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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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日没夜的在办公室做选拔计划安排和各种备用方案。
还得吸着袁朗的二手烟，用齐桓的话来说，就是，在三中队最忙的时候，如果在办公室连续呆着两天，那就得短寿三分之一。
他不是烟枪，袁朗是。
尤其是在工作繁忙，压力很大的时候，尤其是。
“大队到底去不去？”他整个人靠在座椅背上，满脸憔悴的看着推门而入的袁朗。
“大队的意思是安排你我总负责。他就不出面了。”袁朗把文件袋仍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跟顾商安一样一脸生无可恋的靠在椅背上。
“那，跟702团打招呼这事儿，他总得去吧？”
“去。说是让我们跟着一起，先给他们做个表演，激发一下那些兵的报名热情。”袁朗从兜里掏出烟盒，叼了根烟点燃。
“能不去吗？我现在就想睡到天荒地老。”
“除非你说你要加训。我是没意见。”
“得。那我还是去吧。”他苦着脸坐了起来，把手伸到旁边袁朗的桌子上。
袁朗也坐直，嘴里叼着烟，手上拿起带回来的文件袋放在了他的手里。
“你去把窗开一开。”他翻着文件袋，打开电脑做着记录。
袁朗没说什么，起身去窗边把窗开了大半，然后自己站在窗边，看着外面走过的士兵抽着烟。
“到时候你跟我去见个人。”袁朗在点燃第二根烟之后突然说道。
“哪个人这么值得你登门拜访？”他停了手里的动作，转过头看着袁朗。
袁朗只是笑，没说话。
他想了几秒钟，然后恍然大悟。
“王团长可能不大舍得把他让给你。”
“那可不是他说了算的。”袁朗根本没把那位团长当回事，“那个兵必须得来。”
“你不怕他通过不了选拔？”他不再看袁朗，重新将视线落回在自己的电脑和文件上。
“你觉得他通过不了吗？”
“我觉得怎样，又不一定是真的。”
“那可不一定。”袁朗的话里是对他的肯定。
他们之间太过熟悉了，对方的能力、性格，如果顾商安给的答案是肯定的，那袁朗就会相信许三多不可能通过选拔。
他笑着，却换了个话题说道：“你会更喜欢伍六一。”
“等选拔之后，有的是时间了解他们。”
“那倒是。”
去702团进行动作示范的那天，是他们第一次穿上最新的作训服。
跟普通的陆军有些区别。
他和袁朗一致认为，这是自家大队长为了显摆大队能力故意的。
“队长，你和副队看上的那个兵，没去参赛啊。”齐桓透过窗户看着比赛场地内的情况，指了指站在伍六一场地边缘加油的许三多说道。
“他们连现在就他一个了，当然没法比。”
钢七连的改编他们早就得到了风声，至少比高城早得多。
顾商安看着围在伍六一比赛场地最外围的那群人，不出乎意料的看到了高城的身影。
自家小孩总能在各种时候，无意间提醒他，自己已经长大了。
他没收到任何一通来自高城的电话。
不论是改编动刀的第一天，还是全连彻底整编只留高城和许三多的那一天，还是高城升到师侦营做副营长的那一天。
在他以为自己一定会收到来自于高城的抱怨着他父亲高军长的电话的时候，事实上，高城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高城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蜕变成长着。
但，即使高城一句话都没提过，他还是在关注着每一个过程。
“都准备好了吧，都别给队里丢脸啊。”袁朗环视着他们。
外面的比试已经结束了。最后以伍六一获胜作为句号。
“准备好了。”这是他们的回答。
袁朗点了点头，敲了敲主驾驶的车坐靠背。
主驾驶一脚油门就踩了下去，像一颗导弹一样扎在场地里每一个集团军的士兵眼里。
袁朗推开车门，他们整齐划一的以最快的速度，最高的质量完成、打破这些兵的每一项数据。
在这些兵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快速收队上车了。
“袁朗！顾商安！”
最先反应过来的竟然是许三多。
许三多像是如梦初醒般大喊着他们的名字，甚至跑动起来想要留住他们。
袁朗走在最前面，头也没回的快速上了车。紧跟在袁朗身后的他，也是一样的动作。
于是，直到他们的车看不见踪影绝尘而去，许三多都没留下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
但他们的动作和被刷新了的数据，却深深的印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里。
有的人，大受震撼，有的人，只将这作为谈资。
“许三多再不回来，我就要去师侦营了。”他和袁朗正站在钢七连的走廊阴影处。
“再等等。你大学四年，还没看你家小孩看腻啊？”
“你这种独生子不懂。我这是老父亲心态。”他整个人靠在墙上，视线落在楼梯口，等着许三多的出现。
“说的像你不是独生子一样。”袁朗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了一句。
他懒得跟袁朗闹。
好在许三多没再让他等太久。
袁朗趁许三多没注意，突袭过了几招。
要他说，自己身边十个人，八个得是心性三岁的小孩。
幼稚的要命。
“还记得我们是谁吗？”袁朗说道。
“我知道。袁朗。顾商安。”许三多咧开嘴笑。
“不错。不邀请我们进去？”
“请进。”许三多打开了门。
他和袁朗一前一后走进去。
干净整洁，标准内务。
如果不看被子，完全不能相信这是一个只住了一个人的连队营房。
袁朗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注意到还是热水，然后他找了个凳子坐下。许三多责有些拘束的站着，神情里却是不加遮掩的兴奋。
“放松，一个人守军营半年，感觉怎么样？”袁朗注意到许三多的拘束，笑着也找了个凳子坐下。
“还可以。”许三多说道。
“什么叫还可以啊。总给人一种模棱两可的回答。”袁朗看着手里冒着热气的茶缸，他伸出手接了过去。
袁朗松了手咧着嘴笑着，然后翘起二郎腿，脱下鞋整理着自己的鞋垫。
“刚刚适应。以前特别不好。现在，不高不低，不好不坏。”
他注意到许三多的表情平静，是真的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他得说，这种兵，不论是袁朗还是他，都很喜欢。
不焦躁，又踏实。
“再见我们有什么感受吗？”袁朗问道。
“顾中校说过，总会再见的。”
“你俩什么时候聊的这么多了？我还以为我是最关心你的那一个呢。”袁朗整理好了鞋垫，放下脚，又从他手里接过了茶缸，然后故作埋怨的看着顾商安和许三多。
“就之前在演习结束之后。”许三多显然当真了，急忙做着解释。
“行了，别杵着了，坐。”袁朗和顾商安对视一眼，笑着说道。
许三多从床下拿出凳子，又笔直的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许三多。对我们老A，今天有没有新的想法？”他笑着跟许三多对视。
“嗯……你们很厉害。真的。”
“那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儿？”袁朗问道。
“我…我…。”许三多犹豫起来，面带着为难。
“诶，许三多。你知道招兵都需要做什么吗？”袁朗突然凑近了问道。
“家访、体检。”许三多只是单纯的回答这个问题，完全没有深想。
“我们这就算是家访了。指导员，班长。”袁朗先指了指顾商安，然后又指了指自己，“过两天会有人通知你体检。我们就是检查的人。”
许三多愣了好一会儿。
袁朗喝了口水。
“体检…不都是体检过了之后才家访的吗？”许三多还是弄不明白。
“三多，动动脑子。”袁朗笑着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只能告诉你，难度很大。再多说一点就违规了。纪律监察委员正坐这儿呢。”
但许三多一脸既然违规你为什么还说的表情实在是逗笑了他。
他语重心长的拍了拍袁朗的肩膀，头一回见袁朗碰上这么个类型的钉子。
“你别光笑看热闹啊。做点正事儿，指导员。”袁朗一脚踢在了他的鞋上。
“如果让你离开这里，三多。你愿意吗？”他不得不开口问道。
“我…”许三多又开始犹豫起来。
“你贵庚啊？”袁朗突然问道。
“我22。”许三多摸不清头脑。
“我看你像72！”袁朗把茶缸放在地上，“22是什么年龄？十二点吃饭，十二点半就饿。论追求，就俩字，新鲜。你的生活新鲜吗？你的生活肯定不新鲜！”
袁朗这犹如机关枪一样的一长串话还是没说动许三多。
他在一旁看着，憋笑憋得很辛苦。
“你是不是怕鬼啊？许三多？”袁朗突然说道。
他看了眼冲着许三多做鬼脸的袁朗，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保持着沉默。
“我不怕。”许三多笑着说道。
“那就奇了怪了。”袁朗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鬼和你怕的东西不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他注意到袁朗已经开始无奈到头痛了。
“时间差不多了，老袁。”他站起来把凳子摆放好，“我们该走了。三多，后天命令会从师部下发下来到每一个人手上。你可以选择拒绝。但如果我是你，我不会拒绝这个机会。你的战友，我肯定他们都会去的。”
袁朗注意到许三多有些动摇了。
他在许三多看不见的角度，背着许三多，冲着顾商安瘪着嘴，翻了个白眼。
“走了。后天见。”袁朗抬了抬手，跟许三多告别。
他也笑着跟许三多告别。
许三多在他们身后敬了个礼。
“你说怎么有这么轴的兵？”一出营楼，袁朗就开始跟他抱怨。
“你不就喜欢这样的？”双人成排，他跟袁朗并排走着。
“你可别瞎说。我要喜欢那么轴的，你早打包走人去二中队了。”袁朗嘴上不承认，眼睛里却带着笑，就连嘴角都带了些上扬的角度。
“你可是把我的时间都占了，老袁。就这态度？那我只能跟大队申请，留下加训，你一个人负责选拔了。”车就停在不远的地方，齐桓正站在外面跟一个中尉聊天，他们大步走过去。
“诶别啊，我瞎说呢。好商量、好商量。”袁朗瞬时间换了张脸。
他们低声笑闹着。
“报告。”齐桓站直打了声报告。
“嗯。怎么了？”袁朗和他脸上还带着刚刚的笑。
那个不认识的中尉跟他们敬礼。
“高副营长的人。说是找副队。”齐桓用余光看着他。
袁朗恍然大悟的转头看向他，脸上的笑带上了打趣的意味。在接收到他威胁的眼神后，轻咳一声，收敛了些，转头又看向那名中尉。
“高副营长的人是吧？”
“是！”那名中尉立刻绷直身体，紧张的看着袁朗。
“你回去说下，我们老A这次没给探视时间。人我就带回去了。下次还有机会见。”
“是！”那名中尉看袁朗说的认真，立刻深信不疑的应着。
倒是齐桓一脸古怪的看着袁朗和顾商安，欲言又止。
“怎么，齐桓，不上车？想留下来陪高副营长？”袁朗一句话就让齐桓立刻头也不回的转身上了车。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跟着上了车。
车门关上，那个兵对着渐行渐远的车敬了个礼。
“副队没去高副营长那啊？”齐桓憋了半天，还是在车停在702团团部大楼门口的时候问出了口。
“想去了。全靠袁队安排的妥当。”
袁朗瞪了眼多嘴的齐桓，转头脸上就挂上了带着讨好意味的笑。
“等选拔的时候，把跟高副营长一辆车的任务留给你。”
“别了，这福气留给齐桓吧。我怕你见不到活着的我。”他想了想以高城的性格，那天必然怒火中烧的想要揪着个人骂，瞬时间就怂了。
“那行，就留给齐桓了。”
齐桓还在一头雾水的看着自己的队长和副队长，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要经受些什么折磨苦难。
好在大队长很快就从大楼里走了出来，他们接上大队长，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