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中的不二周助》樱之子

4、继续流过的日子（小修）

　　其实尼亚上的课还是很值得一听的。——不二周助语。

　　小学生活也过了几天了，小孩子们惊讶地发现那个叫尼亚的少年确实是他们的英语老师，有一次还代了一节数学课。不过经过最初的惊讶之后，小孩子们还是上课说话不做这科的作业不服管教——啊，尼亚并没有管教他们，而是继续慢条斯理讲着课，放任自流。这就造成了在尼亚的课上只有不二周助在认真听课，照不二的看法，尼亚讲的英语课程十分精辟，有助于他更好地理解语言这门艺术。——呐，你确定尼亚讲的不是研究生级的英语课程？

　　放学前，老师把社团申请表发给各个学生：“每人限选３个社团。”菊丸英二毫不犹豫勾选了网球社，不二周助伸头去看他填的申请理由：【我爱网球！！！】３个急切的感叹号充分说明菊丸童鞋盼望入社的心情。菊丸看不二的申请表上还是一片空白，大呼不二拖拉，并强烈建议勾选网球社。不二周助皱眉，既然有那么多人要选网球社，想必竞争一定激烈，他不会网球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吧？菊丸强硬的说不行，大有要是你不选网球社就不再理你的架势，趁不二不注意把笔伸过来，在不二申请表上的网球社前打了一个大大的勾。不二周助苦笑，认命地埋下头去填写入社理由。菊丸英二看着他嘿嘿地笑，像极了一只奸诈的小猫。

　　第二天交上去的申请表中，不二周助的表上除了勾选了网球社，另兼选了家政社和摄影社。此外，他的入社理由以古文写成，文字优美，一挥而就，洋洋洒洒几百字，后来让文学社社长偶然瞧见这份入社理由，大呼不二不入文学社是他社的损失，当然这是后话。

　　下午是各个社团开放供参观时间，不二周助有些胃疼，菊丸便自己去了，临走前出人意料细心地给不二周助一罐热呼呼的饮料。

　　捂了一会儿，好像好受了点，教室里的同学都出去了，不二周助站起身，往天台走去。

　　这天的下午，风很柔软。推开天台的门，那里却已经有一个银白色头发的少年。少年回头看了不二周助一眼，又不感兴趣的扭头看远处的风景。不二走上前，与他并排站在一起，忽然兴起了与他说说话的念头。

　　“该叫你尼亚老师好呢，还是尼亚？”不二周助说。

　　“名字只是个代号罢了，想怎么叫随你。”少年抓着栏杆的手指紧了紧，又恢复原状。

　　“在同龄的这些小鬼头中，你也算是天才了，居然能听懂我的课。哈啊～你被称作天才也是迟早的事吧。”一段沉默过后，居然是少年先提起话题。

　　不二笑了笑。天才么，阿市最开始这么叫他的时候，他感到很开心呢。

　　“被称作天才很开心么，小鬼。”少年投来的目光中，有着困惑。

　　不二周助想了想，说：“嘛～如果被在意的人这么认可着，多少会有点高兴吧。”

　　“也是。”少年像是顿悟般的，舒展了眉头。

　　“告诉你吧，其实我本来是想体验下正常的小学生活的。”少年在“正常”二字上加重了语气：“我可不怕别人嘲笑我。”他接着说：“可是联络人理解错了我的意思呢，我的学生身份就变成了老师。在‘那人’未完成的事情被我完成之后，我都不知道生活的目标和意义是什么了……犯了不少低级错误……无意义无目标的闲逛着……”

　　他的话语声越来越小，不像是在对话，反而像倾诉多一些。不二周助静静倾听着，看着少年的气息由牢骚变成落寞，由落寞变成迷茫。少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说，世界上，真的……有死神存在吗？”

　　“也许是有的。”不二周助实事求是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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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菊丸今天很高兴，他终于把不二周助拉来了网球场。但不二周助那家伙的一句话又让他燃起了熊熊怒火。不二看着网球场里满天飞的小球，说：“原来网球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用途，就是用来砸人吗？”

　　这个笑话……不好笑呢。菊丸叹口气，开始为毫无兴趣的不二周助充当讲解员，为不二讲解网球规则，计分制，还有……菊丸自己的特技式网球。菊丸英二特地下场找了一个三年级小学生打练习赛，赢了之后洋洋得意地对场外的不二喊道：“我打的才是真正的网球喵～网球就是艺术啊～”我不认识这个人，他被迪达拉附身了……不二周助转头捂脸。

　　不过不二周助还是认真学起了网球。既然参加了网球社，那就努力练习吧。体力训练，挥拍练习，对着墙壁击球……不二周助一项一项地做着基础训练，丝毫不在意别的小孩子奇怪的目光。因为大多数小孩子把打网球看做是一项流行的娱乐活动，所以基础训练场地上，只有不二周助一个人。菊丸在连挑五人都赢得比赛后，终于败兴地坐了下来，咕噜咕噜喝起了运动饮料。

　　相比于在网球社的认真练习，不二周助在家政社内就是另一番光景了。很多没尝过不二周助做的点心的社员，看着不二周助漂亮的点心作品，都会困惑地问上一句——“这怎么会被称为‘甜品杀手’呢？”这时不二童鞋就会请你尝一尝他做的点心，尝过之人无一不横尸当场。有一个学长尝过之后，没有倒下去，不二周助满怀期待的看向他问：“口感怎么样？”那个学长颤抖着，“呕——”吐了，然后大叫着太难吃了我再也不要看见甜品了逃走了。不二周助非常奇怪，挖起一小块自己做的点心尝了尝，最后判定这是自己的味觉与常人不一致的原因。怪不得平常在家只有自己吃芥末吃得最开心……

　　不二周助在摄影社的日子倒是中规中矩，饶是如此，也拍出了不少好作品，在此就不一一概述。

　　“命名——白鲸。”当不二周助喊出他三重回击中第三个网球招式时，已经是他们六年级的六月份。蝉蹲在树上不知名的角落欢快地鸣叫着，不二他们又迎来一个欢乐与汗水并存的热血夏天。

　　“不打了不打了～”菊丸英二郁闷的拿起毛巾擦汗，“不二你是怪物么，没用招式时就那么厉害，这下子我连打回去都不行啦！”

　　“菊丸你其实适合与人组双打的，如果你找到合适的搭档，一定会很厉害。”不二周助微笑以对。果然菊丸听后又恢复了活力：“呐～呐～你觉的谁能配合我打双打呢？”

　　啊，真是个单纯的好孩子啊英二。

　　“这次你准备去参加小学生网球联赛了吧，别告诉我你又不参加！”菊丸过了一会儿也不再执着于双打的问题，转而向不二周助问着，用的却是不容置疑的口气。“是～是～这次一定会去的～”不二汗了一下，菊丸对他不认真对待网球比赛都快成怨念了。

　　去比赛＝可以看到全国各所学校的小学生＝神奈川的小学生也会参加＝和阿市见面。这几年，小景家隐隐有些限制小景与他和阿市两人联系，反而带着小景频频参加所谓的上流宴会。结果小景无奈地发来短信说，他一定要快点成长起来，等到有足够的能力那天，三人就又可以像从前那样了。

　　【孩子的美丽梦想。】不二周助看着小景的短信，给幸村精市发过去一条短信，如是说。不久幸村就回复了：【即是是梦想，也不是个个都无法实现；就算物是人非，那也不是今天所能够预言。未来有很多种，我们是书写者，而并非阅读者。】

　　【主上的言论精妙绝伦，臣下佩服。】不二看了，笑着回复过去一条。

　　一会儿后幸村发来一个黑线表情：【亏你还记得这个称呼，现在周围那些混蛋叫我女神。】

　　不二周助不给面子地呵呵直笑，想起阿市看不到他的笑容，又很不厚道的在短信后加了个笑脸发了回去：【怎么？当初叫小景女王，现在遭报应了吧？问一下，女神这称号怎么来的？】

　　【不告诉你。】哦哦哦哦，好像看见阿市头上的“＃”字了，不告诉就不告诉，咱还想叫你美人呢。

　　不二周助发完短信，开始在手机上无聊地按来按去，把号码簿翻了出来。小学生大多没有手机，于是号码簿上只有父母的手机号，家里的电话号码，阿市、小景的号码以及——柚木梓马的手机号码。

　　柚木梓马，认识他缘于小时候在街心公园捡到的那只玉笛。在把玉笛寄放在物品遗失认领办的两天后，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发来了一条短信：【我叫柚木梓马，是笛子的主人，也是６岁。谢谢你拾到了它。】

　　６岁的柚木那家伙是多么纯良有礼貌啊。可是如今哪还能看到纯良的影子，那些说柚木梓马有家教又温柔善解人意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瑕疵的人们，你们别被他骗了还帮他数钱呐。不二周助在心底呐喊，表情奇怪。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柚木梓马最近一次发来的短信：【不二你打网球就自己去打，别来烦我，小心我叫人把你灌成水泥块丢到东京湾。这样就能耳朵清净了，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当时和裕太没吹奏完的笛曲，却在后来吹给了柚木听。柚木在知道他会吹奏长笛后，约了他出来，在一处僻静的地方，请他吹奏一曲。“你的笛声，不迷茫，却没有目标。”柚木听完一曲，肯定的说。

　　当时，他们是同类。６岁的柚木还没什么城府，有些轻易的就把自己的苦恼向不二倾诉。就是因为他钢琴弹得太有天分，盖过了上面两位哥哥的风头，所以被迫改学长笛。家里给他买了贵重的长笛，他却觉得气不过，在坐车经过街心公园时，把玉笛向窗外甩了出去。

　　不二周助曾经想把同在东京的迹部景吾介绍给柚木认识。没想到柚木殿下一脸不屑的说：“我们家族与迹部家在两个不同的圈子。”言下之意，古老的花道世家是不会和这种新晋家族在一起的。不二汗啊，说：“那我只是一个普通小家的普通市民而已……”柚木瞥他一眼：“那是年少无知交的朋友，现在想甩都甩不掉了。”

　　朋友？这个词我喜欢。不二周助自动过滤无关紧要的其他字眼，笑眯眯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