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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伊察达伯尔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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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鹤一觉醒来,突然觉得周边的环境有些陌生,又莫名有些熟悉——
这不是她家楼下的草地吗???
放鹤有些懵,怎么一觉睡到了现代?难道自己死了,故事结束了??仔细一看,自己竟还穿着古装,这人来人往的都有些奇怪的盯着这个睡在草里的汉服少女。
有些懵的回到了家,已经七天了,果然没人来过。
放鹤看着自己跑出家门时留下的纸张,还是空白的。
用座机给妈妈打了电话,妈妈也没多问自己的去向,只问了她为什么没去上学。
放鹤坐在书桌前,突然有些怀疑自己好像只是做了一个梦,但是那人的脸分明那么清晰。
奋笔疾书,放鹤把故事写完已经是深夜,只有七天的经历,让她也只能把故事停在了男女主回京的途中,而在她的故事中,女主是真正的西域神女,男主正是神女选中的夫婿。
才想起来吃饭。
没有手机,只能下楼去觅食。
放鹤还是想不通,自己明明正在睡觉,为什么会突然回来,难不成有什么时间期限。
那人不知道在何处,是不是已经回了京,自己突然地消失,他应该会更艰难吧……
他的身体不知道怎么样了,万一遇到追杀是不是能顺利逃脱……
放鹤才发觉自己脑子里全然被那人填满了。
路过药店,她竟鬼使神差地进去走了一圈,还买了一些跌打损伤药。
另一边的溯云朗却已经风雪兼程到了京城。
他怕放鹤真的被抓走了。
走到熟悉的匾额下,溯云朗却突然犹疑了起来。
眼前的府宅气势恢宏,黑色的砖瓦带着历史的厚重,上面烫金隶书写着两个大字——
溯府。
这个让他活下来,又让他生不如死的地方。
“云……云……云将军,”开门的小厮看到溯云朗的脸,瞬间变了一个颜色,“您……怎么回来了……”
不奇怪,可能这溯府上下,早就以为自己死了吧。
“溯骞呢?”
溯云朗着急找人,没空和他们多说。
“啊……今日是宫中怀贵妃娘娘的寿辰,溯将军跟随大将军进宫朝贺了,今晚怕是不回来了……”
这溯府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溯骞一直让大家称自己为溯将军,而不许溯云朗称溯将军,因此大家只得称溯云朗为云将军,显得溯骞才是溯家的名门正族。
不过就算溯骞答应,这个莫名其妙冠在自己名字前的姓氏,溯云朗还不太想要呢。
而小厮口中的那位过个生日还要大宴群臣的,就是当今与皇后最不对付的怀贵妃,当日宫斗失误进了冷宫,害得自己女儿不得不被指给传闻中命不久矣的溯云朗,如今不过几日,竟又从冷宫里放了出来,当真是不简单。
想来她既然又得权势,静嘉公主之流只会更猖狂了吧。
“那溯骞今日都在宫中?”
“是的,溯将军今天一大早便去了。”小厮唯唯诺诺。
“你过来。”
溯云朗朝着那小厮招招手。
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小厮的脖子已经断了。
他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正直到愚忠愚孝、从不愿做违背正义之事的溯云朗了。
从他低三下四恳求一个并不熟识的女孩助他一臂之力开始,这场复仇之路他便已经做好了准备。
“既然溯骞不在,见过我的人,还是死了比较好。”
那张泛着难掩的病态苍白的脸上多了些让人不寒而栗地狠辣,只是那双眸子,在黑夜里,还是亮晶晶的。
溯云朗快速地在府邸中寻了些金银,一张地契也顺势揣入了衣领中,又转身潜入了黑夜里。
既然放鹤不是被溯骞所抓,想来她是自己离开了,溯云朗有些无奈,又觉得平常,就不该相信什么无缘无故的帮助,自己还是被这人表面的善良所蒙蔽了,这刀光剑影的,人家何苦跟着自己来走这一遭。
看来这复仇路,还是自己一个人要走完了。
刚刚走出溯府的溯云朗,却被拦住了去路。
“云将军,别来无恙啊。”
来人一身西域装束,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俨然不是中原人。
“你是?”
“听闻你是西域神女之夫,特来一睹真容。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云将军吗?当日你带领中原兵把我们部落打的落花流水,如今成了你们宣朝的附属品。怎么,我们这你们从来瞧不上眼的边疆蛮族,倒也能让您这大将军主动归附了?”
那人语气怪异,带有嘲讽意味。
完了,溯云朗这才回想起来,这不正是当年自己收复的伊察达氏部族的首领吗?溯骞这般小人,自己竟放松了这警惕,必然是他走漏的消息。
不等溯云朗开口,已经被冲上来的几个壮汉五花大绑放进了马车里。
“大王,这个人对这朝廷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哼,这么年轻的大将军,收复了让他们头疼了十几年的边疆,怎能不重要?况且,他可是丞相的儿子,以他做人质,我不信皇帝不让步!”
溯云朗在车中听着外面的对话,原来是要拿自己作人质。
只不过,溯云朗甚至觉得有些好笑,这蛮人确实太过鲁莽,他只知自己是丞相的儿子,却不知自己根本就是罪臣的儿子。
放在皇帝眼里,当日救自己只不过是为了自己明君形象,怕寒了开国老臣的心,但自己的存在始终是溯之明和冯启之间的梁子,如今这么好的机会,还能给自己按个为国捐躯的名声,岂不是两全其美。
拿自己去威胁皇帝,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只是自己想做的事还没做完,到底有些不甘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行人在一个客栈休息了下来。
长途的跋涉让溯云朗的身体又开始了严重的不适,靠在床边咳的厉害。
“这年纪轻轻就打下半个江山的大将军,竟如此体弱,说出去岂不笑话?”
伊察达部首领伊察达伯尔,一身毛皮大衣,戴着代表着地位的高帽,腰上别着一把牛角把做的匕首,一圈大胡子显得更加威武。
“咳……咳……伯尔王,别来无恙啊。”溯云朗强撑着坐起来,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虚弱。
“如你所见,我中了很严重的毒,只是,咳,伯尔王可知,这毒是谁下给我的?”
“哦?云将军这么一说,我倒有些好奇了。”
“哈哈,说来还有些不好意思,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既然寄人篱下,成了别人的人质,倒也没什么好在乎的,”溯云朗故作深重的喘了口气,让伯尔看到自己的无奈,“不瞒你说,这毒正是我的弟弟——溯骞,涂在箭上的,一箭入了体内,咳……咳……咳……就……就成了这副模样……”
溯云朗适时的深咳了几声,苍白的脸上又多了些痛苦的神色,嘴角甚至开始渗出丝丝血迹,看得人难以怀疑他的话,不免相信这真的是一个兄弟阋墙的悲剧。
“云将军让我如何相信你,到底是为了逃脱,还是真有其事呢?”伯尔毕竟身经百战,基本的谨慎还是有的。
“哈……伯尔王大可以想一想,咳……若无他走漏消息,凭我的威望和地位,咳咳……”溯云朗痛苦地捂着胸口,深深呼了一口气,一副绝望而又心碎的模样,“谁又敢追杀我,谁又敢将我一时急迫做的谎传入您的耳朵?”
溯云朗见伯尔没有说话,又接着说:“我也知道你抓我是为了什么,但是有这样的人摆在这里,如今我在皇帝面前也没了话语权……咳咳,恐怕难以达到你的目的,倒不如……我们各取所需。”
“怎么说?”
“你放我走,向皇帝请示我为御边使,我保证将实权还归到你手上,这御边使若是换做旁人,你怕是不好过,咳……你抓我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听起来倒像是一桩好买卖。”伯尔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溯云朗拿捏的透透的。虽然两军交战,但是他们部族人心里对溯云朗确实是佩服的,打起仗来光明磊落不走歪门邪道,溯云朗的品行他也是打听过的,仅仅是他收复这一路,叫好声不断,不然也不会以为他在朝中威望颇高。
难不成这新朝真如他所说,并非表面那样平静,若是这般人才竟不得重用,那到底是中原人的灾难了。
溯云朗见伯尔大有被自己说服之意,又补充道:“我可以以我氏族名誉担保,绝无妄言。”
这话却又戳到了伯尔的痛处,脸色骤然一变:“说到说谎,云将军还未向我解释西域神女一事呢。这次抓你,倒也不全是为了政治之事,否则我也不必听到消息就马不停蹄要找到你。”
“本王虽是一部族之王,身上担着整个部族的责任,但是也不至于走这险境,只身前往中原,我也不是没想过这是朝中之人共同谋划设的陷阱。我不是不知朝廷对我们这些边疆部族的态度,我横在这,始终是你们统一大业的一道坎。可我还是来了,云将军可知道为何?”
伯尔的脸上看不清情绪,愠怒中又带了些失落。
“伯尔王看来是有难言之隐?”溯云朗没想到自己和放鹤的一个无心之慌,竟惹来这么多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