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期》林森林

21、第 21 章

　　第二天到了学校，尤鱼立马把昨天的事告诉陆然。

　　“我真的第一次见打孩子的工具竟然是高尔夫球杆！”尤鱼一边说一边配合做着生动的表情。

　　陆然一边做题，一边配合地嗯了一声。

　　“主要是这孩子也确实欠打，我回忆了一下，我在他这个年纪好像没有那么中二过，”

　　这一次陆然把视线从试卷移开，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尤鱼，一脸“你确定？”的表情。

　　“喂，大哥你是什么眼神啊，真没有，像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我要么忙着去上课要么忙着去比赛，哪有时间去中二啊。”尤鱼说的是实话。

　　【哥，为了报答昨晚的救命之恩，我打算带你去个好地方。】何释这个人，优点不多，但为人仗义，好交朋友，就算只是打过一次交道他都能把人当成十年好友一样对待。

　　尤鱼还没给何释修改备注，一条帅哥是我的信息赫然出现在手机信息栏顶部。

　　“好地方？”尤鱼有个不详的预感

　　尤鱼想了想只是认识了一天的人还没到可以一起出门玩的关系吧，随便想了个借口拒绝：【我们老师布置了挺多作业的，就算了吧——】

　　但尤鱼显然低估了何释的自来熟，【哥，不要拒绝我，不然就坏了江湖规矩。作业什么的一次不交也没什么关系，但是江湖规矩坏了，我的地位就不稳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中二少年天花板吗？

　　帅哥是我：【求求你了，我最不喜欢欠着别人了，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就一直给你发信息直到你同意为止。】

　　尤鱼无奈，【行。】

　　帅哥是我：【时间就定在今晚，不过哥你记得和我妈说一声，不然她不给我出门。】
　　尤鱼：【好。】

　　“晚上你有空吗？”尤鱼问陆然。

　　“有事？”

　　尤鱼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真相告诉了陆然，“就是刚刚跟你说的那个邻居家的小孩说要带我去玩，我不想一个人去……”
　　陆然：“？”
　　“到时候我请你喝奶茶。”尤鱼抛出报酬。

　　“不去。”
　　尤鱼目光灼灼地看着陆然，试图打动他。
　　看来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求求你了陆然哥哥……”尤鱼抱住陆然的手臂使出了小姑娘撒娇的手段。

　　“别乱叫……”
　　尤鱼知道陆然是答应了，“谢谢陆然哥哥！”
　　金色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教室落在陆然身上，遮住了他耳廓上一抹淡淡的粉色。

　　前桌的小雀：这是我能听到的称呼？！小鱼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啊。

　　两人一放学就去到约定碰面的广场时，刚好看到何释在卖冰激淋的摊子，一个老外手拿着一根长杆，上面放着冰激凌，他正在和那个老外周旋，冰激凌随着老外的动作转来转去，何释就是拿不到，也不知道是不是气急了，弯腰打算脱掉脚上的鞋往老外身上扔过去。

　　他拖鞋的动作属实是把老外给吓到了，连忙把冰激凌递给他。
　　老外心里可能在想怎么会有这么粗鲁的人，太粗鲁了！

　　何释看到了尤鱼，拿着两个冰激凌跑向他。

　　没想到尤鱼身边还站了个人，把其中一个冰激凌递给尤鱼，舔了一口自己手里的冰激凌随后对陆然说：“对不住了兄弟，没有你的份。”
　　陆然清冷又犀利的神情让何释产生了一丝怯意，努力不表现出来。

　　尤鱼把手里的冰激淋递到陆然面前。

　　陆然轻轻地摇了摇头。

　　“对了，介绍一下，我同学，陆然，你也可以叫他哥。”

　　在何释这个年纪，接受不了两件事，一、有人在他面前装逼，二、接受不了比自己长得帅的男生，尤鱼是有救命恩人的，所以不算，但对陆然带了一点敌意，没有听尤鱼的话叫哥而是直呼大名：“哦，陆然你好，我叫何释。”
　　陆然显然对何释没什么好感，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尤鱼问。

　　“也没什么，就是总有人不信鞋，那个臭老外敢耍我，吃豹子胆长大的啊。”何释忍不住骂骂咧咧。

　　今天何释穿着一件黑色连帽衫，一件破洞裤，帆布鞋不好好穿非要把鞋后跟踩下来，每个手指上都戴着不同款式的戒指，其中一个手指戴的是透明戒指，戒指上还有三个琥珀色的大字“别烦我”。

　　尤鱼心想这孩子才十五岁还有救吗？

　　“不过，哥，你们怎么穿校服过来，压不住场的。”

　　“你要带我们去哪？”

　　“秘密基地。”何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对了，哥你今天是怎么跟我妈说的，我出门的时候她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后了，太可怕了，她从来没有对我这么笑过......”

　　“说带你去练琴。”何释一提这个尤鱼就心虚，平时不说谎的他给何妈妈发这条短信的时候感觉很愧疚，再看到何妈妈回复的信息，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何妈妈激动的心情，这真是给他的良心上戳了一个大洞。

　　“好哇好哇，以后我要是想出门就找你了。”

　　“别，仅此一次，除非你真的要来练琴。”

　　“哎呀，哥，这种小事……”何释脑袋凑过去想在尤鱼肩膀蹭一蹭撒个娇，一把被傍边的陆然推开。

　　“喂！”叛逆的何释本就对陆然不爽了，一个大男人比女人还白还漂亮就算了，为什么还老做一些讨嫌的事情！
　　“你冰激凌要滴到他身上了。”此时的陆然眼里淬着寒光，对尤鱼这个半路蹦出来的邻居莫名的嫌弃，觉得他不仅仅是尤鱼口中的中二少年那么简单。
　　何释被陆然的气势给震慑住了，有点怂怂地看了一眼陆然，小声地和尤鱼说：“哥，咱们就能不带他吗？”

　　“不能，他不去我就不去。”尤鱼表现出没有商量余地的样子。
　　何释只好妥协：“行吧。”

　　何释说的秘密基地是从市中心步行大概十五分钟的一个小巷里的地下酒吧。
　　尤鱼对酒吧没留下什么好印象，要是知道何释带他来酒吧，不论怎样都会拒绝他。

　　酒吧门口没有任何标识，但一进门就能一个大大的“禅”字写在墙上，字体放荡不羁。进门后还要走过一段规则不一的玻璃楼梯才能进到酒吧内部。

　　何释对这个地方很熟，门口的保安没有拦住他直接放人。

　　陆然和尤鱼都穿上了放在包里的私服外套，把校服放回包里。何释还特意让尤鱼把整齐的发型弄乱，试图通过发型让尤鱼看起来成熟一些。

　　噪杂的交谈声和激昂的音乐声混杂在一起，陆然面上仍是一派平静，在这样的环境他甚至能写一套试卷并且正确率很高。

　　何释一脸认真地说：“哥，最近这里在筹备乐队比赛，有不少厂牌都来这里物色新人。我要是能赢了比赛我就能获得出道的机会，到时候我就能在我妈面前挺直腰杆，她就不会再逼我去学钢琴和小提琴。”

　　何释带着尤鱼和陆然去到后台。

　　乐队正如火如荼地准备着，一见到何释，一个扎着脏辫，穿着背心露出两条大花臂的男生喊道：“何释你终于来了，就差你了。”看到尤鱼和陆然，男生哟了一声，“带朋友来玩了？”
　　何释嗯了一声，转头和尤鱼解释道：“我们乐队就叫V，我在里面弹贝斯的，乐队缺了我可不行。”何释脸上是难掩的骄傲。

　　“哥，你们先去那个休息区坐一下，我们现在要彩排，大概半个小时比赛就开始了，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去舞台下看我，免门票，还有免费的酒水，不过没有成年只能喝无酒精饮料哦。你就把这当成一个小型的演唱会，只不过演唱会的地点有点特殊而已。”
　　“好。”尤鱼一直站在陆然身边，肩膀贴着陆然的手臂。
　　“那你们就到处逛一逛，我先去排练，表演结束我再去找你们。”

　　“好。”尤鱼用鼓励的眼神看向何释，“加油！”

　　“我是谁，一出场就能制胜！“何释单挑眉，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喂，那个陆什么然，到时候给我看好了，我绝对能用实力碾压你的脸。”虽然这个小白脸确实长得好看，但绝对是个花瓶，女孩子们都喜欢有实力的男人，加上我滚烫热辣的灵魂分分钟秒杀这个小白脸。
　　陆然对这种自信发言无感，毫无感情波澜地“嗯”了一声。
　　小白脸还怪拽的，何释受不了自己被忽视的感觉，委屈道：“……哥你看他！”
　　尤鱼笑道：“抱歉啊，我朋友性格就这样，他没有恶意的。”
　　他是陆然这一伙的。

　　尤鱼想跟着陆然去休息区的沙发，但过道上的人太多，害怕被挤散，尤鱼下意识地抓住了陆然垂在身侧的衣角，就像小朋友牵住大人那样。抓着衣角能给他带来安全感。
　　陆然垂眼向下看。
　　尤鱼把衣角又抓紧了些，说：“防止走丢。”

　　酒吧里人声鼎沸，加上震耳欲聋的音乐，陆然没有听清尤鱼在说什么。
　　尤鱼只好靠近陆然，两人身影交织在一起，距离近到双方能看清彼此睫毛的根数。
　　尤鱼松开抓着衣角的手，双手圈成喇叭状凑到陆然耳边说：“人太多了，我怕我们走散，抓着能有安全感一些。”
　　一瞬间尤鱼温热的气息盈满了耳边的肌肤，也不管尤鱼能不能听到，陆然小声地回了声“好。”

　　陆然稍微放慢了脚步和尤鱼并肩走着，耳边被尤鱼呼吸拂过的皮肤在不断升温，不消一会儿就泛起了漂亮的粉色。
　　尤鱼也紧抓着陆然的衣角直到目的地才松开，陆然平整的衣服上多了几道明显地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