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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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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雾将群山层层包裹起来,晨时的阳光显得有些暗沉,而风尚带着早春的冷意,耳旁只听着衣带猎猎作响,文三宝被洛疏辞抱在怀里,用加厚的褐色大氅细细暖着,且还担心小姑娘会被吹着的洛疏辞,一路都暗运气息,左手捏诀,在周围起了一层屏障隔绝寒气。
从初时惊叹于第一次得见的一日能行百里的御剑术,再到行了一个时辰后,因着早起的疲倦与尚未全然康复的缘由,文三宝到底忍耐不住,在身后温暖的怀里,沉沉睡去。
洛疏辞察觉怀中人气息变得绵长,便知她抵不住困倦,思及离宗门路程,不由得加快速度,她既已决意收文三宝入门,首当回去禀告掌门,且此次下山所见之事更为诡异,要做的事情越来越多。心念不断间,更是疾行向前。
这般赶路间,原本半日的距离,洛疏辞与谢瑾在三个时辰后便望见了灵虚山——风灵宗所在之处。而文三宝也恰在此时,迷糊着醒了。
洛疏辞御剑停在灵虚山山脚,谢瑾亦跟着一跃而下,见师父仍是一手携着文三宝,知她心意道:“师尊,徒儿先上山拜见掌门,禀明此事。”见洛疏辞微微颔首,又朝着文三宝爽朗一笑:“三宝,我在山门前等你。”说罢朝二人微一作揖后,重新御剑往山顶去了。
“三宝,”见着小姑娘一脸好奇的模样,洛疏辞微微一笑:“从山脚到山顶宗门共有三千石梯,且每一千阶处所见之景不同,为师带着你走,可好?”文三宝见洛疏辞并未带自己御剑上山,猜到这三千石梯或是入风灵宗的条件,又见洛疏辞待自己亲切温和,当下重重点头:“是,师傅!”
洛疏辞看她面色虽有倦容,对需要步行上山之事却毫无怨言,暗叹她懂事:“若是累了,便和师傅说。”随后,两人自山脚始,一阶又一阶,一步又一步,并行而上,文三宝感受着自手心传来的阵阵暖意,原本的疲乏竟似消减,便知是身旁之人的关心,心下感动,想着即使三千石梯,也不难了。
一路而上,等转过一道山弯,越过第一千梯时,她终于知道师父所说,每一千石梯所见之景不同的含义:原本4月的初春之景,在转角后陡然所见,皆是树色翠绿欲滴,山间蝉鸣不断,一路向上,山木秀丽繁阴恍然已经入了仲夏!
比起可上天的御剑之术,这儿显然更是令人惊诧。洛疏辞见她双眉扬起,眸中不可置信的神色,温尔道:“灵虚山本是神州灵气所聚之处,自古以来,都是修行者歆慕之所,而自山脚到山顶的三千石梯自灵虚山现世,便存在了。”她声音清和,虽在蝉鸣水声中,仍是清楚的在这山间涤荡。
这般徐徐而行,随着洛疏辞言语,文三宝不觉时间飞快,在到下一个处时,竟然已到山腰处了。而周边景色,已是枫叶满山,溪水潺潺,原是从仲夏入了清秋。虽然已知三千阶梯从山脚之际,每一千梯之景随四季不停轮转,仍不觉吃惊,造物神奇,人力果真不可及。
等到那皑皑白雪覆盖住山顶树木时,已然四季至尾,文三宝望着身旁一身青色衣裳的女子眉目柔和,在这漫天雪色里,仿若修竹,气质淡然似于周围景色融为一体,心念一动,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是不知道想说什么。那自对方手掌间源源不断的暖意,使自己即使处于冰天雪地中,也未觉丝毫寒意。
她自来到此世,所遇所见原本全是冷漠:村中人说自己克死父母,视自己不祥,避之不及。而前世······
她不愿想前世,原本只想当做大梦一场,生也好,死也罢,不过如此,她学不会爱自己,也无人爱她。却偏偏遇见洛疏辞与谢瑾,为救陌生之人深入虎穴,又怜惜自己孤苦,带着自己一同前行,给了自己柳暗花明。
这场大梦在迷雾里忽而有了光,而自己,也愿意随着这光走。
这般恍惚间,洛疏辞已然带着她停在一处山壁前,这山壁亦如他处被雪厚厚盖住了,四周也是稀疏的长着一些松树,文三宝看着身侧之人,见她狡黠一笑:“三宝,师傅给你变个戏法,且闭上眼。”见自家徒儿听话阖眸,洛疏辞右掌竖至眉间,心下默念法诀,下一刹那,那原本的山壁忽而幻化成一道耀眼屏障,洛疏辞牵着文三宝举步向前,穿过屏障后方道:“三宝,可以睁开眼睛了。”
文三宝依言,而后匪夷所思的看着眼前景象:只见当先一个宽阔的圆形广场中央矗立着一把高达近百米的巨型剑,那剑似乎巨石构成,剑尖朝天指去,竟有破空之势,而剑柄处朝东南西北四方皆有四条粗壮的铁索牢牢拴住,铁索约莫有十米之长,尽头处更是诡异,不见端口,捅破地面,似乎朝地中抓去。
而那巨剑背面,正有一道白玉山门,横中黑石为底,镌刻着五个大字:风灵月影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