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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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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画室磨蹭一阵之后,两人又一前一后的下了综合楼,回到了各自的宿舍。
转眼半天的自由活动时间就过去了,傅余和室友勾肩搭背的回到教室上晚自习。
对于傅余来说,今天晚上他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给乔林回信,并偷偷塞到乔林的枕头下面。
到底怎么回答体面一点呢?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转着笔,不知道的可能还以为他是在思考什么问题呢。
“亲爱的,你咋了,怎么一到晚上就魂不守舍的?”李梦拍了拍傅余的肩膀,在她的印象中,傅余没有作业的晚自习不都是靠乱涂乱画,顶多一页一页的翻书挨过去的吗?最近总是一副很认真的样子,难不成真的是要悄悄努力,然后震惊我们所有人了吗?
“你说到底该怎么跟别人回信啊?”傅余咬着笔帽问。
“你竟然还在纠结写信,我的天呐!”李梦不敢相信。
“这不是没有经验嘛。”傅余回答。
“难道你收到情书了?”正常人都会这样想。
“不是情书,是交友。”傅余回答李梦。
“是我穿越了还是你穿越了?信件交友?这不是英文作文里经常出现的penpal吗?李华竟在我身边?”李梦一脸的不可思议。
“别问那么多嘛,你就告诉我要是别人想和你做好朋友,你也愿意,要怎么回答啊?”傅余问李梦。
“我愿意做你的好朋友,难道这句话有什么不妥吗?你们男生交友也这么婆婆妈妈吗?”李梦说。
的确,是因为傅余还没有收到过信件,把自己整敏感了,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却困惑了他好几天,李梦使他茅塞顿开,取出本子,工工整整的给乔林回了一段信,然后傅余一脸满足的也将那张纸叠成了豆腐干大小,放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傅余本以为自己待会就可以偷偷的问下乔林同学,乔林在三楼哪个宿舍,然后跑过去将回信压在他枕头底下,等乔林回去要睡觉前收拾床铺发现他的回信,自己就一活脱脱的中国好朋友啊。
但是意外却发生了,第三节晚自习上到一半,大家都瞌睡兮兮的,突然,一声巨响划破宁静,教室玻璃都震响了,同学都们被这突然的爆炸声吓了一跳,瞌睡全无,叽叽喳喳的讨论了起来,不一会,谢老师跑到了教室里面,通知大家说,有个食堂不知道是什么爆炸了,学校为了大家的安全,提前放学,各科任老师带队回宿舍,严禁乱跑……
哦豁,看来今晚的回信计划要取消了,不过没什么关系,毕竟已经拖了这么多天了,还有洗衣房的衣服也得明天抽时间去拿了,这种时候是不允许学生自由活动的。
很快,几个科任老师来到了班上,分了宿舍带队回寝室,这都是应急预案里面演练过的,同学们都有条不紊的排队出教室,然后下楼,像老母鸡带小鸡一样,十几个一列,排着队回自己宿舍。
提前放学对大多同学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情,所以大家都很兴奋。
“兄弟们,难得提前半个小时放学,咱今天冲澡就冲个痛快!”张炎像起义一样一回到宿舍就开始脱衣服。
这在男生宿舍里面很常见,平时大家为了赶上热水也都是三五个一起冲澡,在夏天,衣不蔽体的在楼层间到处乱窜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鸭子geigei~”一个室友模仿着小日子过得还不错的日本人冲锋的声音响应了张炎的号召。
当然,傅余也参与了其中,洗澡间里一下塞进去六个光溜溜的高中男生,打开水龙头,热气一下升腾了起来,吵吵闹闹中,大家互相搓背,玩水,快活了好一阵,直到熄灯了才从里面出来,擦干头发和身体后,傅余忽然想到,像乔林这种有洁癖的人会愿意和室友一起洗澡吗?要是不愿意的话会不会被孤立啊,他就回想起自己初一的时候,脸皮还太薄,衣服都不敢在宿舍脱,只敢半夜偷偷去洗漱,被同学误会不爱卫生,当做怪胎孤立了好一阵,直到他适应之后才和别人闹成一片,觉得没有什么。
熄灯之后,室友归位,可是兴奋劲却没有下去。
“老张,来点刺激的。”一个室友对张炎说。
“想听啥?我害怕你们听了睡不着。”张炎回答他们。
“睡不着的是你吧。”深受张炎迫害的傅余说。
“那行,今天就给大家讲一个不一样的故事。”张炎清了清嗓子。
“这是我在一个论坛上看到的故事,据说是真实发生的,有个搞艺术的男生喜欢上了另一个男的,但是那个男的是个直男,觉得艺术男恶心,在艺术男跟他告白之后开始是好言的不接受,后面艺术男多次骚扰他,他就羞辱了艺术男,说他是个变态,但是那男的越是这样,艺术男越过分,甚至到他家门口堵他,这男的实在忍不住了就打了艺术男一顿,艺术男从此就变本加厉,那男的打他就成了家常便饭,时间久了,两个人都习惯了这样的关系,只要一有不开心的时候,那男的就找艺术男发泄,开始还是打耳光,后面变成了拳打脚踢,艺术男并没有就此放弃,反而感觉像是享受其中,直到有一天,那男的苦口婆心的对艺术男说让艺术男像个人一样活着,这句话像打开了艺术男的什么开关一样,从此就再也没有出现在那男的的眼前过,本以为是点醒了艺术男,那男的却在不久之后被告知艺术男在一栋废弃楼房里上吊自杀了,艺术男在自己上吊的那根房梁前面留下了几排涂鸦的字,如果你是黑人那我就是白人,如果你是异性恋那我就是同性恋,如果你是个S那我就是个M,我什么都要和你反着来,如果你说讨厌我,那么我就喜欢你,如果你活着,那么我就去死。”
“这……艺术男有点变态,又有点可怜……”一个室友率先打破了沉默。
“老张你平时都看啥啊?这是啥故事啊!一点也不恐怖啊?”另一个室友说。
“不恐怖吗?要知道那男的的后半生都将活着忏悔之中,忏悔的原因却是因为他让别人活着。”老张回答他。
“一般般吧,不刺激。”室友感觉还是不够味。
“那要是我告诉你,艺术男上吊的那栋废弃的楼就是为了拆了建咱们现在正躺着的这栋宿舍呢?艺术男也是在五楼上吊的呢?那几排字就是写在你现在靠着的墙边呢?你看挂风扇那里,像不像是有个东西在随风摆动……”张炎此话一出,宿舍寂静无声,傅余这种大胆也收回了漏在被子外边的脚,把头也蜷缩进了被窝里,被子以外的地方都不安全 。
傅余终于知道为什么张炎会莫名其妙的害怕了,联想太丰富真的容易自己吓自己,现在他也巴不得能有个冒热气的能和他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