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尴尬 ...
-
亚瑟有些犹豫地在复仇者大厦前停下脚步。
大厦前进出的人都疑惑地看向这个看着很是狼狈的男人，上身不穿衣服，头发上还有水草，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味道——
不难闻，但是有种奇怪的腥味。
“复联嘛……”高大男人微微眯眼。他自然知道这个组织，因为他就隶属于另外一个于复联性质差不多的联盟，正义联盟。只是他平时在正联里基本不做任务，自然跟复联的接触较少。
那个人鱼到过这里。
亚瑟感受着空气中异常活跃的水元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只是那个人鱼后来又走了。
这么想着，亚瑟也失去了到大厦里坐坐的兴趣，在周围人奇怪的目光下转身离开。
说真的，对他而言，有这点时间还不如去酒吧里玩玩。
离开大厦门口，走到大街上，那些人异样的目光越发肆无忌惮，随之而来还有一些不太友好的窃窃私语。亚瑟烦不胜烦地皱眉，走到人比较少的地方跟着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走入小巷。
……
五分钟后，他穿着一身帅气的米色风衣走了出来。这件风衣十分修身，把男人完美的身材展示的淋漓尽致。
亚瑟满意地理理衣领，很是自然地融入大街上的人群。
他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寻到了他感知到了水元素最为浓郁、活跃的地方。
那是一个较大的两层建筑，门前有一个石柱，上面写了“纽约水族馆”几个大字。
英俊男人勾唇一笑，迈步走了进去。
海豚饲养间内。
“林恩……”海豚宛如黑葡萄的大眼睛里泪汪汪的。它把头靠在林恩的腿上，无力道：“对不起。”
“唉。没事的，也不是第一次。”林恩叹气道。
他也没有想到海豚在快要表演的时候会肚子疼，似乎是因为上午有个小孩乱往池子里丢东西。莉娜看到了想要阻止还被小孩家长骂了一顿，刚刚还在员工室里嚎着的。
海豚听到林恩的话，感觉更加愧疚了，它举起一个小鱼鳍认真道：“我以后再也不乱吃东西了。你和莉娜喂的我才吃。”
“你知道就好。”林恩拍拍它的脑袋，“莉娜就算了，她有时候也不靠谱。”
员工室里正在发推特骂人的女孩打了个喷嚏。莉娜揉揉鼻子，飞快打完最后一个字符，恨恨道：“肯定又是那个老太婆在骂我！”
看到海豚时不时痛苦地在池里摆动尾巴，林恩有些心疼地摸摸它的下巴。他不敢用精神力帮海豚屏蔽痛感，那样对海豚不好。它的精神太脆弱了。
手机忽地震动，传出“叮咚”的提示音。
海豚刚刚缓了一会，这会有力气说话了，它虚弱地提醒道：“林恩，时间到了。”
“恩。”林恩应下，他在手机上编辑一条信息给莉娜发了过去，随即开始脱衣服。
“莉娜，今天临时改人鱼表演。我那个潜水朋友正好来了。”
“真的嘛？就是和你很像的那个。我超级喜欢他的，表演完记得帮我要联系方式。算了，你上次就没要，还是我来吧。”
莉娜很快回了信息，只是林恩并没有看到。他已经脱完衣服，跳进了水里。
只见一条黑色人鱼在水中缓缓睁眼。
他黑色鳞片上反射的镭射光芒在水中更显绮丽，宛如大海的精灵。如浓墨般在水中微微荡漾的黑发也同样闪着彩光，美丽，却不真实。眼波流转间，自带一种摄人魂魄的魅力。
林恩有些头疼的看看自己黑色的尾巴。
为防止被有心人士看出什么，他指尖微动，给自己的鱼尾施了个水镜魔法。其上反射出了水底的蓝色，因此别人看到他的尾巴也是蓝色，还自带水纹效果的。
虽然也很好看，却失去了黑色尾巴那种惑人的光彩。
他满意地晃晃尾巴，自认毫无破绽后便优雅地微动腰肢，缓缓向前游去。
此时，莉娜已经在广播里通知好表演转场的消息，人群纷纷离开海豚水池，聚集到了大厅里——
大厅的墙壁都由玻璃做成，可以让人一睹海底世界全貌，美轮美奂。这里，就是美人鱼表演的场地。
可惜美人鱼表演从开馆以来就没搞过几次。所以来水族馆的人基本只知道海豚表演。乍一听到什么美人鱼表演，所有人都是抱着一种怀疑的态度来的。
——直到他们看见从远处缓缓游来的修长身影。
“OH,SHIT.”
不知是谁低骂了一句。
一时间，大厅内都安静下来。他们近乎呆滞地看着离自己仅有一墙之隔的人鱼，半晌说不出话来。
林恩头皮发麻地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一群人，有些手足无措。原谅他这个社恐吧，这种场景真是要鱼命了。
那群人也没别的动作，就是呆呆地瞪大眼睛看着他。那效果跟林恩前几天在被窝里看的恐怖片很像，吓得他直冒冷汗。只是现在在水里是感觉不到冷汗了，只有那种心悸的感觉更加清晰。
他觉得自己在水里旋转的动作都要僵硬了。
林恩面无表情地在玻璃墙壁前转了个圈圈，学着之前看的女团舞的视频舞动手臂。手肘处的半透明蓝色鱼鳍如轻纱一般拢住雪白的腰肢，朦朦胧胧间有种别样的诱惑。引得底下传来阵阵抽气声。
亚瑟有些不爽地挑眉。别说普通人类了，就是他也感到有些口干舌燥。
看到人群变换的神色，现在的林恩不觉得恐怖了。
感受到一道道炙热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他有种莫名的情绪越来越明显。
如果用现代流行词来形容的话，就是两个字，“尴尬”。
林恩有些痛苦地闭眼，不忍心看自己映在玻璃上的、看起来特别蠢的身影。他现在有些理解推特上别人说的“社死”是什么意思了。
不过玻璃墙外的众人并不知道林恩内心的煎熬。他们看到人鱼优雅地舞动着，在伸展双臂时忽然轻轻闭眼，似乎下一刻就要落下泪来……
似乎感受到人鱼的“悲伤”，众人都觉得自己的心也揪成一团，喉咙发紧，甚至有共情能力较好的人都嚎啕大哭起来。
亚瑟有些好笑地看看旁边一哭哭啼啼的壮汉，再继续欣赏林恩跳舞，不由惊叹。只能说不愧是人鱼，一个被记载在亚特兰蒂斯史册上的传说种族，光随便跳个舞都能有如此效果。
如果是唱歌，那杀伤力可能会更大。
可能也有感情波动比较大的原因。亚瑟微微闭眼，他似乎能感觉到从那条人鱼身上传来的浓浓焦虑感。
反正绝对不是悲伤。
亚瑟得意地看看四周的人。这里只有他才真正感受到了人鱼的情感！
外面是啥样林恩已经没心思看了他甚至不敢正眼看面前的玻璃。
他在心里默数，一到五分钟的时候便飞快转身游了回去。转身的时候尾巴差点抽到玻璃墙，又把林恩吓得一哆嗦。要是墙被他抽没了，那这在场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太可怕了，他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林恩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再次加快了速度。
海豚正在饲养室门口等他，一见他过来，便兴奋地道：“林恩，你跳的啥舞吖，好好看！”
林恩正皱眉看着自己尾巴尖染上的一抹青绿色，闻言随口道：“女团舞。”
“什么？”海豚大眼睛里满是疑惑。
“爆炸燃烧卡路里每日减脂塑造好身材简易版女团舞。”
海豚：“……”好吧。
“咦？”它这才注意到林恩一直在皱眉摆弄尾巴，不由凑了过去，“你尾巴咋啦？咋变蓝了。”
“障眼法。”林恩不再纠结，平复好心情便准备起身。
下一秒，他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女声。
“……林恩？林恩-贺莱斯？”
林恩浑身肌肉瞬间紧绷，他压下攻击的念头，缓缓转身。
站在门口的短发女孩一脸惊讶地看着这个人身鱼尾的男人。鱼尾上的鳞片还在发着细碎的光芒，显然不是他们水族馆买的廉价人鱼服。
“果然是你。”莉娜看清脸后，不知为何松了口气，这也是个心大的姑娘，她还挪揄道。“哟，潜水朋友？真假人鱼？”
“知道了就不要再逗我了。”林恩无奈一笑。
“我本来不知道的好吧。”莉娜翻了个白眼，“谁让你实在太明显了。每次只要你请假，纽约就会出点事情，还有那个‘人鱼侠’。再加上你还没有什么提防心理，今天直接被我撞破了。”
“恩。”林恩闷闷地答应，无措的晃了晃尾巴。水镜时间已经到了，此时的尾巴渐渐褪去蓝色，露出了它本来的色彩。
莉娜面露欣喜地蹲下，笑道：“还挺好看。你包上的鳞片就是你的吧？怪不得不愿意给我看。”
“恩。”林恩乖巧点头。
莉娜看着这张妖孽的脸蛋上露出憋闷的神色，叹气道：“我又不会说出去，你怕什么？”
“……恩。”
最后，莉娜在林恩无声的逼迫下发了好几次誓，林恩才勉强相信她。这个女孩很聪明，且没有坏心，对其他的没有多问，林恩也就没有修改她的记忆。
有这么一个知道他秘密的人类朋友也不错。
此时的大厅内的人已经走了个七七八八。剩下几个人还在嚎啕大哭，显然未能从人鱼的影响中脱离出来。
亚瑟一人给了一脚，那些人一个哆嗦，堪堪止住了眼泪。他们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浑浑噩噩地走出了海洋馆。
风衣男人在不知是多少次整理衣领后，才下定决心、迈开长腿向他感受到的水元素最活跃的地方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尴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