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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死亡？新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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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晴压下眼睫，眼球轻微转动观察两人的位置，虽然晨露站在靠近窗口的位置，但青年站位封死了厕所出口。
这男人肌肉虬结，表情冷漠凶狠。
她虽然在长年累月的劳作奔波锻炼下身手利索，但毕竟是女性，力量不足，而且对方持有凶器，她决计不是对手。
不假思索，她就决定认怂拖延时间，保住小命优先。
方晴嘶哑着声音开口：“晨姐，我发誓我半分关于您的信息都没有透露，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在D区最大的靠山就是您，哪有那个胆子背叛您呢？”
那青年嗤笑一声，正想上前给方晴一个耳光，却被晨露抬手拦下，只见她饶有兴味地说道：
“这么说来，你对我还是忠心耿耿了？那你怎么知道东西在我手里而不是我爸手里，我可不记得我在你们这群臭虫面前提起过。”
方晴瞳孔微缩，当时那警察其实只让她盯着晨露的动向就会付一笔不少的报酬，还承诺帮她付清学费并且保护她的信息。
她只猜测是晨露父亲又做了见不得人的交易被警方盯上，哪知道有什么东西在晨露手里。
接受这个交易一是因为她最近缺钱，即使听起来报酬太高不对头，但她还是屈服在了金钱的诱惑下。
二是因为只是留意一下晨露的动向，她觉得不算特别危险。但她确实没想到那个日常和她接头的便衣会这么快暴露。
晨露这般挑明了说出了有什么东西在自己手上，分明是不打算给她留活路了！
天天都有D区的下等人莫名其妙地失踪死亡，帝国根本不在乎臭虫们的生命。
这明摆着晨露也要让她当臭水沟里的无名尸体，现在还不弄死她，大概率是警察已经知道东西在晨露手上，晨露还想知道警方的围捕计划。
方晴按捺了下狂跳的心脏，讪笑道：“晨姐一向神机妙算，那群傻条子有眼不识泰山，竟然胆大包天地摸您的动向，还妄图收买我。他们确实要我从您手上偷一个东西，可我根本就没答应，您的人看到我和那个条子见面，只是我想观察清楚条子的动向，近期本就打算向您汇报的。”
晨露歪了下头，唇角斜斜勾起：“你倒机灵，那便快点交代吧，我满意的话，一切我都既往不咎。”
方晴扫视了一眼寸头青年的位置，喘息着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咳嗽了两声，看上去是想缓解因为呛水导致的身体无力，说道：“那条子比我想得谨慎不少，每次见面只跟我说只言片语，不过他有一次透露出他们在中学南路一个民房有据点，打算找个机会抓捕您，所以今天我才打算走南边看看。”
晨露脸色冷了下来：“哦？南路有据点？呵呵，他倒是给你说了不少，那个民房在哪里！消息要是不准确的话……可就别怪我对同学不友爱了。”
实际上，方晴知道个锤子，只是自己推测以后，七分假三分真地胡诌。现下发现晨露有反应，心下稍定。
只要他们肯暂时放过她，让她出了女厕所这个狭小空间，她就有机会跑路，到时候钻进垃圾厂的垃圾山，那里她相当熟悉，未必没有活路。
她立即做出一副惶恐的样子瑟瑟发抖道：“求求晨姐饶我一次，我这就带您过去。”
晨露嫌弃地踢了她一脚，冷哼道：“谅你也不敢骗我，起来，让阿四跟着你过去看看。”然后便向旁边青年摆了摆手，青年应是后走到晨露前面居高临下地盯着方晴。
方晴深呼吸了一下，缓缓挪动冰冷的手脚想站起来，她的四肢已经因为长时间紧张僵硬发麻了，那个阿四几番催促之下才站稳。
晨露看到她这幅颓唐模样，不屑地冷嗤一声便走出了女厕所，显然是不再想忍受厕所污浊的空气了。
方晴的目光微微闪动，近距离只剩阿四一个人，出校门以后不远处就是一座垃圾山，她有机会！
“祂吩咐人们把血液作为美酒
那液体是爱，是甜蜜
拯救人们尘土做的躯体
干净的躯体放入坟茔
～啊～美酒～纯洁的美酒～啊～”
突然有奇怪的女声响起，咿咿呀呀像是奇怪的咏叹调，方晴愣了一下，意识到这是晨露的手机铃声。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不详的预感，肢体的冰冷是微不足道的，随着铃声响起，有一丝寒意缓缓侵入她的心脏。
晨露接起了手机，这种老式的智能手机，依靠内置的信号发射器接入帝国云端，虽然和富人区老爷们用的云脑没法比，但在D区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奢侈品。
不能让她接这个电话！
方晴的直觉疯狂报警。
她的躯体微微颤抖，不自觉地摆出了平时和混混斗殴时的攻击姿态。
那阿四眼神一冷，迅速上前抓住了方晴的肩膀，随后狠狠一膝盖捣在她的小腹上。
方晴下意识后撤躲了一下，但阿四的速度比她想得快太多了，比起平时那些和她斗殴过的混混，不，即使比起她去垃圾山偷翻垃圾的时候来找她麻烦的□□打手，都要快太多了！
她根本没看清阿四的动作，就感到腹部一阵剧痛，随即惨白着脸跪在了地上。
不对，不对，不对！
阿四根本不是普通人！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和她见过的□□人士的身手力量完全不是一个级别，晨露到底拿了什么东西？会有这种人跟着？她到底卷进了什么事件？
晨露听完了电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轻声对阿四说：
“南路据点已经被我们的人找到了。”
“阿四，杀了她。”
寸头青年的恶意终于得到了释放，方晴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动作，心口就忽得一凉，随即而来是难以忍受的，钻心的疼痛。
阿四冷硬的表情在鲜血下融化了，露出了一抹极度快意的笑容，他把匕首在方晴的心脏里转了一下，又一下，又一下。
然后畅快地ba出来，带出一串喷涌而出的血花。即使被破坏心脏的方晴在他看来已经是必死了，他仍旧觉得不过瘾，于是反手又在方晴的小腹和胸口捅了数下。
方晴在极度的痛苦和恐惧下目眦欲裂，她血肉模糊的身躯缓缓滑落在女厕所脏污的地面上。
阿四看到她苍白清秀的面孔，突然嘿嘿一笑，他才发现，原来这个小娘们长得还不错。
他最讨厌美丽的女人，美丽的女人全都是贱人荡／妇，他要把这个小荡／妇的脸划花了！
阿四把匕首从方晴的肚子里抽出来，又带出了一股腥浓的血液，然后他兴奋地拿刀在方晴的左脸上划出了一道口子，看着方晴清秀的脸染上了血液，他的眼神逐渐发痴，嘴里念着：“让小爷给你漂亮的脸蛋上雕朵花……”
可惜，晨露扫兴得打断了阿四的虐杀行为，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和腰包，皮质的腰包有一块深色，大腿上也沾上了方晴的血。她美丽的五官在愤怒中扭曲了，并厌恶地尖叫出声：
“阿四！你把血甩到我身上了！”
“你这个贱人竟然把这只臭虫的血溅到了我身上！你该死！”
阿四杀人正兴起，闻声恶狠狠地回头盯了晨露一眼。嗜血的眼神里是未尽兴的疯狂。
晨露一时未能控制住大小姐脾气，尖叫完了才想到，这个男人和派他来的大人，都不是她一个小□□惹得起的人，她父亲也是年复一年的努力才得到了这个孝敬那位大人的机会。
她打了个冷战，没忍住后退了两步，然后又想到了什么，扬起下巴冷哼了一声：“你别拿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我，别忘了大人答应过我父亲什么！”
阿四又看了她两秒，然后回头又盯着方晴还在抽动的身体看去。
晨露焦躁地原地转了一圈，说道：“别浪费时间了！警方据点离我们这么近，说不定执法队也来了，你要满足你的恶趣味，我回头帮你抓几个小女孩就行了。”
阿四这才作罢，他不甘心地又看了眼方晴，扬腿把她的身体踢进了女厕所的隔间，然后拿出了一包粉尘，随手撒在了地上。
说来也妙，那粉尘竟然会寻觅着血液自动生长吞噬，不一会血液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们倒不是害怕有人发现方晴死亡，方晴这种卑微的贫民的死亡，在D区天天都会发生，阿四只是担心执法队太快发现他们在南路出现过的痕迹。
处理完了作案痕迹，晨露扫视了一圈学校空荡荡的操场，与阿四快速离开了现场，校门口早早就等了一辆黑色的汽车，阿四打开后车门，让晨露坐了上去。
这汽车外面看上去平平无奇，内部装潢却奢华无比，配备了帝国流行的自动行驶防御系统，车后座的中央竟然还有个云脑。
云脑的待机桌面是一个男人的人物塑像，这男人的衣着全不似现代人，他头戴金冠，长袍宽袖，腰佩宝玉，形容清正，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不过晨露倒是没有欣赏帅哥的兴致，她只是扫了一眼屏幕，然后就没兴趣地移开了眼睛，比起这个，还有别的事情对她更重要。
她摸了摸腰包，确认了腰包里硬实的触感，便开始闭目养神。
只要这次能令那位大人满意，她就可以脱离这群贱民了，她晨露天生注定是人上人，没有人能阻止她向上爬的步伐！
想到这里，她的红唇勾起一丝甜蜜的笑意 。
黑色的车子在深夜里快速穿过贫民窟的大街小巷，远处时不时传来女人的哭泣乞求声，男人的叫骂与惨叫，枪械声，这些五花八门的音符共同谱写了D区的日常小调。
不过隔音良好的玻璃挡住了这场演奏，阿四和晨露显然十分信任车辆的驾驶系统，都在闭目休憩。
没有人注意到，晨露的腰包浮现出了一缕黑气，无视了高端的，毫无缝隙的防弹车窗，像是一团阴影一样融化进了车窗，然后穿过车窗漂浮在了空中。
黑气在空气中游弋了几圈，像是嗅闻到了感兴趣的味道，缓缓飘向了垃圾场中学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