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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小当槐花受欺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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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病房里的床上。
刘艳红缓缓的睁开眼,眼神有点迷茫。
旁边坐着的何雨柱立刻紧张的站起来问“媳妇,你感觉怎么样?饿不饿?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小鸡炖蘑菇。还烤了一点紫薯,特别甜。今年的紫薯特别好。”
刘艳红对何雨柱笑了笑,阳光打在她的脸上,本来就苍白的脸看上去就像透明的一样。
何雨柱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柱哥,我是不是流产了?”刘艳红平静的问。
何雨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苍白地安慰道“没事的,我们这么年轻,还会有孩子的。会有的。”
刘艳红微微的把头扭向右侧,一滴眼泪从眼角滴落到雪白的枕巾上。
她并不是特别爱何雨柱,也没有近期要孩子的打算。
但是当孩子悄无声息的来又走了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会很痛很痛。
何雨柱把刘艳红扶起来往后面塞了一个大枕头,让她靠的舒服点。
一口一口的喂她喝鸡汤。
刘艳红也很配合,乖乖的喝。
还用鸡汤泡了些米饭,吃了不少。
何雨柱很高兴。
吃完饭,刘艳红又疲惫的睡了过去。
因为小产要在医院里多住几天。
来的时候很匆忙,都没有拿必备的生活用品。
所以趁媳妇睡着何雨柱回四合院拿一些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
何雨柱回了四合院,在快进到自己屋的时候,秦淮茹从门帘子后面出来了。
她望着何雨柱一言不发,但神情哀伤,饱含歉意,楚楚可怜。
何雨柱知道她的意思。
她怕自己去派出所告她婆婆故意伤人。
其实是可以告的。
秦淮茹的婆婆贾老婆子伤害孕妇致其流产,甚至都要判刑坐一两年牢。
但是毕竟都是一个大院里生活了这么久的人,何雨柱没想过去报警。
而且贾老婆子并不知道刘艳红怀孕,她并不是故意的。
但何雨柱只要一想起无辜受罪的媳妇和白白流掉的孩子,想起自己失去了做父亲的一次机会。
他就没法再跟秦淮茹亲亲热热的往来。
没法毫无芥蒂的无私帮助秦淮茹。
更没有办法把她的三个孩子当成自己亲生的看待。
何雨柱看了眼秦淮茹,就扭过头,大步向前走了。
而站在门前,看着何雨柱背影的秦淮茹倏地留下眼泪。
拿了必要的东西,何雨柱就尽快的回到了医院。
晚上陪着正在修养的刘艳红,怕有什么事情叫不起来,何雨柱甚至一夜都不睡。
早上的时候,眼睛熬得通红。
刘艳红看了心里也有一丝感动。
贾家。
晚上吃饭的时候,秦淮茹面无表情地摆放着碗筷,一言不发,甚至对着孩子都没有了往日的笑容。
贾张氏做了亏心事,也不敢出声。
孩子们也吓到了,不再像往常那样顽皮胡闹。
一家人坐在饭桌上安安静静地吃窝窝头,喝红薯粥。
气氛压抑。
斜着眼瞟了秦淮茹一眼,贾张氏不甘心的说“看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怪我。白天那些大妈大爷的把我吼一顿,晚上你又给我使脸色。我怎么招你们了?”
“我怎么知道傻柱媳妇怀孕了,我要知道她怀孕了,我能去推她吗?再说了,要怪就怪她自己身体太弱,推一下就流产。我能怎么着?”贾婆子理直气壮。
听着婆婆无理搅三分的话,秦淮茹砰的一声,放下筷子。
“不管你有再多的理由,你把傻柱媳妇推流产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大院的人都看见了。平时大家都当我们是孤儿寡母的,让着我们。”
“平时只要有什么不顺你的意,你就坐地上哭你的儿子。可现在你把人家的儿子害死了,往后大院的人还怎么看我们?你以为这是孩子上傻柱家顺些东西那么简单吗?说两句好话,道个歉就行了。现在恐怕傻柱要恨死我们了。”
“你一天天的呆在家里又为这家做过什么?不是教坏小孩子去当小偷,就是在外面惹事生非。我白天工作了一天,晚上还要回来给你们收拾烂摊子,这样的日子我真的快过够了!如果妈真的觉得我顶了东旭的工作,占了大便宜。那我就把工作还给你们,我净人走。哪怕是回农村种地呢?饿死我也不会要妈你施舍的?”
听着秦淮茹说着怨怪又绝情的话,贾张氏一下子怂了,不敢再说什么。
他们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要是离了秦淮茹,恐怕要饿死。
她虽然平时总是欺负儿媳,但她心里也知道,就算是再换一个媳妇,也不会有秦淮茹做的更好了。
只不过是她身为婆婆,天性要压着儿媳妇,所以才平时总是挑她的刺。
看贾张氏不敢说话,秦淮茹又把碗端起来继续吃饭,准备吃完饭去医院看一下傻柱媳妇。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的,至少面子要做足,要不然自己在院里的口碑就坏了。
秦淮茹搜罗了家里的所有的副食票,跑到副食店里买了一大包桃酥和一些蛋卷到医院病房里去看刘艳红了。
去的时候,刘艳红也正在吃饭。
秦淮茹推开门,惨淡的对何雨柱和刘艳红笑了笑“傻柱媳妇儿,我来看你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别拒绝。”秦淮茹把东西递给傻柱,傻柱接过来就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刘艳红说“秦姐,你不用感到抱歉,这跟你没什么关系。也是这孩子的命不好。”
“唉,什么命不好啊!都是我婆婆的错。她呀,平日任性惯了。没料到你怀有身孕,竟然去推你。我们家真是罪该万死。我们全家都对不住你。”
秦淮茹说着说着哭了出来,甚至都要跪到地上香给刘艳红磕头了。
刘艳红和何雨柱都是一惊。
何雨柱赶紧把她扶起来,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了像什么样子。
“傻柱,艳红,你们这是原谅我了吗?”秦淮茹可怜兮兮地问。
何雨柱平淡的说道“谈不上原谅不原谅的,本来就跟你没什么关系。你也不用来道歉。”
呆了小半天,说了一堆好话秦淮茹才走。
何雨柱出病房去送秦淮茹,看着她单薄的的背影。
何雨柱知道,对方底那么低声下气的来道歉,并不是真的想求得原谅,而是不想失去自己这么一个好的帮手,怕跟自己家结仇。
他不怎么恨秦淮茹,但是却很恨贾张氏。
而棒梗他们三个人就是贾张氏的孙子孙女,现在自己的孩子没有,他不可能再毫无芥蒂的帮凶手家的孩子。
小当和槐花已经上小学了。
白天在学校安安生生的上着课,学习都不错,而且很文静,不捣乱,老师还都挺喜欢她们的。
但是一放学,她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被高年级的同学给堵在了学校的角落。
现在的学校基本不上课,学生在学校也都是瞎玩,瞎搞,胡闹。
这年代的孩子本来就家长疏于管教,如果学校里老师又教不了的话,肯定会做出很多不符合年纪的恶劣事情。
就比如这一次,几个5、6年级的痞痞的孩子围着瘦弱又可怜的小当和槐花。
“喂,小孩。把你剩下的钱都给我们,我们就不打你。”
“我们没钱。”小当弱弱的说。
“没钱。好啊!那你就要尝尝皮肉之苦了”一个一脸尖酸刻薄的女生怪笑着说。
其实他们早就知道这两个小女孩没钱。
只不过就是心情不好,拿他们开涮而已,强者欺凌弱者能获得征服的快感。
不过他们耍人也是分对象的,有背景,家长强势的不找,知道这俩小女孩儿早就没爹了,只有一个妈和一个年迈的奶奶。
就算受了委屈,她们的家长也没辙。
不加犹豫,一个胖胖的一脸横肉的女生上来一下子一巴掌把小当的脸扇的立刻肿了起来。
然后又一根手指头点在槐花的额头上,一把把她推到了后面的沙坑里,手被沙子磨着,一下子磨出了血丝。
槐花又疼又怕,吓得哭了起来。
可越哭那群孩子就越兴奋。
你推一下,我挠一下,揉揉搡搡的,没几下小当和槐花身上就挂了很多彩。
看着凄惨的两个人坐在地上,背靠背,双手抱膝盖,眼神瑟瑟发抖,那群孩子看他们这副鹌鹑样玩了一会儿觉得没劲就走了。
看到他们走后小当和槐花松了一口气。
然后互相搀扶着赶紧回家了。
回到家秦淮茹和贾张氏都看到了她们这副模样很是惊讶。
秦淮茹问小当槐花“你们是跟同学打架了吗?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秦淮茹不问还好,一问小当和槐花当即就委屈的哭了起来。
“不是,是那些大孩子打我们。他们问我们要钱,我们没有就开始打。”槐花抽抽噎噎的说。
“什么,这么过分?跟我走,我要去学校找老师评理去。”秦淮茹很愤怒。
连贾张氏也骂骂咧咧的“这群有娘生没娘教的玩意儿,敢欺负我们家孩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没用的,老师根本管不了。之前同学打架,有家长找到老师,老师都不敢管。”小当理智分析。
这秦淮茹一想也确实。
现在这老师都被打成了臭老九,地位很低,哪里敢管学生的事?
现在这世道不是老师管学生,而是学生反过来批斗老师。
“那那几个同学是谁?他们家住哪?你们知道吗?”秦淮茹又问。
“不知道。”槐花儿哭着说。
“知道了也没用。要是去找他们家长的话,他们肯定以后还会打我们的,而且打得更狠。”小当神色中带着恐惧。
“那这么说还真治不了他们了。就让他们以后天天这样打你们吗?”秦淮茹说。
愣了一会,小当突然说“之前也有同学被高年级的人打,他们都是把爸爸或哥哥叫来,把打他们的人修理一顿,然后就没有被打了。”
“妈我们也找人去打他们一顿吧,我不想再挨打了。”小当苦苦哀求秦淮茹。
“咱们家哪有壮年男人?你爸早早的去了,你哥又上山下乡,谁能去教训他们?”秦淮茹无奈。
“叫傻叔去不就好了,傻叔那么厉害,谁都打不过他?他去肯定能帮我们出气的,以后那群大孩子就不敢再打我们了。”小当理所当然,又满眼希冀。
可秦淮茹却苦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大院里的人都看到了两个女孩子这凄惨的模样,也都纷纷问是怎么回事。
不到一刻钟小当槐花在学校里被那些混混欺负的事儿已经传遍整个大院了,大爷大妈们都说可怜。
只是现在这世道,每个人都活的很艰难,家家都只管自己的事儿,谁还有那闲心和精力去帮秦淮茹他们家呀?
以前还有个傻柱,现在傻柱都只顾着自己的媳妇了。
刘艳红住了几天院。
医生说可以出院后何雨柱就用推车把她推回来了。
在家养了几天,两个人都开始上班了。
何雨柱,下班回来。
从贾家门前经过的时候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脸上青青紫紫的小当和槐花,有点惊讶,又听院里聊天的大爷大妈说起这事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他看着可怜兮兮的小当和槐花,又看了看旁边柔柔弱弱的秦淮茹。
没有像往常一样自告奋勇去学校帮小当和槐花摆平事,就像以前帮棒梗儿一样。
何雨柱仅仅是顿了一瞬,就直接进屋了。
他不是不可怜这两个孩子,只是他不想再跟秦淮茹家扯上太深的联系。
帮个孩子没什么,但帮完之后恐怕又跟她们家脱不了干系了。
门外小当槐花,还有秦淮茹都很失望。
这虽然只是一件小事儿。
但是家里要是没个顶梁柱的男人。
小事就有可能会变大事。
这就是寡妇家里的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