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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前传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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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副将在问完后也突然反应过来,不止他,旁边另外数名男子也皆反应过来,毕竟他们不是将军就是副将,可不是娶不起妻妾,要不起女人,逛不起青楼窑子的虾兵蟹将,怎可能不知。
即墨羽当即脱了外袍走过去给璃披上,不过这行为可不一定会感动人,至少恒君幽深的目光下闪烁的便是有些哲人的光芒。
柏麟不久便回来了,抓住璃的手腕,对即墨羽说道:“羽王,上面有座道庙,可以去那里避雨。”说完本来打算拉着人走,但收回视线看见璃此时模样顿时又心生一怒时,直接过去将人抱起就施展轻功而去。
那一处是个规模较大的道庙,男女道士皆有,柏麟之前来时已说明情况,请女道长帮忙准备了药材,已经烧了热浴的药汤。
而恒君突然被那样抱着,先是震惊,之后被一路抱到道庙后已经平静下来。
“璃儿,你再忍忍,我已请他们烧了药汤。”见璃的神色实在不好,柏麟不禁安抚道。
点了点头,他现在实不想说半句话。
随后即墨羽和三名副将跟到此处,那些道长知道他们是一起的,就将他们也领到这个院子里,他们来时沐浴的药汤正好送进去,柏麟从房中退出来就见到站在廊檐下的即墨羽他们。
“羽王。”他抱拳行了一礼。
即墨羽便问:“璃儿没事了吧?你早该告诉本王,她是个女子的。”
柏麟对他们原就有防备,此时听即墨羽竟然已经直接学他叫璃儿了,并还那么说,心中防备不禁增高的同时亦有些不悦,便道:“羽王无需担心,我身为璃儿的兄长,自会照顾好她。还有请羽王也不必太在意璃儿的女儿身,她是不会高兴的。”
即墨羽不禁失笑,初见时他确实被纱帽下那副绝美的容颜惊艳了,不过不论那是一个男子还是女子他都对此没有任何一丝杂念,毕竟他一贯所持态度就是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如今倒是这个兄长,这般反而有些挑起他的兴趣来,不论是对他还是绝美的璃儿。
“你既然如此防着本王,既不信任,为何还要来投靠?”即墨羽问。
见他问得如此直接,柏麟也非笨蛋,自然知他是怀疑他们,因此回,“并非不信任,只是色授魂予,璃儿既与我一起出来,我便不会让她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任何事。”
即墨羽顿时就笑道:“你这兄长,哪有如此形容妹妹的。还有难道离开了视线,她如何就不管了吗?”
柏麟此时才反应过来,刚才那番话确实有点不适用兄妹间,不过他与璃本就不是什么亲兄妹,这几年亦是责任和照顾多余别的。不过当然不可能承认,因此道:“羽王,这是故意在曲解我的话吗?”
此时将里面热浴已经安排好的几个女道士也从房中出来,见他们一个个皆全身湿透的站在那里,便请他们去别处先烤干湿衣,毕竟这里除了道服,可没有任何一件适合他们穿的常服。
至于璃,在沐浴完药浴后便直接穿上道服,毕竟她那种状况不可能像对待那几个男子一样对她。
待柏麟来时见璃盖着被子坐在床上,大概因为泡完热的汤浴,整个人舒服了便显得有些慵懒,但也仍不掩之前的那种苍白,柏麟还是自小那次要命的生病以后初次再见她如此脆弱的模样,不禁微微一叹道:“你啊,真该回去的。”
“我不会留你一人在此。”恒君却道,对于让他回去这点已实在不愿再多言。
柏麟微微一愣,他刚刚只是顺口又那般说,之前皆未在意,此时方突然感觉璃那句不会留他一人在此的重量。
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柏麟先问了句璃,“好多了吗?”见璃点头,才有些不知是否该问,但又确实担心的说:“璃儿,有个问题你得老实回答。你觉得羽王如何?”
即墨羽已对璃儿起兴致,他怕璃儿也……,若是旁人可能会放心一些,但即墨羽……为了璃儿的幸福,他并不希望璃儿与他有太多牵扯。
恒君却是意外吃惊之余,突然想到那件披在身上带着体温的外衣就忍不住起了身鸡皮疙瘩,其实若他现在不是女身,那件外衣根本不算什么,可偏偏现在他是这样一个身体,还是张可颠倒众生的脸,月宫神女的清丽美艳即使他见了也会毫无违心的感到惊艳。
“即墨羽对你说了什么吗?”
璃脸上的冷色和眼中闪过的厌恶柏麟皆看得分明,顿时松了口气,“他未对我说什么,不过你这容貌确实太容易迷人眼了。今后须得多注意。”
果然是脸的不对,恒君默默的又叹了口气。就听柏麟又继续道:“你是一个聪明的姑娘,今后必能寻到一门适合的婚事。像羽王这种身份和性格的人,并不适合那样的对象。”
平常柏麟确实爱瞎超一些心,但都在分寸内,像这般深了来讲还是初次,柏麟也有点不自在,之前即墨羽那番话点醒了他。
最初恒君就觉那柏麟帝君即使是个人才,却未懂得真正的人心,心中对三界苍生的责任也高于苍生本身,所以才说他天生神祇,少了些东西,当然还有别的一些,但总的来说,是少了身在红尘,当自身也成为沧海一粟时的烟火气。
待再见,他便看出男孩眼中除了天生的神性,已装下对身边弱者真正的怜惜,只是也仅止于此了,这些年跟在他身边,看着他为谷中的人做尽一切,皆不过因为天生的神性使然和那一点他对弱小真正的关爱和慈悲。
只是若从未懂得身边小爱,亦或者即使懂得,也未将它看在眼中,未真正体味过那些小爱又岂会真正了解博爱众生的道义?
原本他还不知该怎样办的事情岂料突然有了转机,恒君却无法惊喜,又是那个即墨羽,或者该说罗喉计都对他的影响?
“昊辰。”是的,柏麟又用了这个名字。
记得那日在街上突然看见有捏糖人的,恒君便有点好奇,想他亿万年前身为凡人时也只曾见过,后来做了天帝那些凡人民间的东西早忘光了,再次入眼便只是想叫老伯捏一个出来,而他带着纱帽自然是叫捏身边的柏麟。
当然,那时他叫的还是首领。
岂知身边的人突然就插话说:“今后我便叫昊辰,别再称首领了。”
虽然画面跳得极快,恒君也知昊辰是他身为帝君私下凡间时的化名,当时听了也有些意外,只觉他以为只有神性的柏麟没想到也有如此顾念旧情的一面,倒是好事。
而他为了罗喉计都亲自跑这一次,原本恒君也并未觉得如何,毕竟他所见的柏麟帝君难得有个能与他喝酒聊天的对象,所以即使是清冷只懂得三界为责任的神会对他特殊一些也不是什么异事。
但如今短短时间柏麟的心境居然又受他这般重大的影响,尽管现在是好的发展,一贯心思深重不喜事到临头才来考虑,总喜欢思虑周全,见微知著的恒君顿时就有点担忧起来。
毕竟罗喉计都对柏麟的心思,他看过那些自然清楚,而柏麟对罗喉计都,他原本未多想,如今就怕是他思虑不周,或许柏麟的心中对罗喉计都不是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情谊?
这样的想法将恒君惊住,而见璃伸手扶着头,柏麟有些担心的让她将手伸来给她把了把脉,说:“有些受寒,你休息吧。我去给你熬药。”
难怪头痛,以为是自己思虑过重引得凡人身体脑壳痛的恒君点了点头,准备躺下先休息,柏麟却一下子反应过来,璃的头发还是湿的,赶紧阻止了她,之后拿了帕子却一时又没办法只好自己亲自动手给她擦拭。
原本恒君有些惊讶,直到突然感觉柏麟竟为了让她的头发快速干,居然用了点仙力,而自那次他初次使用这个身体与他交谈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对这个身体使用过仙力,怕也大概觉察到什么。
事实也确实如此,恒君即使再厉害,亦不可能真正装得像一个小女孩,柏麟自初次与他交谈就觉察到了,后来更是越来越明显,只是柏麟早知女孩性命不久于人世,他又未从璃的身上感觉出任何魔气或者妖气,又或者鬼气之类,所以就暂且静观其变了这么多年。
这些年他们都有些心知肚明,如今柏麟突然这样,恒君不知他是否有意想要跟他挑明了,但显然不论柏麟如何想,恒君是不可能跟他挑明的,待柏麟走后,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
待柏麟端着熬好的药来时,见璃似乎正在做噩梦,梦怔得有些厉害,于是过去在床边坐下打算将人唤醒来喝药,却哪知还没有等他开口,璃就醒来,一双眼睛所盛的犀利以及里面复杂的情感皆是他初次所见。
“做什么噩梦了?眼神这样可怕?”柏麟果然有意想要挑明。
“梦见小时候了。”可惜恒君却不能如他愿。
柏麟静静的看了璃一会儿,才道:“起来喝药吧。”
军队自然不会为了一个生病的女人滞留,即墨羽原本下令让他们待璃的病好了后赶来,但恒君自己不同意,坚持第二天就与大部队一起出发。
毕竟是练武的身体,加之有柏麟的药,恒君倒是病好得快,即使腹痛也有每次药后又紧接着一碗生姜糖水给安抚得似乎还真的不怎么痛了。
这日待又攻下一城,柏麟劝羽王善待百姓,毕竟他若是今后称霸后这些皆是他的百姓,可即墨羽却说,就因为如此,他已严禁兵将伤、杀百姓,只是收敛点钱财和找女人,不过是慰藉兵将战场上拼命而已。
他们观念立场不同,各执一词,恒君本只是站在一边听他们竟理论起来,哪知即墨羽突然问他,“璃儿,你如何说?”
璃儿这称呼自在谷中习惯起来后,已经许久没有一听到就各种奇怪难受的感觉,如今恒君淡淡的看了一眼最近皆这么叫他的即墨羽,像所有人一般抱拳行了一礼回答:“这最主要看羽王如何想?但若是我,自然是与哥哥一样的想法。”
“你们兄妹果然有意思。”即墨羽说。
柏麟和恒君都知他对他们有疑心,特别是最近相处后怕早不知将他们的来历身份想了多少遍。
事实也确实如此,这俩兄妹与他明显不是同路人,他一贯治军如此,天下传闻都说他残暴不仁,他们兄妹不可能不知,却千里迢迢跑来投奔,即墨羽突然吩咐,“将全城的百姓捆了,本王要让他们看看都是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