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半支烟》钢琴和提琴

1、第 1 章

　　小牛17岁时就学会了抽烟，那是高中二年级的冬天，北方的天气又干又冷，他蜷着身体躲在被子里想着他没有追上的女孩小花，想着想着心里实在是堵着慌就找了同铺的小强要了只烟，他猛抽了几口，不停的被呛住，从此他便离不开了烟。
　　小花是小他一年级的一女生，飘飘的长发总是让人着迷，除了小牛之外还有好多男生追求。在小牛眼里她是独一无二的，因为他总是说他一见到她就浑身颤抖，他相信那就是来电了。
　　小牛经常说，当一个人坠入爱河的时候他的灵魂就像被人牵走一样，时间转到高三，小牛还是没能把自己的灵魂带回来，整天就知道写着有去无回的情书，他写了一打又一打的信纸终于盼来了一封叠法精美的回复，内容写的很精辟，像一个提纲一样简明扼要，意思就是不要再给我写信了，再写我就告老师骚扰。小牛对此事表现的极为冷静，默默无语了一周后又开始找小强要烟抽，有3年烟龄的小强因为实在无法忍受天天买烟却为别人消耗半包的痛苦也说了句狠话：会抽烟了，你就是烟民了，自己买烟抽去，我也顶不住了。
　　小牛坐在马桶上抽着烟，突然就想起来5年前的这段青涩的记忆，时隔五年小牛终于能够忘记那段没能发生的恋爱。他总是在不经意的安静时刻想起过去的某段事情，有人说他开始怀旧了，那就快老了，小牛实际上也因此担心过自己是不是真的未老先衰，但是他又自我安慰道，其实我是心理细腻而已罢了。小牛当时磕磕绊绊读完高中就来到了一所二流大学，大学里谈过一次比较失败的恋爱，同时也养成了烟不离手了习惯，一个彻彻底底的烟民就是没钱吃饭也要买烟，他说我不能没有女人，而烟就是我的女人。
　　大2那年冬天，南方的天气潮湿阴冷，小牛裹着潮润的被卷读着小花的来信，邮戳显示是同一个城市，信的内容庸长缠绵，大概意思是，我想和你叙叙旧，希望抽空来我校见个面。小牛似乎对信得内容不感冒倒是对小花知道地址的方式比较好奇。
　　晚上时分，小强打来电话，他说小花是不是找你去了阿，老兄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帮你俩撮合来着。小牛又是沉闷了俩小时，终于拿起了笔开始写信，写了大概5分钟，又是一阵沉默，开始叠起了信纸。信得内容实际上并不完整，但是意思很明确，他不想回到过去那段记忆里去，他总是看好未来的。
　　两年后的现在，也就是那时候的未来两年，这还是一个冬天的夜晚，小牛坐在马桶上呆了许久，他失焦的眼神放空了，他所一直的相信的未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他永远都是有女人的，因为他是个彻彻底底的烟民，手指上常常夹着抽也抽不尽的半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