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万圣节 ...
-
万圣节。
“这件好看。“西尔维娅说，指着一件黑色的带蝙蝠翅膀的衬衫，仰在扶手椅子上看潘西换衣服，时不时做出评价。
“想让我跟院长撞衫收获万圣节禁闭的话可以直说。”潘西瞪她一眼，把色号最白的粉底液仔细抹开，“你穿的又是什么？”她看西尔维娅身上十九世纪风格的杏白色小衬衫，上面有一大堆奶油色花边，肩上缀着金色的缎带蝴蝶结。
“莉琪·波登。”西尔维娅爱惜的把黑金色的裙摆抚平，背带百褶裙的金色花纹繁复炫目，布料质感极好，“我还专门去学了魔杖变形。”
“……变成什么？”潘西无语于她的学习原因。
西尔维娅挥了挥魔杖：“当然是斧子。”
锋利的斧头在她的魔杖尖出现。
潘西表情麻木的鼓掌，换上吸血鬼披风和红色美瞳。
星期四的课善解人意的少。西尔维娅心情极好，去图书馆占座。今天来图书馆的学生少之又少，但无一例外都穿着奇装异服。平斯夫人警惕的盯着她的裙摆，似乎在思考扫到书架的可能性，最后满脸怀疑的把她放进去了。
看看这眼神，西尔维娅现在完全相信上学期汉娜告诉她的“霸道总裁费尔奇与平斯小娇妻”的故事，哦，也许忽略掉洛哈特风格的形容词。她找到一整张空桌子坐下，摊开笔记本。
[《诗翁彼豆故事集》我看过了，里面没有信息。]她抽出早上刚到的黑色鹰羽羽毛笔，写，[死亡圣器的传说太过飘渺，你的学术探究态度很成问题。]
[你怎么能那么肯定呢，女士？]笔记本不疾不徐，[知识的硕果有时也结在虚妄的枝茎上。去古代如尼文区，第一排最左边，有本红皮的，那是如尼文的最初版本。]
[我的古代如尼文只学了最初的音节。]不要跟一本脑子有问题的笔记本生气，西尔维娅告诉自己，一个二年级学生难道应该精通古代如尼文吗？
她又不是奥丁。
[拿过来，我可以帮你解读。]
热爱知识博学多才知识面宽广的阿德拉小姐在一本笔记本面前败下阵来。她不高兴的把那本红皮书拿下书架。
[然后呢？我该怎么做？]
[把书翻到第56页，]笔记本耐心的说，[再把我夹在它里面就行。]
西尔维娅把两张纸合进书里。她无聊的找了一本《盖勒特·格林德沃的风流情史》翻看，等待笔记本翻译完毕。
“我可以坐这里吗？”
一个男生的声音，西尔维娅条件反射的抬头。是安东尼·戈德斯坦，态度彬彬有礼：“我吓到你了吗？抱歉，那边阳光太刺眼了。”
西尔维娅眼神转过去看一眼，英伦三岛能有这么大的太阳也算稀奇：“当然可以。”她扯出一个甜美的假笑，不动声色的把面前的一摞书挪的离自己更近。
[好了吗？]她少有的烦躁，掀开书本一角催促。她一向讨厌和陌生人接触过密，但对方要求合情合理，拒绝有违于她的形象。
[您太苛求我了，女士。]笔记本的语气听起来很无奈，换个正常人可能就因为它的绅士感到愧疚了——但她不是，西尔维娅恶劣的想，她讨厌这种虚伪的风度。
[好了。]
西尔维娅翻开书本，英文版的《三兄弟的传说》躺在纸上。还算有用，西尔维娅态度稍微缓和，它还没有那么令人无语。
[所以？]她写，对面的男生很规矩的翻资料，没有让人烦躁的目光，[你想说波特的隐形衣就是老三拿到的这件？]
笔记本停顿一瞬，似乎感受到她想把它扔进马桶的想法，流利的吐出一行字。
[故事里的三兄弟被认为是安提俄克、卡德摩斯、伊格诺图斯·佩弗利尔三兄弟。从内容来看拿到隐形衣的是伊格诺图斯，我建议你可以沿着他往下查，毕竟波特先生的隐形衣很像故事里描述的那本，不是吗？]
西尔维娅手腕用力。
[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您的性格应该会喜欢通过历史资料推理而不是直接得到答案，至少我这么猜想。]
西尔维娅停笔。
她不置可否，也没有回答，合上笔记本把它装进手提袋，还完书后去找平斯夫人借《生而高贵：巫师家谱》。
她研究问题一向全凭心情，既然心情低落，那么也没必要逼迫自己。西尔维娅从城堡窗口里向外望去，天气晴好，去草地上走走应该不错。
黑湖水很清澈。打人柳懒洋洋的晃动枝干，一点没有身为濒危物种的自觉。一抹一抹奶白色的云朵在蓝的过分浅淡的天空上散发出水雾寡淡的气味，没有鸟飞过，安静的无声无息。
好像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安静，无边的安静。城堡里有学生在因为万圣节而兴奋，稍远一点，魁地奇球场上有拼死拼活训练的格兰芬多队，禁林里的悉悉卒卒从未停止。但是这里没有杂音，没有，她不需要考虑形象会不会出现裂痕，不需要注意对家养小精灵的态度，也不需要累的筋疲力竭去完成阿德拉夫人的要求。她什么也不用做，她可以静静的、无所事事的在这里待下去。
待最多两个小时，她的一部分残忍冷静的提醒，两个小时以后这里的阳光就会消散了。
真是扫兴。她的另一部分思想说。西尔维娅懒散的躺在草地上看天，仪态看起来仍是优雅得体的，不理会她的思想相互争吵。
天蓝的像遗忘药水。
礼堂里红的像格兰芬多。南瓜灯到处都是，一千只蝙蝠在蜡烛之间飞来飞去（它们真的不会被烤焦吗！），南瓜派和今年甜度终于正常的南瓜饼让人心情想不愉悦都难。西尔维娅挑出一块特别嘱咐过的黑巧克力，感受苦味在她的唇齿间弥散开来，强势的霸占她的味蕾。这不够好吃，她不满于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的手艺，没有缤纷心情的巧克力那种香气。单纯的苦，像代可可脂。
她注意到今年德拉科和潘西都装扮成了吸血鬼。布雷斯扮成了瘟疫医生，但没戴面具“以免影响我帅气的容颜”，收获了阿德拉、帕金森、马尔福家族继承人的三枚白眼。乔治·阿德莱德，她皱起眉向赫奇帕奇长桌上看，一只茶褐色鬈发的果蝠。
很好，西尔维娅冷静的像一根黄瓜，难怪赫奇帕奇分数垫底。
这是在斯内普教授的底线上跳恰恰啊。
晚宴结束，四个学院的学生们陆陆续续回寝室。德拉科兴致勃勃的建议他们去格兰芬多塔楼附近吓新生以免浪费今天的万圣节装扮，虽然西尔维娅认为她这身衣服并不能起到吓人的作用，但她被德拉科的幼稚震惊，不得不答应给他们望风。于是德拉科和潘西一人一只手拉着她不动声色的——至少德拉科·马尔福是这么以为的，但克拉布和高尔的体积显然引人注目，使西尔维娅不禁为马尔福家族的未来担忧——混在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的学生队列里往上走。
“走快点！”德拉科催促，“我们要早到！”
“前面出事了。”西尔维娅看着逐渐停滞的人群说，叽叽喳喳的声音一下子消失。潘西紧张不安的拉紧她的手。
德拉科表情有轻微的凝滞，他从死寂的气氛里意识到什么不详之处似的。
“我们去看看，”他强撑着说，眼神瞥了瞥克拉布和高尔，“你们在这儿等着。”然后领着两个人硬是往前挤。
西尔维娅示意潘西松手。
“德拉科不是说——”潘西拉住她。
“他说的就是对的？”西尔维娅轻轻抽出手，加快速度走过去拍了拍血腥玛丽曼蒂·布洛贺的肩膀。然后是帕德玛·佩蒂尔、苏珊·博恩斯和汉娜·艾博（鬼知道她们两个为什么在向上的路上），终于靠她的人缘到了前排。
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外吊着一只猫。
洛丽丝夫人像石像一样僵硬，挂在火把支架上一动不动。墙上一尺高的地方有一行发光的字，在一片昏暗中每个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密室已经被打开，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幽暗的光线如同荧荧的鬼火。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万圣节
