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后宫后皇帝游进我鱼塘》无青

8、赔礼道歉

　　好消息是，好感值没有继续下降。
　　坏消息是，好感值也没有往上爬。
　　它稳稳地停在了-50这个数值上，一动不动。

　　洛珠取出揣在怀中的油纸包，双手呈至廖含烟眼前。
　　“臣妾是不久前才得知，这片花园独属于娘娘，园中之花，皆是娘娘亲手所栽。臣妾竟如此草率地毁了娘娘的心血，心中实在是愧疚不已。这段时间以来，臣妾一直想着，如何才能对娘娘进行补偿。臣妾本想制些花肥聊表歉意，但忽然想起曾从家中带来此物，便连忙给娘娘送来的。”

　　廖含烟的视线落到油纸包上，心中的好奇被勾起了几分：“这是何物？怎么包得如此严实？”

　　营养膏的来历和用途都不好解释，洛珠只好编出一段说辞：“臣妾也不知这是何物，只记得是母亲从一位云游道士手中买来的，小小的这么一包，价值却不菲。说来也神奇，此物竟能使枯叶泛新绿。”
　　“臣妾对于花草，向来是只愿远观，所以这东西带进宫来几月，还不曾用过。这次想向娘娘道歉才想起了它，否则只怕就要在箱底放坏了。娘娘若是愿意，还请收下此物。”

　　将要说的话说完后，洛珠觑了廖含烟一眼，只瞧见后者眼中写着大大的“不信”二字。

　　她的目光上移几寸，就注意到极诡异的一幕。
　　廖含烟的好感值在-49、-50这两个数字来来回回地跳跃，速度之快几乎要把她的眼睛看花，且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廖含烟此刻的心情稍有些复杂。一方面，她觉得洛珠道歉的态度还算诚恳，可以原谅那么一两分，但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这人说的话有些扯，什么“枯叶泛新绿”，听起来就是在耍她玩。

　　迟疑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后，廖含烟才终于伸手，将油纸包拿过，递到一旁的侍女手中：“这东西，本宫就收下了。”
　　说完这句话的她，好感值不再变动，停在了-50。

　　洛珠本也没指望凭这件事就获得原谅，对方愿意将东西收下，她的目的就已达成。她当即向着廖含烟展颜一笑：“娘娘愿意收下，已是臣妾的荣幸。臣妾便不打扰娘娘雅兴，待过些日子花肥制好了，再为娘娘送去。”

　　言毕，她向着廖含烟躬身行了个礼，转身便往自己的笼月楼走去。
　　但她并没有当真回去，而是选了个隐秘的角落，躲在里头偷偷摸摸地观察廖含烟的反应。

　　廖含烟显然还是不信她的话，否则，那来回跳跃的好感值也不会定格在-50。等她离开后，廖含烟继续对着自己的花园发了许久的呆，像是完全把油纸包的事放在脑后。

　　可是，在准备要离开花园回寝宫时，廖含烟却忽然吩咐侍女挖出一株枯了一半的杂草，连着土块一起带了回去。

　　洛珠弯弯嘴角。这是成了。
　　廖含烟虽然不大相信，但还是准备验验她的话。她可以想象，如果此言为虚，廖含烟对她的好感值大概会一路跌至-100，好在营养膏是确实有用，这好感值，也就能救一救了。

　　当天晚上临睡前，洛珠打开好感值查询时，看到廖含烟的好感值已经变成了代表0的白色，几度怀疑是自己花了眼。

　　她想过好感值会上涨，却没想到竟然能涨得这么快，就好像她下午刚看到的-50是虚假数值似的。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的声音让洛珠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主子可要歇了，奴婢前来服侍主子就寝。”
　　“白芥？进来吧。”

　　木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她顺着声音望过去，果然看见了立在门边的白芥。后者忙向她行了个礼。

　　白芥双颊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一眼就能知道，她是强撑着自己站在那里的。

　　洛珠眉头一皱：“病得这么严重，怎么还来守夜？自己的身体，自己心理没点数吗？今晚不需要你当值了，回去歇着吧。”

　　她话音刚落，另一道身影出现在了白芥身侧。

　　冬葵向着洛珠屈膝行礼被叫起后，方才开口道：“主子，今夜让奴婢值白芥的班可好？”

　　她的脸上满是担忧，眼中对白芥的关心和埋怨各占了一半。

　　洛珠遥遥地向着她摆摆手：“你也不用过来。扶她回去休息吧，你要真想守夜，今晚好好守着她就是。”

　　冬葵已替白芥应了是，后者却仍然很踌躇，像是不敢离去。

　　洛珠想想，又多叮嘱一句：“草药丸子你替她拿上，让她再吃一回，看看能不能有些用处。”
　　交代完冬葵，她又转头去看白芥：“你回屋歇着去吧，只是两天没当值，我还能扣你月钱？”

　　好好说话，白芥不听。她这稍微做出凶一凶的样子，反倒是把人唬走了。

　　白芥和冬葵齐齐地向着她行了礼，道一声“奴婢告退”后便离开了。

　　走前，白芥的好感值还往上涨了涨。
　　白芥好感值+4，目前好感值：-5。

　　洛珠叹了口气，感叹着“什么孩子，脾气真怪”的同时，心情却好了些许。

　　白芥的好感值有望在第三个摆脱负值，这星星点点混在成片灰色中的白色，几乎可以说是希望的象征。

　　她正准备自食其力去打水洗漱时，屋外又传来了声音。

　　“主子可要歇了，奴婢前来服侍主子就寝。”

　　这回倒不是白芥了，是刚刚扶着白芥离开的冬葵
　　洛珠：……什么孩子！

　　洛珠干脆没让人进屋：“不是让你去照顾白芥吗？又过来做什么？”
　　“欸……奴婢以为，主子那话是说给白芥听、让她安心的。”

　　洛珠默然片刻，还是没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那话是真的，回屋去吧，你也好好休息休息。”

　　简单的话语，却让冬葵的好感值起了变化。
　　冬葵好感值+5，目前好感值：-20。

　　但冬葵并没有直接离开，立在门外继续开口道：“奴婢谢主子体恤，只是，照顾好主子是奴婢分内之事，就算不要奴婢守夜，至少也让奴婢伺候完主子洗漱。”

　　洛珠笑了笑：“这倒是可以。进来吧。”
　　刚才想要自己打水洗漱时，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平日里她要用的水，都是冬葵提早便给她准备好的。她从未关心过这水从哪儿来，以至于到了要用的时候，也不知该往何处取。

　　“主子言重了，这些本就是奴婢该做的。”冬葵轻轻地推门而入，向着洛珠施以一礼后，认真地做起自己的分内之事。

　　^

　　第二日早上洛珠醒来后一喊人，出现在屋子外头的不止有冬葵，还有白芥。

　　洛珠干脆让两人都进了屋中。
　　让她感到放心了些许的是，白芥的状态虽还不是很好，但至少嘴唇恢复了血色。

　　白芥大概是觉得，自己能如此快恢复，洛珠免去的守夜这一活计、和她赏下的草药丸子一定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所以洛珠看过去时，白芥的好感条，已经变成白色了。
　　这是好感值为0的象征。

　　白芥特意跟着冬葵过来一趟，就是想让洛珠知道，她已经好上许多，不需要主子太过担心她的身体状况。

　　向洛珠屈膝道谢后，白芥认真地发表了一番感激之言：“奴婢此前与主子相处时，主子时常会表现得很凶，让奴婢很是害怕。昨晚奴婢才明白，原来主子的凶，只是想掩饰您对奴婢的关心。”

　　洛珠摇摇头，否认了白芥的过度解读：“那倒也不是，之前我对你们凶，真的只是想凶而已。”
　　白芥：？

　　洛珠叹了口气。
　　白芥年纪更小，又因为负责的是夜里的事，受到原玩家的苛待少。所以她心态调整得快，好感也一下从负数涨到了0。

　　但白芥边上站着的是冬葵，-20还在她头上顶着呢，这个说法显然是不能让她信服的，洛珠还是得自己想法子替原玩家找补。

　　“我之前对你们那般不好，其实，只是因为不信任你们，就想借这些事情立威、让你们害怕。”洛珠一脸坦诚，却没有解释得很明白：“只是后来，洛嫔娘娘提点我，说你们是以真心待我的，那我也该对你们好上几分。她这话说得有几分道理，我便照着做了。”

　　对着洛珠这一番话，冬葵和半夏给出了不同的反应。前者别开了视线，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别的事，后者则露出恍然大悟般的表情。

　　对原玩家行为的解释并没有招致二人恶感，这让洛珠知道，自己这番说辞，是没什么问题了。
　　“好了，闲话少叙。白芥你再回去歇会儿，冬葵，帮我梳妆吧。”

　　等洛珠收拾得差不多，踏出笼月楼时，她发现了一件令人惊讶的事——
　　今天竟然有人在外头等她。

　　等她的，是廖含烟。
　　定着白色好感条的廖含烟就站在笼月楼外不远处，时不时地就会往笼月楼门口瞟上一眼，目标很明确。

　　但也不知廖含烟是昨晚没睡好还是怎么的，看上去比昨日见面时憔悴了好几分。
　　洛珠出现在笼月楼门口的瞬间，她的双眼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