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接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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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拉小姐？你在认真听吗？”
西尔维娅从轮回的尽头飞回来。
“当然，教授。”她真诚至极地说，挪了挪桌下靠着太久而发麻的腿。“这一块像棵橡树，对吗？我很高兴能得到这样的启示。”
西比尔·特里劳尼立刻疯狂的摆头：“不，不，恰好相反，阿德拉。”她以哀怜的语气说，“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十字——你近期将有不顺，多多留心。”
旁桌的帕德玛闻言发出了十分担忧的声音。西尔维娅动了动嘴角，十分配合的“唔”“嗯”了两声，等特里劳尼走过去一点点就对帕德玛耸肩：“我还是觉得它是橡树。”
帕德玛求证的凑过来看茶杯。“我相信你，你是堤喀女神的化身，怎么可能像波特那样被厄运缠上。”
“的确。”西尔维娅矜持的颔首。她的样子看上去太像对后面的祝福毫不感激，只肯定了前半句。帕德玛·佩蒂尔瞪了她一眼，转回身去不再理她。特里劳尼这时走到了拉文克劳学生扎堆聚集的地方，西尔维娅赶快从茶盘下拽出看到一半的信件，边飞快看下去边时不时抬头瞟一眼。
平时她不在课上这么不专心。但也要考虑到，这毕竟是一节占卜课，信又是薇拉·卡尔琳娜时隔月余才回的一封三页长信，具有特殊的价值和意义。她越看越难以理解，倒回去逐字逐句揣摩，又在荒谬的词句间渐渐泛上嫌憎与震惊的情绪。这倒不是对写信人的态度，而是对信中所提内容的正常反应。
这么荒诞的一个猜测竟然会得到印证，她想。
铃声适时地响了，西比尔·特里劳尼对课堂进度的把握显然不尽如人意，还有整整一桌学生没有被她解读，在一片小小的欢呼里传出悲鸣。显然他们并不喜欢被给出早夭的预示，更偏好与离开教室的学生一起赴五月节的邀请，品尝早熟的小浆果。西尔维娅边应答着帕德玛的问话，边折起信纸放进书包的隔层，顺手又递给一个并不眼熟的男孩落在椅子上的外套，抿起笑容示意。刚刚一节课看信间隙和帕德玛·佩蒂尔聊的几句闲话显著的拉进她们之间本来只勉强相熟的关系，西尔维娅出神被抓住前，帕德玛已经和她约好一起吃午饭了——尽管拉文克劳长桌上的食物和斯莱特林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在保护神奇动物课上完后，她实在不想坐在德拉科边上听他抱怨鹰头马身有翼兽与哈利·波特，偏偏潘西就是会坐在他旁边。
“阿德拉。”特里劳尼叫住她，“请告诉我，你对命运的感知力有所提升吗？”
“——我希望是，教授。”西尔维娅从梯子的边缘堪堪刹住步。
“那么请你下次记得不要缺课……天目告诉我你应当按照课表的时间出现在我这里。”特里劳尼好像没听她的回答，用缥缈的声音叹息道，颈上的亮片闪闪发光，严正无私地转回面前的学生，“好，怀特，我们继续看。”
“她竟然会让学生把缺的课补上！”帕德玛感叹，“梅林的银水壶，她上课这么随意又沉浸在未来的幻象里，我还以为根本不会发现你从现实里消失了呢。”
“这也没办法……谁让斯莱特林一共只有五个学生选了占卜。”西尔维娅声音里带着真情实感的遗憾，“但是，原来她的眼镜能看清啊，我还和帕瓦蒂赌是装饰呢。”
她喜欢好看的外表，佩蒂尔姐妹和她的关系都还不错。
礼堂里的吵闹声比往日更甚，仔细一听全都在讨论那头把德拉科·马尔福抓伤的鹰头马身有翼兽，而伤势似乎已经严重到了圣芒戈束手无策的地步（梅林啊）。帕德玛刚拉着她在桌前坐下，瞬间就有几个女生围住她询问需不需要在下次魁地奇比赛里给斯莱特林的找球手放水以保证残疾人参赛的公平性——
医疗翼庞弗雷女士极速救治现场目击者·西尔维娅：……？
“怎么放水呢？”她诚恳的问。
四年级的秋·张——拉文克劳队的找球手认真回答她：“我们可以商量一下战略，尽量不把游走球往伤口上打，换个地方。”
“……没有这个必要。”西尔维娅听到德拉科的假声哀嚎，发现他正在兴致盎然地扮演重伤患，两眼一黑，“我想他对魁地奇的热爱能够克服——呃，伤痛。”
天哪德拉科·马尔福。你的表演没有一点点瓶颈吗？就像把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送上死路、顺便还得罪教授和格兰芬多的救世主有什么好处似的（她没有同情鲁伯·海格的意思，她对他的教学水平持怀疑态度）。尽管她上课时心不在焉，在干别的事，但德拉科被送去医疗翼的全过程她可都在场。要知道一开始她担心的快哭了，德拉科的惨叫和哀嚎实在让人忧心。但一发现他连骨头都没有伤到、要治好也不过就是两瓶魔药的事，德拉科竟然还非要庞弗雷女士给他包扎的严严实实——她的担忧当然也就变成了白眼。
不过，她又想起来，看了一眼格兰芬多的方向。赫敏似乎和海格的关系从一年级就很不错，她脸上的表情现在可算不上高兴。可惜德拉科是真的很生气，既没有压过哈利·波特的风头（要是他觉得现在这样算的话她也没办法），又被看不上眼的教授救了下来，而卢修斯和纳西莎·马尔福对他的宠爱又是匪夷所思的，那头可怜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恐怕要成为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的又一个祭品。
想到这里，她心里又恨的骂了一声。那几个自以为是的老废物！暑假里她去魔法部帮薇拉·卡尔琳娜送东西，沃尔顿·麦克尼尔那家伙开的玩笑可半点都不尊重她，而整个办公室的老巫师还在笑嘻嘻的附和。难道波丽维娅·阿德拉会受到这种待遇，还是乔治·阿德莱德会被戏弄的强迫喝上几杯甜得要命的浓茶才被放走吗？她总有一天会报复回去的。她是讨厌魔法界无处不在的、对她而言更是无穷无尽一般的歧视，想要去读大学，去北美或者亚洲过她的生活——但这一点不代表她就能吞声忍气。下次她再去菲波斯·彭罗斯家吃晚饭的时候，绝对不会再费尽心思反对裁员——况且他本来也对这件事不太重视，犹豫不决。
她咬了一口煎面包片，转瞬即逝的冷笑被食物盖住了。这时汉娜·艾博从热闹的讨论中心满意足地抽出身，凑过来问她：“你今天晚上来不来我们宿舍？苏珊一口气买了几十包巧克力蛙，又怕拆出来的都是她已经有的卡片，到处拉人陪她，你要是愿意过来，她肯定会高兴的。前两天我不是还教你怎么进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了吗，你还记得吧？”
“我来，我自己还有丽痕书店的六七个赠品没有拆呢，到时候也带过去好吗？”西尔维娅没有吃完，就没有用沾着油的手去摸汉娜浓密光亮的头发，尽管她真的很想这么做，“我也不会让醋淋到我身上的。不过你要记得跟苏珊说，除非她拆出来了她姑姑的卡片，否则我不会要的——上次她塞给我七张尤普拉西娅·摩尔，把我的莱维娜·蒙克斯坦利都挤的没地方放了。”
“她自己倒是也很想要阿米莉亚·博恩斯的卡片，”帕德玛笑着说，“不一定愿意给你。”
西尔维娅继续和她们说笑，一只手拿着没吃完的半片面包，另一只手悄悄伸进口袋。她当然不会被木桶浇上醋；保护神奇动物课的时候，她趁哈利·波特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用了时间转换器，回到凌晨两点溜进了赫奇帕奇男生寝室，安然无恙的通过了木桶的敲击考察。而她此时也非常感谢自己的记忆力……乔治显然没有查看所有行李的习惯，而米娅收拾东西的方式她又一清二楚，找到并拿走她要的东西轻而易举。而乔治甚至就把波丽维娅最新一封长信随意放在书桌上，连信匣都没放进去。她没有经历什么感情上的挣扎就拿起来看完了，反正她的幻身咒练的很好，在那里多待几分钟也很安全。
信的内容和她想的倒是不一样，波丽维娅对她的措辞比她以为的要温情的多，她只嘱托儿子看看姐姐是否情绪正常，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都略微后悔争吵，想要跟她和好了。而她看完一得出监视行为是出于乔治·阿德莱德本人的意愿这一结论，就又拿走了麦格教授下周要开始用的变形术课本，回来时顺手扔进了黑湖。至于乔吉，亲爱的乔吉，他到时候要怎么上课、买课本又要因为不敢让波丽维娅知道他丢三落四而动用花的不剩多少的零花钱，自然而然，她也就懒得去考虑。
这些事本来都不令人开心，但薇拉·卡尔琳娜的信改变了她的厌烦心情，使她又重新有事可做。尽管为了去猫头鹰棚屋拿信让她错过了占卜课还被特里劳尼抓住，只能和拉文克劳一起上，但这都是值得的；薇拉·卡尔琳娜。西尔维娅拿起餐巾擦拭手指时几乎要顺便祈祷，她感激的无以复加。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接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