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柳茂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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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钟山C区红灯区。
红灯区是C区平民们主要的娱乐场所。实话实说，除了运送采血厂血液的物流公司和机械装配工厂，这里是C区最重要的产业。平日里不时有大人物进出红灯区，是C区各种项目的主要成交地点。
这里的景象和D区贫民窟，显然有很大的区别。霓虹灯七彩的灯光交相辉映，映照着繁华街区边搔首弄姿的全息投影。
每个店铺门口都有一个投影，这些全息投影有男有女，都是这些店里著名的头牌，穿着暴露，有的穿着旧历中世纪风格的特色服饰，蕾丝的束腰紧紧包裹着女人窈窕的腰肢，里面是破破烂烂的低胸女仆装，正俯身向街上的行人媚笑。有的穿着旧时代岛国的武士服，上衣敞开，炫耀着自己的胸肌，武士服的袴不伦不类，只到膝盖，下面空无一物，露出男人修长的大腿。
街上时不时有流线型的浮空车经过，天空中偶尔飞过富人们的飞行器。
除了五光十色的主街道店铺，路旁无人的巷子，也是人们的消遣场所。
不时有尖叫的少女被喝红脸的男人嬉笑着拖进阴暗的小巷。这些女孩子不是真正的淑女，竟然敢在晚上七点后出门，被拖进红灯区，也实属活该，除了她们缺乏良好教养的家庭，是不会有人在意她们的。阴暗角落的一个垃圾桶里隐约能看到倒栽葱被放进去的无名尸体，周围散落着沾染血迹的针管。
不过这些小小的不和谐都无伤大雅，丝毫影响不到红灯区的繁荣，这繁荣拉动了整个C区的经济，让人们快乐地生活在这里。在烛龙帝君的恩赐与怜悯之下，C区可以说是对普通人最友好的地区了。
红灯区最豪华的销魂窟，“梦里花”的顶层，此时跪着一位，方晴的老熟人。
晨露双膝着地，她面前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位儒雅英俊的，约3到40岁的中年人，面前摆着一张茶台，木纹精致，一看就是市面上买不到的名贵的原木，而不是居民家里常用的各种合成材料。如今蓝星环境破坏严重，名贵的原木家具并不多见，这男人无疑非常尊贵。
他身穿旧时代的中山服，头发经过了精心打理，额发全部拢在后面，露出英挺的额头和威严的双眼。中年人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
“小姑娘，你说，你带来了我想要的东西，是真的吗？”
晨露满脸热切，几乎抑制不住自己兴奋的呼吸声，双手呈上了一颗黑色珠子。
“是的大人！这珠子和您我们寻找的那图纸上的尺寸重量外形分毫不差，小女自从在黑市找到后便高价购买，此后一直随身携带，以保万无一失，就等着献给大人您。”
那中年人看了一眼珠子，轻笑了一声，语气倒全无架子。
“自从这搜查令被我散布出去，可是有不少小朋友，也不知道是粗心大意，还是胆大包天，拿了不少假货过来。”
“要是小姑娘你也糊弄我这个老实人，该当如何呀？”
一滴冷汗从晨露额头划过，她咬咬牙，狠声道：
“若有问题，我愿意在大人的血牢里做人彘，把我全部的血液贡献给大人。”
中年人呵呵笑了一声，
“小姑娘，你这话说的，不清楚的人还以为我是什么坏人呢！而且我要那么多人彘做什么呀？我柳某可从不为难乖孩子。唉，可惜坏孩子太多了，我的血牢人满为患，真是叫人头疼啊。”
他摆了摆手，背后的仆从上前拿起了那颗珠子，随后用丝绸布子细细擦拭过，然后恭敬地递给了中年人。
中年人漫不经心地掂量了一下珠子，突然神色一凝，咦了一声。随后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突然气势一变，这珠子也在这股气势下震动了起来。
“这竟然确实是上面要的东西……不过，怎么会没有灵性的波动，只剩下血气了。”
他面色阴沉，翻手收起了珠子。
然后像川剧变脸似的，又笑嘻嘻地对晨露说道：
“没想到你一个凡人，竟然真的能立此大功，我柳茂荣一向赏罚分明，这便赐你点灵。不过这点灵结果如何，就要看你自己的天分造化了。”
晨露大喜，眼眶微微发红，膝行了两步，重重磕了一个头，声音颤抖道：
“谢谢大人！大人英明神武，我这辈子愿意为大人做牛做马！”
只见那中年人手指尖凝出一缕黑气，那黑气似乎有自己的意识，在空中凝结成一个嚎哭的骷髅头，边哭边吞吃着空气中的清气，半晌后骷髅似乎吃饱了，化作一道黑光钻入了晨露的眉心。
晨露痛呼一声，当即晕死过去。
中年人也不在意，视若无物地从晨露身上踩了过去，招手对一直在暗处的阿四说：
“东西到手了，不过同上面说的有些细节差异，你此次助我寻宝有功，刚好也破境在即，我便赏你一块血凝玉。你晋升后，立即帮我去联系A区妥芮朵大使馆，把这珠子的情况汇报过去。记着小心点，不要被执法队发现行踪。”
阿四脸上难掩喜色，应是退下。
方晴面无表情地蜷缩在垃圾堆里，废弃的钢架撑起了一小片三角形的空间，外面堆满了塑料袋和废旧的布料，恰好掩盖住了她的身形。
这边是建筑垃圾和生活垃圾的弃置地，没什么油水，她冷眼看着那些挖掘工急匆匆地略过这座垃圾山，分神在意识里看了看那个来源不明的系统。
让她感到疑惑的是，这系统似乎在她的大脑里开辟了一片她从未领略过，也无法理解的地区，这片区域灰蒙蒙一片，她只要意识一动，就可以内视这片区域。
在不久的将来，方晴就会懂得这就是她的识海。不过现在，她的内心只有抑制不住的好奇，还有一丝说不出的不安和恐惧。
那系统的界面安静地树立在区域一隅，上面一片空白，令她丝毫没有头绪。只有一个工作日志图标，她早已点开过，却发现是一串乱码，上面标着“故障0183”。
方晴皱了皱眉，想到，反正也看不懂，先把这玩意放着不管吧，总会有变化的。
抬头看了看天空，夜色已至，她终于动了，瘦削的身躯不知道如何扭动了几下，便从狭小的垃圾堆缝隙里无声得挤了出来。
方晴顺着垃圾堆边沿快速地移动着，摸到了垃圾场电网边缘处的一块青石旁边。那石头扁平，大约缸盖大小，掩盖在杂草之中。她见四周无人，便半蹲着马步，轻喝一声，猛得掀起了那块石头。
石头下赫然是没有电网阻拦的一个坑洞。
方晴熟练地侧身滑了进去，石头一声闷响，便又严丝合缝地盖了回去。
几秒后，方晴的身影出现在了距离电网十米左右的干涸水沟中，她反身把水沟洞口堆积的建筑垃圾扒拉了几下遮住洞口，闪身消失在了D区缺乏照明，灰蒙蒙的夜色里。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柳茂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