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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捡了只小狐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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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来！这儿有只小狐狸！”
“让姐姐抱抱......真乖！”
清宁打很远便见了几个侍女围凑在一起，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她好奇得很，便加快了步子走上前去。
她们见了清宁，急忙起身行礼。
清宁向前探身道：“你们这是在......”
一人将那白狐轻轻举起，笑眼盈盈送到清宁面前：“师姐，快看！”
这白狐毛色纯净得很，没有一丝杂色。透着稚气的脸圆滚滚肉嘟嘟，与她印象中妩媚勾人的狐狸大相径庭。
清宁不自觉被吸引住，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它的肚子。
它身上暖和的很，待清宁将它接过，又高高抱起，这毛茸茸的尾巴便环上了她的手腕，惹得清宁痒的很。
“你怎么来了这里呀？”清宁将它轻轻晃了晃，像逗小孩子一般。
这小狐狸直直看着清宁，而后向她伸出肉嘟嘟的小胖爪子。
清宁将它贴近自己胸口，可这小狐狸却不安分的很，三两下便跳上了她的肩头，用爪子勾住她的衣服，竟盘在她肩上怎么也赶不下去。
远处跑来一人，不停挥舞着手中的纸条大喊：“清宁师姐，宁禹长老找你！”
“来了！”
清宁本想将这小狐狸放下便去，可它仍旧不肯离开，无奈，她只得带它一同前去。
这凌衔山山路崎岖，偏偏他们这儿还穷得很，没有多余银钱来修路，道上坑坑洼洼要走上个好久。
清宁刚一推开门，便见这算不上大的屋子里坐满了人。
“清宁啊，来……”宁禹站在高出一级的石阶上，笑眯眯招呼道。
清宁拼了命从众人身边挤过，好不容易才到了宁禹长老身旁。
“坐……”宁禹为她在前排留了一个位子。
清宁不解：“长老，这是……？”
宁禹顺了顺花白的胡子，对她眨眨眼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清宁点头：“哦。”
那小狐狸爪子锋利的很，勾着清宁的衣裳慢慢下到了她怀中，又环成一团枕在她的腿上睡了过去。
“小狐狸，你要是想下来戳戳我脖子就行，这衣服很贵的……”清宁轻揉着它的头小声咕哝道。
宁禹拄着手杖，一步一敲：“既然都到齐了，那么便由我来告诉大家，将你们召集于此所为何事。”
他慢慢踱着步子：“这狐族，虽然是妖族，可早在千百年前便与我们签了和平书。现如今，为表友好，他们将几只狐狸送到各大门派拜师学艺。这其中，也将有一只幼狐入我凌衔门下。”
清宁急忙看向在她怀里睡得正熟的小狐狸。
这莫不是那只被送来的幼狐。
台下众人皆望向清宁怀中，那只沉在梦里的小团子。
他们嘁嘁喳喳讨论着，也都好奇得很，这只小狐狸究竟会被哪个长老收做徒弟。
宁禹清了清嗓子，目光滑向清宁：“经过多次商讨，我们一致决定，就由清宁，来做这狐狸的师傅！”
台上台下皆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小狐狸听了这话，握着清宁衣袖的小爪子又紧了紧。
清宁有些不知所措，她急忙将小狐狸抱在怀里站起身来：“长老，可是……”
宁禹拍拍她的肩，微微点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资历太浅，不适合为人师？”
清宁点头。
“放心。”宁禹提了音量高声道，“我现在就将长老之位让给你，好好干！”
台下又爆发出一震雷鸣般的掌声。
清宁杏眼圆睁，她觉着宁禹绝对是在和她开玩笑。
直到宁禹将自己宝贵的长老玉佩给了清宁，她才意识到，宁禹是认真的。
虽然这小破门派做什么都随意得很，可清宁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为何宁禹会将自己熬了大半辈子得来的长老位置这么轻易拱手让人。
她怀里的小狐狸慢慢蹭上她的脖子，用灵动圆滚的大眼直直望着她。
清宁就这样莫名其妙成了凌衔山长老。
虽然当上长老无所事事成天享乐是她毕生的追求，可她也从未想过会如此之快。
而且还如此草率。
座下众人皆迫不及待凑到她跟前道喜。清宁手足无措，只得与他们相互鞠躬，甚至快要趴在地上，嘴上还在一刻不停地道谢。
直到众人散去，清宁这才直起身来。
“师姐？不对……是清宁长老！”清宁转过身，那个经常捉弄她的小师妹脸上带着笑，手指转着铃铛跳步向她赶来。
清宁面对着她，低头酝酿了好半天才问道：“你不会……也是来祝贺我的吧？”
师妹捂着嘴，笑声像银铃一般清脆悦耳：“怎么可能？”
清宁从小与她在一个被窝长大，对她再了解不过，露出这种笑，她八成有事瞒着她。
她左思右想，最终把她昨天不翼而飞的包子算在了她的头上。
“琢颜，你是不是偷我包子了？”清宁微眯着眼问道。
琢颜正了正衣襟：“我哪有那么龌蹉？”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清宁向后退了三步。
琢颜向前三步，将手覆在白狐头上轻轻揉了揉：“来替我爹与你讲一讲，有关这小狐狸的规矩。”
“规矩？”
琢颜点头：“第一，不能打也不能骂，要悉心照料，要处处包容。第二，这小狐狸的吃穿用度都要最好，如果它吃得不好或者穿得不好，借钱也要给他补上。第三……”
她一口气说了整整九九八十一条霸王条款。
条条针对清宁。
她在听到第五十二条时便觉着头痛欲裂。
“我说完了……”琢颜拽出别在腰间的水壶，豪迈十分地大口喝了个干净。
清宁依旧没有缓过神来，愣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为什么条条都是约束我的？”
她看了一眼怀里的小狐狸：“这小家伙才是徒弟！”
琢颜微微笑着贴近了她耳边悄声说道：“要是这祖宗好照顾，我爹也不会把长老之位让给你。”
清宁听了这些条条框框，只觉着自己被他们生拉硬拽进了一个大坑：“可是谁也没与我商量，也没问问我愿不愿意……”
“问过了。”琢颜打断道。
清宁完全想不起来。
“什么时候？”
“就在昨天，我爹的确把他的学生全都喊了过去，讨论一下这只小狐狸究竟该何去何从。我爹可是连着派了三个人去叫你，但你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练功，甚至我听他们说你还在找什么……什么该死的偷包子的贼？”琢颜回忆道，“你一直不来，大家伙又全都把票投给了你，你说，这徒弟你不收谁收？”
“可还有那么多长老，为什么偏偏是我？”清宁不解。
琢颜耸耸肩道：“那些狐狸不知中了什么邪，非得让它拜凌衔山西峰长老为师，还死不改口。”
清宁狡辩的话梗在喉咙。
“所以，加油，我的好师姐。”琢颜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临走还不忘瞟一眼那只小狐狸。
清宁怀里的小狐狸不安分地顺着衣服向上爬，她急忙向后退了退：“这是我最后一件完好的衣服了！你可别给我勾坏了……”
它动作停了下来，用那双掺着些委屈的眼睛直直看着她。
清宁心一软：“算了，随你便吧。”
这小狐狸这时候倒是听话的很，三两下又爬上了她肩头。
“对了，我听说化形可是你们狐族打娘胎就会的法术。小狐狸，你变一个给我看看？”清宁揉了揉趴在肩上的那个小头说道。
小狐狸后脚一用力，从她肩头跳到了地上。
力气过大，清宁肩膀隐隐作痛。
她本想见识见识化形为人的狐狸究竟是不是传说中的那样婀娜多姿，倾国倾城。
可小狐狸却从远处叼了根木棍回来。
只见它用爪子费力抓着那木棍，在泥地上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清宁皱着眉头，费了好大劲才认得出它究竟写了些什么。
“我太愚笨……”清宁小声念道。
她急忙停了嘴，蹲下身贴着它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见小狐狸垂着耳朵，还是一副丧气的样子，琥珀般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她，清宁突然多了种莫名的负罪感。
她补道：“没事，万事开头难，只要我教你，你就没有会不了的仙法！”
小狐狸这才看起来精神了些，十分精准地扑到了清宁怀中。
清宁见它蹭着自己手撒娇的乖巧样子，觉着以后的日子也应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
“清宁！”
她转身，只见宁禹拎着满当当两个大包向她跑来。
没等清宁开口，宁禹便迅速将它们小心翼翼放在地上，手忙脚乱打开。
金光四散。
清宁从未见过如此多华贵的东西，眼也不眨一下，硬是直直盯了两分钟，直至眼睛干涩，这才不舍般揉了揉。
“别看了，这都是那小祖宗的。”宁禹说罢，便对这小狐狸招了招手，“来，看看这东西齐不齐全。”
小狐狸轻轻一跃，便稳稳立在了那一堆金银玉石上。它用爪子随意翻了翻，又跳了回去。
“既然也不缺什么，那我就先告辞。”宁禹一刻也不愿待在这儿，脚底抹了油一般一溜烟没了影子。
清宁轻轻揉着它的头问道：“这些，都是你的？”
它没有回应。
“既然我是你师傅，那你的就是我的……”她试探道。
小狐狸只是在她怀里翻了个身，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我当你答应了！”
说罢，清宁便迫不及待小心翻了起来。
凌衔山穷得叮当响，她这些年仅只有两件衣服换洗着穿，哪能错过这种好机会。
她本想多捞一些，可转念又想起小狐狸泪眼汪汪的模样，便只拿了件小巧的玉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