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向E臣服的A》顾南深

21、浴室

　　大祭司挥动了手中的权杖，enigma和alpha手中的欧塞拜亚守护石停止了燃烧，

　　alpha心慌意乱地挪开了手，他的眼神无意地划过掌心，一块焦红的图案仿佛从他的皮肤上生长出来。

　　enigma将石头放进了大祭司面前的透明玻璃盒里，他倒是仔仔细细地欣赏了一番手中的图案，末了还评价道：“挺好看的，像折翼的凤凰。”

　　大祭司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在诸神面前，你们二人的灵魂已经融为一体......我宣布，作为神的孩子，你们的血液可以交融了。”

　　alpha有些心不在焉，手心那个图案带给他的冲击怕是要用一段时间来消化了。

　　他浑然没有察觉到面前的欧塞拜亚守护石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玻璃盒里只有一把乳白色的匕首了。

　　匕首的手柄上缠绕着一圈图腾与异形文字，它安静地躺在玻璃盒里，却仿佛释放出巨大的魔力，一下子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enigma拿起匕首仔细地品鉴了一番，他第一次见到这传说中的圣物，据说来自主神身上的一块骨头。

　　看起来并不锋利，却可削铁如泥。在冷兵器时代里，它被视为战无不胜的法宝。不过随着时代的演变，就被作为圣物供奉起来了。

　　穿着紫色长袍的年轻人端来了两杯圣水，enigma毫不犹豫地用匕首划破了手心，血液很快就将圣水染红了。

　　alpha看着enigma向他递来了匕首，而上面还挂着他的血珠。

　　天呐，但愿他身上没有任何的传染病！

　　alpha十分抗拒地接过匕首，闭着眼睛就往手心一划，将刺眼的图案一分为二。

　　他的血液与enigma的血液都混进了圣水中，神奇的是，它们竟然没有融为一体，而是隔着一层圣水有着明显的分界。

　　大祭司低头默念了一串咒语，而后用权杖轻轻地点了点这两杯水。

　　突然，这两杯水里燃起了火，而这团摇曳的火焰的外形竟然是展翅的凤凰。

　　enigma和alpha都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地震撼了，不仅他们，整个神宫内所有观礼的人都被震撼了。

　　欧塞拜亚守护石、主神的匕首、浴血的凤凰，这些只记录在古老文书里的东西，竟然都是真的！

　　大祭司嘶哑而低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现在，喝下它们，你们的血液将与你们的灵魂一样，紧紧地融为一体。”

　　enigma和alpha两个人一起拿起玻璃杯，彼此对视着一饮而尽。一个人的眼睛里是翻滚的欲望与欣喜，而另一个人的眼睛里是涌动着的畏惧与抵抗。

　　“是甜的。”enigma放下玻璃杯的时候凑到alpha耳边说了一句。

　　alpha瞪了他一眼，“你味觉出问题了吧，一股子腥味。”

　　enigma挑了挑眉，剩下的话都藏在了他意味深长的眼神里。

　　仪式才进行了一半，alpha就觉得有些崩溃了。他虽然一直不相信这些东西，灵魂和血液怎么可能交融？但是手心的印迹是真的，心口的灼痛也是真的，就连浴火的凤凰，都这么真实。

　　但愿这个仪式，只是停留在文书中的神话吧。

　　enigma取下腰间的佩剑横举在胸前，高声道：“阿尔伯特·斯图亚特，我宣布，你成为了我麾下最英勇最忠心的战士。”

　　alpha看向enigma，深吸一口气，向他单膝跪下，“我的主人祁煜，我宣誓向你效忠，为了你的荣耀，我将奋战到最后一刻。”

　　enigma取出佩剑，将银白的剑身先后搭在了alpha的左右肩膀上，“我忠诚的战士，我将为你授予勋章。”

　　待他说完这句话后，alpha才站起身。

　　在过去，贵族都会有自己的家族图腾，比如斯图亚特家族的图腾是凤凰，利文斯通家族的图腾是狮子。而他们授予别人的勋章上往往都会刻着自己的家族图腾。

　　但是enigma并没有图腾，不过他还是为alpha准备了一枚独特的勋章。

　　勋章周围用宝蓝色的钻石点缀了一圈，中间是一只孔雀，背后刻着“my servant Albert”。

　　Enigma将勋章戴到了alpha胸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真好看。”

　　alpha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陪他演完了余下的流程。

　　仪式结束之后，皇帝在赫拉宫设下了盛宴，款待众人。这场歌舞盛宴一直持续了三四个小时，直到宫殿外亮起了琉璃瓦灯。

　　联邦共和国的几个高级将领喝得酩酊大醉，嘴里头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什么“共和国必胜”之类的话语，搅得席间本就尴尬沉闷的气氛更加难堪。

　　最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几个下士，连拖带拽地将他们带离了赫拉宫。

　　少了这几个耍酒疯的人后，整个宴会厅立刻安静了不少，只能听到刀叉与餐碟碰撞的声音。

　　此时，桌上的蜡烛已经燃烧过半，映照着坐在桌子前的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皇帝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他举起镶着金边的玻璃杯，对着众人说道：“让我们一起举杯，预祝帝国和共和国的合作顺利。”

　　他话音刚落，宙斯帝国所有的高官们都高高举起了酒杯。

　　而联邦共和国的代表，坐在enigma身侧的阿隆索将军，意味深长地看了皇帝一眼后，反而将手中的酒杯放下了。

　　皇帝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了，他本就对今早的仪式积了一肚子的火，席间又忍下了对方将领们嚣张的挑衅。他甚至选择放下了他尊贵的地位，主动退让了一步，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不给他面子。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enigma举着酒杯站起身，缓缓开口：“好，就让我们一起举杯，庆祝这一次的合作。”

　　黏在椅背上不肯举杯的共和国将领们心不甘情不愿地举起了杯子，随意抿了一口酒。

　　皇帝对此还算满意，他有预感，明日的和平条约也一定会达到他的预期。

　　又过了一会儿，这场盛大的宴席才落下了帷幕。

　　*

　　alpha一个人走回了宫殿，他特意选择了一条最远的路，趁着月色享受这难得静谧的夜晚。

　　古老的皇宫已经沉睡，远处红色的钟楼披上了一层银白的光，余下的月光尽情地倾泻在了山坡上，与漫山遍野的花朵摧枯拉朽地一路直奔山脚下的月亮湖。

　　alpha走过赫拉宫、罗浮宫，穿过月亮湖与太阳山，经过亚瑟和安娜的宫殿。他几乎把整座皇宫的每一处角落都走遍了，这二十多年来的记忆一一浮现。

　　他在这里出生、长大，在这里获得了无数的荣耀，也见证了数不清的兴衰。快乐、兴奋、激动，悲伤、失落与绝望，他走过的每一处都埋藏着他宝贵的回忆。

　　如今，他将离开这里，alpha觉得是时候和这座宫殿做一个郑重的告别了。

　　如果幸运的话，几年后他又能回到这里，带回无上的荣耀，这座宫殿的某一处将会刻上他的名字。

　　又或许，这会是一次永久的告别。

　　*

　　alpha回到宫殿的时候，吩咐佣人做一碗虾仁馄饨，一个小时后送到他的卧室。

　　他前脚刚踏入卧室的大门，就迅速取下了头顶的皇冠和胸前的勋章丢到一旁的软凳上。

　　他一边走向浴室，一边脱掉身上的衣服。踏进浴室前，他身上只剩下了一瓶刚开的红酒和一个高脚杯。

　　alpha将水开到最大，舒舒服服地泡在浴缸里，好像泡得越久，身上的疲惫就越轻。

　　半瓶红酒下肚，他的脸被热气熏得像一颗熟透了的桃子，手指头也起皱了，似乎泡得有些过头了。

　　alpha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从架子上取了一块浴巾，而就在这个时候，浴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