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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第 17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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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五岳之首。
不仅雄伟奇险,且山势峻峭,壁立千仞,群峰挺秀,以险峻称雄于世,自古以来就有“华山天下险”、“奇险天下第一山”的说法。
站在顶点放眼望去,只见眼前云海苍茫,丰瑞秀美的山峦重叠起伏。
“谁将依天剑,削出倚天峰。”白裙在高处被风吹摆一边“阿爹,华山悬崖峭壁之间,倒别有自己的风情。”从后面走来。
墨袍的苍劲男子细眸微微一动,负手项背;不曾言语。
九儿走到了他身后,也看向远处绵延的群山;他们所在之处是华山最高峰——南峰。
站在此处顿感天近咫尺,星斗可摘。举目环视,见群山起伏,苍苍莽莽,黄河渭水如丝如缕,漠漠平原如帛如如绵,尽收眼底,使人真正领略华山高峻雄伟的博大气势,享受如临天界,如履浮云的神奇情趣。
当然此刻欧阳锋想的应该是在此处能到天下第一后傲视群雄的乐趣。
“阿爹……”她有些吞吐。
“要说什么就说,何时你也瞻前顾后的。”从小在他面前就是直言直语。
九儿朝他福身“此处只有二人,此话只说一次;多谢阿爹了,谢您不愿见我向大师父求情左右为难之时逐我出门;谢您没有为了逼问九阴经文而用华筝他们再度让我为难;三谢您在橙楼叛乱之时……”很多事情她都清楚,只是没有机会出口。
“别在我耳边啰嗦。”他依然还是看似粗暴的打断了她。
顶峰的风还是很大,白裙被吹的簌簌作响。
“你嫌我烦我也要说。”她又怎会因为他几句骂语而离开:“您已经练成九阴,论剑后得了那个第一会满足了吗?”
“武功强无止境,满足什么?”欧阳锋很严厉,但没有开口骂人,反而严谨起来“我能得天下第一,你能保证10年后黄药师、老叫化的武功就不会进步吗?”
“那么您打算练到死喽。”晶亮的眸闪出一丝不屑。
欧阳锋冷着脸“所以说女人永远不能成为真正的顶尖高手。”总是被很多无聊的事情牵绊。
“等您老归西后,我会将您烧成灰,就洒在这华山最高峰上。”九儿淡淡“这样就没人能比您更高了。”
厉眸横扫,嘴里发出一记轻嗤。
九儿转身,准备下峰。
“那是你的事。”欧阳锋头也没回。
丝靴停了一小步,原本有些薄怒的脸上敛去了怒色;回眸看向那个一心于绝顶武功的人……
下了顶峰。
不远处就看见白衣在半山腰的亭间伫立,墨扇微展,黑眸晶亮,嘴角边挂着浅浅惯有的那抹桃花笑靥。
白丝靴莲步上前。
“走吧。”墨扇轻摇。
九儿抬眼:去哪儿?
“今日风和日丽,不如我陪娘子游览一番华山美景。”一柄白伞已经遮住直射而来的日头。
“让阿爹知道了,又要骂你不务正业了。”嘴里说着,人却肆意享受着他亲自执伞的美意。
白袍微动,俯身近她“这南峰我们也游了不少地方了,不如去其他三峰瞧瞧,许美景更甚;至于爹那里,他需要静心蛰伏,我们又何必在他眼前逛游惹他心烦呢。”
与他并肩,黛眉顽皮挑动“想去替爹瞧瞧对手是否已来就明说,难道我还会阻了不成?”反手挽住他的臂“正好我也想知道黄蓉郭大哥他们如何了。”
黄药师会来,自然他们二人也一定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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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裙悠然而展,半卧半坐在铺着白毡的平整山石上;微扬脸庞,让风轻拂,呼吸着山林里清新的空气;仿佛世间的一切犯愁都已然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有如此悠然的平静。
清风徐徐,这片被刀削剑劈的山石中藏着一方悠然天地。
白袍站在靠近潺潺溪水的石头上,手边是溪水而煮新沏的茶,似乎和白驼山的雪水、露水有别;不知是否是心情好的缘故,总觉得这香味更甚一些。
“如此轻松快意,倒是难得。”墨扇在手中转的不紧不慢。
“我就怕轻松过后就是烦恼事多。”佳人闭着眼“我以为你伤好了也就无事了,结果出了杨康的事端;又以为成亲后会逍遥自在,可你瞧我们事情断过吗?如今,大汗那里也算暂时平安无事了;但阿爹这边,天下第一的争夺就在眼前,你敢保证不出岔子?!黄药师、洪七公那里不会轻易服输且不说,光是黄蓉,她对阿爹和你一向诸多不满,鬼灵精的,肯定偏帮自己父亲和师父了;外加郭靖。”
欧阳克听罢,有些轻嘲的笑起“所以爹一定要你前来;娘子可有对应之法了?”
“多谢夫君赏识。”美眸晶亮而现“可世上的事情谁能提早预知。”白色宽袖一拂,玉指间也端着白玉剔透的杯盏,轻抿一口“但说东邪做事邪,但为人并不狠毒;北丐更是当世豪杰;若真是按阿爹过去教导的做法,只要小金和它的徒子徒孙一起上,纵是他们也是无法的;但这就违了阿爹如此辛苦练功的心血,他是要真实的打败他们,而不是让我耍诡计;让我来不过是提防黄蓉她使幺蛾子;所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保险的应对。”
白袍随心而动,落在白裙身边,身姿轻灵飘逸、闲雅清隽“娘子说的是。”
“只是……”九儿黛眉一转“不知南帝会否而来。”话语中含有一丝担忧。
“爹已经不用怕南帝的一阳指和先天功了吧。”当初王重阳临死之前将克制□□功的武功传授过了南帝。
白净剔透的玉盏衬着她玉润优美的指“爹会不趁着这个时候报仇?!”当初西毒和南帝结怨,多亏了段王爷不念旧恶,否则事情哪有那么容易解决;他欧阳锋再如何也斗不过拥有一国的皇帝,哪怕只是小国的段帝吧“阿爹是那种吃亏不语的人?”你这个做儿子的这点都不知啊。
欧阳克心中也泛起一丝波澜:那三人若是联手先对付爹,就算爹练成了神功,可是否能对敌三人?!
见他眉间略锁“我担心的不是他们会对阿爹如何,而是阿爹会对他们如何!”九儿转眼瞧见他的神色“东邪势薄些,但伤了他黄蓉肯定不依不饶,有着我和郭靖这层关系,也是麻烦事;而北丐呢,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不是得罪不起,而是得罪不着!我们诸多生意都在各大城市,那些乞丐使些坏,损失的就不单单是银子了;南帝嘛,大理是小国,但小鬼也是难缠;阿爹的脾气我最清楚,非要斗败这些人才肯暂时罢休一阵子的。”
欧阳克蹲身,坐在了她身边,伸手拂去她肩头的发“那娘子可想到好办法?”
“这点还真是要请教杨康了,怎么让阿爹乖乖听话行事。”九儿嬉笑“可惜你我都没他那份狡诈聪明,不然也不用这么担心。”
“我倒认为还是你那句话——以不变应万变。”欧阳克俯身“他的脾气我们都无法更改,那就只能随他去了;万一出现你说的情况,我们四处补洞就是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她的兰馨香依然幽淡沁人“就是不直你我也都会把它撞直了再行,不是吗?”
九儿瞧着近在咫尺的俊雅男人“你倒说的轻松,既然如此我可不管;他爱你多过我,自然你多担待些是应该的;你是儿子嘛。”
伸臂将她拉来入怀“还吃醋呢,他是爹。”
“如何,我就是要你心中只有我一人!”她刁蛮“爹的份量也不能超过我!”
无奈的摇头而乐“好像是你担心的这么多,仿佛他在你心中的份量超过我才是。”低头,探在她唇边“我可不答应!”
九儿娇俏而绯红玉颊,努嘴“他要不是你爹,我才不管呢!曾经那么对你,我可还记恨着呢!”
“那娘子这般担心为何?”还嘴硬,可就爱瞧她因他而红的颊,因他而娇的音。
玉指划着他的盘扣“我担心的是他惹出一堆麻烦要你解决,万一劳累你东奔西跑,我独守空闺,你就一点不担心了!”
握住她使坏的柔荑,揽她紧“空闺?最近也是,你我各自繁忙;的确让娘子空闺寂寞了些。”越说唇就靠的越近“是为夫疏忽了。”
“谁和你说这个了。”越说越没正经了“不过一个玩笑嘛……大庭广众,小心我翻脸……”
欺身于她,薄唇沾咬她的嘴角“你翻啊……”一点点侵蚀。
真是的!
最终还是没有推开他,那该死的易筋经,早知道不让他练了;筋骨如此刚猛,推都推不动了;还有那小无相神功让他内力提升——
但随即一个声动,还是警觉了这对柔情蜜意爱情鸟。
墨扇已然绕臂,听那动静仿佛是金楼之人和人争斗起来;欧阳克本能的将妻子护在身后“你只管在此赏景,我去瞧瞧就来。”能和金楼之人动手而发出响动,当今武林也就是屈指可数的几人;所以欧阳克还是想去看看为好。
一来他不想见九儿为了金楼之人损伤而皱眉;二来好歹他也算暂代的金楼之主。
“别当我是娇贵的花,能和金楼之人动上手,武功也是不错。”她可不愿错过了,瞧瞧是谁有这个能耐了“或许又是个英雄少年,错过了多可惜。”
“你可罗敷有夫了。”听听那话头,墨扇转在她下颚,抬向自己“再少年都和你无关了。”
还说她爱吃醋,她不过这么说说嘛;人还没有见着呢,他就先告诫起来。九儿不理他,闪身已经先走,白裙在绿树丛林间格外清雅。
凌波微步起,白袍也在片刻之间赶上前;二人并肩朝那声音源头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