最终帮了杨康;心里不舒服了?”
黑眸回转一眼,指间在扇面“曾对他言,绝不让你轻入战局;没想转眼此话就成空了。”虽也懂世事比人强,但心中依然有着不能言出必行的不甘。
九儿依偎着他的手臂,手收了紧些。
身边的人转眼,抽出臂膀;将她揽入怀内“我不怪你,只是突然很想念子贤那二个小子。”
“待御好些,我们就回!”她抱住他的腰肢“夫君,这江南虽好,始终比不得白驼山下斜阳夕照驼铃响的美。”
“是。”吻吻她的发际“说来陪你赏过雪、观过雨、踏游草原;还真没有和你一起赏析过一抹夕阳余晖下,听驼铃回响山谷的静默。”
“那我们这次回去就骑骆驼。”九儿顺应“我有一峰神奇的白骆驼,且还是单峰的。”
“又是一段奇遇吗?”他自小在白驼山听老奴说过,单峰白骆驼是神的礼物;只有心地最纯善的才能看一眼那神奇的动物。
“哼。”她白了他一眼“是啊。”骄傲的很。
手指捏住她的鼻尖“你就气我吧。”想起她奇遇里是不是又有些什么公子王孙的,指间不由重了力。
疼疼疼!
九儿打掉他的手,更白他“什么呀,明明是你送我的;现在倒吃醋起来。”
嗯?!
被她这么一说,欧阳克一头雾水“何时?”
娇艳如花、明眸皓齿,一笑倾城的美艳在眼前展开“忘了?!那凭什么要我告诉你?!”倏然变回冷若冰霜的千年月颜。
欧阳克见她变脸,脑中回复着她的话:他见过九儿?!在赵王府之前肯定是没有的;更何况他若有那神奇的单峰白驼肯定收归已有的,又怎会送给素未谋面的九儿呢?可九儿没有理由骗他的,那时的她骄傲又刁蛮,看不惯他风流习性;那为何说神奇单峰白驼是他送给她的呢?!
想着却发现小妮子正戏谑的瞧着他,那目光仿佛就在说‘怎么,风流公子想不起了?!别想我点你半个字,想不起来也不会告诉你!’
突然,欧阳克大笑的将她大气拉回怀里“说我吃醋,九儿,你的醋坛子才又大了一圈;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了;怎么今日又提了出来……”
“才没有!”九儿冷哼一记“自己想不起来,还怪我吃醋;好啊,你说我吃醋,那么我吃的哪位姐姐的醋你还记得吗?”
唉?!
这个?!
九儿轻叹一口气“你这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还敢说我吃醋……”她现在也无心与他计较旧事。
“我若对那时女子的情深意重了,今日不就没有你了嘛。”欧阳克吻住她的眼帘“若如此,我宁可自己那时是你口中的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九儿柔顺的回抱紧他,对他所言心中甚为感动;但一丝幽叹也脱口而出“夫君的暖今日如此多,可若那时也能有人暖你冰寒之心,九儿今日再冷又如何!”
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目光盯于怀中。
夫妻也有些日子,心中灵犀也常常相知;可九儿听似无心的一句幽叹却依然震的他心房颤动不止:欧阳克何德何能,坏事做绝之后还能得你这般知心一意的痴情红颜?!
老天,我一直咒骂你的不公!
而今日我无怨了!
哪怕现在收了我的命,也不会孤单!这抹白莲情焰也定当共赴黄泉相伴。
杨康,算了!你会如何本公子本就不在意,以后你会如何都与我无关!
但你好自为之才是,今日是九儿所需才出手助你一把;他日若你为自己私欲连累她,欧阳克绝不会心慈手软!
黄蓉可抛,穆念慈可断;惟此女——半指不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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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晚楼。
眼前一片模糊,身子沉的如灌了铅铁,想起身都不能。
“你莫大动。”低沉的声音传来。
一片白影在眼前慢慢凝成人形却看不清楚。
“爷。”
这声音他认得,是贴身之一的萧轨。
“我在哪儿?”那毒实在猛烈,虽然醒了,眼前却有些模糊。
“白晚楼。”萧轨回答他“爷,是小主人用冰心玉蟾吸出了那毒。”
“九儿?!”她怎么会在这里?自己又如何到这里的?!
“御,你感觉如何?”那悦耳的低沉再次响起。
眼前依然被蒙了一层白纱,看不清楚“欧阳?”
“是我。”欧阳克见他那双漂亮的黑眸没有焦距“你看不见?”
“不是很清楚。”不知为何会如此,不过从未有人中了那毒能活命的;他大概是第一个。
有些可笑,制毒的人是第一死于此毒的,他的儿子却也是第一个活下来的。
手腕被人搭住。
“如何?”
“爷的身体很虚弱,但已经没有大碍;看不清可能是太虚弱了,还是尽快把体内余毒清除才要紧。”
“那还魂丹?”
一位须眉皆白的老者摇头“那丹药主治内伤为好,爷是中毒,所以不能多用;公子不要担心,这世间的毒小主人多少都知晓些;一定会让爷有事的。”
这个他同意,就算她不知;大不了去找爹,想必看在他夫妇二人面子上,就算不出手也该会告知的。
萧轨将药罐里的药倒了出来。
“爷,把药喝了吧。”萧轨拿着药碗走来“小主人吩咐的,您醒了就要喝。”
“九儿呢?”怎么没有听见九儿的声音。
欧阳克轻叹“她好几天守在你床边,才睡下了;估计是累狠了,我们说话也没醒。”旁边厢房内没有动静“你想见她,我去喊。”
“不诚心就莫说了。”御虽看不清,但心智还在“你心疼她我也疼;让她睡吧,我没事。”
“真要没事就莫要九儿夜不能寐的守着昏睡的你。”欧阳克此刻也说不得重话“你这只九儿口中的‘九尾狐王’怎么会如此不小心,一个蒙古王妃就能让你中毒?”
“欧阳克也如此像市井妇人嚼舌根?”御轻嘲他。
墨扇横转“不要我多话就好好保己。”
“爱屋及乌,御受宠若惊。”御闭起眼,既然看不清索性不看了;任由萧轨扶起自己,靠着波斯锦枕。
想瞧瞧自己内力,却发现内力四散无法凝沉丹田。
“吃药吧,你体内还有残毒。”欧阳克告知“如今你人在此,我和九儿都不会让你有事的。”
“与你无关,是我自己要出白驼的。”御闭着眼,拿着萧轨放在手中的药碗“你也很多天没休息了吧,去看看九儿吧;我没事。”
的确,欧阳克瞧着他苍白的脸庞“真没事?”
“别婆妈。”御清冷的勾起唇边寒靥“死不了。”
“公子,你也去歇一下;这里有我。”萧轨也劝退他“而且百大夫也在。”欧阳克陪着九儿也守了多日。
欧阳克见耶律五御不语,握住墨扇“好吧,我们就在东厢房;有事随时来唤。”
因为御昏迷,九儿不敢回屋,暂时歇在一室的东厢。
欧阳克转身出了内室,走向东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