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飞鸟》岭南嘉荔

2、第二章

　　澳大利亚石油爆炸案事发后第三天。
　　虽然陈糯不知道开汇报会要她去干嘛，但还是听从老师和师兄的安排，准备去特遣署开会。顺便，还把江棠这小妮子给带来了。
　　事发当天夜晚，回去的飞机上。
　　“听说下飞机以后，隔天你就要去特遣署开会，是真的吗真的吗？那如果要去的话，能不能捎上我啊，我还没去过特遣署呢。我还听说有好多好多……嘿嘿。”江棠摇着陈糯的手，眼睛眯成月亮形状，嘴边还有不明液体流出。
　　“……那有什么好看的，而且啊，这件事还没定下来呢。”
　　“可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我就想去见见世面嘛。下次吹牛就显得更加真实。”
　　“那为了满足你这点小心思……我就只好勉强同意咯。诶，那什么，我说姐妹啊，你不累么？快睡觉！”陈糯铺开被子，身子往后躺。
　　“遵命！”江棠嬉皮笑脸。
　　中国，龙市，特遣署。
　　现在是八点三十分，距离九点的会议还有半小时。
　　陈糯看了看手表，按着学员的指引，先去接待室稍作准备。而旁边的江棠，直勾勾地盯着人家。要不是陈糯一直在后面使劲扯着她，指不定江棠的魔爪就会冲上去了。瞅瞅，人家小学员耳朵都红透了。
　　训练室，澡堂。
　　白起刚刚晨练完，擦擦汗，正准备去冲澡时，他旁边的老白突然叫住了他。
　　“小白，刚才蒋副署让我通知你，去参加九点的爆炸汇报会。你这会可别再迟到了，还有，记得穿常服，别搞得跟上次一样。我还听说翻译部涉及的人员也会到场，你好好把握。”
　　“啊哈，哦，随便。”白起随便应答。
　　“哎哎，我说你小子，怎么跟个木头似的。我看你最近训练有点魂不守舍啊，是不是看上了？那你可要抓紧抓紧了，好好把握。必要的时候来个接触什么的，省得等人跑了之后自己后悔。”老白边说边对着白起干瞪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范。
　　“……老白你改行做媒了？那，你现在有交往对象么？”白起放下盆靠在浴池旁，双手缠绕，吊儿郎当。
　　“……我这不是担心你没人要吗。你真实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心当成驴肝肺，哼！你就等着吧，说不定我还在你前面结婚。”
　　“哦，知道了，先洗了。”她会来吧，白起脑海里慢慢浮现那天陈糯狼狈的身影，压根没注意手里拿了什么。
　　上午八点五十五分。
　　“二位可以准备入场了。”学员过来通知。
　　“这么快！但是，我……还想上厕所。”江棠对着陈糯示意。
　　“这……”学员迟疑。
　　“那帮我们先请个假吧，麻烦了。”陈糯转向江棠。
　　“小祖宗，快去快去。”
　　“行。”“是。”两位同声异口答到。
　　上午九点十五分。
　　二人急急忙忙赶到会议室时，会议已经开始有一会儿了。她们浑水摸鱼凑到邓老身边，刚刚准备坐下，发现椅子。陈糯想了想，好像她没把江棠报上去。陈糯楞了一下，一把把江棠按下去，冲着江棠眨眨眼。
　　“坐吧，小祖宗。”
　　“那你怎么办。”江棠显得有些焦急，准备站起来。
　　“没事，会议时间不长。你表现好点，别给我丢脸。”陈糯拍了两下她的头，又整理了她的发型，便在她后面蹲了下来。
　　江棠没说话，只是坐得更直，还顺带做了笔记。她不能给自家小姐妹丢脸。
　　陈糯蹲了几分钟，脚有些许发麻。大门开开合合，警察进进出出，一时间，没人注意这边发生了什么。
　　突然，陈糯耳边响起一道低哑的声音。
　　“坐，以免造成腿部肌肉血液不循环。”
　　陈糯被吓得颤了一下，刚准备转头，突然被后面的人拉住了手腕，被迫坐上了军绿色小马扎。陈糯向后一看，是他！上次那个人！男人穿黑色衣服，里面的腹肌隐隐约约地浮现。陈糯顿了顿，他应该是刚刚赶过来的吧，脸上还留着汗。在她望着白起发呆时，白起也用深邃的眼睛望着她。陈糯望着望着，突然四目对视，感到些许尴尬，就怂了似地转过头来看着大屏幕，一副认真样范。在庄严的会议室里，每一位都正襟危坐，身穿着常服。但偏偏唯独他不一样，穿着黑色的训练服，显得他有些格外的不正经，吊儿郎当的痞痞味儿慢慢浮现。陈糯想着想着，就悄悄往后望去，这时四目对视，谁也没说话。
　　“那个，谢谢你，白……白，额……”陈糯有点尴尬地往地上看。
　　“白起，陈糯，我叫白起。记住了。”陈糯抬起头，发现白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陈糯发现他还在抓着她的手腕。
　　“好……没想到你会记住我的名字。那个，能不能先把手松开，有点疼。”这时陈糯另外一只手抓了抓穿的裙子，留下了汗渍。
　　“好。”
　　“哈……哈哈。”陈糯尬笑。
　　“呵。”
　　陈糯没再说话，机械地转过头，脑海里全是刚才那句呵。他这是什么意思？想着想着，陈糯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听接下来的会议了
　　慢慢的，陈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向后看去。白起依旧保持蹲着的模样，看着她。
　　“怎么？”白起疑惑看向她。
　　“没什么。”陈糯慢慢回过身来。
　　“我们怀疑这一爆炸案跟五年前的丘山事件有关，同一手法，目的也基本吻合，但人员却大不一样。关于这件事，我们会继续调查下去，给大家一个交代。从那一方面来说，这件事的发生，不得不令我们提高警惕……今天的汇报会就先结束了，若有相关信息，还请各位尽快汇报，散会。”署长雄厚的声音响起。
　　全体警察们起身，合脚，敬礼，身后的他亦然。
　　“是。”响彻云霄。
　　翻译部和媒体们对这一行为有些许震惊，皆拍手叫好。
　　陈糯抬头向上看去，只见白起的喉结和下巴，棱角分明，心里突然涌出些东西，一些陌生的东西。
　　会议后。
　　就在陈糯收了小马扎，准备还给白起并道别时，江棠突然从后面抱住她的脖子。
　　“小姐妹儿，听说这里待会有一场市级的篮球赛，要不要一起去加加油，喝喝彩呀。毕竟人家也救了我们嘛，去吧去吧。”
　　“两顿海底捞。”陈糯伸出手，向后比划着。
　　“好。”江棠咬牙切齿望着陈糯。这个抠逼玩意儿，就会坑老子。
　　篮球场。
　　她们到时正巧碰上高潮时段。
　　“快抢！”“防守……”一阵阵兴奋的呼喊声传来，只见白起快速绕过对方抢球的球员，冲向篮球架，迅速上栏。就是一个爆扣！风带动了衣服，使它向上掀起，身上的腹肌更加明了。
　　“我靠，白警官就是厉害，看看这身材，再看看这技术，简直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了好不好。你再看看旁边那个个人，还是一脸懵逼样。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指不定是猴子派来的逗比。”
　　“对，以后他就是我的信仰，老子天天膜拜他。真给咱局长脸，平时看对方那拽样老不爽了。”
　　对方球员感到不爽，直接把球随便一砸，也没管球的方向。
　　陈糯目不转睛地看着白起，就没注意朝这飞来的球。
　　“小心。”
　　“哎，那边那个女生，快躲开，球要砸过去了。”
　　“危险，危险。”
　　众人担忧的声音接二连三地传来，但陈糯还在发呆。当旁边的江棠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眼看球就要砸过来了，突然，一只大手揽住了飞来的球，迅速向场内拍去。滴滴的汗水甩出，白起的脸凑了过来。陈糯突然回过神来。
　　“我……”
　　“没事吧。”急切的声音传来。
　　“还……好，我没事。”
　　“嗯，下次小心。”他向内场跑去，迎接接下来的比赛。
　　白起逆着光离去，风吹动着他的头发，他把头发向上撩，像一个肆意盎然的少年，让陈糯移不开眼。
　　江棠八卦的兴致一下涌了出来，瞅了又瞅，呀！小姐妹这是动心了？喔噢！
　　在白起再一次绕过她们时，江棠突然说:
　　“姐妹，你要是开车来就好了。等下我还要急着回家一趟，怎么搞嘞？”
　　“嗯？那我们就先走吧。”
　　这时江棠悄悄瞅了瞅白起一眼，这木头怎么没动静，刚刚不还挺快的嘛。
　　就在她们刚走了几步时，一个声音传来。
　　“我的椅子，还我。”
　　“啊，哦哦，好，我差点忘记了。”陈糯挠了挠脸，脸颊微红。
　　白起看着陈糯，突然说:
　　“刚刚听说你们赶时间，要不坐我的车去吧，会快一点。”
　　陈糯还没反应过来，江棠就先抢着答应了。这时突然插进来一道声音。
　　“哎，我说小白，你怎么就走啊，我这还没上场呢。咱两来打一场吧。难不成你怕打不过我，就先跑了？那可不行啊，虽然我比你厉害是个事实。”嘚瑟欠揍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听到这一熟悉的声音，江棠突然筹住了，停了脚，脑子一片空白。
　　他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