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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第 1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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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帐内。
铁木真端坐在位于西方的主位,看着下面站立的三人“事情查清楚了?”
没人回答他。
“嗯?”铁木真哼出一声。
托雷佑腿跪下“父汗,是托雷没用;请父汗责罚!”单手放在胸前。
江央也跪了下来“请大汗责罚江央。”
这二人分明就是想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来开脱——,铁木真目光一转“阿茹娜。”
“你是不是已经有眉目了?”只是因为一些原因她无法开口。
“大汗,这件事情我们的确还没有头绪……”
“是的,父汗,我们真的……”
江央和托雷异口同声的抢着开口。
“我问的不是你们!”铁木真不怒而威的一声将二人的声音都镇压了下去,转目用稍微柔和的态度“阿茹娜,你应该知道欺君大罪是不可犯的吗。”
“是。”白裙终于开口“我怀疑,但依然没有找到理由!父汗,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想做!”
“那么你怀疑的是谁?”毒死那么多牛羊马只,他不能轻易饶过那人。
九儿自嘲的嗤笑“我猜的那人父汗也知道。”
铁木真突然大掌猛的拍下,脸上的柔和也变的那么狰狞“阿茹娜,若真是你猜测的人;我定然不会饶了!”
“若我捉了他,父汗打算……”
“五马分尸!”
成吉思汗的脸面不容人践踏!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使毒,胆大包天!
铁木真的抢白让九儿一震。
“如此容儿臣也给父汗一句话。”九儿用了江南女子的屈膝礼节,婉约福身。
铁木真厉目圆睁。
“生既无欢、死亦何苦!”
八个字。
让金帐内所有人都注目而去。
“娘亲能做的,女儿一定能做!”
铁木真凶狠一指“你这是威胁我了!”
白裙从容,美眸淡淡;虽不曾言语但却透着万千气势。
“为了那么个人值得吗?”铁木真似乎真的怒了“单不看你亲生父母那里,就是我这里;你都配的上草原最好的男子,托雷是我儿子,不能由我说好!就是江央他又有哪里差过那个多年情色的男子了,你就这么维护他!西毒的名号在江湖上都令人不耻……”
“父汗!”九儿夺口一声。
那声音似乎是雪崩之鸣,铁木真都不由心头一抽。
九儿微微笑起“今夜是我巡守,看天色不早;儿臣先行告退了!”
虽然是微微的笑起,但那份隐隐的警告慢慢散开,让这些久经沙场的儿男都不敢随便开言。
单腿跪拜后,白裙一转而去。
那份皇家的雍容气势和尊贵霸气真是让他们这些王子都震撼的说不出一句话来,那是长久溶于骨血的皇家风范,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威慑力不是所有皇室贵胄都能有的!
铁木真沉气“江央。”
“大汗。”江央未曾起身。
“在阿茹娜之前把他找出来,我要见他!”
相似的黑眸一动,随即点头“江央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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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
大漠的寒夜是无法想象的冷,风如刀,气似霜。
就是无风,寒意依然透骨而刺。
奈何他心中的寒意深过此。
就是如此,瓶里装的也不是酒。
他眼中的月——缺着。
眸动清明。
“既然来了,就请现身吧;江央公子也非是藏头藏尾之人!”
罗兰一惊,朝身后看去。
月夜里,江央走了出来“果然是你!”
白袍在月光下被染的莹亮,薄唇边桃花的靥,似笑非笑。
“把她逼入绝境,就是你之所求!”江央怒瞪银冠。
一块墨玉随身而荡“她弃我在地狱,近日不过还她几分!”
“你以为她就过的好吗?”
“那么你又知我是如何度这些日月更迭的?”白靴未动“你能见到白裙飞扬吧,我却只是夜夜梦寐,伸手为空!”
“这不是她的错!”杀师之仇怎能轻易忘记“要怪就怪你自己的叔父!”江央目光带怨“一切能做的,她都做了!你还要如何?”自己都不是决定要成亲了!
‘嗒。’墨扇一收“江央公子,可不要忘记你曾答应过什么。”
江央握拳“是,我曾答应你;若你赢了赌约,亲事我绝不再提!”
“记得最好!”他转身背对“最好时时都记得。”
“但若是九儿愿意,我找不到拒绝她的理由。”江央也负手背立。
墨玉被紧紧握住“你就是继续做梦吧!”话语和当下的夜一样冷。
江央嘴角一弯“公子他娶,十年她不变我便等上十年!九儿心慈的很,总会有天回头看我。”他是打定了主意。
扇骨吱吱作响。
“公子既然来了,大汗要见你。”江央向后瞄去“敢不敢去?”
“已经来此,主人不见也的确是不恭;成吉思汗相请,我自当去。”白袍被风吹的飒飒而响。
罗兰见二人各自相悖而立。
“大汗对你可不曾有好印象!”哪怕你武功再高,深入有十万大军敌营也不是那么简单能脱身的。
白袍首先动了起来。
“生既无欢、死又何惧!”墨玉随荡着“转告成吉思汗,明日正午,欧阳克自然入金帐拜见!”薄唇边一抹自信邪佞似笑而起。
罗兰见主子离去,也起步要离去。
“罗兰,她如此信任你;为何要对她如此?”江央的声音又起“夜半之事你要她经历多少次?!”
“江央公子,该醒的人不是我家公子,而是你!”罗兰注视着他“能让她如此的只有我家公子一人。”为何你就是看不透呢!“就是我不再想见她如此受折磨,才下定决心不管如何都要促成二人。”
“他给不了九儿幸福的!”
“他们二人都是被命运毒害纠缠之人,只有彼此才是对方的解药!您若真爱九儿,就请放过她吧。”罗兰朝他揖礼。
“他都已经有新娘之选,为何还要在大礼前来此?”江央猛然转身“罗兰,这都是你说。”
“是,我说他要成亲了。”罗兰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但新嫁娘却远在这寒疆大漠!”目光落在江央身上,但一个错眼,她的眸亮出一丝惊讶。
穿过了江央,落在了他身后深远处。
江央察觉了她的异样,回眸:白裙在风中如同百合,飘展着傲然的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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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帐。
罗兰低头走入。
帐内向西方向,九儿点了香,恭敬的敬奉在了灵位前,一手礼佛、一手转着佛珠,闭眼;口中默诵着地藏菩萨本愿经,这也是每日的功课之一;超渡枉死的师父们令其解脱因果。
罗兰到她身边。
“九儿,你怪我吗?”她低声的问。
但她依然,默诵着经文;既没有睁开眼,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专心的礼佛。
袅袅的香烟飞升,在空中蜿蜒出淡淡的痕迹,然后消散开来。
罗兰坐下,继续轻声“你是怪我的吧,我是知道看到了你的苦痛;可是他的呢,你可曾知晓?这一年多他过的如何,你不闻不问;夜夜、夜夜喊着‘九儿’,你可曾听见一声?夜夜梦见的不是你丧命于老主人之手,就是老主人丧命于你手!”不缓不急,说的如此平静“九儿,既然都是如此之苦,为何不能移在一起?或许苦就不会如此之多了。”
“罗兰。”轻声。
嗯?!见她终于有所动,罗兰心中有些喜悦。
“回他身边去吧,我这里用不着你伺候了。”
罗兰脸色变了“九儿。”
手中佛珠转动着轮回般“有你在他身边,我多少也放心一些!”
“我不走!”罗兰执拗“让你放心就是让你永远不闻不问,若如此,我不要你放心!”她不明白“为何你放不下?!都已经一年多了,该还的你们二人都已经用这一年还了!九儿……”
“罗兰。”手中敲打了引磬,发出了‘叮’一下清脆的声音。
“赶,也不走。”罗兰别开脸“我是夫人赐给你的,不容你选择。”似乎打定了主意,脾气不是你才有。
“他在哪儿?”清灵的眸在烛火下闪动着光彩。
罗兰慢慢回转“你又要做什么?”
“就是去看看。”
她才不信,这九儿鬼点子最多;一点都不比黄蓉差“那些人会没有告诉你吗?”身边又有不少能人异士的。
“就想看看你会不会再骗我!”
闻此言,那双并非纯黑的眸注视着她不曾移开的眼,抿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